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推荐
★与其说京极夏彦是一个推理小说家,不如把他当成一名孜孜不倦构筑奇异空间的建筑大师。他的文字仿佛魔力晶体,将司空见惯的日常空间,折射成我们闻所未闻却又入情入理的诡异世界。
★推理和诡异妖怪传说的经典,神秘的事物却有合理解释。
内容简介
《涂佛之宴:宴之支度(下)》讲述的是一名战前曾在偏远山村户人村担任驻警的退伍军人光保公平,为寻找传说中不老仙药「君封大人」重访户人村,没想到村民却集体消失、不知去向。三流文士关口巽受托查访真相,当谜底即将揭晓时他却失去意识,醒来时竟成为杀人嫌疑犯……
此外,拥有大片土地的富豪孙女怀疑爷爷记忆被人修改;传闻中百发百中、可左右国政的占卜师表明自己的预言全是捏造……各路人马假借延年益寿、神通为名,操控群众、恣意敛财,他们的目标全指向谜样的户人村……
世上真有不老仙药?面对众多强敌,京极堂如何全身而退?
作者简介
京极夏彦,别人难以模仿、难以企及的作品,对他来说只是兴趣。
1963年3月26日出生于北海道小樽。
1994年:在工作之余写下处女作《姑获鸟之夏》,为推理文坛带来极大的冲击。
1996年:出版百鬼夜行系列之二《魍魉之匣》,就拿下第四十九届日本推理作家协会奖,之后陆续推出《狂骨之梦》《铁鼠之槛》等十余部系列作品。
1997年:时代小说《嗤笑伊右卫门》获第二十五届泉镜花文学奖。
2003年:时代小说《偷窥者小平次》获第十六届山本周五郎奖;怪奇时代小说《后巷说百物语》获di一百三十届直木奖。
2011年:怪奇时代小说《西巷说百物语》获第二十四届柴田炼三郎奖。
目录
哇伊拉
休喀拉
欧托罗悉
参考文献
解说
精彩书摘
敦子人在银座。她才刚完成采访。今天是日本哥伦比亚公司在日本桥高岛屋举行国内第一次彩色电视公开试播的最后一天。
敦子在《稀谭月报》这本杂志的编辑部工作。光看杂志名称,似乎是一本可疑的糟粕杂志,但其实十分正派。杂志的卷首写道:本志创刊之宗旨--本志致力以理性的角度剖析古今东西愚昧之谜团,欲以睿智之光芒断然扫除名为不明之黑暗。
易言之,即以科学及现代的观点,重新审视并揭露神秘事件、不可思议的流言、怪奇现象等所谓的谜团。真是狂妄的想法。
不了解就是愚劣--这样的想法是单方面且充满歧视性的,也是启蒙主义的,令人厌恶。这和高鼻子优于塌鼻子、白皮肤优于黑皮肤是一样的思想,与霸道地踏入未开发地区,高举文明大旗,对原住民教育洗脑、殖民地化的行为很像。无知即是愚劣--这种说法原本就不成立。而且不管知不知道,世界也不会有所改变。
但是……老实说,那种见解敦子也不是不明白。因为敦子自己就是那种人。
她不认为无知就是愚劣,但是失去睿智,敦子恐怕都无法呼吸了。所以敦子暗暗地厌恶无知。例如,即使叫她选择苹果和橘子当中喜欢的一样,她也会先想理由。原本喜好是不需要理由的,但是没有理由,敦子就无法决定。为了作出决定,她需要知识,需要逻辑。对敦子来说,睿智是生命中绝对不可或缺的事物。--无聊。
敦子连喜好都没办法自己决定。
脑袋上方总是盘旋着逻辑和伦理,敦子时时刻刻都在请示着它们,度过每一天。没有逻辑的神谕,她连眨眼都不行。敦子就是这样一个人。
所以有时她连自己都厌恶。即使如此,她还是喜欢这份工作。她觉得这份工作很适合自己。
说起来,现在世界上已经没有谜团了。用不着小岛国的杂志挺身而出,世界早就为自己的不明而耻,黑暗不断地遭到驱逐。以风12驰电掣的速度,夜晚变得炫目,人类变得聪明,未来变得光明。所以根本轮不到《稀谭月报》出马。
最近的报道几乎都是重新解读历史,或重新定义犯罪在社会科学上的位置,以及科学发达的最新消息--愈来愈偏向这类即使扔着不管,也会有人报道的题材。今天,敦子学到了彩色电视机的原理。
她觉得,知道了又能如何?但是敦子还是觉得非常有趣。虽然并不特别感兴趣,但她听得十分认真。尽管也不是听了就会制造电视机,好奇心还是会被勾起。
开发者热衷地讲解着。
总觉得好羡慕。
半个月前,敦子去兵库参观科学博览会时也是。科学突飞猛进、技术不断革新、光辉的二十世纪--每个人的眼睛都熠熠生辉,连呼着:““太美好了,太美好了!”“敦子……也这么觉得。
但是冷静想想,她忍不住怀疑:这样真的美好吗?公关部小姐说,核子能源是支撑下个世代的梦幻能源。毫无疑问必定如此吧。但是短短八年前,夺走了众多人命的,不也是核子能源吗?
科学技术的发展不一定会让人类幸福。原子弹绝不是美好的事物,虽然不美好,但原子弹不也是科学的成果之一吗?-
可是……即使如此,敦子还是觉得科学很有趣。她明白负面的成分,却仍然觉得核子能源很棒。这一定与人类的幸与不幸毫无关系。对科学来说,科学进步本身是美好的。所以科学家根本没有考虑到人类,他们只会思考科学13而已。要不然科学是发展不来的。是受惠,还是受害,端视使用者的裁量。
一定是如此。敦子这么想,更厌恶自己了。
敦子就是那种会对科学家所述说的逻辑思考过程大为心醉的人。至于那样的思考会造成什么结果,对她来说一定是次要的。
例如……假设有一种新型杀戮武器被开发出来了,敦子对这个武器不可能有好感。这是一定的,但是如果这个武器的构造之卓越前所未见--那么对于这个部分,敦子应该会感到有趣。
对照道德伦理来看,这样的想法显然太轻浮了。不管它的逻辑有多么卓越,如果用途只限定于杀戮,就不应该觉得它有趣。即使如此,敦子仍然无法禁止想要浸淫在逻辑乐趣中的欲望。就某种意义来说,这或许是一种想要摆脱现实的欲望。她有时候也会这么想。
逻辑不讲情分,毫不留情;不会扭曲,也不会伸缩;既不悲伤,也不好笑。拥有的只有累积毫无转圜余地的过程的喜悦,以及达到充满整合性的结论时的欢喜,没有一丝空隙。她觉得……太完美了。
现实不可能结出形状如此完美的果实,现实的世界不安定、不合理、马马虎虎。逻辑、概念这些东西,说穿了就是非经验性的事物,这些普遍是由纯粹的思索中导出,是非经验性的。换言之,并非与实际生活息息相关。追根究底,敦子只是对非经验性的理想世界怀抱着强烈的憧憬--她逃避着经验性的社会--罢了。
14这么一想,敦子就有一点--真的只有一点点--感到伤心。
她隐约地心想,自己真是个墨守成规、一点意思也没有的女人。而就连这种时候,敦子也觉得头上仍然有个异样警醒的自己,冷笑着说”“这个女的明明不是真心这么想”“,便更感到自我厌恶了。
今天敦子没有直接回编辑部,就是这个理由。
她想采取一些非逻辑性的行动吧。一时兴起。既然出门前都说了要回去,明明可以回去,却不回去,就不合逻辑了。敦子本想打个电话联络,却打消了念头。她没有理由不回去。但尽管没有理由,编辑部或许也会允许她不回去,只是获得谅解后,违背常规的行动就失去逸脱性了。
敦子弯进巷子里,这也没有意义。理发店的大片玻璃倒映出自己分不出是男是女的形姿,她停下脚步。
不长不短的刘海。敦子在求学时代,一直留着长发。敦子已经记不得那个时候的长相了。现在的脸,她既不喜欢也不讨厌,也不记得长发时自己有什么感觉。她剪短头发的理由不是出于好恶,也不是适不适合。人活下去并不需要长发--敦子只是出于这样的理由,剪掉了长发。
无趣的女人。如果自己是男人,也会这么想吗?--敦子自问,随即心想这真是个无聊的问题。敦子没有理由一定要把性别与个人的嗜好及特性连结在一起。就算性别是男性,敦子的内在应该也不会有多大的不同,那么结论可想而知。
就是这里无聊。敦子像要与倒映在玻璃上的无趣女子诀别似的快步前进,又弯进更狭窄的巷子里。
一只肥胖的黑色大野猫短短地”“喵呜”“一声,蹬上垃圾桶盖子逃走了。肮脏、骚乱的风景。
一点情趣也没有,就像自己一样。
这个城市正适合她。
敦子来到东京那天也这么想。她感觉这种缺乏情趣、煞风景的景色和生活,正完全适合自己。她现在仍然这么想。
敦子幼时在京都成长。来到东京以后,已经过了将近十年。尽管如此,以前的朋友依然异口同声地说:““你一定很不适应东京的生活吧?”“但敦子并不这么想。骚乱的景色没有一丝多余。不,它清楚地自我声明:多余就是多余。在追求便利性的都市里,没用的东西全是垃圾。垃圾只能是多余的。相反地,充满情趣的景色令人难以判断究竟什么才是多余。不,情趣这玩意就是多余,所以才能够触动人心吧。
敦子明白这一点,明白是明白……要是能够予以数值化,了解只要容忍多少多余,就能呈现出情趣,那该有多好。这是不可能的。正因为不可能,所以才叫做情趣。
……
前言/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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