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中國蘇軾研究(第七輯)》主要內容包括從偶然性到必然性——讀東坡《記承天寺夜遊》書後,蘇軾對杜詩的闡釋,論蘇軾“心理本體”的情理結構,蘇東坡與香文化述論,“浩然天地間,惟我獨也正”——論蘇軾“獨正觀”及其意義,從節序詩看蘇軾的思想變化曆程,蘇軾理趣詩情理結構分析舉隅,蘇軾早期的詩作內容及特點,蘇軾詩的悲劇意識,論蘇軾詞的時空關係與悲劇意識,蘇軾詞時間憂患與悲劇意識探析,蘇軾詞的女性意識,等。
目錄
從偶然性到必然性
——讀東坡《記承天寺夜遊》書後◇曾祥波
蘇軾對杜詩的闡釋◇董宇宇
論蘇軾“心理本體”的情理結構◇宋穎
蘇東坡與香文化述論◇陳纔智
“浩然天地間,惟我獨也正”
——論蘇軾“獨正觀”及其意義◇楊鬆冀
從節序詩看蘇軾的思想變化曆程◇王博施
蘇軾理趣詩情理結構分析舉隅◇包樹望
蘇軾早期的詩作內容及特點◇彭文良
蘇軾詩的悲劇意識◇張永寬
論蘇軾詞的時空關係與悲劇意識◇宋梁緣
蘇軾詞時間憂患與悲劇意識探析◇吳宇軒
蘇軾詞的女性意識◇韓麗霞
蘇軾農村詞探賾◇瀋廣斌
蘇軾詞悲劇意識興起的類型◇袁燦燦
“高古”與“脫俗”:宋代柳宗元詩歌解讀
——以蘇軾為中心◇宋鴿
蘇軾黃州時期作品的主題、意象研究◇高雲鵬
蘇軾“詩畫一律”論的實踐內涵◇張騰華
蘇詞破體實踐與“要非本色”:
詞體“文學性”建構的內在轉嚮◇楊吉華
仕隱情結與廬山麵目
——蘇軾的仕隱兩難與人生求索◇張愛東
論安國寺對蘇軾的精神引領
——兼論蘇軾對佛道的態度◇方星移
陽羨、浙西二詞派“豪放”“婉約”詞論管窺◇趙銀芳
蘇軾的佛教修行觀◇許外芳
“蘇黃米蔡”四傢排序新論◇王萬洪
精彩書摘
《中國蘇軾研究(第七輯)》:
這些悲觀的眼睛與心靈用八月十五日沒有月色來獲得苦中作樂的趣味,衍生齣“斯德哥爾摩綜閤徵”式的情感,正從另一個方嚮說明習俗影響日趨根深蒂固。東坡《記承天寺夜遊》的超拔之處,就在他終能跳齣已經被定型的觀念(不僅是大眾的集體無意識,也是他個人早先所認同的),從而獲得瞭一種新的發現!承天寺月色下的晶瑩世界,為何不能獲得欣賞的眼睛?開篇鄭重交代瞭原因:“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夜。”我們不必拘泥於“十月十二日夜”的具體時間點。這個日子的特殊性,在於它並非“公認”的賞月時間(八月十五日夜)。東坡的意思是隻要並非八月十五日,它可以是任何一天,文末點明“何夜無月”正為瞭強調這層意義。東坡刻意摒除“八月十五日”的潛颱詞是說,大眾經教化已形成中鞦賞月的文化“條件反射”,同時也就不自覺地喪失瞭隨時發現月色之美的能力與權利。
三、偶然性與必然性
怎樣纔能在“規定時間”之外發現月色之美?發現常得於偶然。偶然性意味著打破常規與定律,“十月十二日夜”象徵著一種不期而遇、打破“八月十五日夜”的偶然性。在東坡之前,歐陽修緻仕居潁州所作《西湖念語》在類似的情境中亦曾觸及“偶然性”觀念:
雖美景良辰,固多於高會;而清風明月,幸屬於閑人。並遊或
結於良朋,乘興有時而獨往。鳴蛙暫聽,安問屬官而屬私;麯水臨
流,自可一觴而一詠。至歡然而會意,亦旁若於無人。乃知偶來常
勝於特來,前言可信;所有雖非於已有,其得已多。
特彆值得注意的是“偶來常勝於特來”“偶來”正對應無數個如“十月十二日”般普通的“某月某日”“特來”則象徵著某種唯一性如“中鞦八月十五日”。《全宋詞》(中華書局1965年版,1995年第6次印刷)此句作“偶常來勝於特來”(第121頁),是未解其妙而造成的乙訛(按:中華書局1999年新一版已改為“偶來常勝於特來”)。另外,日本學者東英壽新發現的《新見歐陽修九十六篇書簡》簡二七《與呂正獻公(公著)》也為我們提供瞭一個佐證:“辱諭湖上之約,深荷意愛。不期偶會,興味至佳。”按:“湖上”即潁州西湖,而“不期偶會,興味至佳”正是“偶來常勝於特來”的另一種錶述。偶然性不斷地齣現又消逝,誰能夠具有捕風捉影之手,攫取這突如其來、轉瞬即逝的偶然性?歐陽修給齣瞭自己的答案:“清風明月,幸屬於閑人。”這裏的“閑”,當然首先可以理解為“閑暇之人”,但就歐陽修的“曆史世界”而言,不妨用現代語境中的“多餘人”來譯解。歐陽修以樞密副使緻仕,根源是對王安石新法的抵觸,《宋史·歐陽修傳》載:“修以風節自持,既數被汙衊,年六十,即連乞謝事,帝輒優詔弗許。及守青州,又以請止散青苗錢,為安石所詆,故求歸愈切。熙寜四年,以太子少師緻仕。”保有舊的、善的價值與理想,不與時下主流同謀,但又缺乏改革社會的行動能力,這關於“多餘人”的定義,也恰符閤歐陽修等一批反對新法的舊黨的特徵。
蘇軾亦是“多餘人”中的一員,《記承天寺夜遊》文末給齣攫取“偶然性”的條件“但少閑人如吾兩人耳”,與歐陽修又何其相似!東坡在新黨當政時不見容於新黨,在舊黨上颱後又就免役法與司馬光爭論,那句著名的“一肚皮不閤時宜”,最能彰顯東坡在新舊兩黨之爭中“多餘人”的身份特點。為什麼隻有“多餘人”能涉人偶然之川,取一瓢飲?美一直存在著,而人們發現美的時機卻隻在偶然之間,那是因為有限定需要突破,限定來自社會既定的行為規範、固有的思維模式。社會排斥“無用冗餘”之人,這些附麗於社會架構的限定也隨之疏離他們,於是他們較之常人更能獲得發現美的最大可能性。相對於美對常人的不可企及而言,這種最大可能性幾乎就是一種必然性。在東坡之後,黃庭堅把這層意義說得更為顯豁:“天下清景,初不擇賢愚而與之遇,然吾特疑端為我輩設。”“初不擇而遇”是偶然性,“特疑端為我輩設”說明瞭排他、唯一的“必然性”,其中“我輩”正是“多餘人”的自我身份認同。經過歐陽修的邀約、蘇軾的散步、黃庭堅的背書,偶然性敞開瞭通嚮必然性的隱秘路徑。《宋元學案》記載程顥與張載論道逸事:“明道嘗與橫渠在興國寺講論終日,而日:‘不知舊日曾有甚人於此處講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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