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於2024-11-26
葉聖陶代錶作:倪煥之 [7-14歲] pdf epub mobi txt 電子書 下載
★我國現代小說發展史上一座巍峨的裏程碑
★葉聖陶僅有一部長篇小說
★被茅盾譽為“抗鼎”之作
★新中國成立前,20年間刊印13版
《倪煥之》是葉聖陶的代錶作,他僅有一部長篇小說。
倪煥之是個熱切追求新事物的青年。辛亥革命失敗後,倪煥之同不少進步知識分子一樣,把救國的“一切的希望懸於教育”,期待用“理想教育”來洗滌社會黑暗。他還憧憬一種互助互愛的婚姻關係,愛慕和追求一個思想誌趣和自己相似的女子金佩璋。
然而,嚴酷的現實破滅瞭倪煥之空想。在教育事業上多次碰壁,傢庭生活也遠違初衷。婚後的金佩璋,沉沒於瑣細的傢庭事務中,對於前途、理想、教育、書本都不再有興趣,這使倪煥之深深感到“有瞭一個妻子,但失去瞭一個戀人、一個同誌”的寂寞和痛苦。
五四運動到來,倪煥之被捲入革命浪潮裏,開始把視綫轉嚮“社會大眾”,投身於社會改造活動。“五卅”和大革命高潮期間,倪煥之更是參加瞭緊張的革命工作。由*初改良主義性質的“教育救國”到後來轉嚮革命。
然而在“四一二”反革命大屠殺後,倪煥之並未像王樂山那樣堅持英勇鬥爭,卻是脆弱地感到“太變幻瞭”,竟至悲觀失望,縱酒痛哭,懷著“什麼時候會見到光明”的疑問和希望死去。主人公的這種結局,正是對一切不能與群眾真正結閤的小資産階級知識分子的鞭打。
葉聖陶(1894—1988),原名葉紹鈞,生於江蘇蘇州。
現代作傢,有“優秀的語言藝術傢”之稱。代錶作品有童話集《稻草人》《古代英雄的石像》,長篇小說《倪煥之》,隨筆集《西川集》等。
教育傢,1915年,任上海商務印書館尚公學校國文教員,為其編寫小學國文課本。1917年,到甪直吳縣第五高等小學任教,進行教育改革,編寫新的教科書。1949年8月,主持草擬《小學語文課程標準》及《中學語文課程標準》時,首次使用“語文”作為學科名稱。
齣版傢,1923年,進入商務印書館從事編輯齣版工作。1930年任開明書店編輯,主辦《中學生》雜誌。新中國成立後,曾任人民教育齣版社社長和總編。
社會活動傢,1921年與周作人、茅盾、鄭振鐸等人發起成立“文學研究會”,共同舉起“文學為人生”的現實主義文學旗幟。九一八事變後,參加發起成立“文藝界反帝抗日大聯盟”。
二十一
鼕季的太陽淡淡地照在小站屋上;幾株枯柳靠著柵欄挺起瘦長的身軀,影子印在地上卻隻是短短的一段。一趟火車剛到,汽機的“絲捧絲捧”聲,站役的叫喚站名聲,少數下車旅客的提認行李聲招呼腳夫聲,使這沉寂的小站添瞭些生氣。車站背後躺著一條河流,水光雪亮,沒入鉛色的田地裏。幾處村捨正裊起炊煙。遠山真像入睡似的,朦朧地像籠罩在一層霧縠裏。同那些靜境比較,那麼車站是喧闐的世界瞭。
“樂山,你來瞭。歡迎!歡迎!”倪煥之看見從火車上機敏地跳下個短小精悍的人,雖然分彆有好幾年瞭,卻認得清是他所期待的客人,便激動地喊齣來,用輕快的步子跑過去。
“啊,煥之!我如約來瞭。我們有五年不見瞭吧?那一年我從北京迴來,我們在城裏匆匆見瞭一麵,一直到現在。我沒有什麼變更吧?”
好像被提醒瞭似的,煥之注意看樂山的神態,依然是廣闊的前額,依然是敏銳的眼光,依然是經常抿緊錶示意誌堅強的嘴,隻臉色比以前蒼瞭些。他穿一件灰布的棉袍,也不加上馬褂;腳上是黑皮鞋,油光轉成泥土色,可見好久沒擦瞭。不知為什麼,煥之忽然感覺自己的青年氣概幾乎消盡瞭,他帶著感慨的調子說:“沒有變更,沒有變更,你還是個青年!”
這纔彼此握手,握得那樣熱烈,那樣牢固,不像是相見的禮數,簡直是兩個心靈互相融閤的印證。
“你也沒有變更,不過太像個典型的學校教師瞭。”樂山搖動著互相握住的手,無所容心地說。
火車開走瞭,隆隆的聲音漸漸消逝,小車站又給沉寂統治瞭。
“我雇的船停在後麵河埠頭,我們就下船吧。”煥之說著,提起腳步在前頭走。
樂山四望景物,小孩似的鏇瞭個轉身,說:“我的耳朵裏像洗過的一樣,清靜極瞭,清靜到覺著空虛。你在這樣的地方,過的是隱士一般的生活吧?你看,田野這樣平靜,河流這樣柔和,一簇一簇的村子裏好像都住著‘無懷葛天之民’,隱士生活的條件完全具備瞭。”
隱士這個名詞至少有點兒優美的意味,但是在煥之聽來,卻像玫瑰枝一樣帶著刺的。他謙遜似的迴答:“哪裏會過隱士一般的生活,差得遠呢!”
兩人來到河埠頭,舟子阿土便到船頭拄篙,預備給他們扶手。但是樂山不需要扶,腳下還有三級石級,一跳便到瞭船頭。煥之在後,也就跨上瞭船。
王樂山是煥之在中學校裏的同學,是離城二十裏一個鎮上的人。傢裏開醬園,還有一些田,很過得去。他在中學校裏是運動的能手,跑跳的成績都不壞;因為身材短小靈活,撐竿跳尤其擅長,高高地粘在竹竿頭這麼挪過去,人傢說他真像一隻猴子。與廚房或是教員搗亂,總有他的份。他搗亂不屬於多所聲張並無實際的那一派,他往往看中要害,簡單地來一個動作或是發一句話,使身受者沒法應付。他就是不愛讀書,不愛做功課。但是在校末瞭的一年忽然一變,他喜歡看些子書,以及排滿復漢的秘密刊物;運動是不大參加瞭,搗亂也停瞭手。這樣,與煥之的意趣很相接近,彼此便親密起來。
煥之經中學校長介紹,開始當教師的時候,樂山也受到同樣的待遇。樂山不是沒有升學的力量,他任教職完全是為社會做一點事。但是三年小學教師的風味叫他嘗夠瞭;在煥之失望悲傷,但沒有法想的當兒,他卻丟瞭教職,一飛飛到北京,進瞭大學預科;到底他有飛的能力啊!兩地遠隔的朋友間的通信,照例是越到後來越稀,直到最近的二三年,煥之方麵每年隻有兩三封去信瞭;但是信中也提到新近的工作與樂觀的前途,而且不能算不詳細。樂山方麵的來信,當然,每年也隻有兩三封,他寫得很簡短,“知道什麼什麼,甚慰”之外,就隻略敘近狀而已。
最近,樂山為瞭學生會的什麼事情,特地到上海。煥之從報上看見瞭,突然發生一種熱望,要同樂山會會麵,暢談一陣。便照報上所載他的上海寓址寄瞭信去,請他到鄉間來玩幾天;如果實在不得空,今天來明天走也好,但韆萬不能拒卻。
煥之的心情,近來是在一種新的境界裏。佩璋的全然變為傢庭少奶奶,新傢庭的終於成為把捉不住的幻夢,都使他非常失望。在學校裏,由他從頭教起,可以說是很少襲用舊法來教的,就是蔣冰如的兒子宜華,蔣老虎的兒子蔣華這一班學生,最近畢業瞭,平心靜氣地估量他們,與以前的或是其他學校的畢業生並沒有顯著的差異:這個失望當然也不怎麼輕。但是,不知道是漸近壯年的關係呢,還是彆的原因,像三四年前那種悲哀頹唐的心緒並不就此滋長起來;他隻感到異樣的寂寞,仿佛被關在一間空屋子裏,有的是一雙手,但是沒有絲毫可做的事情那樣的寂寞。誌同道閤的蔣冰如,他的大兒子自華畢業一年瞭,留在傢裏補習,不曾升學,現在宜華又畢瞭業,冰如就一心在那裏考慮上海哪一個中學校好,預備把他們送進去;對於學校裏的事情,冰如似乎已經放鬆瞭好些。並且,冰如頗有齣任鄉董的意思;他以為要轉移社會,這種可以拿到手的地位應該不客氣地拿,有瞭地位,一切便利得多。這至少同煥之離開瞭些,所以更增加煥之的寂寞之感。湊巧舊同學王樂山南來的消息看在眼裏,樂山所從來的地方又是“新思潮”的發源地北京,使他深切地懷念起樂山來;他想,若得樂山來談談,多少能消解些寂寞吧。便寫瞭今天來明天走也好,但韆萬不能拒卻那樣懇切的信。
樂山的迴信使煥之非常高興,信中說好久不見,頗想談談,帶便看看他新營的巢窟;多留不可能,但三四天是沒有問題的。煥之便又去信,說明乘哪一趟火車來最為方便,到站以後,可以不勞尋問,因為自己準備雇瞭船到車站去接。船慢慢地在清靜的河道中行駛,樂山按煥之的探問,詳細敘述“五四運動”燦爛的故事。他描摹當時的學生群眾十分生動;提到其中的一小部分人,懷著犧牲一切的決心,希望警覺全國大眾,他的話語頗能錶達他們慷慨悲壯的氣概;談到腐敗官僚被打被燒的情形,言辭間又帶著鄙夷的訕笑。煥之雖然從報上知道瞭許多,哪裏抵得上這一席話呢?他的寂寞心情似乎已經解慰瞭不少,假如說剛纔的心是溫的,那麼,現在是漸漸熱起來瞭。待樂山語氣停頓的當兒,他問:“你怎麼知道得這麼仔細?一小部分人裏頭,也有個你在吧?”
樂山涎著臉兒笑瞭,從這笑裏,煥之記起瞭當年喜歡搗亂的樂山的印象。“我沒有在裏頭,沒有在裏頭。”是含糊的語調。他接著說,“‘新文化運動’一起來,學生界的情形與前幾年大不相同瞭。每個公寓聚集著一簇青年學生,開口是思想問題,人生觀念,閉口是結個團體,辦個刊物。捧角兒逛窯子的固然有,可是大傢瞧不起他們,他們也就做賊似的偷偷掩掩不敢張揚。就是上海,也兩樣瞭。你想,上海的學生能有什麼,洋行買辦‘剛白度’(英文comprador的譯音,即洋行買辦。——作者注),就是他們的最高理想!可是現在卻不能一概而論。我在上海住的那個地方,是十幾個學生共同租下來的,也仿佛是個公寓。他們分工作事,料理每天的灑掃飲食,不用一個僕役。這會兒寒假,他們在寓所裏盡讀些哲學和社會主義的書,幾天必得讀完一本,讀完之後又得嚮大傢報告讀書心得。他們又到外邊去學習德文法文,因為外國文中單懂一種英文不濟事。像這班人,至少不是‘剛白度’的希冀者。”
煥之聽得入瞭神,眼睛嚮上轉動,錶示冥想正在馳騁,感奮地說:“這可以說是學生界的大進步,轉嚮奮發努力那方麵去瞭。”
“這麼說總不至於全然不對吧。”樂山這句話又是含糊的語調。他忽然轉換話題,“你喜歡聽外麵的事情,我再給你說一些。現在男女間關係自由得多瞭:大傢談解放解放,這一重束縛當然提前解放。”
“怎麼?你說給我聽聽。”“泛說沒有什麼意思,單說個小故事吧。有個大學生姓劉
的(他的姓名早給報和雜誌登熟瞭,大概你也知道),準備往美國留學,因為在上海等船沒趣味,就到杭州玩西湖。有幾個四川學生也是玩西湖的,看見旅館牌子上題著他的姓名,就進去訪問他,目的在交換思想。他們中間有個女郎,穿著粉紅的衫兒,手裏拿一朵三潭印月采來的荷花,麵目很不錯。那位大學生喜齣望外,一意同女郎談話,藝術美育等等說瞭一大堆。女郎的心被感動瞭,臨走的時候,荷花留在大學生的房間裏;據說這是有意的,她特地安排個再見的題目。果然,大學生體會到這層意思,他藉送還荷花為由,到她旅館裏找她。不到三天,就是超乎朋友以上的情誼瞭。靈隱,天竺,九溪十八澗,六和塔下江邊,常常可以看見他們的雙影。這樣,卻把往美國去的船期錯過瞭。兩個人自問實在分撇不開,索性一同去吧,便搭下一趟的船動身。同船的人寫信迴來,他們兩個在船裏還有不少韻事呢。”
“這大概還是自由戀愛的開場呢。以後解放更徹底,各種方式的新戀愛故事一定更多。”
“我倒忘瞭,你不是戀愛結婚的麼?現在很滿意吧?我樂於看看你的新傢庭。”
樂山無心的詢問,在煥之聽來卻像有刺的,他勉強笑著說:“有什麼滿意不滿意?並在一塊兒就是瞭。新傢庭呢,真像你來信所說的巢窟,是在裏邊存身,睡覺,同禽獸一樣的巢窟而已。”
樂山有點奇怪,問道:“為什麼說得這樣平淡無奇?你前年告訴我婚事成功瞭的那封信裏,不是每一個字都像含著笑意麼?”
煥之與樂山雖然五年不相見,而且通信很稀,但彼此之間,隔閡是沒有的;假若把失望的情形完全告訴樂山,在煥之也並不以為不適宜。不過另有一種不願意詳說的心情阻抑著他,使他隻能概括地迴答:“什麼都是一樣的,在遠遠望著的時候,看見燦爛耀目的光彩,待一接近,光彩不知在什麼時候早就隱匿瞭。我迴答你的就是這樣一句話。”
“雖是這樣說,不至於有什麼不快意吧?”“那是沒有……”煥之略微感到恍惚,自己振作瞭一下,纔說齣這一句。
樂山用憐憫意味的眼光看煥之,舉起右手拍拍煥之的肩,說:“那就好瞭。告訴你,戀愛不過是這麼一迴事。所以我永遠不想鬧戀愛。”樂山說這個話的神態與聲調,給予煥之一種以前不曾有過的印象,他覺得他老練,堅定,過於他的年紀。
樂山望瞭一會兒兩岸的景物,又長兄查問幼弟的功課似的問:“你們的革新教育搞得怎樣瞭?”
“還是照告訴你的那樣搞。”“覺得有些意思吧?”
“不過如此——但是還好。”煥之不由自主地有點兒氣餒,話便吞吞吐吐瞭。
“是教學生種地,做工,演戲,開會,那樣地搞?”“是呀。近來看杜威的演講稿,有些意思同我們暗閤;我們的校長蔣冰如曾帶著玩笑說‘英雄所見略同’呢。”“杜威的演講稿我倒沒有細看,不過我覺得你們的方法太瑣碎瞭,這也要學,那也要學,到底要叫學生成為怎麼樣的人呢?”
“我們的意思,這樣學,那樣學,無非藉題發揮,根本意義卻在培養學生處理事物、應付情勢的一種能力。”
“意思自然很好;不過我是一個功利主義者,我還要問,你們的成效怎麼樣?”
樂山又這樣進逼一步,使煥之像一個怯敵的鬥士,隻是圖躲閃,“成效麼?第一班用新方法教的學生最近畢業瞭,也看不齣什麼特殊的地方。我想,待他們進瞭社會,參加瞭各種業務,纔看得齣到底與尋常學生有沒有不同;現在還沒遇到試驗的機會。”
“你這樣想麼?”樂山似乎很詫異煥之的幻想的期望。他又說,“我現在就可以武斷地說,但八九成是不會錯的。他們進瞭社會,參加瞭各種業務,結果是同樣地讓社會給吞沒瞭,一毫也看不齣什麼特殊的地方。要知道社會是個有組織的東西,而你們教給學生的隻是比較好看的枝節;給瞭這一點兒,就希望他們有所錶現,不能說不是一種奢望。”
那些無理的反對和任情的譏評,煥之聽得多瞭;而針鋒相對,本乎理性的批評,這還是第一遭聽到。在感情上,他不願意相信這個批評是真實的,但一半兒的心卻不由自主地嚮它點頭。他悵然說:“你說是奢望,我但願它不至於十二分渺茫!”
“即使渺茫,你們總算做瞭有趣的事瞭。人傢養鳥兒種花兒玩,你們玩得彆緻,拿一些學生代替鳥兒花兒。”
“你竟說這是玩戲麼?”“老實說,我看你們所做的,不過是隱逸生涯中的一種新
鮮玩戲。”樂山說著,從衣袋裏取齣一本英文的小書,預備翻開來看。煥之卻又把近來想起的要兼教社會的意思告訴他,聯帶說一些擬想中的方案,說得非常懇切,期望他盡量批評。
樂山沉著地迴答道:“我還是說剛纔說的一句話,社會是個有組織的東西。聽你所說,好像預備赤手空拳打天下似的,這終歸於徒勞。要轉移社會,要改造社會,非得有組織地乾不可!”
“怎樣纔是有組織地乾?”
“那就不止一句兩句瞭……”樂山用手指彈著英文小本子,暫時陷入沉思。既而用慫恿的語氣說,“我看你不要乾這教書事業吧,到外邊去走走,像一隻鳥一樣,往天空裏飛。”同時他的手在空間畫瞭一條弧綫,錶示鳥怎樣地飛。
“就丟瞭這教師生涯吧。”煥之心裏一動,雖然感覺實現這一層是很渺茫的。他還不至像以前那樣厭恨教師生涯,但是對於比這更有意義的一件不可知的東西,他朦朧地憧憬著瞭。
這時候河道走完瞭,船入一個廣闊的湖,湖麵白茫茫一片。煥之凝睇默想道:“此時的心情,正像這湖麵瞭。但願跟在後頭的,不是生活史上的一張白頁!”
……
《倪煥之》是葉聖陶先生的代錶作,也是他的唯一一部長篇小說。更重要的是,《倪煥之》是我國現代小說發展史上一座巍峨的裏程碑。
五四運動之後,新文學創作界率先成熟的是中短篇小說,散文小品,卻鮮見齣色的長篇小說。正如《孽海花》作者曾樸所說,“現在名為長篇,實不過是中篇”。直到《倪煥之》的齣現,纔成為劃時代的長篇。茅盾為此寫瞭長篇論文《讀〈倪煥之〉》,並稱《倪煥之》是“描寫瞭廣闊的世間”的“抗鼎”之作。
1927年大革命失敗後,葉聖陶先生感憤於心,用時一年寫齣這部描寫1911年到1927年十七年間中國社會以及人們思想急驟變革的“劃一時代”的作品。小說雖然是在講述一個青年知識分子的生活和思想,卻不同程度地反映瞭辛亥革命、袁世凱稱帝、張勛復闢、五四運動、五卅運動以及四一二政變等重大曆史事件。
葉聖陶先生是非常嚴謹的,盡管是作小說,但是對於曆史事件的描述,仍是非常準確的。這種準確不僅僅是時間和空間坐標的精確性,更重要的在於作者對於這些重大事件的認知與評議。比如在描述五四運動的時候,書中就指齣,“這是中國人意識到國傢的第一遭,是大眾的心凝聚於一,對一件大事情錶示反抗意誌的新紀元”。而對於距離寫作時間更近的五卅運動和大革命,書中更是擷取瞭極具代錶性的壯烈場麵進行瞭生動的實錄性描寫。
小說中所描寫的十七年,是中國從近代轉嚮現代的轉摺期,是中國曆史上“空前的大時代”,是中國社會,尤其是在民眾的思想層麵發生重大變革的過度期。本書正是在講那個大時代背景下普通民眾的故事,而且“每一個人物,我都用嚴正的態度如實地寫,不敢存著玩弄的心思”。因此這部小說在當時就具有社會實錄的性質,而在今天以及後世,就有瞭“秘史”的意義。
也有人詬病,小說的前半部分進程平緩,而後半部分卻情勢陡急,在狂風暴雨之中又戛然而止。但這不難理解,因為與現實的軌跡相一緻。小說的成書時間就在大革命失敗之後,根本來不及平復這種暴烈的慘痛。但是我們可以從倪煥之的死看齣作者的決絕態度。倪煥之必須死,但這不是肉體的死亡,而是他所秉承的精神的幻滅。這種幻滅恰恰就是與舊時代徹底的決裂,也是作者對所有知識分子吹響的衝鋒號。所以葉聖陶先生說,他創作《倪煥之》的目的“不但在認識以往,而且在啓發未來”。
葉聖陶代錶作:倪煥之 [7-14歲] pdf epub mobi txt 電子書 下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