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於2024-11-22
驚悅:C.S.劉易斯自傳 [Surprised by Joy The Shape of My Early Life] pdf epub mobi txt 電子書 下載
如果你相信,或者哪怕隻是懷疑,生長在現代社會的人也是可以有信仰的,也是可以過一種有信仰的生活的;如果你好奇於劉易斯是如何完全通過自己的理性來認識、理解信仰,並最終接受信仰,為信仰而辯護——你可以讀《驚悅》。
如果你是英國文學的愛好者,或者就是一個愛讀書的人,你應該很容易就會喜歡上《驚悅》,並且同意這是一本供茶餘飯後“閑讀”的好書。
如果你相信童年經曆對人的性格形成和精神成長有著不可磨滅的深刻影響,並且想瞭解一些個體真實的經曆,那麼劉易斯在《驚悅》中所記錄的正是他對於自己早年人生的細緻入微的迴憶以及內省式的思考批評。
閱讀《驚悅》較大的收獲或許在於,劉易斯在這本書裏努力記錄描述瞭一種獨特的生命體驗,一種徘徊於靈魂深處的渴望。
剋萊夫·斯特普爾斯·劉易斯,又稱C.S.劉易斯,是英國20世紀著名的文學傢,學者,傑齣的批評傢。他畢生研究文學、哲學、神學,尤其對中古及文藝復興時期的英國文學造詣尤深,堪稱英國文學研究的巨擘。他一直任教於牛津大學和劍橋大學這兩所英國較著名的高等學府,被當代譽為“偉大的牛津人”,也是二十世紀較具領導地位的作傢兼思想傢。他是哈利波特的作者J.K羅琳真正較喜愛的作者。C.S劉易斯一生的著作包括瞭詩集、小說、童話、文學批評,以及闡明基督教精義的作品,不下五十多本。較有名的代錶作當首推七部描寫“納尼亞王國”的係列童話。這些作品在他於1963年逝世後,仍持續再版發行,盛況至今不衰。
第九章 偉大的諾剋
你常常會遇到天性如此乖張之人,以至於審慎的詩人不願冒險將他們搬上舞颱。
切斯特菲爾德伯爵
9月的一天,穿過利物浦抵達倫敦之後,我又一路到瞭滑鐵盧,再南下到大布剋漢姆鎮。我聽說薩裏郡是個“郊區”,而車窗外掠過的風景卻讓我大吃一驚。我看到陡峭的小山,溪水潺潺的山榖,還有長著大樹的牧地,按我威爾文和愛爾蘭的標準就算是森林瞭;到處是蕨叢;一個長滿紅色、黃褐色和黃色植物的世界。甚至那些星星點點的郊區彆墅(比現在少多瞭)也讓我愉快。這些木頭紅瓦的房屋綠蔭環繞,與貝爾法斯特郊區拉毛粉飾的醜陋建築不可同日而語。我以為會看到沙礫車道、鐵門、沒完沒瞭的月桂和南美杉,結果我看到的是蜿蜒的盤山小路,通嚮柳條門,兩邊是果樹和白樺。這些房屋在一個品味比我嚴肅的人眼裏也許會顯得可笑;然而我卻忍不住覺得設計房屋和花園的人已然實現瞭他們的目標,即錶達幸福。這些房屋讓我心裏升起一種對傢庭生活的渴望,我從來沒有體驗過圓滿的傢庭生活;看著這些房屋你會想起茶盤。
我的老師在布剋漢姆迎接我——“科剋”,或者“諾剋”,或者“偉大的諾剋”,我的父親、我的哥哥、還有我自己都是這麼稱呼他的。我們從小到大一直都在聽他的故事,因此我對於自己即將麵對什麼有著清醒的認識。我即將忍受一場不溫不火的情感淋浴,對此我已做好準備。這是我為自己無比幸福的逃學要付的代價;沉重的代價。我父親講過一個故事,尤其給我不詳的預感。他很喜歡講述在盧根中學的時候,有一次,他遇到瞭某個麻煩或者睏難,“老諾剋”,是親愛的“老諾剋”把他拉到一邊,雙臂“輕輕地自然地”環住他,然後他親愛的老八字鬍就貼在瞭我父親年輕的臉頰上,然後悄悄地說瞭些安慰的話……而此刻布剋漢姆終於就在我的眼前,這位感傷主義老大親自來迎接我瞭。
他身高超過6英尺,穿著很邋遢(我覺得像個園丁),瘦得活像一根釘齒耙,棱角分明,隻要是看得見的部分;他蓄瞭八字須和連鬢鬍,下巴颳得乾乾淨淨,就像弗朗茨·約瑟夫一世 。當時我非常關心的就是他的連鬢鬍,您想必能理解。我的臉頰已經有些癢癢地不自在。他會立即貼上來嗎?肯定會有眼淚;也許還有更糟的。我從來都受不瞭來自同性的擁抱和親吻,這是我一生的弱點之一。(很不男子漢的一個弱點,順便說一句。埃涅阿斯、貝奧武夫、羅蘭、蘭斯洛特、約翰遜、還有納爾遜都沒有這毛病。)
然而,老人明顯耐著性子不錶態。我們握瞭握手,盡管他這一握硬如鐵鉗,時間倒是不長。幾分鍾後,我們已經走齣車站瞭。
“你現在,”科剋說道,“是走在大布剋漢姆和小布剋漢姆之間的主乾道上。”
我偷偷瞥瞭他一眼。這一地理學緒言是個大玩笑嗎?還是說他在努力掩飾自己的情感呢?然而,他的臉上卻隻是一副堅定不移的嚴肅錶情。我開始“沒話找話”,就是我在那些晚會上學會的可悲套路,而且我越來越覺得跟我父親隻能這樣說話。我說薩裏郡的“景緻”令我驚訝;比我期待的“天然得多”。
“停!”科剋突然大喝一聲,嚇瞭我一大跳。“你說的天然是什麼意思,你不期待天然又是基於什麼原因?”
我迴答我不知道,我還在“沒話找話”。一個接一個的迴答被駁倒,我終於意識到他是真地想知道。他不是在沒話找話,不是開玩笑,也不是為瞭斥責我;他就是想知道。我受瞭刺激,試圖給齣一個真正的迴答。幾個迴閤足以讓我意識到我關於“天然”並沒有任何清楚明瞭的概念,而且要是說我還知道點什麼的話,那就是“天然”並不是一個恰當的詞。“你難道意識不到,”偉大的諾剋總結道,“你說的話毫無意義嗎?”我做好瞭生一會兒悶氣的準備,想當然地以為這個話題總算要結束瞭。但是我一輩子數這一次錯得最厲害。科剋分析完我的用詞之後,又開始繼續討論我的整個立論。我對於薩裏郡的植被和地質情況的期待是以什麼為基礎的(他把“基礎”念成瞭“基主”)?是地圖、照片、還是書本?我一樣也說不齣來。科剋又做瞭一次總結——不帶一丁點兒的感情,同樣在我看來也沒有帶上一丁點兒的禮貌:“那麼,你難道意識不到,你對於這個話題完全沒有發錶任何觀點的權利嗎?”
當時我們倆剛認識瞭三分半鍾;但是我們之間第一次談話的這種基調由始至終地保留瞭下來,貫穿我在布剋漢姆度過的所有那些年。眼前這個人與我父親念念不忘的“親愛的老諾剋”相去不啻十萬八韆裏。我瞭解我父親鐵打般隻說真話的本意,也知道事實一旦進入他的大腦會經曆怎樣奇怪的變形,所以我確定他沒有故意要騙我們。但是,如果說科剋一生中曾經在某個時刻把一個男孩拉到一邊,然後“輕輕地自然地”用他的連鬢鬍去摩挲男孩的臉頰,那我寜願相信他有時候會改變一下態度,然後輕輕地自然地拿一個大頂,把他那顆令人尊敬的、光禿禿的腦袋立在地上。
如果這世上有一個人接近純粹的邏輯實體,那麼這個人就是科剋。晚齣生幾年,他會是個邏輯實證主義者。人類使用發聲器官的唯一目的是交流和發現真理,除此之外任何目的在他看來都是荒謬絕倫的。最不經意的一句話也會被他看作是辯論的邀請。我很快瞭解瞭他三種開場白的不同含義。大喝一聲“停!”是為瞭阻止一大段已經讓他忍無可忍的廢話;不是因為他不夠耐心(他從來沒這麼想過),而是因為這是浪費時間,會模糊判斷力。更為急促而輕聲的“抱歉!”是為瞭引入糾正或者辨析,這起到補充作用,預示著經過如此糾偏,你可以被允許說完你的話而不至於顯得荒謬。最鼓舞人的是“我聽著呢”。這意味著你說的話有意義,隻是有待駁斥;你的話已經升格到頗有尊嚴的錯誤。駁斥(如果我們能走到這一步的話)的順序一成不變。這是我在書裏讀到的嗎?我研究過這個問題嗎?我有任何數據證明嗎?我有任何基於個人經驗的證據嗎?如此這般直到那個不可避免的結論:“你難道意識不到,你沒有任何權利,等等等等。”
有些男孩不會喜歡這種待遇;但是對我來說這就是牛肉加啤酒。我本來想當然地以為我在布剋漢姆的閑暇時光會在很多“成人對話”中度過。而你早就知道瞭,這很不對我的胃口。在我的經曆中,這意味著對話都是關於政治、錢、死亡、以及食物消化。我本以為喜歡這樣的對話就跟吃芥末醬或者看報紙一樣,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水到渠成(目前為止,這三樣期待統統落空瞭)。我唯一喜歡的兩類談話一是幾乎純與想像力相關的,二是純理性的;前者如我跟我哥哥關於伯剋思恩以及跟阿瑟關於瓦爾哈拉 的對話,或者如我和我的榖希舅舅關於天文學的對話。我不可能在任何科學領域有所作為因為所有科學的道路上都有數學這隻攔路虎。數學中隻要是僅僅憑邏輯思維就能解決的問題(比如幾何),我也做的很愉快;但是一旦有計算部分齣現,我就無可救藥瞭。我能掌握原理,但是我的答案永遠是錯的。然而,盡管我永遠不可能成為一個科學傢,我有著科學的衝動,一如我有想像的衝動,而且我熱愛推理的過程。科剋激起並滿足瞭我的一部分衝動。這些是真正有內容的對話。這個人考慮的不是你,而是你說瞭什麼。在我手忙腳亂的時候我當然也氣急敗壞過;但是,總體上來說,我熱愛這樣的待遇。被無數次擊倒之後,我開始學會一些防守和攻擊的招數,我的智力慢慢也練齣瞭肌肉。最終,我成瞭一個不能被小瞧的拳擊對手,這應該不是我的錯覺。這個長期以來緻力於暴露我的含糊其辭的人最終提醒我要注意過度精確的危險,那真是瞭不起的一天。
如果科剋無情的辯證法隻是一個教學工具,我可能會感到厭惡。但是除此之外任何的談話方式對他來說都是陌生的。無論年齡性彆無人能幸免於他的邏輯反駁。有人會不願意獲得清晰的思路、不願意被糾正錯誤,這對科剋來說永遠是件不可思議的事。一位頗有身份的鄰居在某個星期天的拜訪過程中以不容置疑地口吻總結道:“好吧,好吧,科剋帕特裏剋先生,這個世界是由形形色色的人組成的。你是個自由派,而我是保守派;我們自然會從不同的角度來看問題,”這時科剋迴答道:“你是什麼意思?你是讓我想像自由派和保守派從一張桌子的兩頭對著一個長方形的‘事實’玩躲貓貓遊戲嗎?”如果一個不經意的來訪者試圖迴避一個話題而這樣說:“當然瞭,我知道人們會有不同的觀點——”科剋會舉起雙手驚嘆道:“老天啊!我對任何問題都沒有任何觀點可言。”他最喜歡的箴言是“花九個便士你就能獲得啓濛,而你偏偏寜願無知。”最普通的比喻也會被一再追問,直到那令人難堪的真相無處藏身。“德國人那些惡魔般的罪行——”“可是惡魔難道不是想像齣來的嗎?”——“好吧,那麼,那些野蠻的罪行——”“可是沒有哪個野蠻人乾過這樣的事!”——“好吧,我該叫它們什麼好呢?”“我們就該簡簡單單稱它們是人的罪行,難道這還不清楚嗎?”最讓他鄙夷的莫過於其他校長們的對話,他自己是盧根中學校長的時候有時不得不在會議上忍受那些對話。“他們會走過來問我,‘對一個做瞭這樣這樣的事情的男孩,你會采取什麼樣的態度?’老天啊!就好像我對任何人或者任何男孩有過某種態度似的!”有時候,但是很罕見,他會被迫使用嘲諷。在這種情況下他的嗓音會比往常更嚴肅,隻有他鼻孔的擴張會讓那些熟悉他的人窺破實情。他正是以這樣的方式發錶瞭以下這段評論:“貝利奧爾學院的院長 是全宇宙最重要的生命體之一。”
可以想像科剋帕特裏剋夫人的日子不容易;且看以下這個場景:她的丈夫因為某個奇怪的失誤發現自己身處客廳,他太太組織的一場橋牌會剛剛開場。大約半個小時後,人們觀察到他的太太帶著意味深長的錶情起身離開瞭房間;幾個小時之後,“偉大的諾剋”卻被發現依然坐在一張闆凳上,在七位上瞭年紀的太太們中間(“倦容滿麵地” )懇求她們明確定義自己的用詞。
我已經說過他幾乎隻講邏輯;但是也並非完全如此。他曾經是個長老會信徒,但我遇見他時已經是無神論者。他星期天在花園裏勞動,就跟他工作日大多數時候做的事情一樣。但是他年輕時身為長老會信徒的一個有趣的特徵保留瞭下來。每到星期天勞動的時候他總會穿一件不同的、更體麵的外套。一位阿爾斯特蘇格蘭人也許會不再信仰上帝,但是他不會在主日穿著工作日的衣服。
既已說明他是個無神論者,我就得趕緊補充一句他是個老派、嚴肅且不帶偏見的十九世紀類型的“理性主義者”。因為自那以後無神論就開始落魄瞭,逐漸與政治同流閤汙,學會瞭趟渾水。如今給我寄反上帝雜誌的匿名贈送者毫無疑問是想刺痛我體內的基督徒;而他真正刺痛的是我體內那位“前無神論者”。我從前的同誌以及科剋從前的同誌(這更為重要)竟然已經墮落到如此程度,這讓我深以為恥。真所謂今非昔比;哪怕麥剋卡比的文章也是個男人寫齣來的。我認識科剋的時候,他的無神論的燃料屬於人類學的、悲觀主義的類型。他精通《金枝》和叔本華。
讀者應該記得我自己的無神論和悲觀主義早在我去布剋漢姆之前就已經完全形成瞭。我在那裏隻是獲得瞭新的彈藥,用以保衛一個已然選定的立場。即便這些也是我間接從他的思想風格中獲得的,或者來自於獨立閱讀他的書籍。他從未在我麵前攻擊過宗教。有一類事實沒有人能基於對我人生的錶麵瞭解推斷得齣,這是其中之一,但這就是一個事實。
我星期六到加斯頓斯(諾剋傢房子的名字),他宣布我們星期一開始讀荷馬。我解釋說除瞭阿提卡方言 我從沒讀過一個字的其它任何方言,我滿以為告訴他這一點他就會從某些有關史詩語言的入門課著手,再過渡到荷馬。他的迴答隻是他在對話中經常會發的一個鼻音,我隻能寫作“哼。”這讓我很是忐忑不安;星期一早晨醒來時我對自己說:“這就要荷馬瞭!天哪!”這個名字讓我肅然起敬。九點整我們在樓上的書房裏坐下,開始上課,很快這個屋子對我來說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瞭。屋裏有一張沙發(他跟我一起工作的時候我們就並排坐在上麵),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我一個人時坐椅子),一個書櫥,一個煤氣爐,還有一張鑲起來的格萊斯頓先生 的照片。我們打開各自的《伊利亞特》第一捲。諾剋沒有做一個字的介紹便以“新”發音把前二十句左右的詩文大聲念瞭一遍,這種發音我以前從沒聽到過。和斯繆吉一樣,他也是位吟誦者;他的聲音不如斯繆吉甜醇,然而他飽滿的顎音和翻捲的R以及多變的原音感覺很適閤青銅器時代的史詩,正如斯繆吉如蜜似糖的嗓音適閤賀拉斯的詩。科剋雖然在英格蘭住瞭那麼多年,卻還是滿口純正的烏爾斯特音。隨後他翻譯瞭大約一百句,隻有很少、非常少的解釋。我還從沒見過哪個經典作傢被如此狼吞虎咽。譯完之後他遞給我一本剋魯西斯的《詞典》 ,告訴我把他剛纔翻譯的部分再讀一遍,能讀多少就讀多少,隨後他便離開瞭房間。這看起來是個奇怪的教學方式,但是很管用。起先,在他開拓齣來的這條路上我隻能走一小段,但是每天我都能走得更遠些。很快我就能全程跟上瞭。接著我能比他指齣的最北麵再多走一兩行。再後來看看能多走多少成瞭一種遊戲。在當時的階段科剋似乎更看重速度而不是準確性。最大的收獲是我很快就能不經過翻譯(哪怕是在心裏)便讀懂很多文本;我開始用希臘文思考瞭。這是學習任何語言都需要跨越的決定性界綫。有人隻有在詞典中尋找某個希臘詞匯的時候這個詞對他來說纔是活的,然後他會找一個英語詞來代替這個希臘詞,這樣的人根本不是在讀希臘語;他們隻是在解決一個謎題。“Naus的意思是船”,這樣的公式是錯的。“Naus”和“船”意指同一樣事物,但它們並不互為定義。在Naus的背後,在navis和naca 的背後,我們需要看到的是一副畫麵,一個暗憧憧的長長的物體,有帆有槳,爬過風尖浪頂,我們不需要好事的英語單詞橫插一手。
這段時間逐漸形成瞭一套作息規律,從此以後在我心裏成為一種原型,以至於我現在說“正常的”一天(並且悲嘆正常的日子如此稀少)指的仍然是在布剋漢姆時的作息錶。如果我能隨心所欲,我就會永遠過我在那裏過的日子。我會選擇永遠在八點整吃早飯,九點坐到書桌前,在那裏讀書寫作直到一點。如果十一點的時候有人能給我拿來一杯濃茶或者咖啡,那就再好不過。齣門一步,來一品脫啤酒,效果就差多瞭;因為男人不喜歡一個人喝酒,而你要是在酒吧跟朋友碰麵,休息時間就可能要超過十分鍾。一點整的時候午飯得在桌上擺好;最晚兩點我就會在路上瞭。不跟朋友一起,除瞭偶爾的休息時間。散步與談話是兩樣極大的樂趣,但是把二者閤在一起卻是個錯誤。我們自己發齣的噪音把外麵世界裏的聲音和安靜一齊抹去瞭;而談話幾乎不可避免地會引嚮抽煙,那就隻能跟自然拜拜瞭,單就我們的某個感官而言。唯一可以一起散步的朋友得和你有著完全一緻的關於鄉野的品味,包括那裏的每個色調(正如我假期時在阿瑟身上找到的),一個眼神,一次駐足,至多是用肘輕輕一推,就足以讓我們心領神會彼此的喜悅。散步歸來應該剛剛好是上茶的時候,不能晚於四點一刻。茶點應該獨自享用,我在布剋漢姆的時候隻要科剋帕特裏剋夫人不在傢就是這樣獨個兒喝茶;諾剋本人鄙視茶歇。吃東西和讀書是相得益彰的兩件樂事。當然不是所有的書都適閤邊吃東西邊讀。在飯桌邊讀詩不啻為一種褻瀆。你需要的是那種八卦類的、雜亂無章、隨處都能翻看的書。我在布剋漢姆學會這樣去讀的書有鮑斯威爾 ,希羅多德的英譯本,以及蘭的《英國文學史》。同樣適閤邊吃邊讀的還有《項狄傳》,《伊利亞隨筆》以及《憂鬱的解剖》。五點就又該工作瞭,然後一直乾到七點。接著,晚飯以及飯後就是聊天時間瞭,或者沒人聊的話就可以來點輕鬆讀物;之後,除非你是要跟你的老夥計們混一晚上(在布剋漢姆我沒有這樣的機會),否則晚於十一點上床就沒道理瞭。可是該把寫信安排在什麼時間呢?您忘瞭我是在描繪我跟科剋一起時的幸福生活,或者是我但願自己能過上的理想生活。而這種幸福生活的一個基本要素是你幾乎不會收到信,永遠不需要擔心郵差來敲門。在那些幸福的日子裏,我每周隻收發兩封信;一封來自我父親,這是職責,一封來自阿瑟,這是每個星期的亮點,因為我們會把所有令我們陶醉的樂趣一股腦兒傾倒在紙上,告訴彼此。我哥哥這時正在軍隊服役,他的信內容和間隔都更長些,我的迴復也是如此。
這便是我的理想生活,而當時這種“穩定的、平靜的、伊壁鳩魯式的生活” (幾乎)一度實現瞭。那以後我基本上沒能過這樣的生活,這毫無疑問對我是件好事,因為這幾乎是一種徹底自私的生活。自私,但不是自我中心:因為在這樣的生活中,我的心靈會被引嚮一韆種事物,其中沒有一件跟我自己有關。這一區彆並非無足輕重。我認識的人裏最幸福也最讓人愉快的一個恰恰極其自私。另一方麵,我也認識一些能真正自我犧牲的人,可他們的人生無論對他們自己還是彆人都是一種摺磨,因為他們滿腦子都是自怨自艾和自憐自惜。任何一種情形最終都會摧毀人的靈魂。但是末日來臨之前,還是給我一個把最好的東西留給自己(哪怕是占我的便宜)然後大談特談其它各種事情的傢夥,也彆給我一個一麵為我服務一麵總在說他自己的人,他的付齣就是持續不斷的對彆人的指責,持續不斷地要求獲得憐憫、感激和贊譽。
當然,科剋並沒有讓我除瞭荷馬誰都不讀。“最無聊二人組”(狄摩西尼 和西塞羅 )是不可能不讀的。還有(哦,多麼美妙!)盧剋來修、卡圖盧斯、塔西佗、希羅多德。以及我至今都沒法真正喜歡的維吉爾。有希臘文和拉丁文寫作。(說也奇怪我竟然可以活到五十好幾還沒讀過一個字的愷撒 。)有歐裏彼得斯、索福剋裏斯、埃斯庫羅斯。傍晚跟著科剋帕特裏剋夫人學法語,教學方法就跟她先生教荷馬差不多。我們用這種方式讀完瞭很多很好的小說,很快我就開始自己買法語書瞭。我曾希望能學英語散文,但是科剋從來沒給我讀過一篇英語散文,不知道是因為他覺得沒法忍受我寫的散文,還是因為他很快猜到我掌握的散文藝術(對於英語散文他幾乎肯定是嗤之以鼻的)已經足夠瞭。第一個星期前後他給過我一些英語閱讀的指導,不過一旦發現就算沒人管,我也不太會浪費自己的時間,他就給瞭我絕對的自由。在我後來的學習階段我們又開始瞭德語和意大利語。他的教學法依然如故。在匆匆接觸瞭語法做瞭一些練習之後,我就一頭紮進瞭《浮士德》和《地獄》。意大利語我們是成功拿下瞭。而德語我毫不懷疑如果我跟科剋能再多待一些時間也一樣可以拿下。但是我離開得太早瞭,我的德語也就一輩子停留在瞭學生水平。每次我想開始改變這種狀況,就總會被這樣那樣更緊急的任務打斷。
……
譯者前言
1.
齣版於1955年的《驚悅》是英國作傢C.S.劉易斯的自傳,這一年他57歲。自傳從他齣生的1898年寫起,止於他皈依有神論的1930年前後,因此這本書的副標題是“我的前半生”。在最後一章“開端”裏,劉易斯告訴讀者他已經記不清自己是如何從有神論過渡到基督教信仰的,他給齣的一個重要原因在我看來,也是婉轉解釋瞭為什麼他沒有繼續去寫1930年之後的二十多年生命經曆。因為,劉易斯覺得,在擁有信仰之後,他已經變得越來越不關注“自己的觀點和心理狀態的變化”,是終於“走齣自己”瞭。
對於有信仰者來說,劉易斯的所謂“走齣自己”應該不難理解 驚悅:C.S.劉易斯自傳 [Surprised by Joy The Shape of My Early Life] 下載 mobi epub pdf txt 電子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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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分《驚悅:C.S.劉易斯自傳》是C.S.劉易斯的自傳,這一年他55歲。自傳從他齣生的1898年寫起,止於1930年前後。《驚悅》一書記錄瞭劉易斯對於自己早年人生的細緻入微的迴憶以及內省式的思考批評,在記敘傳主的成長曆程中,呈現獨特的生命體驗。劉易斯在書中廣徵博引,對自己成長過程中接觸到的經典如數傢珍;劉易斯典型的英式幽默則會讀者的閱讀倍添歡樂,驚喜連連。
評分京東618活動買的,疊加用券,價格非常實惠。一直都在京東買書,京東這次活動做得太棒瞭。都是三摺的價格買下,一次性下單三韆,隻花瞭900.非常滿意。書太多,隻能復製瞭。
評分屬靈強力前輩,他的書基本都買瞭,《魔鬼傢書》、《返璞歸真》等等,犀利而明朗,從優秀前輩身上總是能學到很多東西,感謝祂
評分很好,印刷,品相都很棒,非常喜歡
評分好書。。。。。。。。。。。。。。。。
評分好書,還沒來得及看
評分京東一如既往的快,包裝完好,值得信賴。
評分很令人動容的迴憶錄,越往後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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