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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丹燕·上海三部曲风靡中文世界19年后重现故乡,以纪念巨变的城市与逝去的时光
《上海的风花雪月》《上海的金枝玉叶》《上海的红颜遗事》2015新修订版
一个上海的乡土作家,从寻找家乡感开始,充满地方性地记录下自己城市巨变中的日常生活、民间记忆与个人历史,精微而独立地描绘出上海的面容。
陈丹燕沿着幸存者痛苦的记忆一路攀援寻找,使得姚姚这个上海女子悲怆的往事,成为上海历史的独立见证;也让普通人的个人历史,成为大时代洪流中有血有肉的坐标。
内容简介
她是旧上海电影明星上官云珠的女儿,父亲姚克是留洋回国的文化名人。两岁时父母离异,她学会了把心事藏在心底,笑容挂在脸上。童年的她生活优裕,客串过电影《三毛流浪记》里的富家小女孩;后来她经济来源几乎断绝,却不肯在恋人面前透露窘迫,视爱情为纯洁的象牙塔。她是大时代里的普通人,承受命运的悲凉:母亲自杀,恋人自杀,孩子被迫送人,偷渡国境躲避灾难却被抓捕……当生活似乎要柳暗花明时,南京西路上的一场车祸将她的人生永远定格在了31岁那年的秋天。
她叫姚姚。1944年生于乱世,1975年死于非命。
2000年此书初版时,姚姚遗散的恋人开开和孩子均未找到。2009年此书再版时,开开找到了,于是作者增补了初版时未能证实的那部分故事。2013年,姚姚的孩子前来与亲人相认,此时,他已然人到中年。
那年开开回归时,天降雷暴。那年姚姚的孩子前往母亲和外婆坟上时,天降大雪……
作者简介
陈丹燕,1980年代以儿童文学创作步入文坛,1990年代转入成人文学创作,以非虚构纪实类作品和其漫游世界的旅行文学广受关注。主要作品有外滩三部曲《外滩:影像与传奇》《公家花园的迷宫》《成为和平饭店》,上海三部曲《上海的风花雪月》《上海的金枝玉叶》《上海的红颜遗事》,另有《我的旅行哲学》《我的旅行方式》《北纬78°》《永不拓宽的街道》《咖啡苦不苦》《漫卷西风》《一个女孩》《慢船去中国》《唯美主义者的舞蹈》等。作品在国内外广受赞誉,曾获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提倡宽容”文学奖,奥地利国家青少年图书奖金奖,德国国家青少年图书奖银奖。作品被译为英、德、日等多国文字。
目录
“上海三部曲”总序
上海的红颜遗事
附记
幸存者1
幸存者2
精彩书摘
《上海的红颜遗事》:
“请告诉我一些1944年上海夏天的事好吗?最普通的事,天天都会在生活里发生的事。”我对一生都在上海度过的老人魏绍昌说。
这是距1944年五十六年以后的春天。这天下着雨,室内有着上海雨天淡灰色的天光,屋角的颜色会要深一点,像是纸烟的烟灰,带着点点斑驳。而窗框的影子在墙壁上变成了一团模糊的斑迹。过不惯多雨的上海春天的人不能体会到那样的天光里如烟云的柔和,于是也很难体会在带着潮湿雨气的柔和里有很轻的感伤。这种绵长的雨,从来不会有人真的知道什么时候会停下,也不知道天气预报里预报的春雷会什么时候来,那将是今年的第一声春雷。那是一个合适问到1944年的天气。这个老人有很好的记性,他还记得1932年日本人炸闸北宝山路上上海商务印书馆那天的情形。日本炸弹炸毁了当时东亚最大的图书馆和印刷厂,大火在宝山路上熊熊燃烧,被烧毁的纸在2月的东北风中向市区漫天飘来,像黑色的雪片,而那其实是四十万册中国书,包括近六万册的善《上海的红颜遗事》,以及纸库里准备印书的纸。黑色的纸灰整整落了一天。南京路上把衣服晾在外面的人家,衣服上落满了纸灰。他的脸上在说着这样的事情的时候,有着一种类似微笑的神情,他抬着白发斑斑的头。然后,你就会发现那样的神情原来不是微笑,那是对往事无边的忍耐。
他对我想要知道1944年的事有点吃惊。
“是为了写书呀。我要写的那个人出生在这一年。”我说。
“想要多知道一点真实的细节,在历史书,在报纸上,在伟人的传记和回忆录里都看不到的东西,因为我要写一个普通人。”我说。在我的感觉里,她的故事就像沾在历史书上的一粒灰尘一般,但我想要做的是,让她成为一粒永不会被抹去的灰尘。
“是啊。那是需要的。”他说。
1944年,他是一个二十三岁不到的青年,已经结了婚。他在中一信托公司做职员,虽说是银行职员,但并不需要在上班时穿西装,他大多数时候穿长衫上班。
“是灰色的吗?”我问。
“有时是褐色的。”他想了想说。啊,原来那时的上海青年也穿褐色的长衫。
“1944年的夏天么,上海是在沦陷中,在沦陷中。南京西路上的大华电影院里放的全是日本电影,像轰夕起子、高峰秀子和坂东起三郎的电影,也演出中国和日本合拍的《鸦片战争》,因为当时英国是敌对国。你说滑稽吧。”他告诉我说。
虽然已经有半个多世纪历史的法国租界,已经消失在1941年太平洋战争的炮火里,可按照当年法国人的城市规划在人行道边种下的梧桐树,还在一年年地长高。春夏时,它们绿色的、宽大的树叶以毫不知情的恣肆拼命地长着,遮蔽了整条整条的街道。冬天,等树叶变黄,发脆,成批成批地落下,连在夜里被街灯烤着、最晚落下的那些树叶也全都掉了以后,能看到树枝上有一串串淡褐色的小蛋粘在那里,那是刺毛虫留下的籽,它是翠绿色的爬虫,春天时长大,住在梧桐树上,夏天的时候它把背上的小剌扎到人身上,看不见,可是摸上去,那一块皮肤让人痛痒难耐。夏天,从菲律宾海面上生成的台风会影响上海,台风来的时候,大风大雨把它们从树上扫下来,大人孩子见到了,都恨得用鞋底去碾。它们的体液是黄绿色的,在人行道上小而黏稠的一汪,慢慢干在阳光里,在地上留下了黄绿的、微微泛光的颜色,像打翻的毒药。
梧桐树下热闹或者背静的街区,仍是上海很贵的地段,仍旧留着孤岛时期的浮华之气。街道两边带花园的欧洲式样的房子代表着舒适的生活,街道的下水系统很好,所以不像别处那样,总是湿漉漉的。在那些街区里,白俄经营的面包房、照相馆、西药店、芭蕾舞教室和美容沙龙,犹太人开的小珠宝店、皮鞋店和皮草行,还有饭店,法国人开的咖啡馆、电影院、教会学校和糖果店,上海人开的舞厅、专营西服的裁缝店、报馆、剧团和电影公司,日本文人开的书店,德国医生开的医院,仍旧吸引着喜欢西洋式生活的人们,尤其是那些从外面来上海的人。
……
前言/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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