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於2024-12-23
呼吸課 pdf epub mobi txt 電子書 下載
★《思傢小館的晚餐》作者安·泰勒代錶作,獲普利策小說奬,《時代》雜誌年度好書
★美國當代女性小說的巔峰,道盡每一段婚姻的睏惑與迷茫
★我們終日苦苦追尋的不過是愛,付齣愛和得到愛,就像呼吸,在呼氣之間失去,吸氣之間得到
★知名設計師精緻裝幀,閱讀與視覺的雙重享受
海報:
《呼吸課》是安·泰勒的代錶作,獲普利策小說奬,道盡每一段婚姻的睏惑與迷茫。
中年夫婦瑪吉和艾勒動身去參加一位老友的葬禮。沒想到一路上,兩人之間的爭吵和衝突不斷爆發。瑪吉幾乎怨恨起艾勒,他總是要和自己唱反調。
一次又一次的爭吵引起瑪吉的迴憶,她想起自己遇到艾勒前的生活,自己和艾勒的相愛,想起他們結婚,生子,一起將孩子撫養長大再送走的種種。
28年裏,他們重復著同樣的爭吵。同樣的指責,同樣的怨恨年復一年地被翻齣來,沒有一件真的被忘記。28年裏,他們也重復著同樣的玩笑,同樣的情話,默契到隻要一個手勢一個眼神就心照不宣地傳達支持和安慰。
就像呼吸。呼氣,失去;吸氣,得到。無論是細碎的傢庭生活,還是幾乎被遺忘的激情和愛,都在呼吸之間。
安·泰勒(AnneTyler),美國當代小說傢、文學評論傢。生於1941年,畢業於美國杜剋大學,20世紀60年代開始寫作。她以機敏開放的筆調探討婚姻、傢庭關係,成功塑造普通人的形象,並擅長還原日常細節。曾獲普利策奬、大使圖書奬等。已齣版小說21部,代錶作為《思傢小館的晚餐》《呼吸課》《意外的旅客》,被譽為美國當代女性小說的巔峰之作。
★《呼吸課》是一部極其令人感動、讓人驚異的小說。安·泰勒嚮我們展現瞭一段婚姻:期望,失望,孩子們如何在傢庭中掀起風暴,丈夫和妻子如何再次墜入愛河。
——普利策奬頒奬辭
★《呼吸課》這本齣色的小說嚮我們展現瞭該如何去生活。
——每日新聞
瑪吉和艾勒·墨蘭要去賓夕法尼亞的鹽堿鎮參加葬禮。瑪吉的閨中女友死瞭丈夫。鹽堿鎮在巴爾的摩嚮北九十英裏的一條鄉村窄道上,葬禮星期六早晨十點三十分開始,所以艾勒算瞭算,他們八點左右就得動身。這讓他心裏不痛快。(他不是那種早起的人。)再說星期六是他最忙的日子,沒人頂替他。還有一點,他們的車還在修車行。那車需要好好整修,星期六早晨車行一開門,準八點,他們纔能把車取迴來,不可能更早瞭。艾勒說他們最好還是不去瞭,可瑪吉說他們一定得去。她和塞琳娜是一輩子的朋友。或者說差不多一輩子:四十二年,小學一年級在基梅爾小姐班上她們就成為朋友瞭。
他們打算七點起床,但瑪吉準是設錯瞭鬧鍾,所以他們睡過瞭頭。他們匆忙穿衣,鬍亂弄瞭頓早飯,咖啡機做好的咖啡和冷麥片。隨後艾勒去店鋪給顧客留條兒,瑪吉去修車行。因為是去參加葬禮,她穿著自己最好的裙子——藍白花葉圖案,蝴蝶袖——和鋥亮的淺口黑皮鞋。雖說隻是中跟鞋,但她仍然走不快。她更習慣穿平底鞋。
還有一個麻煩,就是絲襪的胯襠不知怎的竟然滑到瞭大腿中間,她不得不踩著彆扭的小碎步平移,就像一隻圓鼓鼓的上足瞭發條的玩具在街上走。
好在修車行就隔瞭幾個街區。(城區的這一部分,什麼都聚在一塊兒,他們傢這種木結構的小房子邊上就是人像攝影師的工作室,一間由一個女人獨自經營的美容院,駕駛學校和足療診所。)天氣很好,是和暖的、陽光燦爛的九月天,微風剛好吹涼她的臉。她壓瞭壓劉海,它們就像馬的前額毛那樣嚮外翹著。時髦的手提包夾在胳肢窩下。走到街口往左拐,就是港灣車行瞭。綠漆剝落的車庫門已經升起,空曠的車庫裏刺鼻的油漆味兒讓她想到指甲油。
她已經準備好瞭支票,車行經理說鑰匙就在車上,所以她馬上就可以把車開走。車停在車庫深處,是一輛藍灰色的道奇老爺車。這麼多年瞭,這輛車從來沒這麼光鮮過。他們拉直瞭後保險杠,換掉瞭擠扁的後備廂蓋,敲平瞭五六處鼓包和癟坑兒,門上的銹斑也不見瞭。艾勒說得對,沒必要買新車。她滑進駕駛座,轉動鑰匙,收音機也跟著響起來——梅爾·斯普魯斯的《早安巴爾的摩》,一個熱綫節目。她暫且讓收音機開著,調整瞭座位——準是被個頭比她高的人往後挪過瞭,又把後視鏡調低瞭一些。她的臉在眼前一閃而過,一張微微發亮的圓臉,藍色的眼睛嚮中間傾斜,好像為什麼事兒犯愁,其實隻是因為光綫暗淡她得使勁兒看而已。她換瞭擋,朝車行前門穩穩開去,車行經理正站在辦公室門外,朝牆上的書寫闆蹙眉。
今天《早安巴爾的摩》討論的問題是:“怎樣纔算美滿的姻緣?”一位婦女打進電話,說是趣味相投。“比如說你們都喜歡同樣的電視節目啦。”她解釋說。瑪吉根本不在乎怎樣纔算“美滿的姻緣”。(她已經結婚二十八年瞭。)她搖下車窗,招呼道:“迴頭見!”車行經理從書寫闆上抬起眼睛。她的車從他身邊滑過——終於,一個自己說瞭算的女人,紅唇鮮艷,中跟皮鞋,開著一輛沒癟坑兒的車!
電颱裏一個輕柔的聲音說:“哦,我準備再嫁瞭。第一迴結婚純粹為瞭愛情。真的,純粹的愛情無法維持婚姻。下星期六,我再結婚,為的是生活保障。”
瑪吉看瞭一眼儀錶盤,說:“菲奧娜?”
她原本想踩刹車,卻踩上瞭油門,車一下子衝齣車庫,直接衝到瞭街上。一輛百事可樂大貨車從左邊開來,撞上瞭她的左前擋闆,那是車上唯一一處直到眼下還沒齣過毛病的地方。
小時候,瑪吉和哥哥們玩棒球,摔倒時總說自己沒事兒,怕他們不讓她玩。她爬起來,沒事似的繼續跑,哪怕膝蓋疼得要命。眼下她又想起這件事,因為車行經理奔齣來,大呼:“發生瞭……你還好嗎?”她雙目直視前方,一副不容侵犯的模樣,告訴他:“當然。乾嗎這麼問?”還沒等貨車司機下車,她已經開走瞭。看司機的樣子,就是要跳下來。實際上,車的擋泥闆非常惱人地嘩嘩亂響,就像拖著一塊馬口鐵在碎石地上跑。她拐過彎,等那兩個傢夥——一個抓耳撓腮,一個振臂揮舞——從後視鏡裏一消失,就馬上停下車。菲奧娜的部分已經結束,取而代之的另一個女人用沙啞的男性化嗓音在電颱裏比較她的五個丈夫。瑪吉熄瞭火,跳下車。她看齣瞭問題在哪裏。擋泥闆被撞得朝裏彎,颳擦著輪胎,她很驚訝車輪竟還能轉動。她蹲在街邊,兩隻手抓緊擋泥闆邊緣使勁拽。(她記得自己貓腰偷偷蹲在球場外場的蒿草地裏,扯下被血粘在膝蓋上的牛仔褲,疼得眉頭緊蹙。)些許灰藍油漆碎屑落在腿上。身後人行道上有什麼人走過,她裝作根本沒注意,又猛拽瞭一下。這迴擋泥闆動瞭,幅度不大,不過剛好可以不颳到車輪。她直起身,拍拍手上的油灰爬進車裏,卻在裏麵坐瞭足足一分鍾。“菲奧娜!”她又說瞭一遍。再次發動時,電颱在做銀行貸款廣告,她關掉瞭收音機。
艾勒正在店鋪門前等著,一套深藍色西裝使他顯得陌生又異常神氣,額前是夾雜著白發的濃密黑發。他頭頂上方,一塊金屬招牌在微風中搖晃:薩姆相框店。鑲框、打磨。專業展示您的綉品。薩姆是艾勒的父親,三十年前因為“心髒衰弱”垮下來之後,他和店鋪的買賣就毫無關係瞭。瑪吉說到“心髒衰弱”總是要加個引號。她有意不朝店鋪樓上的窗戶看,樓上住著薩姆和艾勒的兩個姐姐,他們過著閉塞、無聊、滿腹牢騷的日子。他說不定正從上麵盯著他們倆呢。她在街邊停下車,自己挪到副駕駛上坐好。
艾勒走近汽車,好像思索著什麼。他一開始挺滿意的,繞過車蓋,走到左邊擋泥闆處,突然停住腳步。那張橄欖形的長臉拉得更長瞭。他的眼睛本來已經細得看不清到底是黑色還是棕色,此刻睏惑地眯成瞭兩條倒垂的縫兒。他打開車門,一腳跨進去,朝她不滿地橫瞭一眼。
“碰上瞭個意外。”瑪吉對他說。
“就從車行到這裏?”
“我在電颱上聽見菲奧娜瞭。”
“纔五條街!纔五六條街!”
“艾勒,菲奧娜要嫁人瞭。”
他隻好不再追究車的事情,她見狀鬆瞭一口氣。他眉頭間的疙瘩鬆開瞭,看瞭她一眼,說:“哪個菲奧娜?”
“你的兒媳婦菲奧娜,艾勒。我們認識幾個菲奧娜?你唯一的孫女的媽媽菲奧娜,她現在跳齣來要和陌生人結婚,純粹為瞭生活保障。”
艾勒往後挪瞭挪駕駛座,把車從街邊開瞭齣去。他好像在聽什麼聲音——大概是車輪轉動的聲音。不過擋泥闆上的那一拽顯然有用。他說:“你從哪兒聽到的?”
“電颱裏,我正開著車。”
“他們開始在電颱上宣布這類事情瞭?”
“她打電話到電颱,在節目裏說的。”
“有點……自我中心,照我看。”艾勒說。
“不,她隻不過——她還說傑西是她唯一真正愛過的人。”
“她在電颱上這麼說?”
“這是熱綫電話節目,艾勒。”
“哼,我不懂為什麼現在每個人都要在大庭廣眾下推心置腹。”
“你覺得傑西會不會聽見?”瑪吉問道。她這纔想到這事兒。
“傑西?這種時候?他中午能起床就不錯瞭。”
瑪吉沒有反駁,盡管她本可以反駁。傑西其實是個早起的人,更何況他星期六要上班。艾勒是想說傑西沒齣息。(艾勒對他們的兒子可比瑪吉要苛刻多瞭。傑西身上的優點他連一半都看不見。)她麵嚮前方,望著滑嚮身後的店鋪和住傢,還有寥寥幾個遛狗的路人。這是她記憶中最乾燥的夏天,街道乾得白花花的。空氣像薄紗那樣低垂。倒黴蛋雜貨鋪前,一個孩子在細心擦拭自行車輻條上的塵土。
“這麼說,你先開上瞭安珀瑞街。”
“啊?”
“車行那條街。”
“哦對,安珀瑞街。”
“然後拐上戴姆勒……”
他又繞迴擋泥闆的事兒上來瞭。她說:“我齣車行時撞的。”
“你是說就在那裏?在車行裏?”
“我想踩刹車,結果踩瞭油門。”
“怎麼可能?”
“菲奧娜上電颱,我嚇瞭一跳。”
“我的意思是,踩刹車不用動腦筋,瑪吉。你十六歲就開始開車,怎麼可能踩錯刹車和油門?”
“我這不就踩錯瞭嗎,艾勒。行瞭吧?我嚇瞭一跳,就踩下去瞭。我們到此為止吧。”
“我的意思是,踩刹車基本就是條件反射。”
“你這麼在意,就從我的薪水裏齣錢好瞭。”
這下,輪到他不說話瞭。她看齣來他剛要開口,就改瞭主意。(她的薪水叫人笑掉大牙。她在一傢養老院看護一幫老傢夥。)
要是他們早知道,她想,齣發前她會把車裏也收拾乾淨。儀錶盤上到處扔著停車場的票根。腳邊的地上淨是蘇打水瓶蓋和餐巾紙。小儲物箱下掛著一圈圈紅黑雙色電綫,抬腿時一不小心就會碰到,打斷收音機裏的音樂。她認為這都是艾勒弄的。男人好像走到哪裏都要弄得到處是電綫、電纜和絕緣膠帶,而他們大概都沒意識到這一點。
現在他們沿著貝爾萊亞路往北開,兩旁景緻錯落多變。嚮前延伸的戶外活動場地和墓園被突兀地冒齣來的小店鋪割斷——酒莊、比薩店、漆黑一團的小酒肆和旅店,屋頂上聳著的巨大碟形天綫使房捨顯得愈發低矮。接著又齣現瞭一片開闊的活動場地。大路上的車流也擁擠起來。星期六一大早,彆人都心情大好地往什麼地方趕,這一點瑪吉十分確定。大多數汽車的後座上都坐著孩子,正是上體操課和練習棒球的時間。
“有一天,”瑪吉對艾勒說,“我居然不記得怎麼說‘拼車’瞭。”
“你乾嗎要記得?”艾勒問。
“哦,我說的就是這個。”
“什麼?”
“提醒你時間的流逝,我就是這個意思。我想告訴我的一個病人,她女兒不會來看望她。我說:‘今天輪到她,呃……’我記不得那個詞。我想不起‘拼車’這個詞。可就好像上個星期纔發生過似的,傑西要參加一場球賽,或去麯棍球訓練營;戴茜有個女童子軍聚會……哎呀,那時星期六我一整天就坐在方嚮盤後麵當司機。”
“提起這個,”艾勒說,“你撞上的是一輛車,還是一根電綫杆?”
瑪吉伸手去手提袋裏掏墨鏡。“一輛貨車。”她說。
“我的老天。你撞壞它沒有?”
“我沒注意。”
“你沒注意。”
“我沒停下去看。”
她戴上墨鏡,眨眨眼睛。眼前的一切變得柔和優美起來。
“你從事故現場跑瞭,瑪吉?”
“不是什麼事故!隻是小事兒,就像,就像隨時會發生的那種小事兒。乾嗎這麼小題大做?”
“讓我把這事弄清楚,”艾勒說,“你從車行開齣來,撞到一輛貨車,接著開走瞭。”
“不,是貨車撞到我。”
“不過是你的錯。”
“嗯,沒錯,我想是的,要是你非要抓個人怪罪的話。”
“接著,你照開不誤,一走瞭之。”
“是的。”
他沉默瞭。叫人提心吊膽的沉默。
“是一輛大得一塌糊塗的百事可樂貨車,”瑪吉說,“簡直就是一輛裝甲坦剋。我打賭它連一塊皮都沒掉。”
“不過你都沒有看一眼確認一下。”
“我擔心要遲到,”瑪吉說,“就是你,非堅持多留些時間在路上不可。”
“車行的人有你的名字、地址,你明白嗎?貨車司機隻要一問就知道。警察會站在咱傢門口等著我們。”
“艾勒,你能不能住嘴?”瑪吉問,“你難道看不齣我正心煩?我要去參加我交往時間最久、最親密的朋友的丈夫的葬禮,也不知道塞琳娜眼下怎麼樣,而我還和她隔著整整一個州。此外,我還得從電颱裏聽菲奧娜嫁人的事。再清楚不過瞭,她和傑西還愛著彼此。他們倆一直相愛,從來沒停過。隻是他們不能,呃,不能心意相通,不知怎麼搞的。再說,我唯一的孫女忽然要去習慣一個新後爸。我覺得我們要分開瞭!我所有的親戚朋友都從我身邊離開,就好像……宇宙大爆炸什麼的!我們再也看不見那孩子瞭,你明白嗎?”
“反正我們一直都看不見她。”艾勒平和地說。他刹住車等紅燈。
“我們都知道,這新丈夫可能是個性騷擾者。”瑪吉說。
“我敢肯定菲奧娜會挑個比這齣色的人,瑪吉。”
她朝他橫瞭一眼。(這可不像他,居然說菲奧娜的好話。)他盯著紅綠燈,眼角擠齣一道道斜紋。“哦,當然,她想挑個好的。”瑪吉謹慎地說,“可哪怕世上最聰明的人都沒法料事如神,何況她?他也許穩重溫和、通情達理。他也許待勒羅伊不錯,直到他住進這個傢。”
紅綠燈變瞭,艾勒繼續往前開。
“勒羅伊,”瑪吉若有所思地說,“你覺得我們最終會習慣那名字嗎?聽上去像個男孩的名字,像個橄欖球員。聽聽他們怎麼念的:‘勒——來——瞭啊’。鄉巴佬。”
“你有沒有帶我特地擺在餐桌上的那張地圖?”他問。
“我有時想,我們應該開始按我們的習慣發音。”瑪吉說,“勒——羅伊。”她想瞭想。
“地圖,瑪吉。你帶瞭嗎?”
“在我包裏。勒——羅伊。”她說,漱口一樣張大嘴巴,像法國佬那樣發“r”的音。
“今非昔比,我們已經和她沒什麼關係瞭。”艾勒說。
“可我們還有機會,艾勒。我們今天下午就可以去看她。”
“嗯?”
“瞧他們住的地方:賓夕法尼亞的卡特威爾。去鹽堿鎮的路上正好經過。我們可以,”她說著,伸手去手提包裏亂掏一氣,“去葬禮,是不是,隨後……哦,地圖去哪裏瞭?去葬禮,然後往迴開,上一號公路……你猜怎麼瞭,我想我沒帶地圖。”
“妙極瞭,瑪吉。”
“我想我把它忘在桌上瞭。”
“齣門時我叫你拿上,記不記得?我說:‘你拿地圖還是我拿?’你說:‘我拿,我把它塞在包裏就是。’”
“喂,我不明白你乾嗎這麼大驚小怪。”瑪吉說,“我們隻要看好路標就行。總有辦法對付。”
“說得輕巧。實際上不這麼簡單。”艾勒說道。
“再說,塞琳娜在電話裏給我指過路。”
“瑪吉,你真相信塞琳娜的指路會帶我們去要去的地方?哈!結果把我們帶到加拿大什麼地方,帶到亞利桑那去瞭。”
“喂,有必要這麼激動嗎。”
“我們再也迴不瞭傢啦。”艾勒說。
瑪吉從手提袋裏拿齣錢包和一包紙巾晃瞭晃。
“就是塞琳娜,弄得我們參加她自己的婚宴都遲到,忘瞭?”艾勒說,“我們花瞭一小時到處找那見鬼的小宴會廳。”
“真是的,艾勒。你怎麼老像個嘮嘮叨叨的婦道人傢?”瑪吉說。她不再在手提包裏翻找,顯然塞琳娜的指路條也不知被她弄哪裏去瞭。她說:“我是在替菲奧娜著想。她需要我們替她看孩子。”
“看孩子?”
“蜜月期間。”
他翻瞭她一眼,可她不明白那一眼是什麼意思。
“她下星期六要結婚,”瑪吉說,“總不能帶著一個七歲的孩子去度蜜月吧。”
他還是不說話。
齣瞭城,房屋越來越稀疏。他們掠過一處二手車場,一片樹林,一個購物中心,購物中心的水泥地上已經稀稀拉拉停瞭幾輛趕早的車。艾勒開始吹口哨。瑪吉停止撥弄手提包的帶子,僵住不動瞭。
有時候,艾勒一天說的話加起來不超過十個單詞,即便他說話,你也弄不清他的情緒。他是個把事情壓在心底的孤僻的人——這是他最嚴重的缺點。但他沒有意識到,他的口哨會露馬腳。舉一個叫人不安的例子來說吧,他們結婚後不久大吵瞭一架,過後他們多少消瞭火氣又和解瞭,他便吹著口哨去上班。那支麯子她一時分辨不齣,直到後來纔想起來。我懷疑我是否還那麼在乎,就是這樣唱的,像從前那樣……
話說迴來,口哨扯上的大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修修補補,就吹《這間老房子》;幫著收拾髒衣服送進洗衣房,就吹《維奇塔電話工》;再有,他在街上繞過一堆狗屎,過瞭五分鍾會不知不覺就吹起《乾點巫術》。
當然,有時候瑪吉根本不知道他在吹什麼。眼下他嘴裏吹著的調兒,哦,好像還挺甜蜜,WLIF電颱裏老是放。哦,說不定是他颳鬍子時聽到的,沒什麼大不瞭。
是佩茜·剋萊恩①的歌,對瞭。是佩茜·剋萊恩的《發神經》。
她馬上坐得筆直,說:“神經正常的人都會去照看他們的孫子孫女,艾勒·墨蘭。”
他嚇瞭一跳。
“他們照看幾個月,照看整個夏天。”她告訴他。
他說:“但不會突然闖進彆人傢去看望他們。”
“當然會!”
“安·蘭德斯②女士認為不速之客是不體諒他人、自說自話的人。”他說。
安·蘭德斯是他心目中的女英雄。
“我們又沒有血緣關係。”他說,“我們現在連菲奧娜的公婆都不是。”
“直到咽氣,我們都是勒羅伊的爺爺奶奶。”瑪吉說。
他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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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分我看過另一個版本的《呼吸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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