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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叶集》是长满美国大地的芳草,永远生气蓬勃并散发着诱人的芳香。它是惠特曼一生创作的总汇,也是美国诗歌史上一座灿烂的里程碑,开创了美国民族诗歌的新时代。读它,会引导我们对环境、历史、生命进行思索和咏叹,并指引我们的民主不断向前。
内容简介
《草叶集》是美国历史上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惠特曼的代表诗作集,内涵深广,气象恢弘。主要选译名篇《先给你,古老的事业》《我听着美国在歌唱》《未来的诗人们》《未名的国度》等等。所选的篇目主要体现了惠特曼在那个时代对新生美国的讴歌和赞美,对未来美国的向往和歌颂。
作者简介
沃尔特·惠特曼(1819—1892),美国现代诗歌之父,19世纪著名的诗人、人文主义者。他创造了诗歌的自由体,其代表作《草叶集》不仅是他的个人史诗,也是19世纪美国的史诗。
目录
沃尔特·惠特曼和他的《草叶集》(代序) 007
献给你,古老的事业 001
哦,船长!我的船长!003
畅游各州005
我听着美国在歌唱007
未来的诗人们008
从鲍玛诺克出发009
普世歌029
拓荒人!哦,拓荒人!034
献给你 041
不忘先行人045
英雄还乡138
往前走的孩子148
肥 料151
未名的国度155
歌咏审慎158
创造的法则163
我在长久注目164
奇 迹165
谁学习我完整的课?167
哦,明星法兰西170
驯牛人173
拥有你的一切天赐175
高傲的音乐,风暴176
走向印度187
想一想时间203
那音乐总是在我周围213
精彩书摘
哦,时代,从你不可测知的深渊升起,直到你更高更猛的推进, 很久了,为了我饥饿健壮的灵魂,我吞下了大地赠给我的收成, 很久了,我在北方的森林里漫步,很久了,我眼望尼亚加拉河在倾泻, 我游遍了大平原,在它的胸脯上面酣睡,我横穿过内华达山脉,我横穿过大高原, 我登临过太平洋岸高耸陡峭的岩石,我也曾扬帆航海, 我曾在风暴中航行,风暴让我恢复活力, 带着喜悦,我曾观看过海浪的胃口,险象环生, 我关注过白色的浪冠,它们向上猛冲,在高处弯曲, 我听过呼啸的风,我见过乌黑的云, 站在下方,我曾见过升腾的一切,(哦,蔚为壮观!哦,就像我的心,是那样的狂放不羁,强大有力!) 听到过绵延不断的雷声在闪电过后咆哮, 见到过闪电,是尖齿状的细线条条,在横越天空,相互追逐喧闹,突如其来,飞逝而去, 这一切,以及这类似的一切,我曾眼见,我很欣喜——眼见则惊奇,亦且引人深思,巧夺天工, 地球上所有的威慑的力量尽在我的周围跃起, 而那是我用灵魂滋养的,那滋养让我心满意足,傲视天下。 ——哦,时代,从你不可测知的深渊升起 ……
前言/序言
沃尔特·惠特曼和他的《草叶集》 (代序) 一 沃尔特·惠特曼(Walt Whitman,1819-1892),“一个美国人,一个粗人,一个宇宙”,是美国历史上最伟大的诗人,被公认为美国的“诗歌之父”。惠特曼出生在美国纽约长岛亨廷顿区西山村。西山村位于长岛腹部,芳草如茵,风景如画,是个农牧两宜之处。那里靠近海边,能经常听到海涛拍岸的声音。诗人童年时,常在夏天到海边去拾海鸥蛋,看农民割盐草,看渔人捕鱼,看舟子驾船。长岛背脊上有杰尼斯山,山不大,但左边是洪洋,右边是海峡,气势卓尔不凡。诗人年轻时曾多次登上山顶,欣赏海阔天空的壮丽景象。可以想象,海风迎面吹来,海浪如万马奔腾,涌入眼底,这对一个年轻人的胸襟和想象力会产生怎样的影响。惠特曼只读过五六年书,十几岁就外出谋生,排字工人、木工、泥水匠、农村教师和编辑 008 009 等都是他从事过的职业。惠特曼勤奋好学,利用业余时间阅读了大量世界文学名著。他创作的《草叶集》共收有诗歌三百余首,是惠特曼一生创作的总汇,代表着美国浪漫主义文学的高峰,是美国诗歌史上一座灿烂的里程碑。 《草叶集》第一版于1855年7月4日问世,两周后,爱默生(Ralph Waldo Emerson,1803-1882)致函这位素不相识的诗人,盛赞他刚刚出版的诗集为美国迄今所拥有的具有才气与智慧的最非凡的作品。这一历史性评论展示了爱默生敏锐的艺术感受力和卓越的审美才能,不仅对惠特曼的诗歌创作给予权威性的肯定和支持,而且为日后认识与研究惠特曼奠定了第一块基石。然而在此后差不多近一个世纪的时间里,惠特曼其人其诗却饱受诟病,为所谓正统文学艺术与主流文化所鄙弃,爱默生的真知灼见也犹如一种预言,与《草叶集》一道等待时间的检验。从19世纪末叶开始,在欧洲和亚洲的许多国家,一些有代表性的诗人纷纷自觉地接受惠特曼的影响,在不同创作语境中弃旧图新,拉开了世界现代诗歌发展史的帷幕。至20世纪中叶《草叶集》面世一个世纪之后,学术界和一般读者才普遍认同爱默生的见解,开始全面接受惠特曼及其诗歌,逐渐公认他为美国最伟大的诗人,并将其创作遗产纳入美国文化资源的核心部分。他的诗歌被认为体现了19世纪美国诗人对欧洲诗歌格律传统所进行的颠覆性变革,带动了美国乃至世界范围内现代诗歌的兴起。 二 《草叶集》得名于这样的一句诗:“哪里有土,哪里有水,哪里就长着草。”在这个地球上,唯有草叶是最普通、最随意、最有生命力、最有冒险精神的生命体。茂盛的草叶完全象征着正在蓬勃发展的美国,也象征着诗人一生对自由的追求。在这个充满活力的书名里,饱含着惠特曼对生机勃勃的美国土地的热爱,也饱含着他对自由、民主的向往和对生命的礼赞。因此,“草叶”出现在惠特曼的诗集里成为一种含意丰富的征象,它记录着诗人一生的思想和探索历程,也反映着他的时代和国家的面貌,诗集通过“自我”感受和“自我”形象,热情歌颂了资本主义上升时期的美国。所以,《草叶集》不仅是诗人的个人史诗,也是19世纪美国的史诗,它丰富而深刻的思想内容,充分反映了19世纪中期美国的时代精神。在美国文学史上,《草叶集》成了一个源头,惠特曼成了20世纪美国现代主义诗歌运动的先驱。 惠特曼在诗歌中的力量寄托完全来源于大自然,他觉得太阳、月亮、地球,还有一切的动物、植物、一草一木,都是人类没有了解到的自然之美,代表了一种纯粹,这种纯粹就是人类与自然的和谐共存,是我们每一个人需要探索的话题。惠特 010 011 曼很少孤立静止地描写大自然,他通常都是将自己的亲身经历和现实感受与自然景物融为一体,穿插描写,让自然景物和自己蓬勃向上的精神充分融合,互相映衬,互为表里。在《从鲍玛诺克出发》里,诗人写道: 当我在亚拉巴马清晨散步的时候, 我看到雌嘲鸫静卧在它的野玫瑰巢上孵化雏鸟。 我也看见了雄鸟, 我到它的近处停脚,听它鼓起喉咙纵情歌唱。 停歇间我忽然想到它的歌不单是唱在那里, 也不单是唱给它的偶伴或它自己,也不为树丛中回声回荡, 歌声细腻,悄然飘向更远的地方, 那是传递给新生命的赠予,是神秘的力量。 所以,惠特曼的所有诗歌无不负载着乐观向上的色调,无不充斥着清新鲜活的气息,无不洋溢着生命的活力。也可以说,积极进取、飞扬向上是惠特曼对大自然灵魂的歌颂。《草叶集》里,惠特曼提到太阳不仅出现在万里碧空,而且悬挂在诗人的心头,大江大河不仅注入浩瀚无际的海洋,而且流入诗人的心里。正因如此,惠特曼才会热情地赞美充满生机和灵性的大自然,歌颂充满创造力的大自然,从而抒发着自己热爱自然、回归自然的伟大思想。他尤其着意展现美国自然的无限风光,曾多次描写密西西比河每年的泛滥和多变的急流,描写密苏里河、哥伦比亚河、俄亥俄河、多瀑布的圣劳伦斯河以及美丽雄伟的哈德森河。他相信大自然具有灵性,大自然孕育着完美的种子,无论是星辰、山岳、青草、小河,乃至小虫都有目的性,它们无时不在做着向上的运动;它们是美国的性格、灵魂和成就与渴望的反映,其中充溢着纯正的美国味。惠特曼的花、鸟、色、味都是美国的,他笔下的声音和景象都是美国的,他的表达这一切的语言也是美国的。 《草叶集》有大量诗篇颂扬普通的男人和女人,颂扬劳动者。惠特曼诗篇的歌颂主题是劳动、普通劳动者、普通人。他的目光聚于普通民众和日常生活;聚于车夫、船夫、铁匠、木匠、纺纱女、排字工、筑路工、拉纤人。他骄傲地宣称他的诗中没有了“旧世界赞歌中高大突出的人物”,而有的是“作为整个事业及未来成就的最主要的创造力量的各地普通农民和机械工人”。惠特曼用他浪漫的诗句来表现平民社会的生存状态,他在《我听着美国在歌唱》中一口气列出了许多下层劳动者: 木匠在歌唱,一边把木板、木材丈量, 瓦匠在歌唱,不管在预备干活,还是在收工歇忙, 012 013 船工在船上唱着属于自己的歌,水手唱在汽船甲板上, 鞋匠坐在他的凳子上歌唱,帽匠站着唱, 伐木工人的歌,耕童的歌,在早晨的路上,在午间的小憩,或在夕阳西下时飘扬。 很显然,惠特曼将这些体力劳动者当成了美国的象征,并用这些平凡的劳动者的精神面貌表现着美国气质,而这也正是惠特曼的平民意识的体现。“平民”一词是《草叶集》中出现频率最高的词汇之一,也是惠特曼表达思想的关键词之一。从诗集的命名来看,草叶是一种最普通、最有生命力的东西,它们默默地在土地上生根、发芽,并深深地眷恋着土地,这与普通民众有很大的相似之处,因此,草叶就是美国的普通公民。诗人用博大的胸怀深情地歌唱生活在各个阶层的人民,诗歌的主角囊括了工人、农民、士兵以及各行各业的劳动群众。可以说,惠特曼之所以受到各国读者的赞誉,在很大程度上源于其对平民主义的呼唤;而惠特曼对自由的鼓吹和诠释,更是源于其对民主意识的讴歌。不难看出,惠特曼对于美国文化的结构具有深刻的把握和洞察,诗歌中流露出的对普通人民的崇高敬意和深厚情感,一方面来源于诗人自己的经历,另一方面来源于其对文化的深刻理解。 作为一个歌唱平民的诗人,惠特曼提倡一切的平等:种族平等、职业平等、性别平等、生命与无生命物体间的平等。诗人站在激进的资产阶级民主主义立场上讴歌美国这块“民主的大地”: 那里没有奴隶,也没有奴隶的主人;那里的人民有权利反对被选人的无休止的胡作非为;那里的男人女人勇猛地奔赴赴死的号召,有如大海汹涌的狂浪;那里总是公民的头脑和理想,总统,市长,州长只是有报酬的雇用人;那里的孩子们接受自己管理自己、自己依靠自己的教育;那里的事件总是平静地解决;那里对心灵的探索受到鼓励;那里妇女在大街上公开游行,如同男子一样;那里她们走到公共集会上,如同男子一样取得席次。 在惠特曼的眼中,每一个人都应当享有平等的权利。平等的世界里,没有特权,没有歧视和压制。 三 到了惠特曼时代,美国早已取得政治上的独立,并且在 014 015 《草叶集》问世之前爱默生于1837年已经发表了被誉为思想独立宣言的《美国学者》(The American Scholar)。但不可否认的是,美国当时在文学、思想与意识形态上仍然依附于欧洲传统,深受维多利亚时代价值观的影响。惠特曼却敢于向传统发出挑战,强调诗人要为自己的民族歌唱,他认为美国是个与众不同的国家,它的代表是普通人民,人民的种种性格、做派、风格堪称不押韵的诗,它等待着与它相称的大手笔来充分描写。惠特曼的生活是自由的,他写诗的方式也是自由的,他没有受过专业的创作训练,他也不必按照固定的模式写作。他全面否定了以音节、重音、脚韵为基本要素的诗歌节奏,打破了以断句作为韵律基础的传统格律形式。他只是信手拈来,把心中的感受写出来,排列成长短不一的段落,好让自己的内心自由地驰骋。这种生活状态和写作形式,正是惠特曼追求自由的外化表现。他认为好的诗人会把节奏感和匀称性蕴藏在他的诗行的深处,使其本身隐而不见,却能像一丛紫丁香那样自由绽开,像甜瓜、栗子和梨那样长成致密的果实。他的诗学的基本原则是:诗的特性并不在于韵律或形式的匀称,诗歌的法则和领域永远不是外在的齐整,而是内在的坚实。由于抛弃了传统格律的束缚,惠特曼的诗句无须因为押韵的需求而跨行,往往一行就是一个短语或句子,诗行单独成为语意单元。这样,他的诗行往往出现很长的句子,而且常常自由运用各种标点符号,使其诗歌自由奔放,汪洋恣肆,舒卷自如,具有一泻千里的气势和无所不包的容量。 四 惠特曼开创了新的诗风,他认为诗歌不在于形式化的格律,而是深层次的感情,他强调情感的节奏,思想的韵律。他因此创造了一种最具惠特曼气质的诗歌形式,利用平行结构、重复、对偶、排比等手法,实现节奏的或急促、或舒缓,跌宕起伏,收放自如。1856年4月15日,林肯遇刺,诗人怀着沉痛的心情,写下了悼亡名篇《当最后的紫丁香在门庭小院绽放》。诗人在诗里设问:我该在墙壁上悬挂什么样的图画,来装饰我所爱戴的他的柩室?他继而作答: 成长的春天、农场,还有家居的图画, 绘有四月日落时的黄昏和灰白色的炊烟,晓畅显亮, 绘有绚丽多彩,懒懒西沉的落日,宣泄金黄的流光将空气点燃膨胀, 绘有芳草萋萋的牧场脚下平铺,树木繁茂,绿叶流白, 流淌釉彩的远景,江河隆起的胸脯,到处是微风拂起的斑斑波痕, 016 001 绘有河岸,山岭铺排,线条映天,远影绰绰, 近处的城市,民居密集,烟囱林立, 所有的生活场景,劳作场地,还有工人收工回家。 这样的诗句道尽了林肯对祖国的大好河山和勤劳的人民的挚爱,道尽了诗人对祖国的大好河山和勤劳的人民的挚爱,更是诗人对林肯的无限爱戴。用中文再现“惠特曼气质”,再现“情感的节奏,思想的韵律”是任何一个中译者都必须努力去做的,但又是任何一个中译者都很难做到的。掩卷想来,翻译是理性的而诗是感性的,翻译是清醒冷静的而诗有梦幻的成分,翻译是遵循逻辑的而诗在逻辑之外,翻译者可能会青丝化雪,但译事哪得止境,功夫永远不足,而诗则是青年的艺术。所谓诗人气质,是年轻的头脑那种异乎常人的感觉方式和思维方式,可惜它常常随着那个多梦的年龄消失。所以,理想的状态可能是让一个年轻的有诗人气质的人翻译惠特曼。但我不是诗人,且也已超过了那个多梦的年龄,我不过是个想入道的翻译爱好者。所以在翻译过程中遇到的困难与疑惑读者自可想象,译品的不尽人意之处读者展卷即得。作为翻译爱好者,我恳切希望读者批评指正,也感谢四川文艺出版社给我提供的这个平台。 姜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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