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2024-12-24
启蒙之旅 pdf epub mobi txt 电子书 下载
1.《蝇王》作者戈尔丁创作鼎盛时期代表作,中文简体初次出版
2.《启蒙之旅》,1980年布克奖、1983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作品
3. 戈尔丁,西方评论家眼中伟大的“寓言编撰家”,他的作品直视“人类生而有之的邪恶”,以人道主义光辉探照人类欲望的膨胀,而走向堕落的悲剧现实。预言式深刻探讨人性中的“恶之花”,无情挑破人类zui后的道德遮羞布。
4.《启蒙之旅》突出他一直不停探讨的主题:人类天生的野蛮与文明的理性的斗争。“恶”如何在“善”的妥协与默认下施行,人如何具有毁灭他人和自我的本能?
在一艘从英国经赤道驶向新西兰的民用战舰上。船上乘客组成一个有代表性的小社会,诸如威权的船长、善感的牧师、势利的绅士、自由派画家,以及荡妇、孕妇、酒鬼等,在足以引发忧郁症的航程中上演人间戏剧。
埃德蒙·塔尔伯特,以撰写航海日志的方式讲述见闻。他是年轻的上流绅士,受过良好教育;此行去殖民地任职,受到其一位位高权重的爵爷的关照。船长安德森是后甲板“禁地”的暴君,作威作福,塔尔伯特向船长点明这层关系,后者有所忌惮,顿时收敛了威风。船长安德森厌恶牧师,以诡诈的手段虐待罗伯特·詹姆斯·科利,致使后者蒙羞而死。
在这幅色调灰暗的“世态画”中,上演了一则人性中无法回避的“道德寓言”:“恶”如何在“善”的妥协与默认下施行;人如何具有毁灭他人和自我的本能。
威廉·戈尔丁(William Golding,1911—1993)
英国作家、诗人,1983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
戈尔丁的小说富含寓意,广泛地融入了古典文学,神话,基督教文化以及象征主义。其作品主题一般是与黑暗邪恶有关,但他的小说中也表达一种昏暗的乐观主义。他的第1本小说《蝇王》(1954年)突出了他一直不停探讨的主题:人类天生的野蛮与文明的理性的斗争。这部小说也奠定了戈尔丁的世界声誉。
1980年,小说《启蒙之旅》获得布克奖;1983年,戈尔丁因作品“具有清晰的现实主义叙述技巧,以及虚构故事的多样性与普遍性,阐述了今日世界人类的状况”,获诺贝尔文学奖;1988年,获封爵士;2008年,《泰晤士报》在“1945年以来zui伟大的50位英国作家”名单中将戈尔丁名列为第三位。
具有清晰的现实主义叙述艺术以及神话的多样性与普遍性,揭示了当今世界的人性状况。
——诺贝尔文学奖授奖词
《启蒙之旅》是戈尔丁在年华与智慧的巅feng时期的大师之作。
——《时代周刊》
当20世纪结束时,戈尔丁的声誉在欧洲大陆zui高,特别是比利时、荷兰、德国与法国。
——《牛津国家人物传记大辞典》
(他)仍然是一位道德家,仍然是一位寓言编撰者。要成为一位道德家,你必须相信善与恶,戈尔丁做到了;确实,你可能会说善与恶的本质是他唯1的主题。要成为一位寓言编撰者,你必须相信道德含意能用故事本身的基本架构表达出来,可能有些含意只能以这种方式表达:而这,也一直是戈尔丁的方式。
——《华盛顿邮报》
其他活着的、我以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敬仰的英国小说家有很多,但没有一个能像他那样让我感情上几乎、心灵上jue对认同他……
——英国作家 约翰·福尔斯
威廉·戈尔丁在半个世纪的文学创作生涯中,以其对事物特有的洞察力,准确地捕捉人性的缺陷,长久地呼唤道德的回归。他的作品寓意深刻,振聋发愤。
——苏州大学教授 张鄂民
与其说戈尔丁小说产生的情感是“痛苦”或“悲伤”的,不如说是“有罪的”,因为人既是受害者也是施害者。
——英国评论家 弗兰克·柯默德
戈尔丁的小说在结构和笔调上非常不同,它们都是些宗教讽喻,其中一再重现的主题就是人类生而有之的邪恶。
——美国评论家 罗伯特·亚当斯
威廉·戈尔丁的《启蒙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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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TA
GAMMA
科利的信
翌日
……
(&)
(1)
尊敬的教父:
我就用这几个字来开始我要为您写的日志——再也找不到更合适的字眼儿了。
那么,好吧。地点:终于到船甲板上了。时间:这您是知道的。日期呢?确切地说,真正重要的是这个:是我横渡大洋,到世界另一边的第一天。为了纪念这一天,我现在把“1”这个数字写在这一页的顶部。因为我准备写的一定是我们在船上第一天的记录。究竟是几月几日,或者星期几,并无多大关系。因为,我们由英国南部漂洋过海,到新西兰的对跖岛,在这漫长的航程中,我们要经过一年四季像几何学上各种角度变化的气候。
就在今天早上,我离开大厅之前,我去看了看我的几个弟弟。这几个孩子也真够“老多比”受的了。小莱昂内尔表演了他以为是生蕃的战舞。小珀西仰卧在地上,直揉肚皮,同时发出吓人的呻吟声,表示把我吃到肚里以后非常难受。我各赏一个耳光,使他们变得规矩些,但是,也变得垂头丧气了。然后,我再下楼,到父母正在等我的地方。我的母亲勉强掉了一两滴眼泪吗?啊,不然!那是自然的真情流露。因为,我胸膛里有一种温暖感觉,也许被认为没有大丈夫气概吧!是呀!即使我的父亲——我想,我们对感伤的哥德史密斯和理查德森比对生气勃勃的菲尔丁和斯摩莱特更关注。他们为我祈祷,仿佛我是一个戴着脚镣手铐的犯人,而不是一个将要辅助总督治理英王陛下一个殖民地的青年。阁下要是听到他们的祷告,就可以知道在他们的心目中,我是一个如何宝贵的人物。他们那种明显的感情流露,使我觉得好过些。我自己的感情发泄过后,也觉得好过些。您的教子根本上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他由门前的环形车道走出来,经过看守小屋,一直走到磨坊的第一个转弯处才恢复常态。
好了,再接着说下去吧。我上船了。我爬上墙面凸出、涂着柏油的那一边。这里想当年也许是漂漂亮亮、不可轻视的英国木板墙。我走过一个低矮的门洞,看到大概是甲板的漆黑的地方。我吸进的第一口气就令人作呕。哎呀!这股气味非常恶心!在这朦胧的灯光里,有许多嘈杂扰攘的声音。 一个自称是我的勤务员的人带着我走到船边上一个小屋里。他说那就是我的舱。 他是一个跛脚的老头儿,有一副机灵的面孔,两鬓白发苍苍。 把这些白发连接起来的是他脑袋顶上秃得发亮的头皮。
“老头儿,”我说,“这是什么臭味呀?”
他把尖鼻子向上一翘,同时四下窥探,仿佛可以看见黑屋里的臭气,而不必闻似的。
“臭味吗,先生?什么臭味呀?”
“就是这种臭味嘛。”我说。同时,用手掩住口鼻,感到一阵恶心。“恶臭,臭气,随便你叫它什么好了。”
惠勒这个人,是个很乐观的家伙。他对我笑笑,于是,仿佛甲板——就在我们上面,离我们很近——上面裂开一个口,透进一些亮光。
“啊,先生!”他说,“你不久就会习以为常了。”
“我才不要这样呢!这只船的船长在哪里?
惠勒敛住笑容,替我把我的舱门打开。
“安德森船长也无能为力,先生。”他说,“您知道吗?这是沙子和石子。新的船有压舱的铁块,但是这只船比较旧。假若这是一只不新不旧的船,他们就会把它挖出来。但是这只船不行。您知道吗?太旧了。先生,他们可不希望船在大海里一路晃晃荡荡的。”
“那么,这简直是一个墓场了。”
惠勒思索片刻。
“先生,关于这个,我也不敢确定,因为以前我没坐过这只船。现在,您在这里坐一坐。 我去拿一杯白兰地来。”
他说完,不等我再说,便走了。我就不得不再多吸进一些中舱的臭气。那么,就只好这样了。
在我能够得到更适当的舱位之前,还是让我给您形容一下我现在的舱位吧。这间小屋里有一个倚墙而设的床位,就靠着船的一边,好像一个马槽,下面有两个抽屉。小屋的一头有一块活板,可以放下来当写字台用。在另一端有一个帆布盆子,下面有一个水桶。我想这只船应该有一个更宽敞、更便利的地方,以应旅客日常的各种用途。在那个帆布盆子上面还有一个挂镜子的地方,在这小屋的较低处还有两个可以摆书的架子。一张帆布椅子是这个高贵房间里唯一可以移动的家具。门上有一个相当大的洞,和人的眼睛水平。透过这个洞,渗进一些阳光。门两边的墙上装了一些钩子。在地板上——我得称它为甲板——有一些沟,深得足以扭断脚脖子。我想这些沟是当年枪炮滑轮上的触轮碾出来的。那正是这只船青春年少,动作灵活,有全套武器足以夸耀的时候。这间小屋是新造的,但是它的天花板——叫它甲板 底面好不好?——以及我这间小屋外面船边,破旧不堪,有许多地方修补过!想想我现在的情况$他们竟会让我住在这样一个鸡笼,这样一个猪栏里,虽然如此,在我见到船长之前,我要心平气和地忍耐着。深呼吸的结果是,我已经不太注意那股臭气了。同时$惠勒拿来的那杯白兰地差不多可以使我与之相安无事了。
威廉·戈尔丁的《启蒙之旅》
许志强
自从塞巴斯蒂安·布兰特的《愚人船》(Das Narrenschiff)在十五世纪末问世后,一个新的意象便出现在文艺复兴时期的想象图景里——世界之舟驶向永恒的意象。也许它不算是新的,在布兰特使用它时即已十分古老,但英、法、荷诸国的“愚人文学热”倒是直接源于这部德国诗体叙事作品。福柯在《疯癫与文明》中认为,激发文艺复兴早期想象力的“愚人船”很可能是朝圣船,那些有象征意义的疯人乘客是去寻找自己的理性。福柯的阐释与其说是要揭示一种习俗的确切含义,不如说是要拓展我们对文明的理解。
象征性的航行或航行所具有的象征性能够吸引作家的兴趣。美国作家凯瑟琳·安妮·波特出版于一九六一年的小说《愚人船》(Ship of Fools),构思受到布兰特同名作品的启发,描写二战前夕从墨西哥开往德国的一艘客轮上的各色人物,试图传达一种现代文明的象征性。这幅色调灰暗的“世态画”是一则“道德寓言”(moral allegory),探讨善与恶的二元景观:“恶”如何在“善”的妥协与默认下施行、人如何具有毁灭他人和自我的本能。基督教文明的末世想象和善恶观,在“愚人船”的图景中展开,显得再适合不过了。船上乘客或是去寻找财富和事业,或是去寻找“理性”(如福柯所言);他们的寻找即便未获成功,至少也会成为命运或理念的某种化身。于是作家的灵感一次次地被这种象征性的航行所激动,试图构造出漂流在水面上的小社会,描绘出精神历险的旅程。
英国作家威廉·戈尔丁出版于一九八〇的小说《启蒙之旅》便属于这个创作系列;在柯勒律治、麦尔维尔、康拉德、安妮·波特等人的传统中,又提供了一个海上“道德寓言”。该作品背景是十九世纪初叶拿破仑战争末期,场景是一艘由英国南部经赤道驶向新西兰的民用战舰。船上乘客组成一个有代表性的小社会,诸如威权的船长、善感的牧师、势利的绅士、自由派画家,以及荡妇、孕妇、酒鬼等,在足以引发忧郁症的航程中,在一个“木头的天地”里——“吊在海水下面的陆地与天空之间,犹如树枝上挂着的一个干果,或者是池水上漂浮的一片叶子”,上演人间戏剧。
二
埃德蒙·塔尔伯特,小说的主角兼叙事人,以撰写航海日志的方式讲述见闻。他是年轻的上流绅士,受过良好教育;此行去殖民地任职,受到其保护人(一位上了年纪的爵爷)的关照,而该爵爷是总督大人的弟弟,可见来头不小。塔尔伯特向船长点明这层关系,后者有所忌惮,顿时收敛了威风。在这艘等级森严的船上,门第和权势的光环尤为耀眼。船长固然是后甲板“禁地”的暴君,高高在上,作威作福,可他没法不重视某个总督大人的弟弟的裙带关系。
读过理查德森、菲尔丁或简·奥斯丁的小说,我们对十八世纪英国社会的等级现象不会感到陌生。但是《启蒙之旅》所触及的等级概念,严格说来更接近于旧俄小说展示的社会内涵,那个以通古斯军事极权主义为根基的俄国社会。因为,“一艘军舰却是一艘卑鄙而专制的船”,是“具体而微的暴政之船”。塔尔伯特的海上经历和这个载体的性质不可分割。这位舞文弄墨的贵人,不得不领受污臭的舱房、可怕的晕船、“愚人船”的乘客和密不透风的战舰等级制。如果说他是用一只势利的眼睛打量周围的世界(上流绅士改不了的脾气),他则是用另一只“陌生化”的眼睛记录观察,表达其不适感和恐惧感。他和那位叫罗伯特·詹姆斯·科利的牧师一样,是“对这个世界的光怪陆离现象产生的奇怪感觉”的人。毕竟,英国陆地社会不同于海上“奇特的环境”,正如小说结尾时所说,“因为彼此如此接近,与太阳和月亮之下所有荒谬事物太接近了”。
麦尔维尔在《水手比利·巴德》中也讲过类似的话,试图帮助读者去理解,一艘孤零零的海船上何以会发生某些不可思议的事件、某种谜样的行为和遭际。“纠察长”无故迫害“英俊水手”,欲置之死地而后快,这是一种“神志错乱”的疯狂。戈尔丁这篇小说也写迫害狂,——船长安德森厌恶牧师,以诡诈的手段虐待罗伯特·詹姆斯·科利,致使后者蒙羞而死。透过晦涩的悬疑和层层影射,该作品要讲述的便是这样一个故事。
我们知道,任何“道德寓言”都不只是在经验层面上讲述故事,而是关乎文明的象征符号的连续诠释的复合体,有其神话解释的基点和视角。所谓善恶二元论的辨析,也是在这神话解释学的基点或视角中导入的。麦尔维尔从非基督教的立场表达超验(比利·巴德所象征的希腊式的肉体美和精神美),戈尔丁则用基督教的框架探讨善恶(新教的个人拯救和自省);前者接近希腊的命运观,后者无疑是信奉“原罪说”。通过比较可以看到,由于神话解释的基点不同,小说的构思和象征意义也就大有区别。戈尔丁有意在小说中安排一个人物,让人看到其诠释的差异。水手比利·罗杰斯的体貌特征处处和水手比利·巴德相似,却全无精神和人格的超凡之美,这是对《水手比利·巴德》的一种颠覆性处理。信奉“原罪说”的戈尔丁试图演绎的,并非善美的化身遭到毁灭的悲剧,而是柔弱的心灵备受凌辱的故事。在这粗鄙、冷酷的世界里,科利牧师像可怜的小狗任人宰割,以至于发出惊呼:“这是一只没有神的船。”如果说麦尔维尔对恶的诠释是玄秘的,戈尔丁的诠释则显得直白,从基督教的观点看是容易理解的,科利牧师的遭遇就是信仰堕落和“人性恶”的表征——在与世俗权力的交涉中,牧师拯救不了自己,拯救不了世界,他是一个当众出丑的滑稽角色。
在水手们安排的“獾皮囊酒会”上,科利牧师被强行浸入盛满尿液的污水盆中,惨遭凌辱。这是船驶过赤道分界线时通常举行的一个仪式,水手以此驱除对大海的恐惧感。这部小说的书名Rites of Passage直译是“过界仪式”,所指也包含这场冒渎神灵的洗礼。作者试图通过此类描写加深讽喻意味(在其名作《蝇王》中,西蒙之死也是和狂欢的渎神仪式相关),除了“过界仪式”,还有牧师的葬礼仪式和婴儿的洗礼仪式(科利死后船上有婴儿降生,洗礼居然是由船长安德森主持),这些描写的讽刺意味不能不说是辛辣的。书中引用拉辛的台词:“‘善’攀上奥林匹亚的峭壁,步履维艰,‘恶’也一路蹀躞,走向地狱的魔殿!”可以说,在戈尔丁的作品中,《启蒙之旅》对仪式的象征性描写最为典型和充分,凝聚其“道德寓言”的强烈讽刺意图。
善恶二元论是诠释戈尔丁创作的公式,自然也是《启蒙之旅》建构寓言的关键,如上所述,以船长(代表尘世权力)和牧师(代表天国福音)的冲突为情节枢纽,构成明显的二元论的框架。问题在于小说中的牧师是否代表“天国福音”?要说清楚这个问题,似乎不那么简单,这就如同要把戈尔丁定义为基督教作家,让人颇感踌躇。戈尔丁和但丁一样,对“隔离”的图景怀有深刻的兴趣,但基督教作家应该有的主题预设,却没有成为他的依靠。
科利是个英国国教教徒,拥有牧师从业资格证书,试图在船上行使其宗教职责,毫无疑问他是传播福音的牧师。如果不是船长阻挠,并且设计陷害他,断不至于如此狼狈,成为众人眼中的笑柄。牧师自身“特殊的天性”也适合于得到“宗教安慰”,他柔弱、真诚、善感,且不乏勇气。遭到一系列羞辱后,他自绝于人世,这也是一种勇气的表示。如果事情仅仅如此,我们对这个人物的同情就不会掺杂疑虑了。小说隐晦的叙述却披露这样一个内幕:科利牧师喝醉酒并且和水手口交。在“一群紫铜色皮肤的年轻兄弟”中他看中一个小伙子,即比利·罗杰斯,“一个细腰、细臀,可是阔肩的‘海神之子’”(此处的描写多么像麦尔维尔的比利·巴德);他把朗姆酒比作“灵液”(ichor),即希腊诸神的血液,是为比利·罗杰斯这样的“半神”准备的;牧师感到心醉神迷——
我突然发现在我这个走廊、舱房与船腰甲板构成的王国里,自己出乎意料地受到废黜,一个新的帝王登基了。因为这个紫铜的年轻人,浑身都是灼热的‘灵液’……我慷慨地逊位了,并且渴望着跪在他的面前。
这番火辣辣的自白中,有着一个基督徒的异教冲动。牧师渴望友情,“特别需要友情”,这一点不难理解,醉酒后的出格行为或许也不必太苛责,但是,“灵液”一说又是从何谈起?似乎对异教的偶像崇拜胜于对救世主的崇拜,或者说他把自身的宗教情感做了希腊化处理,一种不可思议的逆转或颠倒。
尼采在《朝霞》中说过一段话,像是针对科利牧师说的。书中写道:
在道德领域中,基督教只认道德奇迹:全部价值判断的急剧变化,所有习惯方式的断然放弃,对新事物和人的突如其来的不可抑制的倾慕。基督教将这些现象看作上帝做工的结果,称之为重生,在其中看到一种独一无二的无与伦比的价值,从而使所有其他被称为道德但与这种奇迹没有关系的事物对他来说都成为无所谓的——事实上,它们甚至可能使他感到害怕,因为它们往往带来骄傲和幸福之感。……只有精神病学家才能决定,我们所看到的这样一种突然的、非理性的和不可抗拒的逆转,这样一种从不幸的深渊到幸福的顶峰的置换的生理学意义是什么(也许是一种变相的癫痫症?);他们确实经常观察到类似的‘奇迹’(如以自杀狂形式出现的杀人狂)。虽然基督徒‘奇迹转变’的结果相对来说要更令人愉快一点,但它们的本质是一样的。
尼采的阐释和戈尔丁的叙述,其观察的立场都不能说是倾向于宗教的。科利牧师的“奇迹转变”令人诧异,不仅仅是由于其色情内涵。那种以谦卑的形式表达的“骄傲和幸福之感”,在道德和心理领域中“突然的、非理性的逆转”,委实耐人寻味。我们试图以善恶二元论的公式解读这篇小说,却不曾料想到书中还有这些复杂的隐情和逆转。作家讽刺的笔尖并没有放过值得同情的人物,而且触动惊惧的神经——当我们跟随牧师步入尘世和天国间的黑暗地带,从那凄凉的崖巅一窥“地狱的魔殿”时。
三
《启蒙之旅》是一部怪诞讽刺小说,如果要阐释此书的诗学风格,那就应该这样来定义。柔弱的心灵遭受讽刺的故事,小人物在社会等级体系中受到排挤和凌辱的悲剧,这是颇有俄国风味的一种创作类型,果戈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怪诞讽刺文学类型。这种类型的创作中,令人发噱的笑料和“引人发狂的忧郁生活”结合起来,小人物的权利诉求和小人物的出乖露丑互为表里;其讽刺性的摹拟主导叙述,其悲喜剧的含混导致怪诞。
英国当代文学中,奈保尔的《守夜人记事簿》流露“果戈理传统”的余韵,戈尔丁的《启蒙之旅》则是这个传统的域外嫡传。后者的怪诞风格不仅让人想起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双重人格》《地下室手记》等,某些细节描写和怪诞讽刺笔法较之于陀氏也未必逊色多少。
该篇的叙述主要是由两个文本构成,一是埃德蒙·塔尔伯特的航海日志,一是科利牧师写给他姐姐的长信。英语评论中有一种观点认为,两个文本的叙述导致了小说叙述的不确定性,具有典型的后现代创作特色。但是细读这篇小说,从信息交代的层面上看,两个文本的设置与其说是带来含义的“不确定性”,倒不如说是一种细节的互为对照和补充,将迷乱的隐情完整地拼凑出来,并且达到多声部的讽刺 启蒙之旅 电子书 下载 mobi epub pdf txt
第一次看安·恩莱特的作品,希望如介绍的精彩。
评分不错不错不错不错,好书好书好书好书好书
评分非常喜欢,物超所值。这次在京东买了好多书,以后还会来的。
评分——以赛亚·伯林(牛津大学)
评分很多年没有读到这么出色的著作了。既有精微的理论,又有牢固的现实基础。民族主义是我们时代痛苦的核心问题。
评分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好好合计
评分书收到了,年货节买的,价格现在一般般,质量是不错的。
评分获布克奖小说值得研读,希望有收获。
评分还没看,应该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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