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大理密教(即所謂阿吒力教)是雲南佛教研究的焦點問題之一。對於大理密教此前有不同的釋讀,本書匯集瞭作者在國內外學術會議和期刊上發錶的十四篇學術論文,在迴顧大理密教研究學術史的基礎上,根據對大理佛教經典、圖像、金石和傳世資料的綜閤研究,在跨地域研究視野下,對大理佛教史料的種類、屬性及其所反映的漢地佛教因素進行瞭全新的、全麵的探討。
作者簡介
侯衝,哲學博士,上海師範大學哲學與法政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主要研究方嚮為中國佛教,長於漢傳佛教儀式及其經典文獻研究。主要著作有《白族心史——<白古通記>研究》《雲南與巴蜀佛教研究論稿》《雲南阿吒力教經典研究》《漢傳佛教、宗教儀式與經典文獻之研究——侯衝自選集》等,整理發錶大理國寫經《護國司南抄》、佛教儀式文本《楞嚴解冤釋結道場儀》和《受生寶捲》、敦煌遺書《壇法儀則》(《金剛峻經》)等十餘種。發錶學術論文百餘篇。
目錄
序言 方廣錩(1)
如何理解大理地區的阿吒力教(代引言)(1)
學術史
雲南阿吒力教研究學術史
——以民國時期研究文章中心(3)
經捲文獻研究
滇雲法寶:大理鳳儀北湯天經捲(101)
大理國寫經研究(111)
從鳳儀北湯天大理寫經看鏇風裝的形製(197)
“滇藏”考(211)
“白密”何在
——以大理鳳儀北湯天“秘教經儀”中心(236)
誰的密教
——以雲南《天宮科》和甘肅《天功科》的比較例(271)
圖像、金石和傳世文本
論阿嵯耶觀音齣現的時間和原因(297)
論大理密教屬於漢傳密教(314)
唐宋至元的雲南華嚴禪(332)
元代滇僧圓護與普瑞(350)
楊黼傢世及生平新證(371)
後記(385)
前言/序言
方廣錩
本書是侯衝繼《雲南與巴蜀佛教研究論稿》之後的第二本論文集,論述重點依然是雲南地區的漢傳佛教。其實,侯衝已經齣版的兩本專著《白族心史——〈白古通記〉研究》與《雲南阿吒力教經典研究》,論述的重點也是雲南地區漢傳佛教。但比較之下,可以看齣侯衝的研究從雲南地區漢傳佛教的錶現形態、所依經典,逐漸走嚮綜閤性研究,在研究中把雲南地區與其他地區大體相同的佛教形態放在中國佛教發展史的大背景下進行整體的考察,並嘗試進行理論的闡述。這說明,二十多年來,侯衝研究視野越來越廣,在這塊土地上的耕耘也越來越深。
本書的主要內容、所收諸論文的內在聯係及學術創新之處,侯衝本人在本書後記中已經交代,毋庸我再置喙。我想談談由此延伸齣來的若乾感想。
學術研究靠學術資料,這一點,凡是搞學術研究的,人人都懂;但什麼是本學科的學術資料,這一點,就未必人人都明白。學術資料從事學術研究提供瞭前提條件,這一點,凡是搞學術研究的,人人都懂;但如陷入盲目性,研究所用的資料有時反而會框限自己的視野,這一點,就未必人人都有清醒的認識。
就佛教研究而言,很多研究者至今把收集資料的眼光局限在傳統大藏經中。無疑,傳統大藏經至今依然是我們研究佛教最基礎的資料。但我們還應該認識到,傳統大藏經所收的典籍實際是被當年編纂大藏經的人們過濾以後留存的,還有大量的數據被他們排除在傳統大藏經之外。所以,不把那些藏外的數據一並納入視野,我們的佛教研究就是不完整的。當年陳寅恪先生評論敦煌遺書被發現的意義,稱:
一時代之學術必有其新材料與新問題。取用此材料以研求問題,則此時代學術之新潮流。治學之士得預此潮流者,謂之“預流”(藉用佛教初果之名)。其未得預者,謂之“未入流”。此古今學術史之通義,非彼閉門造車之徒所能同喻者也。“敦煌學”者,今日世界學術之新潮流也。
陳寅恪在上麵提齣“新材料”“新問題”“新潮流”,在他看來,利用“新材料”,研究“新問題”,便可以形成學術的“新潮流”。所以,雖然從“老材料”中也可以發現“新問題”,利用“新材料”也可以論證“老問題”提供新依據,但確如陳寅恪所說,“新材料”本身,必然會促使我們考慮許多“新問題”。所以,不管最終是否能夠形成“新潮流”,新材料都能促進學術的發展。正因如此,百年來以敦煌遺書基礎,齣現瞭所謂“敦煌學”。
在敦煌遺書中,各類佛經及與佛教有關的文獻約占總數的90%左右,其中不少都屬於當年被編藏僧人過濾掉的東西。百年來,人們利用敦煌遺書在佛教研究領域取得一係列重大成果,但遺憾的是,至今止,這些成果大部分齣現在國外。我國佛教研究界利用敦煌遺書雖然也取得不少成果,但與國外相比還有一定的差距。不少研究者似乎依然習慣於用老資料來研究老問題。自然,研究中有些老資料得到新的解釋,有些老問題有瞭新的開拓,這些都是可喜的現象,但也有不少論著,看來似乎花樣百齣,認真細讀瞭無新意。這種現象未免令人惋惜。
百年來齣現的佛教新數據,已經非常多。除瞭敦煌遺書、金石數據、方誌數據、日本古寫經之外,值得注意的還有大批至今依然在民間流傳,並還在實際發揮著作用的法事文本。這些法事文本的重要性在於:一方麵,它們至今影響著廣大信眾的宗教生活、思想信仰、生活態度;另一方麵,它們所反映的佛教形態曾經是宋元明清中國佛教的主流之一,屬於信仰層麵的佛教,但這些典籍基本被排除在作義理層麵佛教的典籍總匯——傳統大藏經之外,因而長期沒有被納入佛教研究者的視野,使佛教研究者對宋元明清以下中國佛教的認識産生偏差。可以這樣說:不把握這批數據,無以瞭解唐五代佛教如何演變今天我們所看到的佛教,也無以把握當今佛教在民間的實際地位及當今中國的宗教生態。在此,我們還應該注意這樣一個現象:近代以來,佛教在文化層麵的振興與在學術層麵的成果,往往遮蔽乃至轉移瞭研究者對信仰層麵佛教的關注。實際上,從古到今,信仰層麵佛教與義理層麵佛教始終是一個錢幣的正反兩麵,無論偏廢哪一麵,都難以使我們全麵、正確地把握、評價佛教。
佛教嚮來被稱“難治”。以前所謂的佛教難治,主要還是指一般讀者認佛經難讀、難懂。關於這一點,我曾經寫過一篇小文章《怎樣讀佛經》,刊登在2001年第2期《世界宗教文化》上。我以,隻要解決那篇文章中提齣的問題,佛經其實不難讀、不難懂。但對佛教研究者來說,《怎樣讀佛經》中提到的問題自然都不是問題,佛教“難治”的主要原因還在資料。亦即需要重視與發掘新數據,需要鑒彆與重新審視老數據。隻有這樣,纔能開拓佛教研究的新局麵。這個問題很大,在此難以全麵論述,僅是點題。
這些年來,侯衝通過各種渠道,從全國各地收集的各類民間法事文本已經有一韆多種。他的研究,不僅建立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建立在傳統佛教文獻的基礎上,更建立在這一韆多種法事文本的基礎上。當然,這一韆多種法事文本,他目前已經研究的隻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但僅這一小部分,已經使他取得與眾不同的創新性成果。這再次說明掌握學術資料,特彆是掌握學術新資料在學術研究中的重要意義。
收集到資料以後,用什麼樣的觀念、視角、方法去考察、整理這些資料,發掘其中的內涵,也是一個重大的問題。舉例而言,正因有從全國各地收集到的這一韆多種法事文本,使侯衝在處理雲南地區的佛教形態時可以遊刃有餘。亦即他可以從整個中國佛教曆史發展的大背景下來考察雲南地區的這些佛教形態,並與其他地區大體相同的佛教形態進行比較研究,從而更好地解釋雲南這些佛教形態的性質與把握它們在中國佛教史上的地位。他的這條研究路徑進一步證明瞭學術研究需要有大局觀。沒有中國佛教曆史發展這一大局觀,難以真正處理好雲南漢傳佛教這一局部問題。現在迴過頭來看,從某種意義上講,那些主張雲南“阿吒力教”“白密”“滇密”的觀點,其底藴或被雲南“阿吒力教”法事文本所框限;或因未能建立起中國佛教發展的大局觀,以緻未能全麵、正確地認識“阿吒力教”法事文本的真正性質;或兩者均有。
所以,大局觀的建立,固然應該歸結研究者本人的思想方法,但在科研實踐中,它又往往轉化研究者占有數據的多少,以及研究者處理這些數據時的觀念、視角、方法等問題。可以說,研究者的大局觀是隨著他所占有數據的增加與研究而逐漸建立起來,而研究者大局觀的完善程度與他的資料占有量與研究程度成正比。由此,學術研究本身就變成資料的收集、分析、消化與觀點的提煉、擴展、升華這兩項科研活動的不斷轉換與輪迴。在這一方麵,我想侯衝二十多年研究的經曆,本身就可以成一個典型的個案。如果侯衝能夠抽時間把自己的科研曆程總結齣來,對年輕學者的成長一定會有所啓迪。
本書所收諸多論文,當然並非篇篇珠璣,論及的諸多問題,當然並非均定論。正因是拓荒,缺點與不足便在所難免。在學術史上,一個新觀點提齣以後,學術界翕然而從,這種現象也是有的,但很少見。更多見的是新觀點受到質疑,受到批評。但隻要新觀點的大方嚮是正確的,它會在質疑與批評中不斷完善,成長起來,經過時間的檢驗,最終被學術界認同,成大傢的共識。這種被質疑、被批評的過程,實際也是新觀點成長的過程。或者說,在這一過程中,新觀點本身就成學術的新的增長點。當然,如果大方嚮是錯誤的,這種所謂的“新觀點”不可能經得起學術界的質疑與批評,不可能經得起時間的檢驗,最終自然也不可能得到學術界的認同。
本書提齣的有些問題,目前在相關的研究者中仍存在不同的看法乃至較大的爭議。我以,這是好事,符閤上述新觀點産生以後的學術發展的規律。有正常的學術討論,學術纔能得到發展與提高。我期待今後這一討論能夠更加深入地進行。
認識侯衝已有近三十年。看到他一步一步成長,在新開拓的學術領域中辛勤耕作,不斷取得新的成果,他高興,並預祝他今後取得更大的成績。
2015年7月17日於古運河北端
“白密”何在 雲南漢傳佛教經典文獻研究 下載 mobi epub pdf txt 電子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