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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民族摇滚音乐家苏阳首本散文随笔集《土的声音》——记录人与故土的离散，以及我们已经远离的、细微之处的民间。

★苏阳邀你：慢下来，感受土地的气息，倾听生活的回响！

★收录苏阳生活、演出彩色照片及作品手稿。

★为长于故乡歌唱，为流离他方歌唱。

★知名歌手、音乐人老狼，评论家、音乐工作者张晓舟，文化学者、“当代音乐的马可·波罗”张长晓倾力推荐。

内容简介

《土的声音》是知名文化歌者苏阳对自己从事音乐道路的回忆、梳理与总结的散文集。

苏阳的音乐源于西北，仿佛积淀了千年的淳朴情感，充满热血和冲动、沧桑与感伤。他的文字亦朴实、内敛，乡愁浓郁。全书分为四辑，以音乐为线索，讲述他在天南海北的经历，对音乐的探索，遇到的有趣的人和事，以及我们已经远离的、细微之处的民间。

土的声音，古今一样，直抵人心。

作者简介

苏阳，来自银川，杰出的民族摇滚音乐家、当代艺术家。

他将“花儿”、“秦腔”等西北民间音乐及传统曲艺形式，与流行音乐进行嫁接、改良和解构，经由西方现代音乐的理论和手法，创造出一种全新的音乐语言。

他的音乐对中国社会转型期的生态与心态给予了莫大的关注与思索，是中国当代音乐领域内颇具鉴赏性和保存价值的艺术品。

2016年，苏阳推出跨界艺术创作计划“黄河今流”，同年9月于美国纽约曼哈顿中心云端画廊举办首展，成为首位在美国做综合多媒体展览的中国音乐人。

已发行音乐专辑：《贤良》（2006）、《像草一样》（2010）、《河床》（2017）。

精彩书评

很多人都在追问说到底什么是民谣，我觉得苏阳的歌里有一种古老的特别闪光的魂魄在里面，他音乐里的那种奔放的表达，有一些特别有趣的东西，特别的鲜活，特别有生命力。祝愿这本书能够取得成功，吸引到大家的关注，对西北音乐和文化的关注。

——老狼 知名歌手、音乐人

苏阳这部行走的民歌笔记，揭示了自己作品的根源，也谦卑地提醒人们，应当透过他的作品，走进更广阔的土地，去倾听万物和众生的声音。

——张晓舟 评论家、音乐工作者

中国音乐如果想走出去，就要体现民族特点，而苏阳的音乐无疑是这方面的杰出代表。这本专著《土的声音》，对中国民族音乐和民谣摇滚做了梳理和挖掘，相信将对中国流行音乐界产生积极的影响。

——张长晓 文化学者 意大利Premio Tenco坦科音乐奖评审委员会委员，被誉为“当代音乐的马可·波罗”

目录

序 　土的声音

辑一 　土地与歌

一直到80年代初的时候，田间地头唱歌的人还是很多的，走着没事儿也唱，歌儿一阵花儿一阵的，现在都没人唱了。有些老人，你问起，他能把调儿记起，词都忘掉了。

0 1 4 　马风山

0 2 4 　马少云

0 3 4 　张建军

　 去冯记沟乡

　 去铁柱泉村

0 4 6 　曾经有个家里响起手风琴

0 5 4 　一次夭折的民间出版

0 6 2 　瞎花花

辑二 　一条路

这双眼睛里的世界开始有了不一样的色彩，却又顺着时间看了回去，仿佛又回到了十四岁，第一次看到流沙河讲的那些“关关”呼应着的“雎鸠”。

0 7 0 　门外汉的眼睛

0 7 6 　小草

0 8 6 　血染的风采

0 9 4 　星

1 0 0 　一样的月光

1 1 0 　一条路

1 1 4 　爱拼才会赢

1 2 2 　答案在风中

1 2 8 　一次喜庆的演出

辑三 　歌声中的银川

80 年代的时候，银川只有一条主要马路，从贺兰山下一直延伸到银川的东门，贯穿了银川市的三个地方：新市区，新城，银川。当时有个顺口溜，新市区是战场，新城是赌场，银川是情场。我就住在战场的第一大城市：同心路。

1 3 4 　像草一样

1 4 4 　我曾用心地来爱着你

1 4 8 　山楂树

1 5 2 　离不开你

1 5 6 　江河水

1 6 0 　在螺丝钉的耳朵里歌唱

1 6 6 　白色恋人

1 7 6 　这世界，我来了……

辑四 　黄河今流

那些触动你灵魂的歌曲，历经了百年的口口相传，像草野之民，硬过石头，发芽生长。

1 8 8 　音乐的生长——苏阳、林生祥两岸民谣音乐对谈录

　 美浓遇上宁夏

　 在音乐中反思故乡

　 在非洲音乐中寻找各自的出口

　 由节奏引发的思考

2 1 0 　“黄河今流”之哈佛大学演讲：歌声应该来源于我所依赖的土地

2 1 8 　苏阳：聆听土的声音——哥大艺术创作分享会

　 在纽约找面食的人

　 你看那来来往往的人，来来往往的城

精彩书摘

苏阳：聆听土的声音

——哥大艺术创作分享会

“那些触动你灵魂的歌曲，历经了百年的口口相传，像草野之民，硬过石头，发芽生长。”

“黄河今流”计划在华尔街首展的当天，我们并没有时间一天都在现场，而是去往哥大。我是在北京出发的前三天才知道，哥大就是哥伦比亚大学的简称，还是世界名校还是奥巴马的母校，这让我有点紧张，在路上和主持人兼翻译小侯对了两遍要演讲的PPT（幻灯片）。萧萧说，你不要紧张，你就像一席那次演讲就好，我说我那次最紧张了，所以其实没讲完就鞠躬下台了。

我们进了哥大那个大楼，发现也没那么肃静。一楼的人们进出自由，好像也没有门房老汉，二楼是个咖啡厅，很多人在那看书，人多但是挺安静。我们在五楼，是个阶梯教室，大白墙上也没有“团结紧张严肃活泼”，可我还是有点紧张，我说萧萧，这个讲台你得站在我旁边，帮我操作PPT。她说苏伯伯你别紧张，你自己操作也没有问题的。这个台湾小姑娘很能干。

小侯主持，介绍了下我，其实来的同学昨晚都看了演出，我在楼梯上碰见了一个打招呼的，我的情绪开始稳定，讲了我准备好的部分，我在观众们还没开始打瞌睡的时候，请出了今天的对谈嘉宾。是Anthony,哥伦比亚大学音乐学理论研究方面的博士。我事先问了几次主持人和萧萧，还是没记住名字，就给他翻译了个中国名字，“安生尼”。然后用银川话在肚子里跑一下，就念准了。

安生尼是个严谨和放松的学者，小侯告诉我他也兼修钢琴和作曲，他提了几个问题，有一段是这样的：

安生尼：虽然我们两个人对于音乐的出身背景不一样，但是我觉得这完全不是一个障碍，我同样可以欣赏您的音乐，这个没有问题。

苏阳：谢谢。

安生尼：但是我还是从您的音乐当中听到很多不同的东西，所以我接下来会举几个例子来讨论一下。开头那个吉他的部分，我可以明显听出您有受到中国西部音乐的影响，我就有听到这样的一个正拍和反拍。刚刚我做了一个描述，就是《贤良》的第一句歌词，但我是用英语的语音来记，如果是英文的话会后半拍进来，是一个反拍而不是正拍进来，我想说，对您来说能够让观众跟您理解音乐的方式是一样的？因为从我这样一个西方观众和中国观众来听，听到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这对您来说有多重要？

苏阳：很重要，让观众理解我是一个最终的结果，而不是我要去追求的事情，就是它是一个必然的结果，我觉得在今天我们有黑人的音乐，有印第安人的音乐，也有美国人的音乐，有来自黄河的音乐，这些每个音乐都是有个性的，但是我觉得音乐最后的追求应该是共性的东西，就是你是通过不同民族的音乐，但是你追求的音乐性是一样的，这个音乐性是共通的。比如说你是一个外国人，但不妨碍你现场听我的歌，你跟中国人一样high（兴奋），这是没有问题的。

我传递给你最终的东西是共性的那部分东西，我觉得音乐伟大，对我来说就是因为它存在了这种共性的东西，就是我们做的所有的个性只是通过自我的身体来传达它，我通过我的个性的声音来做到了这种沟通的能力，因为每个人都是独立的，民族也是，有差异。正因为这种差异化，所以千奇百怪都可以去做，但是最终有一个东西让大家共鸣的是人类基本的情感，它最后表达的都是基本的情感，它达到了一个共性的东西，追求的最后是共性的东西，这是我的理解。

安生尼：《凤凰》这个歌，虽然我也不是很明白这个里面讲了什么，但是我可以感觉到这个唱的是一种这个人的挣扎，是有这样的一个感觉。虽然可能大家在理解的层面上很不一样，但是一些共通的东西我还是有感受的。

苏阳：刚才我在讲我的经历的时候，我说我听到了那个非洲的田野录音的时候，我恰恰想起来了我小时候听到的一段歌谣。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后来我慢慢知道了，就是因为它们之间有一个共性，它那个共性是基本的音乐性，那个是最通“灵”的，我一直认为音乐是通“灵”的，它是灵的那部分东西，是每个人都可以听懂的，不管他是一个非洲人还是一个黄种人，他都是可以听懂这样的语言的，这个是跨语言的，就是它可以语言不通，但是我觉得这个东西是通行的，它可以是一种旋律或者是一种节奏。2008年有个美国人看了我的现场，说他听到了他老家的乡村音乐……

我的话没有说完，安生尼直接自己打拍子，唱了一句“石榴子开花叶叶子黄”，他的拍子是打在弱拍反拍的，因为他唱的是中文，我惊了一下，大家一鼓掌，我就忘了我其实最终要接着说的是，我们的语言韵律和英语的语言韵律在节奏上很不一样，音乐派生于语言，我们的语言是在音乐上总是形成了正拍进的乐句。典型的例子是《贤良》的副歌部分“你是世上的奇女子”一句，恰恰是符合英语习惯的，而我们中国人在听到的时候也反应比前面强烈，这是在反拍进的，而我正是通过这样的尝试，让更多的观众和我达到共鸣。

后面还有些提问和观众席的提问，讨论得都挺认真，结束时我就顺着唱了一首《贤良》，自己用琴即兴了一下。其实中间我本来想唱一句：“奥巴马的学习是真正的强呀，上了一个哈佛就上哥大”，怕政治上不正确，没敢唱出来……

从哥大出来，我一直在抱怨，好几天没见到筷子了，中午吃了个墨西哥餐，一种没见过的米，和了点生的碎菜叶子，我用勺子舀着吃，边吃边叹气。萧萧和宋杰就说，晚上带你去中国城！

唐人街里密密麻麻的中国名牌，我们找了家上海菜，老板娘和跑堂的全说中国话，我的话也多起来了，边聊边吃好不热闹，然后我打着嗝摸着肚子去买了单，价格也相对公道，准备出门的时候，老板娘尴尬地说：先生，您小费还没给呢。我说啊？给多少呀？老板娘算了一下，宋杰告诉我，他们的服务员都是没有底薪的，全凭小费，我们付小费也是按照一定比例来算的。

在纽约找面食的人

天再亮的时候，我发现比前一天多睡了一个小时，今天要接受纽约华人电视台的采访，怕堵车，我们就坐地铁去。主持人叫晓樱，他们对于电视节目没啥太死板严肃的要求，就是聊天，她问啥我就答啥，我逮机会就告诉大家晚上我们在UNARTHODOX画廊做《黄河今流》的展览和分享会。节目很放松地做完了，我们去画廊附近的一家江南包子吃晚饭，和起赫聊了起来，这几天起赫一直跟着我，他四年前来纽约的，在纽约一所名牌大学上学，好像是理科，家里很高兴，送了来。起赫喜欢音乐，大一下半年自己换了专业转了系学音乐，家里很生气，他妈妈停了他的所有资助，从此他自己一边上学一边工作养活自己，现在他在一家关于演出的执行公司。他说，苏伯伯，你如果把儿子弄到这里来，最能锻炼人了。

你看那来来往往的人，来来往往的城

今天的分享会依然是小侯主持，画廊的气氛没有那么学术，我坐在凳子上用PPT和大家聊天，对谈嘉宾是Larry Rubin（拉里?鲁宾），皇家音乐学院毕业的，现在波士顿。为了这场对谈他从波士顿到纽约，演出就来看了，资料里写着：“他主要进行多种形式声音的混合：从即兴创作到重组构建。Larry希望避开传统和前卫，提供给观众不一样的音乐体验，用更单纯的感官角度去激发更多的好奇心和令人兴奋的音乐以及世界化的声音。同时他是个策展人，参与过达勒姆、米兰艺术博览会等展览，而近期则是在参与米兰世博会、威尼斯建筑双年展。”——我看完，就给他翻译了个中国名字：拉瑞。

那天我们在萧萧他们房间的时候，我从拉瑞的旁边过，他在玩电脑，电脑里打开的是一个音频工作站，音频的波形随着音乐变成了一些图案和抽象的画面，问他，他说在研究音乐本身和画面同步转换的可能。画廊分享会之前，我们在休息室，他告诉我他拍了很多他家乡的视频素材，他会用视觉来转换成可以感触的音乐。他也看了我用贺兰山岩画元素画的布景，所以那天对谈的内容有音乐和视觉语言的转换。我们谈得不亦乐乎的时候，观众席忽然有人要发言。我一看，是晓樱。我很意外，向大家介绍了晓樱老师。晓樱说，你们说得挺好，我提个建议，你也应该去百老汇看看，他们的表演形式也是值得借鉴的。后来聊天她告诉我，她原来就是教声乐的，本人就是高音歌唱家，唱过歌剧。“我女儿也唱摇滚，你一定要去看看百老汇音乐剧，对你肯定有启发！”我连连称是。

我最终没有时间去百老汇。好像这几天日子开始重复了，也习惯了。第二天开始接受的另一个华语电视台的采访，我已经放松到做完节目去办公室喝水，和他们台的制片人推销我的MV了。我走的时候，他们在导出我的演出现场视频，我跟他说，你们放我的那些演出的现场视频，不如就放我的《贤良》MV，《凤凰》也行，很好看，肯定和你们以前放的东西不一样，真的，肯定比以前的内容好看，真的。直到他们把我送出大门，离开了那个街区。

吃饭也已经上了轨道，有宋杰在，找到一家川菜馆子，里面熙熙攘攘，要排队，门口排队的地方，放着报纸，我拿了两张报纸，一张是那天的纽约爆炸案的罪犯被抓获了，另一张是侨报，整版在报道摩登天空音乐节的演出。我兴奋地指着我的头像和萧萧他们说，你看你看，老汉又要在纽约火了，他们看了一眼报纸，没来得及和我说话，都转头看向楼梯的方向，我看见马云从楼梯上下来，一个服务员迎上去，用手机自拍和他合影……

前言/序言

序

土 的 声 音

我是七岁半跟着母亲来到银川的，是从浙江坐船，然后火车，然后汽车，然后火车，在很深的夜里抵达的。我父亲骑着一个大自行车来接我们，很远。到家后，我就睡下了。第二天一早，我推开门，傻了：土，一望无际，我住的院子就几排平房，是这个叫新市区的地方唯一的氮肥厂家属院。一个月之后，我就一口的本地普通话了。在我们家属院到工厂之间，有一片田，不太肥沃，热天里总是一股子粪味儿，总是见一些宁夏人在那儿种地、忙碌，偶尔在黄昏的时候他们会远远地心不在焉地哼几句小曲。可是我总不见地里长出那些浓绿的庄稼，它们总是半黄半绿的。

有一天，我经过那片田的时候，地头的小土屋旁蹲着一个中年农民，手里拿着半个馒头，他小声地招招手冲我说，娃娃，你家里有多余的咸菜啊啥的没？我很警觉，因为氮肥厂院子里和农民之间素无来往，孩子们也不在一块儿玩，我就不理他。他继续看着我，用眉毛笑着说，有的话悄悄给我点嘛，你看我们连个菜也吃不起。然后他望向他的地。

我记得我还是没有说话，就快步走远了，我心里说，种着地，还说没菜吃肯定是骗人的。后来大人们告诉我，他们种的是麦子，没有菜。这是一个很短暂的瞬间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很多年后我还记得。

2000 年之前，我组了个乐队叫“透明乐队”，在银川，还挺火爆，可能是因为我们有一个比较帅的主唱。主唱不是我，我主要写歌和弹吉他。每次演出能来很多人，都是半大小伙子和小姑娘，没人跟着我们一起唱，都是疯狂呐喊之类的。

但是这样也很难维持，后来我解散了这支乐队，到了北京，想成为一个牛 × 的吉他手，像瑞典的英格威 （Yngwie） 那样的。但是我在北京没待住，就回银川了。我想一个人做音乐，就自己写了很多吉他曲，并且在银川的体育馆开了演奏会。

在那之前有一次在朋友的家里，他爱听布鲁斯和爵士乐，家里有很多 CD，我说能不能给我一张更原始的，比如，我记得美国电视剧《根》里面有一段黑人在受奴役期间唱起的家乡的歌？他说有一张田野录音，估计你不爱听。我一听，好听呀 !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想起来了小时候那片田，人们在土房边偶尔唱起的歌子。别的旋律都没有印象了，有一句因为后来被很多人经常哼唱，孩子们、农民、歌舞团等等，这句歌是：宁夏川 ，两头尖，东靠黄河西靠贺兰山，金川银川米粮川。这一句是最经典的，一句话说出我们宁夏的地貌和愿望，一般体制内的文艺团体会改一改加上一些赞美啊什么的，有的还会夸一下土特产啊什么的，主要是呈现新社会的幸福感。但是我忽然觉得，应该有真正的和土地有关联的表达，才能保住民歌的本质。我后来去了更多的地方才知道，在我们宁夏，除了银川平原附近是鱼米之乡，在银南和银北的很多地方，更多地方都是多年干旱（远比我小时候身边的田野更荒凉：春天播下了种子，只能等老天爷下雨，如果继续干旱就只能继续等政府救济） ，却有很多地方的地名和水有关系，比如，大水坑、喊叫水、草泥洼??尤其喊叫水，这样的名字，我不知道别人看了有什么感觉，我觉得很苦，怎么可能是金川、银川、米粮川呢？我就接着写了这样的词：“宁夏川，两头尖?? 糜子黄，山丹花开，黄河的水流富两岸，盼只盼那个 吃饭不靠天。”我觉得顺着这个旋律应该有一个副歌，就编了后面的段落。然后在那场演奏会上，我才发现我的吉他演奏水平很不专业，当然会冷场啊。这时候，我就唱了这首歌，很多人听懂了，他们在座位上一起唱了起来。

演奏会结束后，我觉得自己应该了解身边的民间音乐。冬天，我通过打听，去海原找花儿歌手马生林。马生林是海原县最有名的花儿歌手。春节嘛，大年初七，银川街头鞭炮声稀疏，但我从海原县城一直到三岔河庄，一路很安静，没有一声炮响。在那儿长大的石舒清老

师，用摩托带着我，路很颠，我们穿过静谧祥和的清真寺，穿过庄子路口的那口水井，穿过土黄色的土房，来到一个围墙有个缺口的土院子。当时老人已经七十了，声音到底不年轻， “二尺八的棉帽头上戴，恐怕北山的雪来??尕妹是牡丹花园里长，二阿哥是空中的凤凰， 悬来悬去没妄想，吊死到牡丹树上?? ”当这段旋律从他的喉咙中发出时，还是被震动了一下。那是从风干的黄土里生长出来的声音，和我想象的不一样。老人的眼中有一些潮湿，

他花白的胡子随着每一句旋律的尾音颤动，我就坐在铺着褥子的土炕上。这个老人就那么唱着，孩子们围在他的周围，他在唱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牵着其中最幼小者的手，而孩子们尽管嬉闹着，声音弥漫在这半明半暗且简陋的屋里。院外分外整洁，农具摆列有序，黄土的光泽

在阳光下有些刺眼。我好像忘了来做什么，我当时注意的是他和孩子们之间的那种很自然的动作，一个老人，孩子们围着他，在唱着属于他们的歌，像一棵老树，旁边是叽叽喳喳的小鸟。我知道了，噢，这就是他们的生活。

我从海原回来，没事就在周边的县城转悠，在旧书摊上、秦腔戏社混，试图找到更多的这些歌。这期间，我基本写了五六首歌了。有一天，我在富宁街戏社里看着台上热闹的秦腔和台下更热闹的麻将桌，和茶社老板聊天，忽然想，我如果在这样的地方演出一场，唱给他们听，他们会接受我吗？这些指甲被几十年烟油熏黄的爷爷奶奶和老茶腻子和老戏迷们？我很想尝试一下，就和那个老板说好，把门口本来写着今日演出折子戏 — 《周仁回府》《游西湖》等等这些的小黑板擦掉，写上了“土的声音 — 苏阳乐队”。然后像很多乐队一样，

还请陈谦给做了图，印了门票。一张票 20 元，在 2003 年的银川算略贵吧。我很兴奋，觉得这个场景反差很大。我联系了音响、舞台设备，把一个小舞台堆得满满的，我估计调音的时候就会有人来看的，也确实，声音巨大 ! 我们刚把音响开开，鼓就敲了一声，隔一条街都听得清清楚楚，下面打麻将的人就炸窝了， 土的声音 电子书 下载 mobi epub pdf txt

牛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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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土開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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