“I worship individuals for their highest possibilities as individuals, and I loathe humanity, for its failure to live up to these possibilities.”
—Ayn Rand
《源泉》與《阿特拉斯聳聳肩》的精神起源
安.蘭德遺産繼承人倫納德.皮卡夫作序
援引罕為人知安.蘭德信件&訪談&日記
附贈安.蘭德親筆修改英國版完整復印件
2008年,奧巴馬當選美國總統,奧巴馬傳記隨之熱銷全美。然而,在全球經濟危機陰影的籠罩下,美國各大暢銷書排行榜的榜首並非奧巴馬傳記,而是安.蘭德的《阿特拉斯聳聳肩》。美國人相信,能救美國的不是奧巴馬,而是安.蘭德。
2010年,美國行為藝術傢尼剋.紐剋曼駕駛汽車,跨越美國30個州,行駛1.2萬英裏,用GPS在“榖歌地球”上留下“請閱讀安.蘭德(Read Ayn Rand)”的句子,據說這是人類有史以來寫下的*大文字。
安.蘭德:美國精神的定義者
金融大鰐喬治.索羅斯、美聯儲前主席格林斯潘
美國前總統羅納德.裏根、建築師蘭剋.勞埃德.賴特
維基百科創始人吉米.威爾士、《花花公子》創辦人休.海夫納
埃剋森美孚CEO雷剋斯.蒂爾納森、吉列公司CEO詹姆斯.基爾茨
……
無數世界精英人物的精神偶像
在《一個人》這部作品中,作者虛構瞭一個高度集權的社會,這個社會沒有個人,隻有集體,人沒有自己的名字,隻以一個口號加一串數字來加以區彆,人甚至不知道“我”這個字眼,但凡要錶示“我”的概念,都用復數的“我們”來代替。
主人公“平等7-2521”與眾不同,雖然自齣生起就被灌輸集權的思想,人身自由完全被剝奪,也不能如願以償地進入研究機構,反而被判定做終身的清道夫,但他依舊憑藉直覺與天賦,追求著知識和理性。
聰明的主人公在沒人察覺的情況下發明瞭電燈。可是專傢學者們“欣賞”瞭他發明的電燈後,鬍亂給他扣上一項罪孽的帽子,想要置他於死地。憤怒無奈的平等7-2521隻能落荒而逃,逃入“原始”森林,等待被野獸吞噬的命運。
而在這裏,他發現瞭“我”這個詞的存在……
安.蘭德(1905—1982),俄裔美國作傢、哲學傢。青年時代從蘇聯流亡美國,以其小說和哲學聞名於世。小說《源泉》(The Fountainhead)1943年齣版後立即成為暢銷書,並為她贏得瞭聲譽,至今仍以每年超過10萬冊的數量再版。1957年《阿特拉斯聳聳肩》(Atlas Shrugged)齣版,成為美國曆史上僅次於《聖經》的超級暢銷書,被譽為對美國影響力的10本書之一,全球纍計銷售近億冊。
安.蘭德推崇理性,認為人的美德便是理性;她不顧傳統輿論的偏見,力倡個人主義,認為不能使個人利益得到伸張的社會,就不是理想社會。她的客觀主義哲學自20世紀50年代起風靡美國,影響瞭幾代美國人,她本人也成為美國青年崇拜的偶像。
安.蘭德一生著述百餘種,根據她的生平拍攝的紀錄片和故事片曾獲奧斯卡奬。1982年安?蘭德去世,此後美國創立瞭許多蘭德書友會和專門研究安?蘭德思想的機構。
“我剛認識安.蘭德的時候,是一個亞當.斯密式的自由企業傢,滿腦子理論體係和市場效率。經過與蘭德長時間的討論和多次直到深夜的爭論,她使我明白,為什麼資本主義經濟不僅是有效和可行的,而且是閤乎道德的。”
——第13任美聯儲主席格林斯潘
蘭德是一個偉大的作傢,她既有精妙的富有創造力的思想,又有十分精彩而優美的文筆。
——紐約時報書評
蘭德是一位大氣的作傢,纔思敏銳,聰慧過人,其作品閃爍著無限的智慧,讀來令人痛快酣暢……這是惟一一部由美國婦女創作的並能讓人常記心田的智慧之作。
——時代雜誌
安.蘭德注定要成為青史留名的傑齣小說傢以及20世紀著名的哲學傢。
——《紐約每日鏡報》
安.蘭德堪稱公共知識分子的女性標本。不瞭解安?蘭德,就很難理解美國精神。
——劉擎,華東師範大學中國現代思想文化研究所研究員
“我在12年前的一個偶然機會,接觸到蘭德的哲學,雖然比較晚,但這簡直是我人生中一次美妙的發現,我有一種迴傢的感覺,她的哲學幫我認清瞭我的個人價值和目標,讓我明確瞭應遵循的商業道德,尤其是客觀主義認識論對我的智能理論研究有很大的啓發。”
——自適應人工智能公司創始人沃斯
“難以計數的為自由而戰者從安.蘭德的作品中得到瞭鼓舞。她用自己獨特的能力描寫瞭英雄主義、理想主義,以及個人創造力背後的浪漫故事,同時鼓舞讀者去保護自由思想與自由市場。”
——基普.梅洛,正義研究所所長
序言/1
一個人/21
安·蘭德手跡/115
附錄/263
寫下這個是一種罪過。思考彆人都不思考的詞語,並把它們寫在彆人看不到的紙上,是一種罪過。這既低劣又邪惡。這仿佛是在單獨講話,除瞭我們自己的耳朵,沒有彆人傾聽。而我們深深知道,單獨行動或單獨思考是最為嚴重的違規。我們已經觸犯瞭法律。法律說,除非“職業委員會”吩咐,否則人們便不能去寫。願我們得到寬宥!
但是,這並非我們唯一的罪過。我們犯下瞭更大的罪,而這罪行還沒有名字。一旦被人發覺,不知等待我們的將是什麼樣的懲罰,因為在人們的記憶當中從未發生過如此這般的罪行,從而也沒有適用於它的法律。
這裏一片幽暗。蠟燭的火焰在空氣中凝滯不動。除瞭我們在紙上的手,這條隧道裏沒有任何東西移動。我們單獨待在地底下。單獨,這個詞真是可怕。法律說,任何人、任何時候都不準獨處,因為這是最為嚴重的違規,也是一切邪惡的根源。不過,我們已經觸犯瞭很多條法律。此時此刻,除瞭我們的一個身體,這裏空無一物。隻有兩條腿在地上伸展,隻有我們一個頭的影子映在麵前的牆上,看到這些實在奇怪。
四麵牆壁都布滿裂痕,上麵無聲地淌過細細的水流,暗黑如血,泛著光亮。蠟燭是我們從“清道夫之傢”的食品儲藏室裏偷來的。一旦有人發覺,我們將被判處在“改造拘留宮殿”裏關上十年。不過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光很寶貴,當我們需要藉助它來完成作為我們罪行的那項工作時,就不應該把它浪費在寫字上。除瞭這項工作——我們的秘密,我們的邪惡,我們寶貴的工作,什麼都不重要。然而,盡管如此,我們還是必須要寫,因為——願委員會憐憫我們!——我們希望能講齣來一次,哪怕除瞭我們自己的耳朵,再無他人傾聽。
我們的名字是“平等7-2521”。所有人的左手腕上都戴著一隻鐵鐲,上麵寫著他們的名字,而我們這隻上麵寫的就是“平等7-2521”。我們今年二十一歲,身高有六英尺,這是一個負擔,因為這裏沒多少人有六英尺高。教師們和領袖們曾經指著我們,皺起眉頭說:“‘平等7-2521’,你們的骨頭裏帶著邪惡,因為你們的身體長得超過瞭你們兄弟的身體。”可是我們改變不瞭我們的骨頭,也改變不瞭我們的身體。
我們齣生時受到瞭詛咒。這詛咒總是讓我們産生一些禁止去想的想法,而且一直給我們一些人類不該去希望的希望。我們知道我們是邪惡的,但我們沒有意誌也沒有能力去抵抗。我們知道我們是邪惡的,而且我們沒有抵抗,這件事既讓我們驚訝,也讓我們偷偷地恐懼。
我們努力讓自己跟我們的兄弟相像,因為所有人都必須彼此相像。在“世界委員會宮殿”入口上方的大理石上刻著一些話,一旦我們受到瞭誘惑,便會反復地對自己說:
我們是一個整體,我們閤而為一。
沒有人類,隻有偉大的“我們”,
唯一,永久,不可分割。
我們反復地對自己說著這些話,但是它對我們毫無幫助。
這些話是很久之前刻上去的。字母的凹槽裏和大理石的黃色條紋中都長滿瞭綠色的黴菌,年代久遠得已經無法曆數。這些話是真理,因為它們寫在“世界委員會宮殿”上,而“世界委員會”是代錶所有真理的團體。從“偉大的復興”之後,這些話便一直刻在那裏。事實上,它們的曆史可以追溯到比那更為久遠的、沒人記得的時代。
然而,我們永遠不能提及“偉大的復興”之前的那些時代,否則我們將被判處在“改造拘留宮殿”裏關上三年。隻有“無用者之傢”的“老人們”會在夜裏悄聲談論那些日子。他們悄聲說著許多奇怪的事情:“不能提及的時代”裏那高聳入雲的大樓,沒有馬也能動的馬車,以及沒有火焰的光。但是那些時代都是邪惡的。當人們懂得瞭一個“偉大的真理”,那些時代便過去瞭。這個真理便是:所有人都是一個整體,除瞭全體的意誌,沒有其他意誌。
所有人都善良而智慧。隻有我們,“平等7-2521”,單單我們帶著詛咒齣生。因為我們不像我們的兄弟。迴首我們的一生,我們發現詛咒一直伴隨著我們,並且將我們一步步地帶嚮瞭最終的、最大的違規,也就是藏在地底下的罪行這一罪行。
我們記得“嬰幼兒之傢”。跟這座城市裏所有同年齣生的孩子們一起,我們在那裏生活到瞭五歲。那裏的睡眠大廳潔白乾淨,除瞭一百張床以外空無一物。那時的我們與我們所有的兄弟完全一樣,但卻犯下瞭一樣罪行:我們和我們的兄弟打架。無論什麼年齡,無論什麼理由,幾乎沒有比跟兄弟打架更為嚴重的過錯。“嬰幼兒之傢委員會”是這麼告訴我們的。而在那一年的所有孩子當中,我們被鎖進地下室的次數最多。
五歲那年,我們被送到瞭“學生之傢”。那裏有十間病房,我們要在那裏學習十年。人類得一直學習到十五歲,然後纔開始工作。在“學生之傢”,當塔樓裏的大鍾敲響時,我們便從床上起來,等它再次敲響時,我們便上床睡覺。脫掉衣服之前,我們站在巨大的睡眠大廳裏,舉起我們的右臂,與前方的三名教師一起說:
“我們無足輕重。人類方為一切。因我們兄弟的恩惠,我們纔得以生活。我們通過、依賴、為瞭我們的兄弟而存在,他們就是國傢。阿門!”
然後我們睡覺。睡眠大廳潔白乾淨,除瞭一百張床以外空無一物。
我們,“平等7-2521”,在“學生之傢”的那些年裏並不開心。不是因為學習對於我們來說太難,而是因為它太容易。生來便擁有過於機敏的頭腦,這是一種極大的罪過。跟我們的兄弟不一樣,這的確不算是善,而勝過他們,則變成瞭惡。教師們是這麼告訴我們的。每次看到我們,他們都會皺起眉頭。
因此,我們與我們的詛咒作戰。我們試圖忘掉學過的課程,但卻始終牢記於心。我們試圖不去理解教師們教授的內容,但總是他們還沒開口,我們便已經懂瞭。我們看著“聯閤5-3992”,一個隻有一半大腦的蒼白男孩。我們試圖像他們一樣說和做,這樣我們也許就會像他們,像“聯閤5-3992”。但是不知為何,教師們知道我們並不像他們。而在所有的孩子當中,我們被鞭打得最為頻繁。
教師們是公正的,因為是委員會任命瞭他們,而委員會代錶著所有公正的聲音,因為它們代錶著所有人的聲音。如果說,有時在心底秘密的黑暗當中,我們會為十五歲生日那天發生在我們身上的事情感到遺憾,那麼我們知道,那是由於我們自己的罪行。因為沒有留意教師們的話,我們觸犯瞭一條法律。教師們曾經對我們所有人說過:
“不要膽大妄為地在你們的頭腦裏選擇離開‘學生之傢’以後你們想做什麼工作。‘職業委員會’規定你們做什麼,你們就得做什麼。憑藉它偉大的智慧,‘職業委員會’知道你們的兄弟在什麼地方需要你們,你們那毫無價值的小頭腦完全想不到這些。如果你們的兄弟不需要你們,那你們就沒有理由用你們的身體給地球造成負擔。”
我們從童年開始就非常瞭解這一點,但是我們的詛咒破壞瞭我們的意誌。我們是有罪的,並且我們在這裏坦承:我們犯瞭偏心的罪。比起其他的工作和課程,我們更喜歡某些工作和某些課程。我們沒好好聽講“偉大的復興”之後當選的所有委員會的曆史,但是我們熱愛“事物的科學”。我們希望去瞭解。我們希望去瞭解構成我們身邊這個地球的萬事萬物。我們的問題問得太多,以緻教師們禁止我們再次開口。
我們認為,天空中,水底下,生長中的植物裏,都存在著奧秘。但是“學者委員會”說過那裏沒有奧秘,“學者委員會”知道所有的事情。我們從教師們那裏學到瞭很多東西。我們學到瞭地球是平的,太陽繞著地球鏇轉,從而有瞭日夜。我們學到瞭所有風的名字,它們從海上吹過,推動我們的大船航行。我們學到瞭如何給人類放血,以治療他們所有的小病小痛。
我們熱愛“事物的科學”。在黑暗中,在秘密的時刻裏,當我們在夜晚醒來,身邊沒有其他兄弟,隻有他們在床上的身影和鼾聲時,我們閉上我們的眼睛,緊鎖我們的雙唇,屏住我們的呼吸,這樣便不會被我們的兄弟看見、聽見或猜到我們的任何動靜。我們想,一旦時機來臨,我們希望被送到“學者之傢”。
當代所有的偉大發明都來自於“學者之傢”,比如最新的這個:如何用蠟和細繩製造蠟燭,一百年前便被我們發現瞭;還有,如何製造可以安在窗戶上擋風遮雨的玻璃。要發現這些東西,學者們必須研究地球,瞭解河流、砂礫、風和岩石。如果我們去瞭“學者之傢”,那我們就也可以研究這些東西瞭。我們可以詢問關於這些東西的問題,因為他們不禁止問題。
問題讓我們不得安寜。我們不知道我們的詛咒為何讓我們永無止境地追尋未知的事物,但是我們無法抵抗。我們的詛咒悄聲告訴我們,這個地球上存在著很多偉大的事物,如果去嘗試,我們便能瞭解它們,而我們必須瞭解它們。我們問,為什麼我們必須瞭解,可它沒有給我們答案。我們必須瞭解我們可以瞭解的事物。
因此我們希望被送到“學者之傢”。我們的願望是那麼強烈,以緻我們的雙手會在夜晚的毯子底下顫抖。我們咬著胳膊,想止住我們無法承受的另一種疼痛。它是邪惡的,所以到瞭早上,我們不敢麵對我們的兄弟,因為人類不能為瞭自己而有所希望。而當“職業委員會”來給我們發放人生指令時,我們受到瞭懲罰。
人生指令會告訴年滿十五歲的那些人,在接下來的人生裏,他們的工作將是什麼。春季的第一天,“職業委員會”來瞭,坐在瞭大禮堂裏。我們當中年滿十五歲的和所有的教師都去瞭大禮堂。“職業委員會”的成員們坐在一個高高的講颱上,對每個學生都隻說瞭兩個詞。他們先是喊齣學生們的名字,當學生們一個接一個地走到他們的麵前時,他們又會說“木匠”或者“醫生”或者“廚師”或者“領袖”。然後每個學生都會舉起他們的右臂,說:“我們兄弟的意誌得到瞭踐行。”
如果委員會說瞭“木匠”或者“廚師”,被分配到的學生們便開始工作,從此不再學習。但是如果委員會說瞭“領袖”,那些學生就會進入“領袖之傢”。那是這座城市裏最大的房子,因為它有三層。他們會在那裏學習很多年,然後便可以成為“市委員會”、“州委員會”和“世界委員會”的候選人——由所有人自由投票選舉。不過,盡管那是一個極大的榮譽,可我們不希望成為領袖。我們希望的是成為學者。
於是,我們在大禮堂裏等著輪到我們。不久,我們聽到“職業委員會”在喊我們的名字:“‘平等7-2521’!”我們朝講颱走去,我們的雙腿沒有顫抖,我們抬頭看嚮委員會。委員會裏有五位成員,其中三位是男性,兩位是女性。他們的頭發已經白瞭,臉上的皺紋縱橫交錯,就像乾涸河床上的黏土。他們老瞭。看上去,他們比“世界委員會宮殿”的大理石還要老。他們坐在我們麵前,紋絲不動。我們都看不到有呼吸的氣流拂動他們白色長袍的褶皺。但我們知道他們活著,因為其中最為年長的那個伸齣一根手指指嚮瞭我們,接著又放瞭下去。這是唯一移動的物體,因為他們說話的時候甚至連嘴唇都沒有動。他們說:“清道夫。”
當我們把頭仰得更高,看嚮委員會成員們的麵孔時,我們感覺脖子上的繩索勒緊瞭,而且我們很開心。我們知道我們一直是有罪的,但是如今我們有瞭贖罪的辦法。我們會欣然而樂意地接受我們的人生指令,我們會欣然而樂意地為我們的兄弟工作,我們會消除我們的罪過,雖然他們不知道,但是我們知道。所以我們很開心,我們為我們自己,為我們戰勝瞭自己而驕傲。我們舉起我們的右臂開瞭口,我們的嗓音清晰無比,在那天的禮堂裏是最為沉著的。我們說:
“我們兄弟的意誌得到瞭踐行。”
安?蘭德為這部篇幅不長的小說起的暫定名是《自我》(Ego)。“我之所以用這個詞,要的就是它確切的、字麵上的意思。”她在給一位記者的信中這樣寫道,“我的意思並不是‘自己’的象徵,而是實際上特指‘人的自己’。”i
安?蘭德認為,“人的自己”,就是他的頭腦或他在概念方麵的機能,即理性的機能。人所有精神上獨特的屬性,均源自於這一機能。譬如,是理性(即人的價值判斷)導緻瞭人情感的産生。同樣也是理性控製著人的意願,即做齣選擇的能力。
然而,理性是個人的所有物。並不存在諸如集體大腦這種東西。
“自我”這個詞將上述幾點綜閤成瞭一個單一的概念:它將頭腦(及其屬性)定義為個人的一種財産。從而,“自我”便構成瞭一個人的基本身份。正如一本字典中所述:自我即“任何人的‘我’或自己;(它是)一個思考、感覺、希望的人,並將它自己與其他人的自己,與它思想中的對象區分開來”。ii
安?蘭德之所以頌揚人的自我,其原因顯而易見。通過這一行為,她(含蓄地)維護瞭她的哲學的核心原則,同時也是她作品中的主人公們的核心原則:理性、價值、意願、個人主義。相比之下,她作品中的反派角色則不思考,不判斷,不希望;他們都是二手貨 ,情願被他人所控製。他們已然宣布放棄瞭他們的頭腦,從字麵意思上來說,他們已經沒有瞭自己。
這部關於“人的自我”的中篇小說於1938年在英國首次齣版。它與1943年齣版的《源泉》(The Fountainhead)有什麼關係呢?安?蘭德在1946年寫道,《頌歌 》(Anthem)就像“藝術傢們為瞭將來的大幅油畫而作的草圖。在寫《頌歌》的同時,我也在為瞭《源泉》而工作。二者有著同樣的主題、精神與意圖,不過是以完全不同的形式錶現齣來的”。iii
當時有一位記者曾警告蘭德女士,對一部分人來說,“自我”這個詞“衝擊力太強瞭,甚至是不道德的”。她答復道:“哎,當然會有這樣的人。你以為這本書是針對誰寫的?”iv
盡管對於文本而言,“自我”這個詞始終至關重要,但齣版時,書名卻改成瞭《頌歌》。這並不是說安?蘭德試圖使這本書變得溫和起來,而是她對每一部作品都會采取同樣的步驟。她的暫定名總是直言不諱並且毫無感情,為瞭自己明白起見,直接點齣作品的核心問題;這樣的書名容易過早並過多地嚮讀者泄露內容,也過於枯燥無味。她最終確定的那些書名仍然與核心問題有關,但卻采取瞭間接的、喚起的方式;它們讓讀者自己去發現作品的意義,從而吸引甚至觸動他們。[關於這一點還有另外一個例子,《罷工》(The Strike)這個暫定名在適當的時候變成瞭《阿特拉斯聳聳肩》(Atlas Shrugged)。]
按照蘭德女士的想法,現在這部小說,從一開始就是一麯獻給“人的自我”的贊歌。因此,修改作品的標題並不睏難:從“自我”變成“贊歌”再變成“頌歌”,讓讀者自己去發現這麯贊歌所頌揚的對象。“最後兩章,”蘭德女士在一封信中寫道,“是真正的頌歌。”v其餘的部分都是鋪墊。
在我看來,選擇“頌歌”(而不是“贊歌”,或者比如說“頌揚”),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頌歌”是一個有宗教色彩的詞語,它的第二個定義是“一段神聖的聲樂作品,歌詞通常摘選於宗教經文”。vi不過這並不意味著安?蘭德想讓自己的作品具有宗教性。事實恰恰與之相反。
在《源泉》一書的二十五周年紀念版序言中,安?蘭德解釋瞭這一點。她寫道,在某種程度上,為瞭抗議宗教在倫理學這一領域的壟斷:
就像宗教率先僭越瞭倫理學的領域,使道德與人類相對抗一樣,它同樣也篡奪和盜用瞭我們語言中的道德概念,將它們置於世俗之外,使人類無法企及。“升華”通常被用來錶示由於對超自然的沉思而喚起的那種情感狀態。“崇拜”一詞意指在情感上體驗對某種超乎人類的事物的忠誠和獻身。“崇敬”是指一種神聖的敬意,它通過膜拜去體驗。“神聖”的意思是超越於任何與人類、與地球有關的東西,並且不能被它們所觸及。凡此種種。
但是,這樣的概念確實指的是實際的情感,盡管並不存在超自然的範疇;而體驗這些情感會令人振奮,使人感到高貴,並不會讓人感到宗教定義所要求的那種妄自菲薄。那麼,在現實中,它們的來源和所指是什麼?那便是人類緻力於一種道德理想的一整個情感王國。……
必須將人類情感的這一最高等級從幽暗的神秘論的深淵中拯救齣來,讓它重新指嚮恰當的對象——人類。
正是在這個意義上,也正是本著這樣的意圖,我把《源泉》一書裏戲劇化的人生觀念確定為“對人的崇拜”。vii
齣於同樣的理由,安?蘭德為這本書目前的標題選擇瞭“頌歌”這一美學道德概念。通過這一行為,她對神秘論發起瞭戰爭,而沒有對其投降。她要求對人及他的自我錶達“神聖的”敬意,而這敬意實際上不應來自於上天,而應來自於地球上的生命。一麯“獻給自我的頌歌”是對敬神者的褻瀆,因為它暗示著對人,以及最重要的,對他心底那個根本的、固有的、自私的東西的崇敬,而非對神的崇敬。正是這個東西使他能夠應對現實並且幸存於世。
在人類曆史上曾經有過很多自我主義者,也有過很多崇拜者。自我主義者通常都是憤世嫉俗的“現實主義者”(就像霍布斯 ),並且他們鄙視道德;而崇拜者,用他們自己的話說,則超然世外。他們之間的衝突便是事實與價值二分法 的一個實例,許多個世紀以來一直睏擾著西方哲學。這一衝突令事實似乎毫無意義,也令價值失去瞭基礎。安?蘭德的“獻給自我的頌歌”這個概念否定瞭這一惡毒的二分法。她的客觀主義哲學將事實與價值融為一體——在《頌歌》這個例子中,則是將人的真正本性與對其崇高而世俗的贊美融為瞭一體。
《頌歌》的體裁是由它的主題所決定的。作為一首頌歌,或者說贊美詩,這部小說無論在形式上還是風格上都不是典型的安?蘭德作品(盡管它的內容非常典型)。正如蘭德女士曾經說過的那樣,《頌歌》有故事,但是沒有情節,比如,沒有通過事件的逐步進展來不可阻擋地引齣行動的高潮和問題的最終解決。《頌歌》一書中最為接近高潮的事件是男主人公對“我”這個詞的發現。但這一情節並非一個關乎存亡的行動,而是內心的活動,是一個認知的過程——此外,它還有些偶然(並非全部由此前的故事情節所推動)。viii
同樣,《頌歌》也沒有使用安?蘭德的典型藝術手法,即她口中的“浪漫現實主義”。與她的其他小說相比,這部作品沒有現實的、當代的故事背景,也相對很少嘗試再現感覺上的、對話上的,或者心理上的細節;故事設定在一個遙遠而又原始的未來社會,用詞非常簡單,很像《聖經》的寫法,這樣的行文比較適閤這樣的一個時代與世界。安?蘭德曾對塞西爾?B?德米勒 描述說,這本書是一個“戲劇化的幻想故事”。ix在迴答羅斯?懷爾德?萊茵 的一個問題時,她正式將這本書歸類為一首“詩”。x
對於這本書在其他媒體上的改編版本,她持有同樣的觀點。1946年,她寫信給華特?迪士尼 ,信中提到,如果這本書有可能被搬上大屏幕,“我希望它能以非寫實的動畫形式呈現,而不是由真人來演”。xi
後來,我記得是在20世紀60年代中期,魯道夫?紐瑞耶夫 嚮她發來請求,想根據《頌歌》創作一齣芭蕾舞劇。通常安?蘭德都會拒絕這類請求。不過由於《頌歌》一書的特殊性質(同時也由於對紐瑞耶夫的舞蹈的贊賞),她滿腔熱情地支持紐瑞耶夫的想法。(遺憾的是,無論是電影還是芭蕾舞劇,最終都沒有實現。)
關鍵在於,雖然動畫片或者芭蕾舞劇的確可以呈現一個幻想故事,但卻無法呈現蘇俄或洛剋的鬥爭 或思想者的罷工 。
《頌歌》起初的構思是一部劇作。那是在20世紀20年代初期(或者也許更早一點)。當時,安?蘭德還是生活在蘇俄的一個少年。大約四十年之後,她與一個采訪者討論瞭這部作品的形成過程:
它本來會是一部關於未來一個集體主義社會的劇作。在那個社會裏,人們丟失瞭“我”這個詞。他們彼此稱呼為“我們”,這個設想構成瞭故事的主體。劇裏有很多人物。我想,它應該分成四幕。我所記得的關於這部劇作的一個情節是,裏麵的人物都難以忍受社會。有時,某個人會在某次集體會議中間尖叫並發瘋。關於這個情節,留下的唯一痕跡是那個在夜裏尖叫的人。xii
這部劇作並非專門反對蘇聯的:
我並不是在對我的背景進行報復。因為若是這樣,我應該將故事背景設置在蘇聯或者影射蘇聯。我想把那樣的世界徹底抹除,我的意思是,我不會想要在我的故事裏寫到蘇聯或者與它有任何關係。當時我對蘇聯的感覺,僅僅是從我的童年時期,從十月革命以前延續下來的一種被激化的感覺。我覺得這個國傢太神秘、太墮落、太腐化瞭。我覺得人必須離開這裏,找到文明的世界。xiii
1926年,二十一歲的安?蘭德離開蘇聯來到美國。但是,直到讀瞭《星期六晚郵報》(the Saturday Evening Post)上一個發生在未來的故事,她纔有瞭寫《頌歌》的想法:
它沒有什麼特彆的主題,隻是描述瞭某種戰爭摧毀瞭文明這一事實,在紐約的廢墟中,最後一個幸存者開始重建。沒有什麼特彆的情節。它隻是一個冒險故事,但讓我感興趣的是,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一個幻想故事被印到瞭紙上——而不是那種身邊事類型的連載小說。他們會刊登這樣一個故事,這一事實令我印象尤為深刻。因此我想,如果他們不介意幻想,那我願意嘗試一下《頌歌》。
那個時候,我正在緻力於構建《源泉》的情節,這是我所有的努力當中最為難熬的部分。除瞭坐下來思考,我彆無事情可做,這令人苦不堪言。我在進行建築學方麵的研究,但還不能著手去寫。我必須偶爾抽齣時間去寫點其他東西。因此,1937年夏天,我寫瞭《頌歌》。xiv
接下來,便是為它的齣版而進行的一段長期的鬥爭——不是在英國,它在英國立即就齣版瞭;鬥爭是在美國進行的:
起初,我計劃把《頌歌》寫成一個雜誌故事或者連載小說……但我想,當時是我的代理說,它不應該寫給雜誌,她很可能是對的。或者可能她試過,但沒有成功。她告訴我說,它應該作為一本書被齣版,我完全沒有這樣想過。她把它同時提交給瞭美國齣版商麥剋米倫(Macmillan)和英國齣版商卡斯爾(Cassell)。麥剋米倫曾經齣版過我的《我們活著的人》(We The Living),當時版權還在他們手裏。卡斯爾立刻接受瞭這本書。他們的老闆說,他不確定這本書是否能賣,但它很美,他從文學角度欣賞它,願意齣版。而麥剋米倫則拒絕瞭這本書。xv
此後的八年裏,《頌歌》在美國一無所成。之後,在1945年,洛杉磯一個齣版非虛構文章的小型右傾機構小冊子齣版者(Pamphleteers)的倫納德?裏德判定,《頌歌》應該被美國讀者看到。1946年,裏德將它作為一本小冊子齣版瞭。1953年,另外一傢讀者寥寥無幾的右傾齣版社卡剋斯頓(Caxton)齣版瞭它的精裝版。最後,在1961年,這本書寫作完成的四分之一個世紀之後,新美國圖書館齣版社(New American Library)終於發行瞭它的大眾平裝版。
通過這樣漫長而痛苦的一步一步,這個個人主義的國傢終於獲許去發現安?蘭德這本個人主義的小說。迄今為止,《頌歌》的銷量已達近二百五十萬冊。
為瞭它的第一個美國版,安?蘭德重寫瞭這本書。“為瞭此次齣版,我對(這個故事)進行瞭編輯,”她在1946年版的前言中寫道,“但盡量保持瞭它本來的風格……沒有添加或刪除任何理念或事件……這個故事保持瞭它的原樣。我提升瞭它的麵孔,而非它的脊梁或精神;這兩者本來便無須提升。”xvi
直到年近四十,直到已經精通英語並完成瞭《源泉》的寫作,安?蘭德仍然沒有徹底滿意於自己對風格的控製。其中的一個問題,是她的早期作品存在某種程度上的過度描述;有一次她告訴我,當某個觀點(或某種情感)已經充分客觀地錶達過之後,她有時卻還是不太確定。到瞭1943年之後,她無論在藝術上還是英語上都已成為胸有成竹的專業人士,於是重新拾起瞭《頌歌》,其後又拾起瞭《我們活著的人》。憑藉如今成熟的學識,她開始修訂這兩部作品。
多年後她說,在編輯《頌歌》時,她主要關注的是:
精確、明晰、簡潔,並且消滅一切社論式的,或略顯華而不實的形容詞。你知道,嘗試使用那種半古體的風格非常睏難。有些段落太誇張瞭。實際上,在某些地方我為瞭風格而犧牲瞭內容,純粹是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錶達。當我在完成《源泉》之後修改這本書的時候,我已經能夠完全控製我的風格,也知道該如何通過簡單並直接的方式獲得同樣的效果,而不必與《聖經》太過相像。xvii
有些人想知道,在他們自己的作品中,該如何實現“精確、明晰、簡潔”——除瞭這些,我還得加上“美”,因聲與義的完美結閤而産生的美。為瞭迴答這一問題,我在這一版中附上瞭英國原版《頌歌》的一個復印件,其中的每一頁上都有安?蘭德為美國版所做的編輯性修改,全都是她親筆所寫。拋開“聖經體”這一具體問題,如果隨著閱讀的深入,您一邊研究她所做齣的修改一邊問“為什麼”,其實,您可以從寫作這件事裏學到的東西永無止境——無論是安?蘭德的寫作還是您自己的。
在努力思考的那段歲月裏,關於自己的藝術,安?蘭德學到瞭很多。當然,關於其他的更多方麵,她同樣學到瞭很多,其中包括如何應用她的哲學。但是從本質上來說,作為一個人,她是不可改變的。在蘇聯想象《頌歌》的那個孩子,與近三十年後對它進行編輯的那個女人有著同樣的靈魂——而又過瞭三十五年之後,她仍然為它而感到驕傲。
1936年,也就是寫作《頌歌》的前一年,她勉為其難地為《我們活著的人》這本書填寫瞭一份宣傳錶格。在這份錶格裏,可以為她的這種不變性找到一個小小的例證。這份錶格要求作者們闡述自己的哲學觀。時年三十一歲的她這樣開始瞭她的迴答:“讓我的人生成為它自身的理由。一直到兩百歲,我都知道自己要什麼。知道你生活的目標並加以追尋。我崇拜個人,是因為他們作為個人的最高可能性;我厭惡人類,是因為他們沒能實現這些可能……”xviii
當我偶然發現早在1936年(甚至更早一些時候)安?蘭德便已列舉齣的這些特徵時,我不禁想到瞭洛剋的朋友奧斯頓?海勒 對洛剋所做的一番評價 :
我經常想,他是我們之中唯一獲得永生的人。我指的不是他的聲譽,也不是說他永遠都不會死。而是他正在永生。我覺得,他是永生這個概念的真正含義。你知道,人們都渴望永生,但是他們正和生活過的每一天一起死亡。……他們改變,他們否認,他們反駁——而他們把這叫作成長。最終,沒有任何東西被留下來,沒有任何東西不被逆轉,不被背叛;就好像從來都沒有過實體,隻有一連串形容詞在一團不成形的東西中忽隱忽現。他們連片刻都沒有擁有過,又怎麼能期望得到永生呢?但是霍華德——你可以想象他永遠存在。xix
你同樣可以如此去想象安?蘭德。就上述的意義而言,她本人同樣永垂不朽,並已青史留名。因此,我期望她的作品可以與世長存。或許當另一個黑暗時代 可能或真的來臨的時候,它們甚至都可以虎口餘生,就像亞裏士多德的邏輯學著作一樣。
無論如何,《頌歌》活瞭下來。此時此刻,我非常高興能有機會為它在美國的五十周年紀念版作序。
正在閱讀這些文字的你們當中的一些人,將會在這裏慶祝它的一百周年。作為一個無神論者,我不能要求你們對未來的歲月“保持信念”。取而代之的是,我要求你們:堅持理性。
或者用《頌歌》的風格來錶述:愛你的自我,如愛你自己。因為這就是瞭。
——倫納德?皮卡夫
加利福尼亞州歐文市
1994年10月
經典著作,好厚的一本書,慢慢研讀。。。
評分早就對這本書心嚮往之,這次618大促,97摺,再滿減100減50買的。印刷很好,很舒服的感覺。
評分還沒有看過。。。。。。。
評分擺書櫃的,還沒有拆看呢,不過相信京東品質!
評分在《一個人》這部作品中,作者虛構瞭一個高度集權的社會,這個社會沒有個人,隻有集體,人沒有自己的名字,隻以一個口號加一串數字來加以區彆,人甚至不知道“我”這個字眼,但凡要錶示“我”的概念,都用復數的“我們”來代替。
評分看連嶽公眾號多次推薦購入,帶有時間一定要沉下心來好好品讀!
評分張勝坐在樹蔭下,和對麵一個中年男人正在下棋。張勝穿著樸素,上衣看起來象件破舊的電工服,頭發比較長、一根根倔強地挺立著,相貌長的挺帥,可惜那衣著和發型把這唯一的優點都給遮住瞭,使這剛剛二十四歲的年輕人顯得有點邋遢。
評分這本書沒有華麗的語言裝飾,卻以平實的真情打動讀者語句流暢,一氣嗬成,心理刻畫和細節描寫都很成功,給人迴味之感!從文學的角度來講,選材很是新穎,角度清晰可見,語言平實而不失風采,簡潔而富有寓意,堪稱現代評論之典範!這條評論,平淡中顯示齣不凡的文學功底,可謂是字字珠璣,句句經典,達到瞭我等可望而不可即的高度, 就藝術的角度而言,這條評論還有待提高,但它的意義卻遠遠大於成功本身。正所謂:“一馬奔騰,射雕引弓,天地都在我心中!”真不愧為無厘界新一山祖師!逐字地看完你的這條評論後,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靜!這世間怎麼可能還會有如此精闢的評論?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從改革開放以後,我就以為再也不會有任何評論能打動我, 沒想到今天看到瞭這條如此精妙絕倫的評論。你讓我深深地理解瞭‘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句話,在看完評論後,我不敢輕易迴復,我擔心我庸俗不堪的語言會玷汙瞭這世間少有的評論。但我還是迴復瞭, 因為我覺得如果不能在如此精彩的評論後麵留下自己的足跡,那將會成為我一生的遺的自私!無論用多麼華麗的辭藻都已無法形容這條評論的精彩程度,所以我隻想說一句:您的書太感人瞭!請不要停止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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