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推薦
1. 颱灣文學中生代重要的小說傢駱以軍的又一部重量級作品。駱以軍被譽為颱灣近十年來瞭不起、有創造力的小說傢,得遍颱灣小說類各種奬項,2010年長篇小說《西夏旅館》更獲得紅樓夢奬(世界華文長篇小說奬)首奬,為首次獲得此一奬項的颱灣小說傢。
2. 小說傢寫作至今為輕鬆、幽默、溫情的長篇作品。作者充分發揮齣瞭"會講故事的溫柔暴力熊"這一讀者印象較深的特質,處處流露齣以往罕見的戲謔與溫情,以溫潤幽默的文筆和引人入勝的故事,書寫著關於記憶、遺忘與追尋的同樣充滿傳奇色彩的主題。
3. 作者彆齣心裁,從年幼次子的視角展開敘述,追溯父子之間綿綿不絕的關愛與期待,在一係列荒誕、戲謔、溫情的往日故事當中,追憶外來者身份在三代人身上體現齣的不同烙印,以及兩代人在逐漸本土化的過程中,彼此分享的經驗與依賴。
內容簡介
《我未來次子關於我的迴憶》是完全未曾存在過的故事,還是另一種生活之可能?
小說傢的次子,在35篇未來時光的預言書之中,在荒誕、戲謔、溫情,引人入勝而又令人忍俊不禁的故事背後,緩緩剝離、拼湊,構建屬於自己的,顛倒錯亂的身世。
關於迴憶。關於遺忘,也關於追尋。
小說傢寫作至今為輕鬆、幽默、溫情的長篇作品。在本書中,駱以軍再一次關於記憶與遺忘、傢族曆史與青春考古學的探險。小說以作者虛構的未來次子的記憶作為背景,不斷追憶在孩子懂事之初乃至齣生之前,就已經深陷被父親預設的身份和命運迷宮,隻能在黑暗中漸次摸索中破碎、散亂、顛倒的記憶碎片,以此試圖緩緩拼湊齣那些他已經無力挽迴、改寫、粉飾的生命情節。
《我未來次子關於我的迴憶》以35個短篇故事構成,文筆體現瞭駱以軍的一貫風格,充滿迷幻與糾纏不清、仿佛蔓生植物一般錯綜復雜的糾葛和魅力,但是情節比較而言更具趣味性,作者在書中充分發揮瞭謎一般講述故事的魔力,使讀者沉迷他編織的敘述之網中。
作者簡介
駱以軍,颱灣作傢,祖籍安徽無為,一九六七年生於颱北。作品以小說為主,兼及隨筆、詩歌。長篇小說《西夏旅館》2010 年獲得"紅樓夢奬"(世界華文長篇小說奬)首奬。新作品為隨筆集《臉之書》。
精彩書摘
5
每天早晨,我皆跑到父親的書房大便。那時父親、母親和大哥皆熟睡著,我會獨自打開房門的喇叭鎖,沿著狹仄樓梯爬上三樓,在父親那間堆滿書架雜物的鐵皮頂書房蹲下,像教徒的肅穆晨禱,整個人沉浸在一種聖靈充滿的情感中,曚曖的晨光下,對麵小丘陵烏月山上的散落墳地發著熒熒閃光。屋外至少有十幾種雀鳥大聲囂鳴,然後我便那樣穿著褲子(那時我仍不會自己脫褲子)痾齣大便。然後悲切歡欣難分哭喊下樓(大便沿途掉落):“大便瞭,我大便瞭。”
那是我兩歲時發生的事,大部分記憶是我母親告訴我的。我印象中父親的書房掛著兩幅油畫,畫麵中皆是穿著白色薄紗睡衣下墜中的女人。第一幅背景是一片火海,那個女人的臉十分淒厲,有一半隱沒在暗黑中,但浮現部分的輪廓卻可看齣是一張鳥的臉。鳥的嚴厲的突喙、鳥類的沒有眉毛和眼白的、大而空茫的眼瞳,那個女人抓著一條繩索下墜,眼睛悲傷地朝畫麵下方一個顛倒栽下的小孩望著(她是那孩子的母親?)。
另一幅油畫的畫麵中央則是一艘在怒海浪濤中的破船,有六個穿著白睡衣的女人,像夢遊一般列隊自船側跳入海中。那也是一幅黑夜的景象,第一個女人已像巨鳥張開羽翼倒栽墜下,她的頭發距那波浪最上一層微光相當接近。第二個女人則手臂前舉,像跳水選手預備躍齣跳闆前口裏喃喃默數,在她的後麵,還排著四個一式白睡衣、頭發濡濕的女子。
我不確知這兩幅畫之間有何隱藏的共同主題(下墜的女人?)。這些女人的下場應該皆是無法攔阻地死去。但父親在他的書房掛這樣兩幅畫是什麼意思呢?後來不論我如何追問母親或大哥,他們皆不記得傢裏曾經有這樣的兩幅油畫(更遑論追蹤它們後來的下落)。
那是幾十年前的往事瞭,我如今想起那些個清晨,我不明原因孤單一人像一秘教儀式那樣,黑暗中翻身而起,爬上三樓,在晨光曚曖的父親書房裏安靜地蹲著大便,仍舊會時光迢迢地感到自己從肛門、直腸到胃,所有內髒一路冷颼颼地打顫。那棟破舊老屋我後來不曾再迴去過,如今它荒煙蔓草地禁錮在自己的停頓時光裏,大空襲那一年我們曾和外公外婆阿舅……母親傢族十幾口人疏散避難在那裏麵擠瞭好幾個月,現在人事全非,據說當年是一條高速公路的那一帶山丘,如今已密覆叢林,裏頭藏匿齣沒著當時動物園被炸毀,竄逃齣來變成野生動物的獅子、長頸鹿、鴕鳥、獼猴、狒狒、羚羊、袋鼠……我有時忍不住臆想:說不定此刻,我們的那間“童年故居”,正被一群山貓或眼鏡猴們占據著呢。 我對那房子的最後一次印象,是父親突發奇想帶著我(隻帶我,沒帶大哥)到那屋子去“瞅瞅”(我仍然清晰記得父親這樣一臉迷離笑意地對我說:“走,老二,陪老爸去我們那舊傢去瞅瞅。”)。那時那棟屋子已是一片廢墟瞭。原本是客廳的一樓裏爬滿瞭從四麵破裂玻璃粟延進來的藤類植物,密密麻麻的螞蟻從地磚裂隙竄進竄齣。一小汪一小汪的積水裏還泡著我和大哥當年為之爭奪的拼圖小塊、小塑料恐龍、或是斷掉的蠟筆……
我完全沒有上二樓三樓去“瞅瞅”的興趣,但父親像攀岩選手在四處穿射的壁罅隙光中爬瞭上去,他下來的時候,背後用繩子吊瞭一個木頭闆凳,他喜齣望外地對我說:“這帶迴去,你媽一定高興瘋瞭。”後來我纔知道那是母親年輕時收藏的一張古董黑檀木琴椅。
那時我竟然在那棟覆滿綠葉、四周鳥鳴婉轉的頹圮建築物裏,對著父親說:“哼,那還不是人傢的東西。”我纔說完便後悔瞭,父親走到我的麵前,以極近的距離看著我,他的身影變得如此巨大,我幾乎相信他下一秒就要狠狠揍我瞭。就像多年前的其中一個早晨,我正像靜默晨禱地蹲在他書房中央大便,而他突然悄無聲息地齣現我眼前。
但父親隻是說:“走吧。”然後他嘆瞭口氣,迴程途中,他一直沉默著(我們是搭一艘叫“阿諾”的舊馬達平底慢船沿景美溪一路順流而下至馬場町上岸。那個年代,已成廢墟的這座城市,有許多街道、舟船或餐館,皆以這位美國總統命名以紀念他)。後來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著河岸上滿樹棲息像紙紮幡帶的白鷺鷥告解地說:“我很抱歉害你到現在還不識字。”他說:“誰想到我會把你生在這樣的亂世裏呢。”父親不知道其實那時我私下自習的語文程度,已經把他寫過的那些妖精打架光怪陸離的小說偷讀過一遍瞭。我是那麼飽滿情感幾乎抑斂不住地,想和他討論他曾寫過的那些無用的小說,和後來他曾目睹或不及目睹的我麵對的這個世界,是多麼荒誕相似卻又多麼無關哪。
那時河岸邊有一些光腳赤膊的孩童笑嘻嘻地用自製弓箭朝我們發射;有一個老婦衣衫襤褸露著奶子跪在自己的倒影上掬水洗臉,她的手臂上非常刺目地挽著一隻LV提包。父親和我並肩無言看著那些日光曝曬下一閃即逝的,如今已空蕩蕩無人的小學、鐵皮工廠、大型客運巴士的廢棄廠、還有一棟黑玻璃帷幕的大樓。然後父親突然對我說瞭一段我至今仍睏惑那究竟是他的往事呢還是一個夢境的素描,他說:“我始終將我和你母親初戀時期的某些畫麵,當作一個文明初啓的意象。事實上我來自一個過度單純的傢庭,我的父母都是那種一生的目的在於讓自己變成好人的敞亮之人,那樣的傢庭確不是小說的溫床。我一直對那種一個大宅院或廳堂裏,幾組人物之間繁復幽微心機的人際關係充滿欣羨。但我知道我一輩子也寫不齣像《紅樓夢》那樣的東西,因為我認識的人實在太少瞭。我對於那種傢族規矩、人們浮晃著笑意背後暗藏玄機的人情世故太不、太不理解瞭。……我記得我到你母親傢提親的那天(按:後來我將父親那天在船上描述的那個'提親'場麵嚮母親驗證,發現那果然又是一段百分之百的虛構),我隻身前往未來嶽父的一個聚會。我穿過瞭一座恍如庭園博覽會--不同區域設計著歐式庭園、日式庭園及江南式園林--的巨大花園,走進一座豪華建築。那裏頭正進行著一場晚宴,三樓的宴客廳清一色是像我嶽父那樣穿著體麵西裝的、五六十歲的上流社會歐吉桑。連一旁演奏著圓舞麯的室內樂團都是西裝筆挺打著啾啾領結的四個中年男子。我的齣現像在一片水晶鏡廊裏突兀投下的陰影,包括我嶽父在內,所有的這些優雅歐吉桑都眼神飄浮地規避著我。他們各自三四人一堆拿著高腳杯聊著,這使我置身在那建築物裏愈來愈焦躁。後來有一個風度翩翩的老者(他也穿著一身盛裝)湊近和我攀談起來。他指瞭指我們身後一扇仿新英格蘭風格的陽颱窗,那窗外是一片暗暗的黑色,以及沒在那黑裏的巨大樹影。他要我湊近一些看,我看見在我們下方的花園裏,原來有一座修剪整齊的矮株榕柏群,用投影燈打光,顯得妖異發亮的繁復迷宮,他告訴我:剛剛幾乎所有的這些賓客,全從這三樓的窗嚮下俯瞰,看著我這個年輕人,自顧自恍若不覺地從大門那開始,走進那座植物迷宮,完全沒有被麯摺路徑迷惑,就那樣孤單一人,穿廊入弄地走進他們這座隱秘的建築物……”
……
前言/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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