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推荐
面对充满不确定性的未来,
人类该何去何从?
齐格蒙特·鲍曼关于人类社会的精彩论述
内容简介
《怀旧的乌托邦》是英国著名社会理论家齐格蒙特?鲍曼去世前不久完成的著作,鲍曼在本书中指出,面对充满不确定性的未来,人们越来越希望回到过去,由此进入了一个怀旧的时代。但是,要回到哪种过去?回到一切人反对一切人的霍布斯丛林状态?回到井水不犯河水、相互孤立的族群社会?任由社会两极分化?还是回到母体之中寻求最终的安全?作者对这些替代性选择一一进行了剖析和批判,并最后指出我们应相向而行,手挽手、肩并肩共同前进,加强整合而形成命运的共同体,否则我们将一起走向毁灭。
作者简介
齐格蒙特·鲍曼(Zygmunt Bauman,1925—2017),当代西方著名社会理论家之一。出生于波兰的一个犹太家庭,1954年起在波兰华沙大学哲学与社会科学系任教,1968年被反犹主义者逐出波兰,1972年起任教于英国利兹大学,1990年被授予雅马尔费奖 (Amalfi Prize),1998年被授予阿多尔诺奖(Theodor W. Adorno Prize),著有《现代性与大屠杀》《流动的现代性》《共同体》《个体化的社会》《被围困的社会》等作品。
姚伟,教授,博士。著有《关系网络、制度结构与经济绩效》(四川大学出版社,2010),译有沃尔特·W.鲍威尔(Walter W. Powell)等主编的《组织分析的新制度主义》(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等,在《社会学研究》等期刊上发表文章30余篇。
目录
1.导言:怀旧的时代
2.回到霍布斯?
3.回到部落
4.回到不平等
5.回到子宫
6.结语:为了改变,请向前看
精彩书摘
1920 年, 德 国 表 现 主 义 画 家 保 罗? 克 利(Paul Klee 1879 ~ 1940)创作了一幅名画《新天使》(Angelus Novus),该画旋即被瓦尔特?本雅明(Walter Benjamin)收藏,后来又取名《历史的天使》(Angel of History)。在二十世纪四十年代早期,本雅明撰写了《历史哲学论纲》(“Theses on the Philosophy of History”) 一文,深入探讨和揭示了该画所传送的讯息。该文写道:历史的天使面朝过去。我们认为非常重大的系列历史事件,历史的天使却认为是场连续的灾难。这场灾难使牺牲者的尸骸不断堆叠,并掷于他的脚下。这位悲悯的天使想要停下来,唤醒那些死者,修复破碎的一切。但是,从伊甸园刮来的风暴,猛烈地撕扯着他的双翅,使之无法展翅飞翔。这场不可抗拒的风暴,把天使推向他背对的未来,而他面前的尸骸越堆越高,直至天际。这场风暴,就是我们所说的进步。本雅明对《新天使》的理解,真是独到而深邃。在将近百年之后的今天,如果我们再次玩味和揣摩这幅名画,我们就会看到,历史的天使现在又在拼命挣扎。然而,我们也许会惊讶地发现,虽然这一次历史的天使的双翅还是和过去一样,被强大的风暴束缚,“无法展翅飞翔”;但是,他却改变了方向——调了个头,他的脸从面向过去变成面向未来,他的双翅被风暴向后撕扯;而这次的风暴是从人们预期的和忧惧的未来的“地狱”,刮向过去的“天堂”——在失落的伊甸园沦为废墟之后,人们通过回忆和想像出来的天堂。人们也许认为,通过把过去与未来各自的美德与邪恶——克利一百年前画出来的,后又由本雅明所指出的那些美德与邪恶——调换位置,就可以借这幅画来抓住和理解过去与未来。当下,正是“未来”因不可信、不可控而遭受谴责、嘲笑而成为失信者的时候,也正是“过去”成为可信者的时候。“过去”成了(真正的或公认的)值得信任的对象,人们逐渐放弃了选择那即将破产的希望和未来的自由,更不再为之而努力。
正如哈佛大学斯拉夫比较文化教授斯维特拉娜?波伊姆(Svetlana Boym) 所 言, 怀 旧 病(Nostalgia) 是“一 种‘损失—替代’情感,也是某个人自己幻想的浪漫”(p. xiii)。〇 1 在十七世纪,怀旧被视为一种可以治愈的情感疾病。例如,当时的瑞士医生就推荐用鸦片、蚂蝗和山地旅行来“治疗”怀旧。而“到二十一世纪,这种一直存在的疾病,逐渐演变成不可治愈的现代状况。二十世纪始于未来派的一种乌托邦,却止于这种怀旧病”(p.xiv)。她认为,眼下“全球都在流行这种怀旧病,越来多的人渴望拥有一种集体记忆的共同体情感,渴望在一个碎片化的世界中获得一种连续性”;这种流行病是“身处生活与历史加速剧变的时代中的人们的一种防御机制”(出处同上)。而这种“防御机制”的实质,在于“承诺重建今天众诸多有影响的意识形态一味主张的理想家园,引诱我们放弃批判思考,而代之以情感团结”。她还警告,“怀旧病的危险性在于,往往将想像的家园与实际的家园混为一谈”(p.xvi)。最后,她认为,“当前在整个世界范围内逐渐复兴的民族主义和民族主义者,是这种怀旧病的‘亢奋’变态,并最具有这种危险性特征。民族主义和民族主义者通过回归和借助民族主义的符号和神话,有时甚至通过把各种阴谋理论改头换面,而编造一种反现代的历史神话”(p.41)。我认为,人们对于“其他地方”的事物,总是存在很多不同的情感,怀旧病只不过其中之一种而已。不知到底从何时开始,人们开始发现人类行为具有可选择性;但至少自发现人类行为具有可选择性之时起,或者更准确地说,自发现人类行为是且不能不是一种选择之时起,这种情感就开始出现和存在了。而自发现在某时某刻的这个世界,只不过是通过所有非自然而人为的设计、发明和创造的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不可确定数量的可能世界之一种之时起,这种情感就一直颇为流行,并成为人类状况中难以割裂的要素。所以,波伊姆发现,在当下“全球流行的怀旧病”中,很多人试图寻求一种当下现实世界的替代物。在人类历史的接力赛中,“怀旧病的全球流行”,已经接过以前那种“进步狂”的渐进、却势不可挡的全球流行的接力棒。然而,这种对过去的追逐,还在不间断地进行着。它可能改变方向,甚至改变跑道,但就是不会停下。法兰兹?卡夫卡(Franz Kafka)曾试图描述和抓住这种操纵我们的、不可消除的、无法厌足的内在强制(imperative):我听到了小号的号音,并问仆人其为何意。他说不知道,也没有听到什么号音。于是,我要出去。但是他在门口挡住我,并问道:“主人,你要去哪里?”我说:“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出去,就是想出去。没有别的,离开这里,是我能够实现我的目标的唯一途径。”他又问道:“看来你知道你的目标?”。我回答说,“是的,我刚才已经告诉你了。离开这里——这就是我的目标”。这种强迫症,可能将继续如此下去,直至地狱冰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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