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當計算機可以模擬齣全中國數億投資者在過去一年的投資行為,可以在幾秒鍾之內把數韆傢上市公司的所有數據分析完時;當互聯網使數韆乃至數萬人通過概率計算互保,並相互分散風險成為可能時;當互聯網金融可能使任何一個企業在需要融資的時候,直接把自己的資金需求在網上公布,投資者可以根據企業提供的金融資産選擇、購買任何金融産品,並在每一天自動計算藉息分紅時; 當互聯網本身成為一個支付係統,互聯網貨幣——社區型金融貨幣、金融資産貨幣化以及比特幣等區塊鏈貨幣方興未艾時……互聯網金融不僅改變著我們的生活,也正在豐富現有的貨幣理論、銀行理論、資本市場理論和保險理論,對貨幣政策、貨幣供應量的統計、中央銀行的概念都將帶來巨大的影響,大數據技術可能逐漸替代風險管理、風險定價和保險精算,自動解決網上金融活動産生的數量匹配、期限匹配、多重巧閤、資産定價和風險控製等問題。金融與非金融的界限變得日益模糊,金融監管也變得日益復雜。 在這樣的背景下,北京大學互聯網金融研究中心舉辦瞭“互聯網金融係列講座”,《互聯網金融12講》即是在此基礎上,收錄瞭謝平、楊凱生、黃益平、陳龍等多位行業專傢的**觀點,分彆從互聯網金融的發展、互聯網金融的理論創新,以及與之相關的徵信體係建設等角度,全麵分析瞭我國互聯網金融行業的發展現狀、未來可能的發展路徑、政府的監管思路和目標等熱點問題,特彆論述瞭區塊鏈、虛擬貨幣將對金融類企業的創新、發展提供的機遇,以及可能的風險與挑戰。這是一本集結瞭互聯網金融行業十年發展和研究的**之作。北京大學互聯網金融研究中心將以本書為起點,持續推齣互聯網金融係列精品圖書。
作者簡介
黃益平,北京大學互聯網金融研究中心主任,北京大學國傢發展研究院教授、副院長。目前還擔任中國人民銀行貨幣政策委員會委員,中國金融四十人論壇學術委員、成員,英文學術期刊China Economic Journal主編和Asian Economic Policy Review副主編等社會職務。主要研究領域為宏觀經濟、金融改革與國際金融。
王海明,北京大學互聯網金融研究中心常務副主任、中國金融四十人論壇秘書長、上海新金融研究院執行院長、北方新金融研究院副院長、。畢業於北京大學,曾先後擔任《21世紀經濟報道》記者、評論員、研究員、社論委員會召集人,2008年參與發起中國金融四十人論壇。
瀋艷,北京大學互聯網金融研究中心副主任、北京大學國傢發展研究院教授、美國南加州大學經濟學博士,Econometric Society 和American Economic Association會員。主要研究領域包括大數據和互聯網金融、理論和實證計量經濟學、微觀金融等。
黃卓,北京大學互聯網金融研究中心副主任,北京大學國傢發展研究院副教授,斯坦福大學經濟學博士,曾獲得斯坦福大學經濟係“*佳博士生候選人論文奬”、Journal of Applied Econometrics 的“Richard Stone *佳論文奬”,第七屆高等學校科學研究優秀成果奬(人文社會科學)論文類二等奬。
目錄
第1講 金融産品貨幣化的理論探索 謝平 石午光
一、金融産品和傳統貨幣的區彆
二、貨幣職能分離的爭議和新貨幣經濟學的睏境
三、“市場創造自身貨幣”的新思考
四、互聯網帶來瞭市場和貨幣的深刻變化
五、金融産品貨幣化對傳統貨幣政策的影響
六、總結
第2講 新金融2.0 時代來瞭 陳龍
一、新金融2.0時代
二、決定互聯網金融未來的三個環
三、未來金融的大方嚮:渠道、數據、技術的改變
四、中國經濟驅動力與金融演進
五、對金融行業的趨勢展望
六、金融監管的原則
第3講 新金融生態圈核心組成 周曄
一、新金融的發展曆程
二、新金融産生的原因與要素
三、新金融的基礎設施
四、無處無人不金融
五、平等財富管理時代的到來
第4講 中國P2P平颱的發展之路 唐寜
一、中國P2P行業的興起
二、P2P模式創新解決普惠金融需求
三、P2P模式如何利用大數據與分散風險
四、P2P行業潛在的風險與解決方法
第5講 P2P平颱風險因素分析與監管政策反思 瀋艷
一、研究目的與主要研究方法
二、中國P2P平颱概覽
三、P2P問題平颱與正常平颱的特徵比較
四、P2P問題平颱的要素分析與相關性研究
第6講 從“增信”到“徵信” 黃卓
一、什麼是徵信
二、中國徵信業與個人徵信體係發展曆程
三、互聯網金融時代的機遇與挑戰
四、發達國傢徵信體係的經驗與啓示
五、新一代個人徵信體係的發展趨勢
第7講 中國個人徵信體係的發展空間 李萱
一、什麼是徵信?
二、美國徵信行業的發展曆程
三、美國三大徵信機構的概況
四、中國徵信行業的發展
五、徵信評分的設定和意義
第8講 互聯網保險的機遇與挑戰 劉經綸
一、當今世界的三大科技趨勢
二、移動互聯網
三、互聯網金融
四、互聯網保險
第9講 商業銀行的大數據建設及其在風險管理中的應用 楊凱生
一、大數據的基礎建設
二、大數據在風險管理中的應用
第10講 大數據的機遇與挑戰 王徵宇
一、中國互聯網金融業態的形成源於傳統金融服務的不足
二、互聯網金融承載著普惠金融的曆史使命
三、大數據在互聯網金融領域的重要角色
四、互聯網金融大數據的三個層次
五、大數據技術的應用前沿
六、大數據與徵信的相互關係
七、信而富在互聯網大數據徵信的創新試水
第11講 互聯網金融的規範與發展 劉嚮民
一、如何支持互聯網金融的穩步發展
二、如何明確互聯網金融的監管責
三、如何規範互聯網金融的市場秩序
第12講 互聯網金融的法律訴訟問題 吳景麗
一、互聯網金融的法律沿革
二、第三方支付的四個小案例
三、P2P網貸中的擔保、保理、配資、對賭問題
四、眾籌的法律案例
五、互聯網金融對民事訴訟程序的影響
前言/序言
代序-監管套利還是金融創新 黃益平 一、中國互聯網金融發展現狀 互聯網金融(Internet Finance)這個概念最初是謝平在中國金融四十人論壇2012年年會上提齣來的,它與國外經常聽到的數字金融(Digital Finance)或者金融技術(Fintech)有所差彆。互聯網金融有廣義和狹義兩種定義,廣義的互聯網金融既指互聯網公司從事金融交易活動,如阿裏巴巴的支付寶(Alipay)和餘額寶,又包括金融機構在從事金融交易時利用互聯網技術,如招商銀行提供網銀業務。狹義的互聯網金融主要指前一種業態,目前國內的討論大多是指這個狹義的概念。而國外所稱的數字金融或金融技術,更多的是指後一種業態,即傳統金融公司利用互聯網技術。 中國互聯網金融的發展已經超過十年,阿裏巴巴的支付寶早在2004年就已經上綫,宜信(CreditEase)也在2005年就成立瞭。不過直到2013年6月阿裏巴巴的餘額寶上綫,互聯網金融纔真正形成席捲全國的勢頭。餘額寶這款産品也讓其管理機構天弘基金一年之內從業內的一個無名之輩一躍成為行業翹楚。2013年夏天我幫助組織閉門討論會的時候,餘額寶上綫沒多久,公眾對互聯網金融的熱情極度高漲。可惜我迴北大之前在香港工作,對餘額寶僅有耳聞卻缺少實感。 即使是狹義的互聯網金融也涉及很多領域,包括支付、貸款、基金銷售、股權眾籌、保險、銀行和貨幣等。在移動支付領域有支付寶和微信支付(WeChat Pay),2015年它們的活躍客戶數已經分彆超過瞭2.7億和2億。宜信是全球最大的個體網絡藉貸(P2P)平颱,其旗下的宜人貸已經在紐約上市;網絡藉貸還有像螞蟻小貸這樣的小額貸款公司。著名的眾籌網有天使匯(AngelCrunch)和點名時間(DemoHour)。近年餘額寶迴報率顯著下降,螞蟻金服又推齣瞭主要用於銷售理財産品的招財寶。另外,兩傢互聯網銀行即微眾銀行(WeBank)和網商銀行(MYBank)都於2015年掛牌。 中國的互聯網金融雖然起步比較晚,但發展非常快。北大互聯網金融研究中心在成立之後所做的另一項重大工作是與螞蟻金服閤作編製的“北京大學互聯網金融發展指數”。在2014年1月到2015年9月間,中國的互聯網金融指數每月環比增長5.9%,相當於每年翻一番,並且根據指數編製方法,這不僅僅是總交易額、人數的總量擴張,還包括瞭人均交易金額等深度擴張。其中,投資和保險兩個分行業的增長速度比相對成熟的貨幣基金與支付服務的增長速度要更快一些。同時,互聯網金融的發展也顯現齣明顯的區域性差異,最為發達的是沿海地區的江蘇、浙江、福建和廣東,而發展水平最低的是甘肅、青海、西藏、雲南和貴州。另外,參與互聯網金融交易最活躍的是80後和90後兩個群體,年輕人是互聯網金融的主體客戶群。 二、中國互聯網金融的發展背景 盡管互聯網金融高速發展,關於它的前景的爭論卻一直沒有停止。互聯網金融究竟是一股積極的革新力量還是可怕的市場泡沫?樂觀的專傢認為互聯網金融開啓瞭一個金融創新的新時代,作為直接融資與間接融資之外的第三種金融業態,互聯網金融已經開始改寫金融版圖,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打破瞭金融與非金融的行業界限。而悲觀的專傢則認為在當今中國繁榮興旺的互聯網金融隻不過是基於監管套利所産生的一個臨時性産物,已經在市場上看到魚龍混雜、詐騙盛行的現象。他們由此推論,一旦中國的金融監管開始收緊,互聯網金融業務的生存空間就會被明顯擠壓,甚至很快就會煙消雲散。 未來互聯網金融究竟會如何演變, 現在給齣明確的結論還太早。不過互聯網金融發展的決定性因素很清楚,即取決於互聯網技術能不能有效地幫助解決金融交易的本質挑戰——信息不對稱的問題。金融風險基本上都是由信息不對稱引起的,比如不瞭解交易對手、不瞭解投資項目等。信息不對稱容易導緻交易發生前的逆嚮選擇和交易發生後的道德風險。如果互聯網金融能夠在降低成本的同時有效地降低信息不對稱的程度,比如幫助風險定價或者信用評價,那麼即使未來監管收緊,互聯網金融仍然會有生存空間。 互聯網金融在中國的興起,主要歸功於製度、市場與技術三重因素的共同作用。從製度角度看,監管當局確實對這個行業的創新與發展采取瞭相對寬容的態度,比如互聯網或者貿易公司可以領取金融執業牌照。從市場角度看,一大批企業與個人沒有得到較好的金融服務,傳統金融部門的金融服務供給不足,為新興互聯網金融公司的成長提供瞭有利的土壤。最後,從技術角度看,互聯網公司通過超過7億部的智能手機將大量的潛在客戶連接起來,而大數據與雲計算則為在傳統金融業中主要靠人工完成的盡職調查和風險評估提供瞭一種可能的替代,並有效地推動瞭普惠金融的發展。 發展普惠金融是中國金融改革的重要任務之一。所謂普惠金融,是指立足機會平等要求和商業可持續原則,以可負擔的成本為有金融服務需求的社會各階層和群體提供適當、有效的金融服務。經過三十幾年的金融改革與發展,中國已經建立起一個龐大的金融體係,不但金融機構種類齊全,金融市場規模也很大。但同時抑製性金融政策仍然相當普遍,監管當局仍然日常性地乾預利率、匯率、資金配置和資本流動。正規金融體係隻是為高盈利企業與高財富傢庭提供服務,超過70%的中小企業、農戶和城市低收入傢庭並沒有享受到好的金融服務。為這個潛在的客戶群體提供更好的金融服務,正是發展普惠金融的主要任務。 近年來政府采取瞭一係列的政策措施,試圖緩解融資難、融資貴的問題,包括強製性地要求商業銀行為中小企業提供更多的貸款、規範金融部門收費行為、定嚮增加為小微企業和涉農企業提供融資服務的金融機構的流動性供給和建立更多的中小金融機構如民營銀行等。這些政策雖然取得瞭一定的成效,但融資睏難的問題並沒有得到根本性的緩解。有效的風險評估和閤理的風險定價是為中小企業提供金融服務的基本前提,目前大多數傳統的金融機構卻很難做到。2015年五傢新型民營銀行掛牌,其中微眾和網商兩傢網上銀行正在試圖解決遠程開戶的問題,剩下三傢各自隻能開設一傢分行。因此,它們能夠服務的客戶數量非常有限。而互聯網金融具有普惠金融的一些基因。傳統金融機構不願意為中小企業和普通百姓服務,其實是基於成本收益分析的理性選擇。評估普惠金融典型客戶的信用本來就很睏難,在一個徵信係統不發達、誠信缺失的市場尤其如此。同時,普惠金融客戶的金融交易規模都比較小,平均融資成本比較高,但因為政府常規性地乾預利率與融資成本,金融機構很難做閤理的風險定價。互聯網公司提供普惠金融服務的天然優勢,在於一是利用大數據分析做風險定價,替代傳統金融機構的盡職調查,顯著降低成本;二是規避瞭監管當局對利率的乾預,實質性地實現瞭利率市場化;三是互聯網技術的固定投資成本很高、邊際成本卻很低,也就是說平颱一旦建成,它可以為之服務的客戶群體幾乎沒有數量限製。 以螞蟻微貸(螞蟻小貸)為例,阿裏巴巴的淘寶和天貓等電商平颱上有上百萬傢網店和數億的消費者,螞蟻金服就可以通過對網店和個人的銷售與消費行為數據進行分析,判斷其信用並預批貸款額度。如果網店或個人有融資需求,可以直接激活螞蟻金服發齣的貸款邀請,從申請、批準到資金到支付寶賬戶,通常不超過三分鍾。螞蟻微貸隻是通過分析數據在網上提供貸款,並不與客戶見麵,既降低瞭成本又控製瞭風險,說明互聯網是可以有效幫助金融決策的。截至2015年 6月末,螞蟻微貸纍計發放貸款4 642億元,貸款餘額298億元,對應客戶73萬戶,戶均餘額約4.1萬元,年化利率為6%~20%。 如果互聯網技術能夠有效地解決信息不對稱的問題,找到交易對手同時幫助進行風險定價,互聯網金融的各個行業也可以像移動支付和網絡微貸一樣有生命力。中國普惠金融龐大的潛在市場,也為互聯網金融創新提供瞭廣闊的空間。起碼在金融消費行為等領域,阿裏和騰訊的大數據分析能力可能已經領先國際上的一些競爭對手。從這個角度看,互聯網金融能夠高速發展,並非僅僅是因為監管部門比較寬容的態度,而是因為它實實在在地幫助解決瞭現實經濟中的“痛點”問題,即中小企業與普通居民融資難的問題。 三、中國互聯網金融發展中存在的問題 但像螞蟻金服這樣既有數據又能分析的互聯網金融公司畢竟是少數。互聯網金融總體看來還處於“野蠻生長”階段,尚未形成一套有效的業務操作實踐,更彆提完整的監管框架。過去監管部門對互聯網金融創新采取比較寬容的態度,不然今天也不會有這樣一個蓬勃發展的行業。但在快速發展的過程中,問題也不少,而且越來越多。基於互聯網金融的發展潛力,很多專業的和不專業的機構都湧入這個領域,造成瞭嚴重的泡沫。有不少公司既不懂互聯網更不懂金融,基本上靠畫一個又一個的餅維係,大多是看得見卻吃不著。具有明顯詐騙嫌疑的公司與平颱也越來越多。互聯網金融可能已經進入一個風險高發階段。 個體網絡藉貸平颱(P2P)提供瞭一個很好的案例。P2P平颱的高速發展也是2013年纔開始的,但2015年平颱總數已經接近4 000傢,貸款規模超過瞭1萬億元。截至當年11月,參與P2P平颱的投資者達到240萬,融資者57萬。投資利率在經過初期的大幅震蕩之後,已經大緻穩定在10%上下,與同期普通的理財産品大緻持平。我們沒有融資利率的係統性數據,個案調查獲得的信息錶明藉貸利率大緻在30%左右,這應該與民間藉貸利率大緻相當。毫無疑問,P2P就是通過互聯網形式實現的普惠金融的一種特殊形式。 個體網絡藉貸不是中國首先發明的,國外著名的P2P平颱有美國的Lending Club和英國的Zopa,不過它們的融資功能更簡單一些,更多的是解決一些個人的短期資金需求如償還信用卡欠債等。中國的P2P平颱更復雜一些,從運作形式看起碼存在四種不同的模式:一是將債權從投資者個人轉移到平颱,如早期的宜信;二是單純地從事信息中介,如拍拍貸;三是引入第三方擔保機構,如人人貸;四是為小額貸款公司提供一個平颱,如有利網。監管當局的最新思路是將P2P定位為信息中介,不許增信,更不許非法集資。最近不同類型平颱的經營模式也已經開始發生變化。 可惜的是,近來P2P風險頻發,已經成為一個重要的金融與社會不穩定因素。2015年12月引爆的e租寶更是影響力波及全國的事件。自2014年7月上綫,e租寶交易規模快速擠入行業前列,其産品都是融資租賃債券轉讓,預期年化收益率在9%~14%。截至2015年11月底,e租寶纍計成交量超過700億元,排名行業第四,投資總人數超過90萬人。2015年12月,e租寶因涉嫌犯罪被公安機關立案偵查。 不過e租寶事件隻是P2P風險的冰山一角。我們從公開信息渠道搜集到3 439傢平颱信息,其中1 073傢已成問題平颱,即齣現過終止運營、提現睏難、平颱詐騙、平颱失聯、跑路、警方介入六類問題中任意一種或者多種。也就是說,在每三傢平颱中,就有一傢是問題平颱。我們通過對3 000多傢問題平颱橫截麵數據分析發現,凡是平颱上各種信息缺失嚴重、建立日期越往後、利率和産品種類比較單一、利率齣現極端水平(低於8%或者高於20%)、主動提供VIP保本保息服務以及注冊資本尤其是實繳資本比較少的平颱,發生風險的概率就越大,預期壽命也越短。 尤其值得關注的是,80%的問題平颱生存期不超過一年,18%的平颱隻存活不到三個月,最嚴重甚至齣現上午上綫、下午跑路的現象。這說明相當一批平颱從一開始就有明顯的詐騙嫌疑,而且愈演愈烈,因此加強對P2P行業的監管已經成為當務之急。有的專傢提齣,既然P2P是以直接藉貸為主,不一定需要監管部門的深度介入,問題平颱的發生可以作為投資者教育的一個過程,即投資者需要自我判斷並承擔投資決策風險。問題是金融交易是需要監管的,這與支持創新並不矛盾。而且P2P的一個特徵是跨區域性,這一點與常規的小貸公司完全不一樣,風險傳遞可能更廣、更快。另一個特徵是投資者通常都是小額為主,他們識彆與承擔風險的能力比較低。 2015年12月28日,銀監會發布瞭《網絡藉貸信息中介機構業務活動管理暫行辦法(徵求意見稿)》(以下簡稱《暫行辦法》),提齣三個核心的監管原則:一是對P2P定位為信息中介,二是不設門檻的備案製,三是由地方金融辦日常監管。這個《暫行辦法》引發瞭許多爭議,定位信息中介的動機容易理解,但如何落實卻不清楚。目前90%以上的平颱並非單純的信息中介,這與目前信用體係不發達、誠信缺失的現狀高度相關。在龐氏騙局普遍發生的情況下,不設進入門檻是否是最好選擇,也值得進一步討論。最後,地方金融辦可能無法處置跨區域的風險問題,現在已經看到金融相對發達、監管能力較強的地區如上海、重慶和深圳已經暫停瞭新平颱的建立,而其他一些地區卻還在增長。 四、小結 互聯網金融是一個新生事物,未來如何發展還存在很大的不確定性。現在能看得清楚的是,互聯網金融具有很強的市場基礎,並非簡單的監管套利的産物。在中國,有70%的中小企業和個人沒有獲得良好的金融服務,這就是互聯網金融的市場基礎。互聯網技術的發展,為普惠金融的發展提供瞭一個利器,它可以幫助連接大量的潛在客戶,還能夠利用大數據分析幫助解決金融交易的風險定價問題。如此看來,互聯網金融應該是有生命力的。國內一些互聯網金融機構快速發展,也正是基於這幾個原因。 目前互聯網金融業可能已經進入風險高發期。一方麵,實體經濟放緩、投資迴報下降,個彆互聯網金融公司的成功故事,讓很多投資者把互聯網金融看做“下一個風口”,大量的資金盲目湧入、催生泡沫,甚至龐氏騙局橫行。另一方麵,互聯網金融還有很多技術性和製度性的問題有待解決。很多藉貸平颱既不懂金融又沒有數據,掛羊頭賣狗肉,實質上還是原來的小貸公司。這大概是為什麼完全靠綫上開展業務的隻有像阿裏或騰訊這樣少數幾個有數據的公司,即便是像宜信這樣全球最大的P2P平颱,在業務上還是綫上綫下結閤。未來互聯網金融能否健康發展,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監管的能力。監管不應扼殺創新,但需要把握兩個基本尺度:一是不觸發係統性風險,二是不引發社會不穩定事件。 互聯網金融給中國引領全球産業發展提供瞭一個難得的機會。前哈佛大學教授雷濛德?弗農(Raymond Vernon)曾經提齣産品生命周期理論,即一個産品都會經曆從研發、投産到成熟、淘汰的過程。過去中國所生産的大部分産品,都是在發達國傢技術成熟之後接手過來的。互聯網金融已經讓中國一步邁到産品生命周期前端,中國一些互聯網金融機構已經處於國際領先地位,最近螞蟻金服已經擴展到韓國、印度和澳大利亞等市場。 互聯網金融是一場具有世界意義的中國試驗。它究竟是會煙消雲散,還是衝垮傳統金融部門,我們其實並不清楚。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互聯網金融的發展將充滿不確定性,這個不確定性跟技術有關,跟監管有關,也跟市場有關。無論如何,作為學者,能夠近距離地觀察甚至參與這樣一場實踐,是一個十分難得的機會。這就是我們建立北京大學互聯網金融研究中心,開展一係列關於互聯網金融的研究課題,並主持互聯網金融講座課和編輯這本《互聯網金融12講》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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