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推薦
《詩映大唐春:唐詩與唐人生活》:多角度地反映唐人詩化的人生和人生的詩化,建構齣瞭一個彆樣的唐人生活史。
看唐詩與唐人生活的結閤,品唐人的詩化人生。
穿插唐人逸聞趣事,展示唐史多樣場景。
專傢寫給讀者的走進詩歌盛唐的小書。
內容簡介
《詩映大唐春:唐詩與唐人生活》:
唐代是一個詩的國度,唐人生活與詩自然結下瞭不解的緣分。得意時寫詩,失意時更寫詩;分彆時有詩,相聚時也有詩,有時甚至把詩作為書信、請柬、通行證。舉凡讀書山林、漫遊乾謁、寄情山水、躍馬邊塞、科舉行捲、宦海浮沉、貶謫流放、林下優遊、宴集歌舞、飲酒品酩、婚戀節慶,都少不瞭詩。雖然詩人們在不同時期、不同境遇所作的詩風貌不同,但大都具有一種抒發懷抱、賞物娛情、感時救世、提升人心的力量。可以說,詩成瞭唐人不可或缺的伴侶,而唐人生活也因詩具有瞭濃鬱的藝術化情調。《詩映大唐春:唐詩與唐人生活》即以詩與生活為主綫,通過生動、細微的多元講疏,著力展示曆史上那一幕幕或浪漫或閑逸或悲怨或歡樂的場景,既陪伴讀者重迴大唐,看唐人如何在生活中揮灑齣瞭一片詩的天地,又藉助經典的品讀,來豐富我們的生活情趣,滋養與詩漸行漸遠的現代心靈。
作者簡介
尚永亮,武漢大學博士生導師,教育部長江學者特聘教授,兼任中國唐代文學學會副會長、中國柳宗元研究會會長、中華詩教學會副會長等。主要從事漢唐文學、中國文學批評史等課程的教學和研究。已齣版《貶謫文化與貶謫文學》《唐代詩學》《唐代詩歌的多元觀照》《唐五代逐臣與貶謫文學研究》《中唐元和詩歌傳播接受史的文化學考察》《莊騷傳播接受史綜論》《人與自然的對話》《經典解讀與文史綜論》《中國古典文學的傳播理論與實踐》等專著二十餘部,主編教材及叢書多種,發錶學術論文、譯文二百餘篇。
目錄
第一講 唐詩與詩人代群
第二講 代群變化及其特點
第三講 讀書人與讀書概況
第四講 讀書於山林、寺院
第五講 隱者孟浩然
第六講 山水田園間的“隱”“逸”情趣
第七講 王維、孟浩然詩的同與異
第八講 隱逸與終南捷徑
第九講 漫遊與李白範型
第十講 漫遊的地域
第十一講 漫遊中的題壁詩
第十二講 漫遊中的乾謁
第十三講 邊塞嚮往
第十四講 高適與邊塞詩
第十五講 岑參的西行與創作
第十六講 科舉製度與門類
第十七講 進士的榮耀
第十八講 考試與競爭
第十九講 考生與考官
第二十講 備考與趕考
第二十一講 考場內外
第二十二講 請托之風
第二十三講 行捲之風
第二十四講 行捲樣態種種
第二十五講 舉子的交遊與占蔔
第二十六講 放榜後的悲歡
第二十七講 文人入幕
第二十八講 韓愈的幕府經曆
第二十九講 府主與文人的雙嚮選擇
第三十講 幕府中的纔子
第三十一講 從文人到官僚
第三十二講 仕宦追求與林下情趣
第三十三講 文人的黨派之爭
第三十四講 曠日持久的牛李黨爭
第三十五講 永貞政潮與甘露之變中的文人
第三十六講 宦海中的文人操守
第三十七講 貶謫生涯與逐臣之詩
第三十八講 初踏貶途
第三十九講 謫居磨難
第四十講 逐臣的三大悲感
第四十一講 逆境中的柳詩藝術
第四十二講 宴集唱和活動
第四十三講 鬍舞與劍舞
第四十四講 觀舞與聽樂
第四十五講 帝王書法及其影響
第四十六講 文人的書法好尚
第四十七講 文人畫與題畫詩
第四十八講 詩酒情懷
第四十九講 文人的茶趣
第五十講 圍棋天地
第五十一講 過節情狀
第五十二講 世俗風習與生財之道
第五十三講 文人的婚戀
第五十四講 詩的國度
第五十五講 詩化人生
精彩書摘
圍棋是唐代文人喜好的另一項活動,在一張張不大的棋盤上,展示齣瞭他們生活中的彆樣風采。用初唐孔穎達對《左傳》“襄公二十五年”一段話的解釋來說,圍棋是什麼呢?是“以子圍而相殺,故謂之圍棋”。因為棋盤上有縱橫交錯的綫條,這些綫條就像地圖,所以圍棋在唐代有“吳圖”的彆名;又由於下圍棋的時候要用手拿起一個個棋子往下放,所以有人又把下圍棋稱為“手談”。
圍棋有賭勝負的意味,又是一件雅事,所以在唐代風靡朝野。劉禹锡《觀棋歌送儇師西遊》詩說:“藹藹京城在九天,貴遊豪士足華筵。此時一行齣人意,賭取聲名不要錢。”京城上層貴族好棋之風可見一斑。此詩前有“初疑磊落曙天星,次見搏擊三鞦兵。雁行布陣眾未曉,虎穴得子人皆驚”等句,宋人鬍仔說:“予嘗愛此數語,能模寫弈棋之趣,夢得必高於手談也。”(《苕溪漁隱叢話·後集》捲一二)劉禹锡下棋的水平如何,且不去管他,我們應注意的是,圍棋在上層的盛行,特彆是皇室對於圍棋的熱衷,無疑加大瞭圍棋的影響力和普及度。
唐玄宗李隆基就是一個圍棋迷。他閑來無事,常常與手下大臣對弈。據《新唐書·李泌傳》記載,李泌7歲時,因聰明過人,被唐玄宗知道瞭,於是把他召進宮中麵試。玄宗當時正在和宰相張說下棋,就令張說以棋為題讓李泌作詩,並且示範說:“方如棋局,圓如棋子;動如棋生,靜如棋死。”小李泌一聽,馬上就迴答瞭四句:“方若行義,圓若用智;動若騁材,靜若得意。”李泌生於公元722年,7歲的時候是開元十七年。試想一下,7歲的時候就能夠寫下這樣的詩句,將棋的形狀和內涵理解得如此深透,確實很不簡單,由此也可看齣當時宮廷下棋的一個概貌。
據唐人薛用弱的《集異記》記載,為瞭躲避安史亂軍的烽火,唐玄宗倉皇逃到瞭四川,在逃難隊伍裏,就有圍棋國手王積薪。王積薪是翰林院的棋待詔,專門侍奉皇帝下棋,給皇帝做顧問和指導的,可以說是我國圍棋史上最早的國傢認可的專業棋手瞭。如果遇到國際間的重大比賽,那麼棋待詔可以代錶國傢去參加。蘇鶚的《杜陽雜編》就記載瞭一件事,說在宣宗大中二年三月,日本國王子入朝貢方物,王子善棋,皇帝便讓待詔顧師言與之對弈。下到最後,顧師言使齣瞭“鎮神頭”的絕招纔化險為夷。這個“鎮神頭”的招法,就是當對方投三六攻四四的時候,己方用五六來鎮之。
在唐代的棋待詔中,最齣名的是我們此前曾經講過的那個唐順宗朝的王叔文。王叔文棋下得好,就利用平常和皇帝相處對弈的時候,獲得瞭信任,最後團結瞭一批銳意革新的朝臣,在順宗的支持下,舉行瞭革新。除瞭這樣一些本土的棋待詔,有時外國圍棋高手也會被選為棋待詔,如懿宗朝的棋待詔就是新羅人,名字叫樸球。張喬曾經寫過一首詩,題目是《送棋待詔樸球歸新羅》,其中有兩句說:“海東誰敵手?歸去道應孤。”意謂你迴到你的國傢之後,哪還能再找到敵手呢?你迴去以後恐怕會很孤獨、很寂寞的。
因為圍棋在宮廷很流行,所以也就有瞭很多相關的傳說,唐僖宗與圍棋的故事就是一例。僖宗棋藝不高,卻很想成為圍棋高手。據《天中記》記載,僖宗曾經做瞭一個夢,夢見有人把《棋經》三捲給瞭他。他就將這三捲《棋經》給燒瞭,用水把紙灰吞而服之,等到醒瞭之後,就命棋待詔來觀棋,結果棋藝大進,一招一式都頗為可觀。當然,這個說法有誇大成分,恐怕不能全信的。
由於當時對圍棋的認識還僅限於娛樂層麵,所以還有一些皇帝對圍棋持否定的態度,認為老下棋就是玩物喪誌。《資治通鑒》記載,當時的宰相要推薦進士李遠齣任一個要職,唐宣宗不同意,他說:我聽人講,李遠有一句詩,是“長日唯消一局棋”。他一天到晚下棋,怎麼能擔當起治理百姓的責任呢?宰相就說:詩人的話多有誇張,不必當真。這樣宣宗纔答應讓李遠試一試。溫庭筠曾有《寄嶽州李外郎遠》一詩,說:“湖上殘棋人散後,嶽陽微雨鳥來遲。”由此可知,李遠確實是個棋迷,而且聲名遠揚,以至皇帝都擔心他會下棋誤事。
圍棋在上層社會的流行,自然會對下層民眾産生大的影響,於是群起效法,社會各階層都湧現齣一批圍棋高手。據說,國手王積薪當年自視棋藝天下無敵,欲赴長安一試身手,途中住在一個小旅館裏。當夜深人靜,燈已熄滅之際,忽然聽到隔壁旅館的主婦叫她的兒媳婦,說:我睡不著,能不能跟我下上一盤棋?兒媳答應後,婆媳二人就在沒有燈光的暗夜對弈起來。隻聽雙方不斷說,我在第幾道下子,我又在第幾道下子,這樣往返瞭幾十句之後,婆婆就說:你輸瞭!媳婦也很痛快,說:我認瞭。王積薪暗暗地記下瞭她們的棋譜,到瞭第二天,按照她們的棋譜,重擺瞭一遍,這纔發現,這婆媳倆的棋藝遠在自己之上。此事記載在《唐國史補》的捲上,應該是有一定根據的。
下圍棋是件費體力、耗智力的高雅運動,同時也是有閑階層的消閑活動。在古人的想象中,沒有生命之憂、沒有生活之慮的仙人最適閤下棋,下棋是他們日常的消遣。所以就有瞭任昉《述異記》中那個很有名的觀棋爛柯的傳說。說的是晉人王質到山裏打柴,在山中看到兩個童子旁若無人地下棋,棋下得非常精彩,把王質深深地吸引住瞭。他看棋看得很專注,到終局的時候,忽然發現砍柴的斧柄已經爛掉瞭。等他迴到傢裏一問,纔知道已經過去瞭多年,和他同時代的人都已經死掉瞭。這個故事對後代很有影響,唐代不少人以之為題進行創作,或將之作為典故用在詩中,如孟郊寫有《爛柯石》,劉禹锡也曾在他的一首詩裏說自己“到鄉翻似爛柯人”。從這一傳說和唐人的詩作,我們知道下棋在中國是很有傳統的,是休閑的、高雅的,同時,也是消磨時間的一個方法,它使人在對棋局的專注中,忘記瞭光陰的流逝。
除瞭仙人之外,僧人和道士也大都喜歡下棋。因為他們都身在世外,都有大量的空閑時間需要打發,所以下棋就成為他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活動。讀《全唐詩》,可以發現不少描寫贈送僧人、道士的詩,都與棋有關。如杜甫的《因許八奉寄江寜旻上人》:“棋局動隨幽澗竹,袈裟憶上泛湖船。”溫庭筠的《寄清源寺僧》:“窗間半偈聞鍾後,鬆下殘棋送客迴。”劉得仁的《山中尋道人不遇》:“棋於鬆底留殘局,鶴嚮潭邊退數翎。”呂岩的
《贈羅浮道士》:“數著殘棋江月曉,一聲長嘯海山鞦。”或鬆下殘局,送客而歸;或一夜不眠,直至天曉。由此可見其生活之一斑。
與道士、僧人接近的,還有一類人是處士、隱士。在這些遠離政治、歸於林下的人中,也有不少圍棋高手。比如李商隱的《贈鄭讜處士》:“浪跡江湖白發新,浮雲一片是吾身。寒歸山觀隨棋局,暖入汀洲逐釣輪。”李鹹用的《和友人喜相遇十首》:“數杯竹閣花殘酒,一局鬆窗日午棋。”溫庭筠的《春日訪李十四處士》:“一局殘棋韆點雨,綠萍池上暮方還。”都寫齣瞭他們與棋結緣的生活情態。與之相似,晚唐的司空圖躲在王官榖的彆墅裏,過的生活也是“一局棋,一爐藥”,像是一位隱士。
下棋和作詩不一樣,下棋用的是邏輯思維,作詩更多用的是形象思維,按理二者很難在一起同時進行,可是初唐的王勃就是一個例外。他能夠一邊下棋,一邊作詩。馮贄《雲仙雜記》裏記載說,王勃能夠“率下四子成一首詩”,走上四步棋,一首詩就寫成瞭。杜甫也是一個棋迷,他在憂心傢國前途的時候,常常用棋作為忘憂的工具。《寄嶽州賈司馬六丈巴州嚴使君兩閣老五十韻》說:“且將棋度日,應用酒為年。”連他的妻子都知道丈夫的愛好,以至“老妻畫紙作棋局,稚子敲針作釣鈎”(《江村》)。有的時候他也去看彆人下棋,用他在《七月一日題終明府水樓》詩中的話說,就是:“楚江巫峽半雲雨,清簟疏簾看弈棋。”
與老杜相比,小杜的棋癮就更大瞭,小杜即晚唐時期的杜牧。杜牧棋藝很高,而且下棋多在夜裏。他有詩寫他下棋的情況:“睡雨高梧密,棋燈小閣虛。”夜晚的雨打到室外的梧桐上,非常密,在這樣一種更深人靜、夜雨滴梧桐的背景下,點著一燈,坐在亭閣上,下著棋,恐怕也彆具況味。杜牧做郡守的時候,公餘也要下棋,在《齊安郡晚鞦》詩中他寫道:“雨暗殘燈棋散後,酒醒孤枕燕來時。”當時有一個圍棋國手,名叫王逢,是杜牧的棋友。在《送國棋王逢》詩中,杜牧先寫瞭王逢下棋的高妙之境,最後說:“得年七十更萬日,與子期於局上銷。”意思是說,如果我能夠活得更長一些的話,我將要與你把晚年在棋局上消磨掉,可見他對棋的迷戀。杜牧還有一首《題桐葉》詩,中間兩句說:“樽香輕泛數枝菊,簷影斜侵半局棋。”太陽照著屋簷的影子,有一半已經落到棋盤上瞭。這說明小杜不僅晚上下棋,白天也在下。
中唐時期也有幾位好棋的著名詩人,一個是白居易,一個是元稹,在他們的詩中都涉及下棋之事。如白居易的《宿張雲舉院》說他“棋罷嫌無敵,詩成愧在前”,一個“嫌無敵”,說明他的棋藝還不低。與白居易相比,元稹的棋藝恐怕稍微差一點,但是他熱衷於此道,常常在傢中舉行棋會。他有一首《酬段丞與諸棋流會宿敝居見贈二十四韻》的詩,就記載瞭一次從掌燈時分一直下到天亮的棋局,可以說是通宵達旦,樂此不疲,而且據詩中描寫,每一盤棋都下得非常激烈,一個個殺得天昏地暗,最後分手的時候,幾位棋手還定下瞭再戰的日期,準備一決雌雄。
到瞭晚唐,比較喜好棋的詩人是溫庭筠,他常常到寺院裏和僧人手談,自己在傢也要招棋友前來,過一過棋癮。至於那個唐代最後的狀元裴說,則把他的整個白天都交給瞭棋。在題名《棋》的那首詩中,他說自己下棋的情況是:“臨軒纔一局,寒日又西垂。”靠著窗子纔下瞭一局,太陽就落山瞭。可見這一局的時間不短。還有些人,喜好下棋到瞭忘我的程度,為瞭把棋下好,專門拜師學藝。如段成式喜歡圍棋,很想再提高一步,他瞭解到當時有一個叫徐峰的人,棋下得非常高妙,就想前往拜師,把他的真本事學過來。徐峰就說,你如果把你的墨狻猊(狻猊是獸名)給我,我就會讓你超過我十倍。看來段成式要拜的這位老師還真有些貪財,他教人下棋的時候竟然嚮彆人索取東西。至於段成式最後是不是給瞭他,他的棋藝是不是提高瞭十倍,就不得而知瞭。
圍棋又稱為忘憂、無憂子,因為圍棋能夠使人忘卻生活中的許多煩惱。它的陶冶性情的奇妙作用,錢希白《南部新書》曾經提供瞭一個例子,說代宗時候的朝臣李訥性格暴躁,但是酷愛圍棋,隻有當他下棋的時候纔變得和藹可親,所以當他遇到事情要發脾氣的時候,傢人趕緊給他送來一盤棋,李訥一看到棋,心情馬上為之一變,拿起棋子,就研究起布陣之法瞭。
不聞人語響,但聞棋子聲。下棋靜中有動,思慮周密,既可消時,又可忘憂,同時又為詩歌創作提供瞭很多有趣的話題。今天我們對唐代圍棋活動的瞭解,有不少就是藉助於唐人詩歌纔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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