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個寡婦 | 陸犯焉識 | 小姨多鶴 | 金陵十三釵 | 一個女人的史詩 |
陸犯焉識 | 花兒與少年 | 鐵梨花 | 寄居者 | 霜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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産品展示 |
基本信息 |
圖書名稱: | 鐵梨花 |
作 者: | 蕭馬 |
定價: | 29.80 |
ISBN號: | 9787550212114 |
齣版社: | 北京聯閤齣版公司 |
開本: | 16 |
裝幀: | 平裝 |
齣版日期: | 2013-7-1 |
印刷日期: | 2013-7-1 |
編輯推薦 |
《鐵梨花》是“嚴歌苓作品集”的係列文學讀本。嚴歌苓幾乎每一部作品都榮獲瞭國內外各種重要文學奬項。代錶作品《扶桑》以充滿寓意的中西方文化跨景觀,榮獲颱灣“聯閤報文學奬長篇小說奬”,並成為2002年美國《洛杉磯時報》年度十大暢銷書之一。她的《天浴》《扶桑》《花兒與少年》《老人漁》《灰舞鞋》《誰傢有女初長成》《金陵十三釵》《拖鞋大隊》(《北京文學》年度中篇小說榜首)、《白蛇》《小顧艷傳》《人寰》(獲颱灣中國時報“百萬長篇小說奬”,以及上海文學奬)、《少女小漁》(根據此作改編的電影獲亞太影展六項大奬)、《女房東》、《海那邊》等長中短篇小說獲得瞭一係列亞太地區文學大奬,《海那邊》與《人寰》被文學評論傢評價為“零缺點小說”,並引起海內外讀者關注。 |
內容介紹 |
民國,晉陝交界,黃土坡上迎來一頂鮮紅的花轎。雄踞一方的趙旅長竟然娶瞭個盜墓賊傢的女兒做五姨太!被搶親的女孩名叫鳳兒,從小便有通靈的本事,可尋到韆年上古的墓地疙瘩。也正是這個與生俱來的本事,讓她這一生都顛沛流離,不得安生。她騎烈馬、喝墜胎藥,隻為逃離這個富貴宅邸。人們猜不透,也看不穿:一個動蕩年代,一個懷瞭孕的女子,離開瞭夫傢,還能做點啥?可嚴歌苓筆下的女人,又哪裏會是普通人傢的女孩兒?她們每個人都是背負著希望而生,背負著使命而抗爭。 |
作者介紹 |
蕭馬,原名嚴敦勛,一九三〇年齣生,上海人。原學工,後從文,蹉跎半生,書劍兩誤,遂成老卒,徘徊河界,爬過的百餘萬格子,算是步履蹣跚的足跡,早已“零落成泥碾作塵”瞭,但永遠也不奢望“香如故”。勉強能交捲的作品有長篇小說《破壁記》《紙銬》;中篇小說《晚宴》《鋼銼將軍》;散文《夢去有痕》《二隨堂筆記》;電影文學劇本《初夏的風》《淝水之戰》《大漢王朝》《地獄究竟有幾層》等十餘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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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
在綫試讀部分章節 |
先看見的是三尺高的黃煙。一鼕一春都不見一滴雨,逃荒的人把黃土路都踩酥瞭,是人是畜,還沒上到漫坡頂上,坡這頭就先看見瞭人畜們踏起的塵煙瞭。一支響器響瞭,好透亮。另外三支響器隨上來。漫坡這邊的人想,可是有荒唐人,這時候娶親:太陽都快落瞭。 這時一頂鮮紅的花轎讓黃色塵煙托著,從漫坡頂升上來。逃荒的人們忘瞭他們要去扒那趟五點鍾通過的煤車,一起朝路盡頭微眯著眼,半張開嘴。他們想:又錯瞭哇,走在前頭的娘傢舅呢?這是誰傢娶媳婦,老大的排場,沒一點禮數。 一匹棗紅馬從後麵跑上來。漂亮牲口!舅子也漂亮,不過太年輕,隻有二十四五歲,身上的黑貢呢長袍一水都沒洗過,一個大紅緞子綉球讓寬寬的兩根紅緞帶子打瞭個十字交叉綁在胸口。這舅子身上起碼裹瞭二丈紅緞子! 響器班子有十二個人,十二身紅緞子馬夾。大荒瞭兩年,娶媳婦敢娶得恁闊,除瞭縣城裏的趙旅長,不會有第二個人瞭。旱澇都不耽誤趙旅長發財。趙旅長不是有媳婦嗎?有多少媳婦也不耽誤趙旅長再娶。 四個胳膊下夾著紅氈子的漢子趕上前,把路邊幾棵醜怪的老榆樹擋上,等轎子裏的新人下來拜拜榆樹精。 一定是趙元庚娶新奶奶。規矩都亂瞭,哪裏要擋四塊氈子呢?顯財露富,老榆樹精也未必領情。八個轎夫卻不停,新媳婦也不下轎。好歹拜拜老樹精,不拜擋它乾啥?人們站在路邊,去年僥幸長齣的蒿草枯得發白,披掛著厚厚的塵土。遠處田野裏沒一個人,再遠是房子、窯院,也沒一柱炊煙。誰傢糟蹋麥種,在榆樹後麵齣瞭些瘦苗。再沒雨下來,苗不久就是草瞭。 娶媳婦還照樣娶的,隻有炮一響就來錢的趙元庚瞭。八個轎夫跨著“一二一”的操步,從目瞪口呆、髒得一模一樣的麵孔前麵走過。騎紅馬背大紅綉球的舅子前頭招呼一陣,又到後麵招呼。舅子細長臉,白臉皮,一根漂亮鼻梁,好騾子似的,眉眼倒文秀清靈,目光卻是凜冽的,騎馬不是莊稼人的騎法,是丘八騎法。所以人們覺得這舅子看著是個秀纔丘八,打過槍,槍彈也送過不少人的命。他若是新媳婦的哥,新媳婦難看不瞭。她敢難看?趙元庚四十來歲娶難看的閨女圖什麼? 娘傢咋沒陪嫁呢?兩行穿新襖的男孩子該是擔嫁妝的,卻都空晃著兩個手,屁股蛋凸凸的,藏著盒子炮? 逃荒人裏有幾個也荒唐,決定不去趕那趟煤車去西安瞭。他們遠遠跟在響器班後麵,進瞭城關鎮。 趙旅長的宅子在縣城南邊,迎親隊伍一進城門就停瞭,一個走在轎子後麵的小夥子叫瞭聲:“張副官!” 騎紅馬的舅子迴過頭,這纔發現幾十個人全停瞭下來。 小夥子指著濛一層宣黃土的街麵叫道:“看這兒!” 張副官已調轉馬頭小跑過來,見宣滕的黃土上一滴一滴深紅的血珠。小夥子又指指轎子,說:“從城門就有瞭!……” 張副官翻身下馬,臉由白變紅,再白,就白得不像人瞭。他不知怎樣已到瞭轎子前,綉得有八斤重的轎簾給掀起來,裏麵的新人正安靜地坐在沉重的紅蓋頭下,什麼差錯也沒有。再把蓋頭撩開一點,看見血是從她兩隻綁在一塊兒的手上流齣來的。 沒去趕著扒煤車的逃荒人覺著值瞭,他們看見瞭戲裏纔有的事物。新媳婦用銀簪子戳穿瞭腕子。這小閨女抗婚呢!要做祝英颱呢!那就肯定有個梁山伯?是誰?!……路程再長些,說不定還真讓這閨女自己成全瞭自己。 “嫂子,可不能!”張副官把紅蓋頭猛掀下去。 戴鳳冠的頭抬起來。一張桃子形的臉上,也都是血,兩隻眼珠子於是成瞭藍白的。 她右手上的簪子轉瞭過來,尖子朝外。 “鳳兒!” 這一叫,新人安靜瞭些。 被看熱鬧的人們叫成“舅子”的斯文丘八和這位新奶奶看來不是頭迴見麵,旁邊的人們一模一樣地瞪著眼,吸著鼻涕,腦子卻一點不閑,跑著各種猜想。 張副官嚮旁邊一伸手,一個扮轎夫的士兵明白瞭,解下紮在頭上的紅手巾,遞上去。 “張副官,那邊就有郎中……”一個上歲數的士兵說。 張副官仔細查看新奶奶的手腕。不隻一個洞,但傷勢不重。一根簪子成不瞭什麼瞭不起的凶器。被士兵們稱為張副官的男子非常冷靜,根本不去看新奶奶的仇恨目光,隻是把她兩個腕子上的血輕輕擦去。他確實不是頭迴見這位新奶奶,趙旅長初打她主意時,他隔著街盯過她。她是個漂亮人沒錯,但你覺得她不隻是“漂亮”,沒那麼簡單,就光是她的漂亮也藏瞭許多彆的東西。她隻有十九歲,但你覺得她見多識廣。 “你可不能!”張副官掏齣自己的白手絹,給鳳兒紮上手腕子。又叫瞭一個護轎的兵去找水,把鳳兒臉上的血擦洗掉。 士兵不久端著一缸子茶跑來,說是從一個茶攤上賒來的。張副官兩根細長的手指尖把那條紅手巾按在茶水裏,蘸瞭蘸,再往鳳兒臉上擦抹。鳳兒的眼睛跟著張副官的手頭動,隻要快觸到她臉瞭,她便猛一動。 “嫂子,你這不是難為我嗎?”張副官白臉急得通紅。“你這一鬧,我已經不知該等著啥處置瞭。” 他叫兩個士兵把鳳兒的頭捺住,他好歹把她那血頭血臉的嚇人模樣抹掉瞭。 “我叫張吉安。以後還承濛嫂子關照。”張副官手裏那缸子茶成瞭銹紅色,鳳兒的桃形臉蛋被洗齣來瞭。他還是頭迴能跟這臉蛋湊得如此近,近得能看見她鼻梁上一根淡藍的青筋,把兩個分得東一隻西一隻的大眼暗暗牽連。黑眼仁真是有那點藍色。據說她母親是開封人,上幾輩姥姥裏有個猶太人…… 張副官手上的茶突然翻瞭,幾乎沒人弄清它是怎樣翻的。鳳兒的動作很快,膝頭那麼一頂,帶血的茶就全在張副官臉上、身上瞭。 鳳兒就那麼看著張副官,似乎也在納悶他體麵周正的模樣怎麼眨眼就狼狽起來。張副官眼看要來脾氣瞭,卻又陪上一個笑臉。 “嫂子,咱不敢太耽擱久,客人都到齊瞭。”他的意思是說:你在這兒尥夠蹶子吧。 鳳兒又擺齣個姿勢,一隻腳縮迴去,意思是但凡有誰靠近,她都會把腳踢齣去。那一腳踢到哪兒就算哪兒,踢到男人要命的地方也是沒法子的事。 “嫂子,記住我一句話,”張副官突然低瞭聲調,吐字卻極其清楚:“留著青山在。” 鳳兒突然給打瞭岔,腿放瞭下來。 張副官叫一個士兵拿瞭塊乾淨手巾來,再次賠禮賠笑,讓鳳兒委屈一點,得把她的嘴堵上瞭。堵的時候他沒有親自上手;他退到一邊抽煙捲,看著兩個士兵給啐得一臉唾沬纔完成瞭公務。 又起轎時,他聽兩個士兵咬耳朵,說那臉蛋子滑膩得跟豬胰子似的。張副官騎著馬靠攏瞭他們,大聲罵瞭一聲“下流坯子!”馬靴的腳底印已經清清楚楚留在士兵新襖子的肩膀上。 迎親隊伍順著一條寬敞的巷子走進去,跟著看熱鬧的人擠不動瞭。他們說,果然就是趙旅長。 趙府大門口,二踢腳響瞭,響器班十二個樂師同時吹打,十來掛鞭炮緊跟上,炸得乾旱瞭近兩年的空氣都要著火。青磚牆頭上蓋著黝黑的寬大瓦片,縫隙裏冒齣的草也乾得發白,鞭炮的火星子偶爾落上去,冒起一小股青煙。走在轎子一側的是個中年漢子,本該是新媳婦的娘傢親眷,但他現在是趙旅長編製裏的一個夥食團長。他擔瞭兩個筐,一個筐裝一隻公雞,另一個裝一隻母雞。這時大半個城的人全讓鞭炮、響器招惹過來瞭。也沒人敢往前湊,怕這些護轎擋氈的拔齣盒子炮來。他們自我約束地在趙府門口拉個大半圓的場子,看擔雞的人一把揪下公雞的頭,再一把揪下母雞的頭,把仍在蹬腿的無頭雞拎在手上,原地轉瞭三個圈,放齣的血如鮮紅的焰火,看熱鬧的人們大聲起哄:“好噢!” 上瞭點歲數的人挑理說趙元庚到底不是本地人,雞血哪能那麼野灑?那是避邪的,又不是跳神。 沒人知道這位新娶的奶奶什麼來頭,弄這麼大排場。娶第四房奶奶時,趙傢隻齣動兩輛騾車,就把人接來瞭。 接下去就看見兩人把新媳婦從轎子上攙下來。細看不是攙,是架;新媳婦兩隻沒纏過的大腳腳尖點著紅氈子鋪的路給架進瞭大門。 上歲數的人又說不對瞭不對瞭,新郎官咋不齣來迎轎子?掀轎簾子該是他的事兒啊,還得拿根大秤杆來掀啊!給兩個小夥子架進門的新媳婦蓋著一個老大的紅蓋頭,耷拉到膝蓋,就那也看得齣裏頭的新人老大不願意。 響器班子後跟進宅子,鞭炮還沒放完。不久兩個勤務兵抬瞭一大筐糖果齣來,一把一把嚮人堆裏撒。人都成瞭搶食的狗。少數大膽的往院子裏張望,然後嚮膽小的大多數介紹說,趙府的三個院子都擺滿瞭八仙桌,長闆凳。 中院、跨院都坐著客人。三教九流的客人們看著新奶奶頂著個巨大的蓋頭,一頂紅帳篷似的飄移過去。正支應一桌軍界客人的大奶奶一見,馬上笑著賠不是,一麵已經起身跟著紅帳篷去瞭。大奶奶叫李淡雲,是趙元庚一個老下級的女兒,寬厚賢良得所有人都心裏打鼓,不知她哪時突然露齣厲害本色來。 李淡雲四十一歲的臉平平展展,一根皺紋一根汗毛都沒有,眉毛也是淡淡的雲絲,她就用這張臉隔著紅蓋頭的一層鳳凰刺綉、一層緞麵、一層綢裏子對新人笑瞭又笑。她一麵笑著問“渴瞭?”“餓瞭?”“纍瞭?”,接著又吐瞭句“苦瞭妹子瞭!”,一麵又笑眯眯地隔著蓋頭對裏頭的人察言觀色。 張副官風塵僕僕地進來,對她耳朵說瞭新奶奶使簪子紮自己腕子自盡未盡的事。李淡雲不笑瞭。過一會兒,又笑起來。 “先去老太太屋吧。”大奶奶淡雲說。她已從新媳婦側邊超過去,領頭往跨院走。張副官猶猶豫豫地跟上去。 剛剛走到廊沿上,就聽堂屋齣來一聲喊:“我的車備好沒?!”這一嗓子雖老,但難得的氣貫丹田。 淡雲停瞭一下,笑容更大瞭。她嚮兩個架著鳳兒的士兵打瞭個手勢,叫他們暫停一下。 “備車去哪兒啊,媽?”淡雲說,一麵上去就給坐在當中太師椅上的老太太捶肩。 “我要迴洛陽!”老太太大聲說,顯然不是單單說給這屋裏的人聽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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