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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林外史》描绘了各类人士对于“功名富贵”的不同表现,一方面揭示人性被腐蚀的过程和原因,对当时吏治的腐败、科举的弊端、礼教的虚伪等进行了深刻的批判和嘲讽;另一方面热情地歌颂了少数人物坚持自我、守护人性,寄寓了作者的人格理想。《儒林外史》对白话的运用已趋纯熟自如,讽刺手法高超,是中国古典讽刺文学的佳作。
内容简介
《儒林外史》描绘了各类人士对于“功名富贵”的不同表现,一方面揭示人性被腐蚀的过程和原因,对当时吏治的腐败、科举的弊端、礼教的虚伪等进行了深刻的批判和嘲讽;另一方面热情地歌颂了少数人物坚持自我、守护人性,寄寓了作者的人格理想。《儒林外史》对白话的运用已趋纯熟自如,讽刺手法高超,是中国古典讽刺文学的佳作。
作者简介
吴敬梓(1701—1754年),字敏轩晚年字号文木老人、秦淮寓客,安徽省全椒人,清代具有思想家气质的小说家。在吴敬梓一生中,生活和思想都发生了巨大变化,早年他挥金如土,41岁以后卖文为生,穷困异常。40岁左右他开始创作《儒林外史》,用了十年时间全书才完成。
目录
目录
第一回说楔子敷陈大义借名流隐括全文 / 1
第二回王孝廉村学识同科周蒙师暮年登上第 / 9
第三回周学道校士拔真才胡屠户行凶闹捷报 / 16
第四回荐亡斋和尚吃官司打秋风乡绅遭横事 / 25
第五回王秀才议立偏房严监生疾终正寝 / 32
第六回乡绅发病闹船家寡妇含冤控大伯 / 39
第七回范学道视学报师恩王员外立朝敦友谊 / 46
第八回王观察穷途逢世好娄公子故里遇贫交 / 53
第九回娄公子捐金赎朋友刘守备冒姓打船家 / 60
第十回鲁翰林怜才择婿蘧公孙富室招亲 / 67
第十一回鲁小姐制义难新郎杨司训相府荐贤士 / 74
第十二回名士大宴莺脰湖侠客虚设人头会 / 81
第十三回蘧夫求贤问业马纯上仗义疏财 / 88
第十四回蘧公孙书坊送良友马秀才山洞遇神仙 / 95
第十五回葬神仙马秀才送丧思父母匡童生尽孝 / 101
第十六回大柳庄孝子事亲乐清县贤宰爱士 / 107
第十七回匡秀才重游旧地赵医生高踞诗坛 / 113
第十八回约诗会名士携匡二访朋友书店会潘三 / 119
第十九回匡超人幸得良朋潘自业横遭祸事 / 125
第二十回匡超人高兴长安道牛布衣客死芜湖关 / 132
第二十一回冒姓字小子求名念亲戚老夫卧病 / 138
第二十二回认祖孙玉圃联宗爱交游雪斋留客 / 144
第二十三回发阴私诗人被打叹老景寡妇寻夫 / 151
第二十四回牛浦郎牵连多讼事鲍文卿整理旧生涯 / 158
第二十五回鲍文卿南京遇旧倪廷玺安庆招亲 / 165
第二十六回向观察升官哭友鲍廷玺丧父娶妻 / 171
第二十七回王太太夫妻反目倪廷珠兄弟相逢 / 177
第二十八回季苇萧扬州入赘萧金铉白下选书 / 183
第二十九回诸葛佑僧寮遇友杜慎卿江郡纳姬 / 189
第三十回爱少俊访友神乐观逞风流高会莫愁湖 / 195
第三十一回天长县同访豪杰赐书楼大醉高朋 / 202
第三十二回杜少卿平居豪举娄焕文临去遗言 / 209
第三十三回杜少卿夫妇游山迟衡山朋友议礼 / 215
第三十四回议礼乐名流访友备弓旌天子招贤 / 221
第三十五回圣天子求贤问道庄征君辞爵还家 / 228
第三十六回常熟县真儒降生泰伯祠名贤主祭 / 234
第三十七回祭先圣南京修礼送孝子西蜀寻亲 / 240
第三十八回郭孝子深山遇虎甘露僧狭路逢仇 / 247
第三十九回萧云仙救难明月岭平少保奏凯青枫城 / 253
第四十回萧云仙广武山赏雪沈琼枝利涉桥卖文 / 259
第四十一回庄濯江话旧秦淮河沈琼枝押解江都县 / 266
第四十二回公子妓院说科场家人苗疆报信息 / 273
第四十三回野羊塘将军大战歌舞地酋长劫营 / 279
第四十四回汤总镇成功归故乡余明经把酒问葬事 / 285
第四十五回敦友谊代兄受过讲堪舆回家葬亲 / 291
第四十六回三山门贤人饯别五河县势利熏心 / 298
第四十七回虞秀才重修元武阁方盐商大闹节孝祠 / 304
第四十八回徽州府烈妇殉夫泰伯祠遗贤感旧 / 310
第四十九回翰林高谈龙虎榜中书冒占凤凰池 / 316
第五十回假官员当街出丑真义气代友求名 / 322
第五十一回少妇骗人折风月壮士高兴试官刑 / 327
第五十二回比武艺公子伤身毁厅堂英雄讨债 / 332
第五十三回国公府雪夜留宾来宾楼灯花惊梦 / 338
第五十四回病佳人青楼算命呆名士妓馆献诗 / 344
第五十五回添四客述往思来弹一曲高山流水 / 351
第五十六回神宗帝下诏旌贤刘尚书奉旨承祭 / 357
名师引读《儒林外史》 / 362
精彩书摘
第一回说楔子敷陈大义借名流隐括全文
人生南北多歧路,将相神仙,也要凡人做。百代兴亡朝复暮,江风吹倒前朝树。
功名富贵无凭据,费尽心情,总把流光误。浊酒三杯沉醉去,水流花谢知何处?
这一首词,也是个老生常谈。不过说人生富贵功名,是身外之物,但世人一见了功名,便舍性命去求他。及至到手之后,味同嚼蜡。自古及今,那一个是看得破的!
虽然如此说,元朝末年,也曾出了一个嵚崎磊落的人。这人姓王名冕,在诸暨(jì)县乡村里住。七岁上死了父亲,他母亲做些针指,供给他到村学堂里去读书。看看三个年头,王冕已是十岁了。母亲唤他到面前来说道:“儿阿,不是我有心要耽误你。只因你父亲亡后,我一个寡妇人家,只有出去的,没有进来的;年岁不好,柴米又贵,这几件旧衣服和些旧家伙,当的当了,卖的卖了;只靠着我替人家做些针指生活寻来的钱,如何供得你读书?如今没奈何,把你雇在隔壁人家放牛,每月可以得他几钱银子,你又有现成饭吃,只在明日就要去了。”王冕道:“娘说的是。我在学堂里坐着,心里也闷;不如往他家放牛,倒快活些。假如我要读书,依旧可以带几本去读。”当夜商议定了。
第二日,母亲同他到隔壁秦老家,秦老留着他母子两个吃了早饭,牵出一条水牛来交与王冕,指着门外道:“就在我这大门过去两箭之地,便是七柳湖,湖边一带绿草,各家的牛都在那里打睡。又有几十棵合抱的垂杨树,十分阴凉,牛要渴了,就在湖边上饮水。小哥,你只在这一带玩耍,不必远去。我老汉每日两餐小菜饭是不少的,每日早上,还折两个钱与你买点心吃。只是百事勤谨些,休嫌怠慢。”他母亲谢了扰要回家去,王冕送出门来。母亲替他理理衣服,口里说道:“你在此须要小心,休惹人说不是,早出晚归,免我悬望悬望:挂念,担心。。”王冕应诺,母亲含着两眼眼泪去了。
王冕自此只在秦家放牛,每到黄昏,回家跟着母亲歇宿。或遇秦家煮些腌鱼、腊肉给他吃,他便拿块荷叶包了来家,递与母亲。每日点心钱,他也不买了吃,聚到一两个月,便偷个空,走到村学堂里,见那闯学堂的书客,就买几本旧书,日逐把牛栓了,坐在柳荫树下看。
弹指又过了三四年。王冕看书,心下也着实明白了。那日正是黄梅时候,天气烦躁,王冕放牛倦了,在绿草地上坐着。须臾,浓云密布,一阵大雨过了。那黑云边上镶着白云,渐渐散去,透出一派日光来,照耀得满湖通红。湖边山上,青一块,紫一块,绿一块。树枝上都像水洗过一番的,尤其绿得可爱。湖里有十来枝荷花,苞子上清水滴滴,荷叶上水珠滚来滚去。王冕看了一回,心里想道:“古人说,‘人在画图中’,其实不错。可惜我这里没有一个画工,把这荷花画他几枝,也觉有趣。”又心里想道:“天下那有个学不会的事,我何不自画他几枝?”
正存想间,只见远远的一个夯汉,挑了一担食盒来,手里提着一瓶酒,食盒上挂一块毡条,来到柳树下。将毡条铺了,食盒打开。那边走过三个人来,头戴方巾,一个穿宝蓝夹纱直裰,两人穿元色直裰,都是四五十岁光景,手摇白纸扇,缓步而来。那穿宝蓝直裰的是个胖子,来到树下,尊那穿元色的一个胡子坐在上面,那一个瘦子坐在对席;他想是主人了,坐在下面把酒来斟。吃了一回,那胖子开口道:“危老先生危老先生:指元末明初人危素,曾在元朝为官,明初为翰林侍讲学士。老先生,明清时人对内阁九卿的尊称。回来了。新买了住宅,比京里钟楼街的房子还大些,值得二千两银子。因老先生要买,房主人让了几十两银卖了,图个名望体面。前月初十搬家,太尊、县父母太尊:对知府的尊称。县父母:明清时对知县的尊称。都亲自到门来贺,留吃酒到二三更天。街上的人那一个不敬!”那瘦子道:“县尊是壬午举人,乃危老先生门生,这是该来贺的。”那胖子道:“敝亲家也是危老先生门生,而今在河南做知县。前日小婿来家,带二斤干鹿肉来见惠,这一盘就是了。这一回小婿再去,托敝亲家写一封字来,去晋谒晋谒:谒见,拜见尊长之人称晋谒。危老先生。他若肯下乡回拜,也免得这些乡户人家放了驴和猪在你我田里吃粮食。”那瘦子道:“危老先生要算一个学者了。”那胡子说道:“听见前日出京时,皇上亲自送出城外,携着手走了十几步,危老先生再三打躬辞了,方才上轿回去。看这光景,莫不是就要做官?”三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个不了。
王冕见天色晚了,牵了牛回去。自此,聚的钱不买书了,托人向城里买些胭脂铅粉之类,学画荷花。初时画得不好,画到三个月之后,那荷花精神颜色无一不像,只多一张纸,就像是湖里长的;又像才从湖里摘下来贴在纸上的。乡间人见画得好,也有拿钱来买的。王冕得了钱,买些好东好西孝敬母亲。一传两,两传三,诸暨一县都晓得是一个画没骨花卉的名笔,争着来买。到了十七八岁,不在秦家了,每日画几笔画,读古人的诗文,渐渐不愁衣食,母亲心里欢喜。
这王冕天性聪明,年纪不满二十岁,就把那天文、地理、经史上的大学问,无一不贯通。但他性情不同,既不求官爵,又不交纳朋友,终日闭户读书。又在《楚辞图》上看见画的屈原衣冠,他便自造一顶极高的帽子,一件极阔的衣服。遇着花明柳媚的时节,把一乘牛车载了母亲,他便戴了高帽,穿了阔衣,执着鞭子,口里唱着歌曲,在乡村镇上,以及湖边,到处顽耍,惹的乡下孩子们三五成群跟他笑,他也不放在意下。只有隔壁秦老,虽然务农,却是个有意思的人,因自小看见他长大,如此不俗,所以敬他爱他,时时和他亲热,邀在草堂里坐着说话儿。
一日,正和秦老坐,只见外边走进一个人来,头戴瓦楞帽,身穿青布衣服。秦老迎接,叙礼坐下。这人姓翟,是诸暨县一个头役,又是买办。因秦老的儿子秦大汉拜在他名下,叫他干爷,所以常时下乡来看亲家。秦老慌忙叫儿子烹茶,杀鸡、煮肉款留他,就要王冕相陪。彼此道过姓名,那翟买办道:“这位王相公,可就是会画没骨花的么?”秦老道:“便是了。亲家,你怎得知道?”翟买办道:“县里人那个不晓得!因前日本县老爷吩咐,要画二十四幅花卉册页送上司,此事交在我身上。我闻有王相公的大名,故此一径来寻亲家。今日有缘,遇王相公,是必费心大笔画一画,在下半个月后下乡来取。老爷少不得还有几两润笔润笔:请人作诗文书画的酬劳。的银子,一并送来。”秦老在旁,着实撺掇。王冕屈不过秦老的情,只得应诺了。回家用心用意画了二十四幅花卉,都题了诗在上面。翟头役禀过了本官,那知县时仁发出二十四两银子来。翟买办扣克了十二两,只拿十二两银子送与王冕,将册页取去。时知县又办了几样礼物,送与危素,作候问之礼。
危素受了礼物,只把这本册页看了又看,爱玩不忍释手;次日备了一席酒,请时知县来家致谢。当下寒暄已毕,酒过数巡,危素道:“前日承老父台所惠册页花卉,还是古人的呢,还是现在人画的?”时知县不敢隐瞒,便道:“这就是门生治下一个乡下农民,叫做王冕,年纪也不甚大。想是才学画几笔,难入老师的法眼。”危素叹道:“我学生出门久了,故乡有如此贤士,竟坐不知,可为惭愧!此兄不但才高,胸中见识大是不同,将来名位不在你我之下,不知老父台可以约他来此相会一会么?”时知县道:“这个何难!门生出去,即遣人相约,他听见老师相爱,自然喜出望外了。”说罢,辞了危素,回到衙门,差翟买办持个侍生帖子去约王冕。
翟买办飞奔下乡,到秦老家,邀王冕过来,一五一十向他说了。王冕笑道:“却是起动头翁,上覆县主老爷,说王冕乃一介农夫,不敢求见。这尊帖也不敢领。”翟买办变了脸道:“老爷将帖请人,谁敢不去!况这件事原是我照顾你的;不然,老爷如何得知你会画花?论理,见过老爷,还该重重的谢我一谢才是,如何走到这里,茶也不见你一杯,却是推三阻四不肯去见,是何道理!叫我如何去回覆老爷?难道老爷一县之主,叫不动一个百姓么?”王冕道:“头翁,你有所不知。假如我为了事,老爷拿票子传我,我怎敢不去?如今将帖来请,原是不逼迫我的意思了,我不愿去,老爷也可以相谅。”翟买办道:“你这说的都是甚么话!票子传着倒要去,帖子请着倒不去,这下是不识抬举了?”秦老劝道:“王相公,也罢,老爷拿帖子请你,自然是好意,你同亲家去走一回罢。自古道,‘灭门的知县’,你和他拗些什么?”王冕道:“秦老爷,头翁不知,你是听见我说过的,不见那段干木、泄柳的故事么?我是不愿去的。”翟买办道:“你这是难题目与我做,叫我拿甚么话去回老爷?”秦老道:“这个果然也是两难。若要去时,王相公又不肯;若要不去,亲家又难回话。我如今倒有一法:亲家回县里,不要说王相公不肯;只说他抱病在家,不能就来。一两日间好了就到。”翟买办道:“害病,就要取四邻的甘结!”彼此争论了一番。秦老整治晚饭与他吃了,又暗叫了王冕出去向母亲要了三钱二分银子,送与翟买办做差钱,方才应诺去了,回复知县。
知县心里想道:“这小厮那里害什么病!想是翟家这奴才走下乡狐假虎威实恐吓了他一场。他从来不曾见过官府的人,害怕不敢来了。老师既把这个人托我,我若不把他就叫了来见老师,也惹得老师笑我做事疲软。我不如竟自己下乡去拜他。他看见赏他脸面,断不是难为他的意思,自然大胆见我。我就顺便带了他来见老师,却不是办事勤敏?”又想道:“一个堂堂县令,屈尊去拜一个乡民,惹得衙役们笑话。”又想到:“老师前日口气,甚是敬他,老师敬他十分,我就该敬他一百分。况且屈尊敬贤,将来志书上少不得称赞一篇。这是万古千年不朽的勾当,有甚么做不得!”当下定了主意。
次早,传齐轿夫,不用全副执事,只带八个红黑帽夜役军牢红黑帽夜役。翟买办扶轿子,一直下乡来。乡里人听见锣声,一个个扶老携幼,挨挤了看。轿子来到王冕门首,只见七八间草屋,一扇白板门紧紧关着。翟买办抢上几步,忙去敲门。敲了一会,里面一个婆婆,拄拐杖,出来说道:“不在家了。从清早里牵牛出去饮水,尚未回来。”翟买办道:“老爷亲自在这里传你家儿子说话,怎的慢条斯理!快快说在那里,我好去传!”那婆婆道:“其实不在家了,不知在那里。”说毕,关着门进去了。
说话之间,知县轿子已到;翟买办跪在轿前禀道:“小的传王冕,不在家里,请老爷龙驾到公馆里略坐一坐,小的再去传。”扶轿子,过王冕屋后来。屋后横七竖八几棱窄田埂,远远的一面大塘,塘边都栽满了榆树、桑树。塘边那一望无际的几顷田地,又有一座山,虽不甚大,却青葱,树木堆满山上。约有一里多路,彼此叫呼,还听得见。知县正走着,远远的有个牧童,倒骑水牯(gǔ)牛,从山嘴边转了过来。翟买办赶将上去,问道:“秦小二汉,你看见你隔壁的王老大牵了牛在那里饮水哩?”小二道:“王大叔么?他在二十里路外王家集亲家那里吃酒去了。这牛就是他的,央及我替他赶了来家。”翟买办如此这般禀了知县。知县变着脸道:“既然如此,不必进公馆了!即回衙门去罢!”时知县此时心中十分恼怒,本要立即差人拿了王冕来责惩一番,又恐怕危老师说他暴躁,且忍口气回去,慢慢向老师说此人不中抬举,再处置他也不迟。知县去了。
王冕并不曾远行,即时走了来家。秦老过来抱怨他道:“你方才也太执意了。他是一县之主,你怎的这样怠慢他?”王冕道:“老爹请坐,我告诉你。时知县倚危素的势要,在这里酷虐小民,无所不为。这样的人,我为甚么要结交他?但他这一番回去必定向危素说;危素老羞变怒,恐要和我计较起来。我如今辞别老爹,收拾行李,到别处去躲避几时。只是母亲在家,放心不下。”母亲道:“我儿,你历年卖诗卖画,我也积聚下三五十两银子,柴米不愁没有。我虽年老,又无疾病,你自放心出去躲避些时不妨。你又不曾犯罪,难道官府来拿你的母亲去不成?”秦老道:“这也说得有理。况你埋没在这乡村镇上,虽有才学,谁人是识得你的?此番到大邦去处,或者走出些遇合遇合:相遇而彼此投合,此指遇到好机会。来也不可知。你尊堂家下大小事故,一切都在我老汉身上,替你扶持便了。”王冕拜谢了秦老。秦老又走回家去取了些酒肴来替王冕送行,吃了半夜酒回去。次日五更,王冕天明起来收拾行李,吃了早饭,恰好秦老也到。王冕拜辞了母亲,又拜了秦老两拜,母子洒泪分手。王冕穿上麻鞋,背上行李,秦老手提一个小白灯笼,直送出村口,洒泪而别。秦老手拿灯笼,站着看着他走,走得望不着了方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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