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推荐
时间旅行中可能出现的障碍、非理性思维的自相矛盾与可笑、现代人在未来时代将遭受到的文化冲击、北京--一座可以折叠的城市、梦境以及永生……12篇科幻小说力作,以丰富的想象、生动的故事、鲜明的人物和深入浅出的语言,探索科学技术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思考人类的命运,展示人类的梦想。
内容简介
由科幻小说界选家选编的2014中国年度科幻小说,是从全国多种相关刊物当年发表的科幻小说中精选出来的,旨在检阅当年度科幻小说的创作实绩,公正客观地推选出思想性、艺术性俱佳,有代表性、影响力的年度科幻小说。
精彩书评
★几乎所有的财团和金融巨头们都在大把撒钱。他们直接通过银行把巨量的金钱转入所有普通民众的账号中,不管是谁,去银行开设一个空账户,过不了几天,里面便会多出了几十万的余额来。
都疯了!古河想。他完全无法理解这种行为。即使世界末日快要来临,也许有一两个大富翁会这样做,可是绝不可能所有的有钱人都同时发起了善心。而且,不管你工作与否,能力高低,从事何种职业,大家都同时得到巨额的财富,这岂不是变成了另一种大锅饭?
然而,不管他在心里怎么腹诽,还是无法改变这个荒诞的现实:所有人都成了百万富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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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洋《单孔衍射》 ★晨光熹微中,一座城市折叠自身,向地面收拢。高楼像最卑微的仆人,弯下腰,让自己低声下气切断身体,头碰着脚,紧紧贴在一起,然后再次断裂弯腰,将头顶手臂扭曲弯折,插入空隙。高楼弯折之后重新组合,蜷缩成致密的巨大魔方,密密匝匝地聚合到一起,陷入沉睡。然后地面翻转,小块小块土地围绕其轴,一百八十度翻转到另一面,将另一面的建筑楼宇露出地表。楼宇由折叠中站立起身,在灰蓝色的天空中像苏醒的兽类。城市孤岛在橘黄色晨光中落位,展开,站定,腾起弥漫的灰色苍云。
司机们就在困倦与饥饿中欣赏这一幕无穷循环的城市戏剧。
——郝景芳《北京折叠》 ★在一位额头生了月牙状肉瘤的律师主持下,我又和杜老签订了一系列的合同,包括苛刻到极点的保密守则,准备开始“置换”。我首先以海外工作为由告别了妻儿。其实我前往的城市就在附近。我选择了最接近人的“置换”形态,尽可能让自己外表上和自然人没有什么区别,但我的血肉骨骼却将更换。我的新躯体,自然界的病毒细菌侵害不了,人类的棍棒斧钺也伤害不了,如果有子弹穿过,肌肤会瞬间自愈。我不必食用人类的食物,将吸收阳光,回收身体动能,能量循环系统精确而高效。更重要的是,我有了一个高效的工作大脑,不会困倦,不会被风花雪月诱惑,24小时在线接受信息并加以处理。我将告别作为人的种种享乐,但我却会得到商业上的成功和无穷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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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待我迟暮之年》 目录
序言星河王逢振
单孔衍射刘洋
非理性时代星河
过时的人陈楸帆
北京折叠郝景芳
独唱者韩松
待我迟暮之年凌晨
探梦人陈茜
脑补效应游者
无距离时代日记刘啸
白俄别墅悬案宫乃斌
出卖牛车轮的人黄海
咏絮之夏李伍薰
精彩书摘
单孔衍射
刘洋
1、输运
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就像没有绝对纯净的单晶硅一样。
古河再次从痛苦中领悟到这个道理。
看起来一切都很美好:公开的招聘,笔试和面试,所有评阅的试卷和成绩都可以联网查询,还有层层的监督机构,投诉举报制度,繁琐得甚至让人觉得有些过分。
但是自己又一次落选了。从公布的信息来看,获聘的是一个三流大学的本科生。当然,并不能以学历来判断能力的高低,可是他那局长侄子的身份却又不得不让人心生疑惑。有人举报过,可是那人的笔试和面试分数都很漂亮,漂亮得让人找不出任何瑕疵。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只会让人更加憋屈。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我们很难知道,在外表的公平下面,到底包裹着什么东西。
就像晶体一样。他想,肉眼所能看到的永远只是表面。再漂亮的晶体,内部都一定充满了缺陷、位错和扭曲。
“古河,你太急躁了!”读博的时候,导师常常这么说他。
是的,他也这么觉得。很多时候,他也想静下心来,认真地盯着一个方向做下去。他脑海中总有一个影子,那是在徐迟的报告文学中出现的陈景润。几十年如一日地盯着一个课题做下去,这何尝不是陈景润的幸运。可是时代变了,这是一个发条总是紧绷着的年代。被裹挟在国内的科研氛围里,所有人都紧跟着最新、最热门的潮流,这样才可以更快、更多的发论文。就像渔民,紧随鱼汛,大把撒网。很多真正重要的东西,反而没有人去做。原因很简单:难啃的硬骨头,短时间又怎么熬出浓汤来呢?
论文至上。一篇混毕业,五篇找个好老板,十篇就可以在国内高校里评个副教授了。
在浮躁的时代,没有人能静如止水。每个人都像在水中做布朗运动的小颗粒,在热运动的海洋里,踉踉跄跄,被撞得东倒西歪。
更何况他还有个正在上小学的弟弟和常年瘫在床上的母亲。
这几天嘴角总是上火起泡。毕业前一段时间也是这样。
那时,他跟着导师做的项目是“快子纠缠态时间输运系统”,简单的说,就是一个指向未来的单向时光机。这个项目在几十年前曾经热门过,但是因为其中的重重困难,现在已经鲜有人跟进了。导师是一个传统的物理学家,严谨、认真、执着,独立在这个领域研究了近三十年。刚来的时候,他觉得导师的行为近乎偏执--对于这样一个明显没有什么前途的方向,何苦要叮在上面,耗尽自己的一生呢?
可是很快,巨大的惊喜就击中了他们。通过一个巧妙的算法,他们绕过了拦在路上的最大的绊脚石。接下来展现在他们面前的,竟然是无比平坦的大道。他和导师在激动中度过了难忘的一个月:每天起早摸黑的推导着公式,然后在计算机上编好模拟的程序,拿到国家超级计算中心去验算--结果非常理想。几次数值模拟的结果都完美地支持了他们的理论。
很快,他们在实验室里做出了一个原型机。
他还清楚地记得第一次实验的那天,夕阳的余晖透过窗帘,映红了整个实验室。他颤抖着拿起一块单晶硅,放在原型机的传输舱里。在一阵轻微的“嗡嗡”声后,再次打开舱门,里面是一片虚无。
他和导师尽情的欢呼着,大叫,流泪,然后大口喘息。
眼前的一切都那么明亮,像镀上了一层钻石薄膜。
“哥哥,你今天为什么一直在笑?”
“哈,小云,很快我们就可以搬家啦!”
“搬家?”
“是啊,过一阵子,咱们就搬到城里去住,而且找最好的医院给妈妈治病。好不好?”
小云使劲地点了点头。
他看着弟弟灰扑扑的头发,心里再次涌起一股紧迫感。弟弟和母亲还在城郊的棚户区住着,那里紧挨着一个大型的垃圾填埋场。在家里,空气中总是漂浮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恶臭。屋里屋外,锅碗瓢盆,桌椅板凳,不管什么东西,仔细擦拭干净后,不到十分钟,便又落满了灰。
自来水也不通,每天一早就得去几里外的水井里提水。以前自己常常扛着水桶在垃圾堆里穿行,现在家里没有劳力,只靠着邻里的帮衬勉强度日。
不能让他们再在那种地方待下去了,他握紧了拳头,一天也不想!
时间输运是一件真正伟大的工作,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有幸参与其中,是多么的幸运。
原型机在不断改进,实验也不断进行。从单纯的晶体,到粉末状的多相混合物,再到流动的液体和软凝聚态物质,传输都完美的进行着。单向传输的时间间隔通常都设定为一天:一天之后的同一时刻,在传输舱里,会瞬间出现所传输的物体--就像前一天它瞬间消失一样。
一切都很顺利,直到遇上那只该死的猴子。
猴子是从生物实验室买来的。棕毛,看上去很安静。
这是很重要的一步。之前传输的都是简单的无机物或植物,这是第一次动物实验。设定传输时间的时候,也许是过于激动,古河颤动的手指不小心点错了一个按钮--设定时间从一天变成了一年。在按下了确定键之后,他才发现这一点。
“怎么搞的?”导师皱着眉头抱怨道,“我可不想花一年的时间来等这只猴子!”
他连声道歉。为什么不看清楚呢,心里也暗暗埋怨着自己。掀开舱门,看着里面空空如也的样子,他叹了一口气。
“没事,只好重新找只猴子了。”导师拍拍他的肩膀说。
“那它……怎么办呢?”他想着这只猴子一年后突然出现在实验室里的样子,总觉得有些麻烦。
“做好记录吧。明年的这个时候准时接收就好了。”
也只好如此了。他点点头,正准备关上舱门,这时,一缕棕毛突然擦过他的手臂--那猴子回来了!
他呆呆地看着传输仓,像见了鬼似的。
那之后,一切都变得混乱起来。
短时传输没有问题,可是在一年左右的传输时间上,便总会出现严重偏离预期的结果。他们在那天进行了三次动物实验,时间分别设定为364天、365天、366天,结果第一只实验体在第二天就出现了,第三只实验体再也没有出现过,第二只竟然瞬间返回了!
更令人疑惑的是,实验不可重复!第二天再次进行同样的实验,结果是:传输到364天后的实验动物在半天后就出现了,设定为365天和366天的动物则不知去向。第三天,又出现另一个结果:设定为364天的动物几分钟后就出现了!
他们把长长的推导过程,挨个公式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问题。机器的源代码也被仔细地推敲和调试了几遍。就在这几天,他的嘴角开始溃烂。仿佛是老天对他们开了个玩笑,“这玩意儿根本不好使嘛”,耳边似乎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不如……我们先发一篇论文,之后再找找问题在哪。”古河跟导师商量着。
“这怎么能发?明显有问题,现在发文章是不负责任的表现。”导师想也不想地说。
“至少短期传输是没问题的。”他坚持到。
“时间的长短,只是变量的不同,没理由一个成立,一个不成立啊。如果错了,那就是全错。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搞清楚到底错在了哪里。”
“可是……”他犹豫了一下,“我只有几个月就毕业了啊!”
“哦,这个嘛,延期一年吧。”导师轻巧的说,“一年之内,我们争取把问题搞清楚。”他低着头继续看一篇文献,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
听着导师轻描淡写的这句话,他感到体内有一股热血渐渐涌了上来。脸开始有一种灼热的感觉。
是,你可以不管不顾的做你的研究--你有安稳的家庭,你有宽敞明亮的房子住;你的孩子不用每天天不见亮就爬起来,穿过满是臭味、遍地铁钉的垃圾森林,到几公里外的学校去读书;你也不用弓着身子,带着满身的灰尘在垃圾堆里扒拉几个小时,只为了找到几块有用的回收金属;你也没有一个整天躺在床上、连吃喝拉撒都要人服侍的家人;你有大把大把的时间耗下去--可我不行!
他握紧了拳头,身体微微的颤抖着。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脑海中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一些碎片般的记忆包裹着他,在周围飞速的旋转:在垃圾堆里的低矮棚户区,满是中药味道的阴暗小屋,穿着底部开裂的胶鞋艰难行走的小男孩,扛在稚嫩肩膀上的那沉沉的水桶。一股无比强烈的戾气像火山喷发般从心里冲出来,他一拳狠狠地打在面前的实验台上,手臂上的青筋条条冒起。
导师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惊讶而愕然,似乎还有些不知所措。
他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实验室。林荫道上的凉风一吹,脸上痒痒的,像是刚有两条湿漉漉的东西在脸上爬过。
两个月后,他还是顺利毕业了。虽然实验还有问题,但凭借着工作的突破性和原创性,他在几个重要的期刊上都顺利发表了论文。
去你的时光机吧!在离开学校的那天,他这样想着。
2、壁垒
从最后一个公交站下车,沿着平整的水泥路面前行,绕过一座灰扑扑的三层建筑,脚下就立刻变得柔软起来。
这是一片坑坑洼洼的泥地。路面湿滑,凹处积满了污水。积水表面泛出绿色的泡沫,密密麻麻的挤成一堆,像有一只巨大的蟾蜍隐藏在下面。几百米外,是一片低矮的石棉瓦盖成的棚屋。这些灰色的建筑连绵成片,像是某种匍匐在地上的巨兽,风一吹过,便“吱呀吱呀”的晃动着嘶吼起来。站在这里,身后不远处便是都市那五彩迷离的高楼,近在咫尺的眼前却是这些落满了尘土的简易窝棚。就像有一道看不见的壁垒把这两个世界如此分明的间隔开来,通过壁垒的界面,似乎连阳光也发生了折射,变得灰暗起来。
“小云,我回来了。”古河站在一扇用木板掩住的门洞口喊道。
“哥,快点进来,有人找你!”一个男孩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小心的掀开门板,一股混合着汗臭和草药味道的热气分子的浪潮汹涌地撞击过来。古河睁大了眼睛,努力适应着屋里的黑暗环境。
在躺在床上的母亲和旁边的弟弟身边,站着一个瘦小的老头。似乎被外面透进来的光线刺激到了,他一边用手略微遮着眼睛,一边眯缝着看向门口。
“古河!”
“老师?”对于导师的到来,古河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知道,因为不顾导师从压抑的小屋里钻出来,两个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找到工作了吗?”
“还在找。”声音中透出一股萧瑟。
堆积成山的垃圾在夕阳映照下泛起一层妖异的色彩,奇崛的构型,鲜明的光影,仿若一座现代派的概念雕塑。老人面对着这夕照下的小山,沉吟了半晌。
“有个新成立的研究所,现在正在招研究员--我推荐了你。”
“哦。”声音很平淡,似乎没有多说什么的欲望。
声波激起的振荡逐渐在空气中消散。
“你知道吗?”导师突然转过身,面对古河,“我知道时光机的问题在哪里了。”
他不出声,只是低下头,用脚细细碾磨着地上的一个橡胶做成的玩具齿轮。齿轮缺了一个角,嵌在一堆连杆之中动弹不得。
“我们没有错!理论推导、数值计算、原型机都没错,一切都按照我们的设定在运转。”
古河咧开嘴,有点想笑。
“错的是老天爷!是这个世界!”老人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下来。
他终于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导师,皱起了眉头。在对面那双布满皱纹的眼眶里,有一种近乎绝望的神情在闪烁,像是被逼到了悬崖边的狼。
“看看这个--”导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小小的记录纸。纸的边缘已经磨得皱巴巴的,显然长期被人带在身边,“这是一些传输后却很快就返回的实验结果列表。”
古河接过纸条,上面是一列用铅笔写出的整齐的文字:
3月2日传输时刻:12:00:00目标:354天后重现时刻:(3日)00:13:36
3月2日传输时刻:14:00:00目标:354天后重现时刻:22:13:36
3月2日传输时刻:18:00:00目标:354天后重现时刻:18:13:36
3月3日传输时刻:09:00:00目标:352天后重现时刻:(4日)03:13:36
3月3日传输时刻:15:05:30目标:352天后重现时刻:21:08:06
3月3日传输时刻:18:06:00目标:352天后重现时刻:18:07:36
……
3月8日传输时刻:18:06:30目标:342天后重现时刻:18:06:36
渐渐的,古河睁大了眼睛。在这些看似混乱的实验数据中,似乎有某种隐藏的规律存在。心跳开始加速,眼前仿佛有一层面纱即将揭开。
这时,这位瘦小的老头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根断裂的细轴承,用力地向远处抛去。“咣”,轴承击中了几米外的一个竖立的废铜板,蹦跳着又弹了回来。
“看懂了吗?这就是问题所在!”
“一个时间……壁垒?”古河喃喃地复述一遍,露出一丝恍然的神情。
“不错。公元2018年8月25日18时06分48秒!”老头确定无疑的报出这串数字,“这就是壁垒的准确坐标。在这个时刻,我们的时空中会出现一个壁垒。这就是为什么时间传输出现异常的原因。那个壁垒距离现在只有122天了。如果现在我们传输一个物体到244天之后,你会发现,这个物体会立刻出现在当下--因为它被弹回来了!就像我刚才扔出去的那个铁块。”
古河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们被困住了,孩子!再过四个月,时间将终止,无法再向前流动。我不知道到时候会发生什么,那已经超出了我的思考能力。”
像一只被困在卧室里的飞蛾。古河的脑子突然出现了这个画面。它不断地撞上窗户的玻璃,啪的被弹回来一点,然后再次探头探脑地撞了上去。它一定不明白,为什么那近在咫尺的地方,自己却一直到达不了--明明什么障碍都没有啊!
“新成立的研究所叫做‘时间壁垒研究所’,总部在伦敦,北京有个分所。那里汇聚了世界各地最顶尖的理论物理学家。来帮我吧,我也在里面负责一个实验小组。也许……我们还可以做点什么。”导师用殷切的目光看着他。
一阵风吹过,却没有带来一丝清新的空气。地上的沙砾和尘土打着旋,升腾起来,在垃圾堆成的甬道里肆意地拍打着,像被困住的活物一般。
“我就不去了吧。”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比我优秀的人多的是,我很清楚这一点。而且,我也不是拯救世界的那块料。”他想开个玩笑,嘴角却僵得怎么也翘不起来。
“壁垒是我们先发现的,你的重要性不可忽略……”
“是老师您发现的,跟我无关。我只是一个不太合格的助手罢了。”
“唉--”老人抬起头,看着渐渐沉下去的夕阳,“那……你接下来是怎么打算的?”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在家里,好好陪着母亲和弟弟吧!122天,呵,时日无多了啊!”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老人递过一张银行卡,“拿着!”
他疑惑地看着导师,没有伸手去接。
“这是你应得的。昨天晚上瑞典那边已经打电话给我了,确定我们为今年的获奖者。过几天就会正式公布了。这应该是历史上从发表成果到获奖最快的一届了吧!希望它不是最后一届。唉……拿着奖金,带着家人出去走走吧。你也不希望他们在最后这几个月还一直住在这种地方吧?”
很奇怪,心里竟然很平静。古河拿过那张轻薄的卡,像是拿着一张单层石墨烯薄片,没有一点现实感。一抹斜阳把两人的身影拖成了一条弯弯曲曲的长线,扭曲着盘桓在遍地花花绿绿的塑料袋上。
……
前言/序言
星河王逢振
一年一度的科幻年选再度摆在读者的面前,也许我们可以从这部篇幅有限的年选中,对中国科幻文学的发展脉络做一个简单的回顾和梳理。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这部年选所选的科幻作品,其作者的文字功力都比较扎实深厚,作品的文学性也都比较高。一个时期以来,一些具有导向性的评论认为,科幻作品应以离奇的科幻构思来出奇制胜,而其文学性只是一个居于次要地位的因素,由此导致很多科幻作者一味地单纯追求构思出奇,而忽视了其语言叙述和结构搭建等方面,使得某些作品变得多少有些不伦不类。事实上,既然科幻小说被命名为小说,科幻文学被归属于文学,科幻作品就应该遵循小说的创作规则和文学的基本规律,否则就会沦为简单图解科学的小品或奇思妙想的杂烩了。而本年选所选的科幻作品,都具有极强的文学性,而且特别对写实性科幻作品有所倾斜。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这些作品的科幻构思也毫不逊色。事实上,这些作者真正做到了在科幻作品中将科学性与文学性有机地结合起来。
就每一篇具体的作品而言,不同的作者不同的小说所表现出的风格自然千差万别。《单孔衍射》表现了时间旅行中出现的另一种可能的障碍;《非理性时代》以一种自我悖论的形式嘲讽了非理性思维的自相矛盾与可笑之处;《过时的人》描述了一个现代人在未来时代所遭受到的文化冲击;《北京折叠》构造了一座巨大的可折叠的城市;《独唱者》以一种荒诞的笔法描述了现代社会中人的孤独感与疏离感;《待我迟暮之年》则再一次探讨了在科幻作品中被反复探讨过的永生话题;《探梦人》写的是梦境;《脑补效应》写的是虚拟世界;《无距离时代日记》写的是信息;《白俄别墅悬案》是一篇写实性的科幻;《出卖牛车轮的人》和《咏絮之夏》则属于短小精悍的科幻精品佳作。
我们所编选的这些作品,都分布在不同的期刊杂志上,者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了科幻文学的繁荣。有人做过统计,现在刊发科幻作品的期刊杂志已有数十种之多,打破了以往以《科幻世界》和《新科幻》为主的局面。单就从本年选所编选的作品来看,就囊括了《科幻世界》《新科幻》《知识就是力量》《少年科学》等诸多期刊杂志,而这还远没有覆盖刊登科幻作品的全部报刊杂志。事实上,发表途径的多样性在某种程度上也反映出了作品的多样性。另外,我们还特别选取了两篇台湾作家的科幻作品,在供读者品味的同时也可供其他作家参考和借鉴。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年选的编选工作的难度也有所增加。因为近年来,一些成熟的科幻作者往往致力于长篇科幻创作而疏于短篇科幻创作,他们的短篇作品急剧减少。而由于年选的篇幅和性质所限,我们所选取的作品一般都是局限于20000字以内的短篇作品,稍长一些的中篇作品就只能忍痛割爱,长篇作品就更无法收入了。我们也曾考虑过以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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