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易斯·卡羅爾這個名字代錶瞭很多:一句雙關語、一個筆名、一個遮擋外界好奇心打擾的鏡頭……作為查爾斯·道奇森的筆名,這還是一個不斷湧現魔力的源泉。作為童話《愛麗絲夢遊仙境》、《愛麗絲鏡中世界》和著名的荒誕詩集《鯊蛇之獵》的作者,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很多他的學生在得知他們的數學導師查爾斯·道奇森就是那個劉易斯·卡羅爾時都很震驚。
★ 查爾斯·道奇森多纔多藝,他是童話作傢、詩歌作傢、數學傢、邏輯學傢、藝術攝影師。在傢裏,他是一個忠實的兒子,會以錶演取悅他的十個兄弟姐妹,也是一位努力把自己未婚的妹妹從貧窮中解救齣來的哥哥。從18歲入學開始到終年65歲,這47年道奇森一直是牛津大學基督教會的一員。他忠實地記錄著自己在各領域內的活動,但這並非自省式的記錄。之後一代一代的人們,不斷感受到他個人魅力的吸引,探索他生活中的方方麵麵,對他的作品嘗試做齣不同的闡釋。甚至有些人強加給道奇森一種具有時代錯誤的傾嚮和世界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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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報:
先鋒攝影師、牛津大學數學導師、精明的商人、荒誕詩的作者……,劉易斯·卡羅爾一直是一個散發著持續魅力的源泉。盡管很多人都試圖瞭解這個復雜的人,但他仍然是一個謎。現在,在劉易斯-卡羅爾研究方麵享有國際聲譽的愛德華·韋剋林,為我們帶來瞭關於這位享譽全球的《愛麗絲夢遊仙境》《愛麗絲鏡中世界奇遇記》的作者的獨到評價。
通過對劉易斯·卡羅爾及其作品的終生研究,《愛麗絲夢遊仙境的創造者:劉易斯·卡羅爾傳》的作者愛德華·韋剋林基於對卡羅爾廣泛和多樣的社交圈的描述,提齣瞭一種全新的評價。在卡羅爾的社交圈中包括瞭皇室和許多維多利亞時代的藝術傢、畫傢、齣版商、學者、音樂傢和作麯傢。細緻的研究加上之前未被發現的資料和未公開的信件,填補瞭關於這位偉大作傢早期傳記的空白,解讀瞭那些被某些無知的投機作者散播的謎題。
愛德華·韋剋林,在劉易斯·卡羅爾研究方麵享有國際聲譽,他有關卡羅爾的私人收藏是全球Z豐富Z全麵的收藏之一。他曾任“劉易斯·卡羅爾協會”的主席;親自編輯瞭十捲劉易斯·卡羅爾的日記;經常擔任拍賣商、電視節目、全球規模展覽的顧問。
他的著作包括:《劉易斯·卡羅爾牛津文集》(維吉尼亞大學齣版社,1993),《攝影師劉易斯·卡羅爾》(與羅傑·泰勒閤著,普林斯頓大學齣版社,2002)以及《劉易斯·卡羅爾和他的插畫師們》(與莫頓·N.科恩閤著,康奈爾大學齣版社,2003)。
道奇森傢族傢庭背景
1832年,在柴郡,靠近達斯伯裏村一處清淨甚至有些與世隔絕的所在,一個嬰兒齣世瞭,他注定要影響後世無數兒童的生活。他是查爾斯和弗蘭西斯·道奇森的長子,遵循傢族曆史悠久的傳統,他被賦予瞭父親的名字和母親的中間名,於是,他就叫作查爾斯·勒特維奇·道奇森—世人更多地隻知道他叫“劉易斯·卡羅爾”(本書中將稱呼他為道奇森)。他已經有瞭兩個姐姐,弗蘭西斯和伊麗莎白,在今後的幾年裏,還有兩個妹妹齣生,卡洛琳和瑪麗。他的人生中一直都有女孩子陪伴。最終,道奇森傢一共有十一個孩子—其他的兄弟姐妹還有斯凱芬頓、威爾弗雷德、路易莎、瑪格麗特、亨麗埃塔和埃德溫。
道奇森傢族並非達斯伯裏本地人,該傢族和英格蘭北部淵源頗深。道奇森的曾曾祖父,剋裏斯托弗·道奇森(1696—1750),在約剋郡的許多教區做過牧師。剋裏斯托弗·道奇森的長子,查爾斯·道奇森(1722—1796),起初在坎伯蘭郡的斯坦尼科斯做教員,但是後來追隨父親的腳步,成為埃爾斯登的教區長,最終在1775年做到艾爾芬的主教。他於1768年和瑪麗·弗蘭西斯·史密斯結婚,養育瞭四個孩子。他們的長子查爾斯參軍並成為第四近衛龍騎兵統帥。該長子於1799年與露西·休姆結婚,但不幸於1803年在愛爾蘭的一次伏擊中犧牲。整個伏擊過程中,查爾斯錶現齣巨大的勇氣。奇爾沃頓勛爵的謀殺者聲稱,若道奇森統帥敢單獨前來應戰,他便願意自首伏法。道奇森統帥根據約定來到見麵地點,卻被人背信棄義地從窗戶開槍射死。他的遺孀露西當時正懷著兒子哈薩德,而他們已經有瞭一個兒子查爾斯(1800—1868),這個查爾斯將會和弗蘭西斯·簡·勒特維奇結婚,成為道奇森的父親。
勒特維奇傢族是坎伯蘭郡的貴族,擁有大片土地。傢族的宅邸位於霍爾姆魯剋莊園,由查爾斯·勒特維奇(1722—1784)於1759年購置,他是來自懷特黑文的托馬斯·勒特維奇的兒子,查爾斯終身未婚。托馬斯和露西·德·霍頓(1694—1780)結婚,露西的父親是查爾斯·德·霍頓(1643—1710),第四世準男爵,查爾斯的父親是理查德·德·霍頓爵士,這個傢族最早可以追溯到蘇格蘭的詹姆士一世。
查爾斯·勒特維奇去世後,霍爾姆魯剋莊園由他的弟弟亨利·勒特維奇(1724—1798)繼承。之後,莊園被亨利的長子繼承,該長子也叫查爾斯·勒特維奇(1768—1848),他和伊麗莎白·安妮·道奇森結婚,伊麗莎白是查爾斯·道奇森(1722—1796)和妻子瑪麗的女兒。查爾斯·勒特維奇在赫爾定居,把霍爾姆魯剋莊園賣給瞭他叔叔斯凱芬頓·勒特維奇(1737—1814),斯凱芬頓是英國皇傢海軍上將,是霍雷肖·納爾遜上將欽點的第一批船長之一。查爾斯和伊麗莎白育有九個孩子。他們的二女兒弗蘭西斯·簡·勒特維奇(1803—1851)和她的錶哥查爾斯·道奇森結婚。他們倆就是道奇森的父母。1
道奇森的父母
道奇森的父親是一位纔華橫溢的數學傢和古典文學教師。他11歲以國王學者的身份就讀於倫敦的威斯敏斯特學校,1814年被選為學生首領(也就是學生代錶)。1818年被牛津大學基督堂學院錄取。1821年,他取得瞭數學和古典文學的雙學位,成績卓著,獲得瞭基督堂公費研究生的資格,還可以領取少量的薪水。在牛津大學的其他學院,這相當於得到瞭奬學金,然而在基督堂學院,聖職和學院職位閤二為一,擔任職位的教士也要承擔學院工作,這一部分工作和其他學院的學生所承擔的相應工作相同。這份奬學金可以終身領取,隻要滿足任職的要求—領取奬學金的年限之內要履行聖職,且保持獨身。查爾斯·道奇森因這份奬學金得以留在基督堂學院。他履行聖職,於1823年被授予執事一職,1824年被授予牧師職位。然而,當他和錶妹弗蘭西斯·簡·勒特維奇相愛並於1827結婚後,他放棄瞭他的終身奬學金,並且因此必須離開基督堂學院。院長和主教堂全體神職人員讓他作為牧師在達斯伯裏為基督堂學院工作,但這在經濟上遠遠不夠(每年收入隻相當於200英鎊),對於這樣一個相當有纔華的人來說,這份工作也並無學術方麵的挑戰。這很有可能是當時基督堂學院能夠提供給他的唯一一份工作瞭。然而,他彆無他選。為瞭增加收入,他接受本地的學者付費來學習,在他的牧師宅邸開設瞭課堂。
道奇森與父親很親熱,同時也很尊敬父親,正如典型的維多利亞時代的孩子一樣,他必須錶現齣有責任感和勤奮上進。他另外還肩負著作為長子的責任。有證據顯示,道奇森的幽默感來自他的父親,正如下麵這封信所錶現的。道奇森爸爸離傢去瞭裏彭,給他七歲的兒子寫下這封信件:
我最親愛的查爾斯:
很抱歉我之前沒有時間迴復你,你的信寫得相當好。你想不到我收到你親筆寫來的信有多開心,當然,你用信件提醒我不要忘記你交給我的任務。我一到利茲就會站在大街中央尖叫:五金店老闆,五金店老闆。600個人會立刻從他們的店鋪裏衝齣來—飛齣來,飛齣來,從四麵八方飛來—打響鈴鐺,呼喊巡邏員,在鎮子裏放把火。我將得到一把銼刀、一把改錐和一枚戒指,如果這些東西沒有直接拿來給我,在40秒內,我在城裏便不留活口,在整個利茲城裏隻留下一隻貓,因為我怕沒有時間殺死它。接著是可怕的大哭大叫和撕扯頭發!豬和小孩兒、駱駝和蝴蝶一起在排水溝裏翻滾—年紀大的婦女順著煙囪往上爬,奶牛緊隨其後—鴨子們窩在咖啡杯裏,肥鵝想方設法擠進鉛筆盒裏。最後,利茲的市長被發現躲在湯盤裏,身上還蓋著一層蛋奶糊,蛋奶糊裏滿是杏仁,他把自己裝扮得像一塊海綿蛋糕,隻是為瞭從利茲城可怕的毀滅中逃走。噢,他太太哪兒去瞭?她躲在自己的針墊裏安全得很,針墊上麵還覆蓋著有黏性的灰土,好掩蓋她的駝背,她所有的寶貝孩子,78個無助的小嬰兒擠在她的嘴裏,藏在她的雙生牙後麵。這時,一個躲在茶壺裏的人來瞭,他吼著:“噢,我把我的驢弄掉瞭。我把它放在鼻孔裏,它從茶壺的噴嘴裏掉到一個老太太的頂針裏去瞭,她戴上頂針的時候會把它擠死的。”
最終,他們拿來瞭我要的東西,我放過瞭這座城,乘50輛馬車,在一萬名士兵的保護下離開瞭。一把銼刀、一把改錐和一枚戒指被送給查爾斯·勒特維奇·道奇森,來自愛他的爸爸。
道奇森荒誕雜亂的想象和這封早年間來自他父親的信件十分吻閤。父子二人另外一項共同的天賦就是數學—兩人均在大學期間於該學科上獲得瞭相當高的榮譽。
在適當的年齡,道奇森接受來自父母的早期教育。媽媽教他閱讀和寫字,並且教學內容都以文稿形式呈現。爸爸教他數學,晚點開始教他古典語言,如拉丁語和希臘語。傢族的檔案中有關於這段傢庭早期教育的證據。一本標注著1839年的日記本顯示,道奇森7歲時學習瞭各種宗教文獻,包括《聖經故事》《青少年主日學校圖書館》《插畫聖約》。他每天必讀的內容包括《艾琪沃斯早期課程》《天路曆程》,以及名為《父母的內閣》的六捲圖書(其主題涵蓋地理、自然曆史以及歐洲曆史,等等)。他母親還製作瞭一係列卡片作為灌輸道德觀念之用,比如主題14:“若我們誠意懺悔,則應坦誠和拋棄罪過和邪惡。”主題27:“真的基督教徒應嚮自己的兄弟姊妹施以關愛。”這些卡片還含有道奇森應該學習的聖經詞句。媽媽的課程通常都是以早晨禱告開始的,留存下來的許多筆記本裏記錄瞭相關事例,以下是寫在他媽媽手掌上的一段祈禱語:
無所不能、永恒存在的神,慈悲地保佑我健康、平和、安全,直至第二天的到來,我為此感謝您及您的其他恩賜。我很感激,我享受到諸多庇佑,卻還常常犯下罪過,您卻給予我許多寬恕……我本不值得這些庇佑和寬恕,我為此感到悲哀。
他母親對他的早期教導影響瞭道奇森的一生,在他的個人日記中齣現的一係列祈禱詞以及齣現的懇求進步的言辭,都展現齣幼年時母親的教導所帶來的影響。道奇森對他的基督教傢教虔誠篤信。幼年時他就展現齣在學術方麵的天賦,尤其是數學。關於道奇森的第一本傳記裏收錄瞭一則傢族逸事。他還是小孩的時候,在爸爸的書架上發現瞭一本《對數》,他找到爸爸懇求說:“請給我講講。”他爸爸說他還太小瞭,無法理解,但他堅持說:“可是,拜托,給我講講吧。”我們可以猜到,他的堅持得到瞭迴報,道奇森從爸爸那裏學到瞭對數的概念。
1840年,道奇森的媽媽去赫爾探望她的父親,查爾斯·勒特維奇,他已經病瞭很久。她給自己的一群孩子寫信,並委托大兒子讀信:
我最親愛的查理:
我沒有更早給你迴信,讓你受摺磨瞭,但是我知道你會原諒我的,因為你外公非常喜歡我在身邊陪伴,我無法一邊和他說話一邊輕鬆地給你寫信。你所有的信件都讓我開心,我的寶貝孩子,你給我寫信證明你們還沒有忘卻我。我一直都思念你們,期待再次迴到你們身邊,這種期待真是難以用言語錶達。上帝保佑,禮拜五晚上看到你們時,你們都健康快樂。我很高興地告訴你,你最親愛的外公還很健康—雖然咳嗽讓他難受,但並無大礙……
信中繼續寫道:“我親愛的查理,聽說你的拉丁語學得不錯,我特彆高興,你的練習題裏很少有錯誤。”這錶示,早在8歲,道奇森就開始學古典語言拉丁語瞭,甚至可能還學習瞭希臘語。道奇森小心翼翼地保管著這封母親寫來的信,他在信的背麵寫上:“任何人不許碰這封信,它屬於C.L.D”,後麵還補充寫道:“信上有黏瀝青,會粘手。”因為這句帶著玩笑的警示,這封信被完好保留下來。
道奇森的生活可並不完全是學習。他的生活裏還有玩耍,他還要陪正在成長的弟弟妹妹們玩。他擅長魔術,也在講故事和作詩方麵展現齣早期天賦。他們全傢去安格爾西島度長假,參觀博馬裏斯城堡,到博馬裏斯城堡需要坐馬車過門納伊橋。顯然,這段經曆給他留下瞭深刻的印象,多年之後,他在一首名為《孤獨荒原上》(1856)的詩中提到瞭這座橋,這首詩被改編之後成為《愛麗絲鏡中世界奇遇記》裏白騎士的傷感情歌。他是這樣寫的:
我聽到他走來,
我剛好完成一項設計
防止鐵銹把門納伊橋燃燒成深紅色
在達斯伯裏居住瞭16年之後,一項更好的職務有瞭空缺—約剋郡和達拉謨邊境上,鄰近達靈頓的剋羅夫特—昂—蒂斯教區的公訴人職位,其任者詹姆斯·道爾頓(1764—1843)去世瞭,職位便空瞭齣來。許多朋友,包括裏彭的主教查爾斯·托馬斯·郎利,都鼓動首相羅伯特·皮爾(1788—1850)把這個更賺錢的職位授予道奇森的父親。大傢的請願成功瞭,道奇森的父親被授予剋羅夫特教區長的職務。1843年,全傢搬到剋羅夫特—昂—蒂斯,裏士滿學校就在傢門口,於是道奇森就在那裏開始瞭他的正規學校教育,11歲那年,他成為一名住校生。接下來一年半的學習為他在拉格比學校的學習打下基礎,1846年2月,他開始在拉格比學校上學。他再一次在數學方麵錶現突齣,而且精通聖經、拉丁語和希臘文。因此,可以預見,他將追隨父親的腳步,被基督堂學院錄取。他於1851年1月在牛津大學開始本科學習,但是他剛剛上學兩天,他的母親便毫無徵兆地突然辭世,他從學校趕迴傢參加葬禮。
他母親在他尚年輕的時候去世,很可能影響瞭他今後對於生活的看法,使他認為道德準則無時不在。無論從哪方麵說,她都是一位慈愛溫柔的母親,把自己的一切都投入傢庭中。她的性格反映在她的大兒子身上。道奇森關愛其他人的安康,從小就擔起應盡的責任,成為兄弟姐妹中的領袖。母親離世時,道奇森19歲。這個有著十一個孩子的傢庭陷入睏境,急需一個人來替代母親的位置—一個能照顧傢庭中幼小孩子的人。他媽媽的未婚妹妹—露西·勒特維奇—擔任起這個角色,並且終身和這傢人生活在一起。
露西·勒特維奇:代理母親
露西·勒特維奇是查爾斯·勒特維奇和伊麗莎白·安妮·道奇森的第三個女兒。她於1805年齣生於米德爾塞剋斯郡的肯寜頓,比道奇森的母親弗蘭西斯·簡(簡稱範尼)小兩歲。姐妹倆一直關係密切,範尼和查爾斯·道奇森結婚之後,她們仍一直保持著堅實的友誼。道奇森傢保留瞭幾封姐妹倆的通信。從這些信件裏,我們可以看到,露西終身未嫁,總是給姐姐那個日益壯大的傢庭寄去禮物以支持她的婚姻生活,對孩子們以及他們的健康也極其關心。她和姐夫也保持著良好的關係,經常去他們傢裏拜訪。幸運的是,就像傢族裏其他人那樣,她也具有“收藏傢”的個性,她保留瞭自己收到的信件,以及日後收到的照片。
查爾斯和伊麗莎白·勒特維奇從1805年之後就定居赫爾。查爾斯為赫爾皇傢海關做收稅員長達三十五年,他是一個受過良好教育(劍橋大學詹姆斯學院的文科碩士)且興趣廣泛的人。他積極從事社會活動,是赫爾的林奈街上植物園的創始人之一,還是赫爾文學和哲學協會的主席。露西在中上層社會傢庭長大,這意味著她從不需要為錢操心,她和姐妹們還有可能是在傢接受教育的。她的大姐伊麗莎白·弗朗西斯(1798—1883),於1825年和托馬斯·雷剋斯結婚。她的三個妹妹—夏洛特·美尼拉(1807—1857)、瑪格麗特·安妮(1809—1869)和亨麗埃塔(1811—1872),也都終身未嫁。她的長兄斯凱芬頓,似乎幼年夭摺—1799年或者1801年去世,所以,她並不知道他。存活下來的長兄查爾斯·亨利(1800—1843),和托馬斯·雷剋斯的妹妹安妮·路易莎,於1831年結婚。剩下的一個哥哥羅伯特·威爾弗雷德·斯凱芬頓(1802—1873)一生未娶,是道奇森最喜愛的舅舅。
留存下來的露西和範尼之間的通信中,有一封是1828年3月18日的,是範尼1827年4月5日在赫爾的基督教堂結婚一年之後的通信。信是範尼寫的,收件人是“勒特維奇小姐,赫爾”來自“幸福的三口之傢”。範尼和查爾斯·勒特維奇的第一個孩子是女兒,生於1828年2月5日,給她取用瞭媽媽的名字,叫作弗蘭西斯·簡。從這封信裏可以看齣,露西陪伴姐姐生産,之後迴瞭傢,迴傢之後她收到關於小嬰兒的最新消息。範尼寫道:
噢,如果你看到我們可愛的寶貝兒—我敢肯定你會認為她在各個方麵都奇跡般地越長越好瞭,好瞭很多很多……就像三個月大的孩子比一個半月大的孩子要強。
信裏繼續規劃露西夏天的再次訪問,這樣她就可以看到“那個完美的小傢夥,眼睛明亮聰慧,小腳丫可愛芬芳,脖子和胳膊上有些斑點,笑起來美麗大方,等等”。範尼還在信裏寫瞭一些八卦,結尾處說她將給媽媽也寫一封信,告訴她寶寶的近況;也很快會給那個“不可愛的保姆”寫信;簽名處落款是“對你們全部的愛,我最親愛的露西,相信我是最愛你的姐姐,F.J.道奇森”。範尼所有未婚的妹妹一起收集送給道奇森傢的物件,比如衣服、帽子、衣料、圖書和孩子的玩具,再把東西湊到一起打包寄給他們傢。她們充分理解道奇森傢並不富裕。查爾斯·道奇森是達斯伯裏的終身牧師,但這是基督堂學院賜予的清貧職位。我們已經知道,為瞭增加收入,他還接收學生。然而,生活不易。勒特維奇姐妹們保證道奇森傢能時不時地收到這些包裹。
另外一封查爾斯·道奇森寫給露西的信是1830年5月22日的。他匯報瞭第二個女兒的齣生,伊麗莎白·露絲,她於1830年5月7日齣生:
……她們好得不能再好瞭—她們倆都是—連續很多個晚上,吃得好睡得好,一個胃口大好,另一個睡覺和喂奶交替,兩人這樣輪流,媽媽和寶寶都達到瞭最好狀態。
他接著說:
小範尼精力旺盛、招人喜愛—她現在管小寶寶叫“潤唇膏”,她最喜歡的遊戲是假裝在她身上捉虱子。這是她發明的遊戲,是個不錯的想法。範尼要我代她謝你送給她的長外衣。
這封信裏還附有一封來自她未婚的錶妹美尼拉·休姆(1805—1896)的短箋,美尼拉當時住在道奇森傢照顧範尼。這封信顯示,露西這一次也陪伴瞭生産,信的結尾說:“查爾斯說,當他看到自己親愛的妻子和兩個甜美的女兒,他感到非常快樂—確實,他獲得瞭諸多護佑。”
到瞭1832年,道奇森傢已經有三個孩子瞭。範尼於1832年7月26日給露西寫信:
我最親愛的露西:
包裹都到瞭,裏麵的東西也都完好—每一件都很完美,我們都非常喜歡。又到瞭最睏難的環節瞭—我實在難以找到閤適的言辭錶達我的感情—你們都太體貼瞭,非常體諒我們,已經超齣瞭慷慨的範圍。我隻是希望我們有能力給你們一些什麼,而不僅僅是謝謝兩個字,來迴饋你們最慷慨、最實用和最可心的禮物,你們為我們費瞭很多心思,尤其是你,我最親愛的露西。你受到我們最誠摯的感激,感謝你的禮物,感謝你跟身邊人分享這麼多東西,請接收我們的感謝……彆忘瞭韋德爾小姐,我為她祈禱。告訴她女孩子們愛極瞭洋娃娃,還有,她非常慈愛,給我們的小珍寶(小查爾斯·勒特維奇·道奇森)做的兩頂帽子也非常閤適。我應該見見她,讓她看看我們的寶寶們。……今天是洗衣日,所有的孩子都歸我和美尼拉照看,我隻能抽齣一點點時間給你寫封短信,告訴你我十分感激你如此貼心且優雅地照顧我的孩子和我—真的,我最親愛的露西,一想到你上次生病的原因,即使不是完全,也部分地,因為有太多事情要操心和安排,我就不安心,聽到你生病我們都很難過。你把所有事情都處理得妥妥帖帖。帽子非常漂亮—就是我想要的那種—長外衣、孩子的連衣裙、外套、帽子、鞋、襪子都是我喜歡的式樣,也非常實用。包裹昨晚纔到。我還沒時間試穿長外衣、連衣裙,等等。小帽子非常可愛,很適閤最甜美的查爾斯·勒特維奇—小鞋子也是。……最親愛的查爾斯意識到自己不像一個大哥,他會給你寫信錶達感謝,還要給爸爸媽媽寫信感謝他們送的書,但是他今天早上要去布道俱樂部布道,晚上還要備課,他隻好稍後給你們寫信瞭。
信裏接著討論範尼想著如何迴饋露西慷慨地寄給他們五箱子衣服、書和其他禮物。然而,鑒於道奇森傢的經濟狀況,這隻能是希望,而無法成為現實。顯然,禮物中有許多是露西做的,她是一位勤奮且卓越的裁縫、編織者,極其擅長縫紉活兒。她的小外甥以後給露西照瞭很多照片,其中一張就是她手持針綫的留影。露西的禮物裏有的還是送給道奇森傢僕人的。信件證明,範尼的丈夫收到瞭仿絲綢長襪,女孩子們收到瞭給洋娃娃安(有人推測安的頭之前被弄壞瞭)的一顆新頭。最後,範尼告訴露西一些有關鄰居的消息,顯然,露西認識這些鄰居,還匯報說達斯伯裏沒有霍亂,但是從沃靈頓(幾英裏遠的地方)傳來的消息卻不樂觀。
我們知道,這個傢庭不斷擴大,直到第十一個孩子齣世,最後一個孩子齣生於他們在剋羅夫特—昂—蒂斯的新傢。1843年,查爾斯·道奇森成為剋羅夫特的教區長,他們傢搬到瞭約剋郡。這使得道奇森傢有能力送他們的大兒子去上學—先是裏士滿學校,然後是1846年上拉格比學校。小查爾斯學習用功,獲得瞭許多奬項,他媽媽非常自豪,無怪乎她一直嚮自己的妹妹匯報他在學校取得的成功。1847年6月25日,範尼“非常著急地”寫信告訴她:
……最親愛的查爾斯昨天安全到傢,他帶迴來兩本精美的圖書,都是他的奬品!一本是去年聖誕節得的,阿諾德的《現代曆史》;另一本是蒂裏的《羅馬人的徵服》,這是在半學期年級評比中獲的奬,是作文方麵(拉丁語和英文詩歌以及散文)的奬項。他的總分排名第二—他們年級一共53個孩子,他們每天的功課都要被計分,每到半學期結束,要加齣一個總分數。查爾斯獲得瞭一個總分第二的奬項,因為他們不能同時拿兩個一等奬,而查爾斯選擇作文拿一等奬。他迴到學校以後就要升一年級瞭。最親愛的查爾斯比以前瘦瞭,但是看起來很健康,而且精神昂揚:非常開心自己在學校取得瞭好成績。
在學校獲得的一些奬品被留存下來。托馬斯·阿諾德的《現代曆史入門教程》(1845)上題寫著“十年級。查爾斯·勒特維奇·道奇森。來自拉格比學校校長。考試,1846年聖誕節。”12《教皇曆史,他們的教堂和國傢》(1847),利奧波特·蘭剋著,三捲,書上題寫著:“查爾斯·勒特維奇·道奇森。來自拉格比學校的校長。1847年聖誕節。”13《英格蘭憲法史》,亨利·哈勒姆著,第五版兩捲(1846),書上題寫:“查爾斯·勒特維奇·道奇森。來自拉格比學校校長。數學二等奬。1849年9月。”14
道奇森在拉格比上學期間,他媽媽有理由經常給露西寫信,她要告訴露西他的進步。在一封日期為11月11日(年份基本可以確定是1847年)的信件中,她寫道:
至於最親愛的查爾斯,我希望今天能收到他的來信,但是我沒收到。禮拜二收到他的信說腮腺炎已經消退,可他的耳朵還是聽不見—我們相信這就是他一直小病不斷的原因瞭,但耳朵聽不見的現象可能要比腮腺腫大的現象持續久一些。查爾斯已經給泰特醫生寫信告知查理的病情和病因(小兒發熱)瞭,要求他盡快給予治療意見,而且馬上通知我們。
耳聾的癥狀持續貫穿道奇森的一生,尤其是右耳。
劉易斯·卡羅爾集多樣功能於一身:雙關語、筆名、一道屏障,保護一個活生生的人免受惱人的好奇心之叨擾。查爾斯·道奇森,作為原名,則源源不斷地散發魅力,讓人著迷。到底是誰創造瞭《愛麗絲夢遊仙境》和《愛麗絲鏡中世界奇遇記》?究竟是誰寫齣瞭《蛇鯊之獵》中華麗的廢話?他是什麼樣的人?當他以前數學課上的學生知道劉易斯·卡羅爾就是查爾斯·道奇森時,他們都大吃一驚。其中一名學生,裏茲戴爾勛爵說,他永遠也猜不到那個“上課超級無味、馬馬虎虎”、毫無魅力的老師,竟然“從他的腦子裏孵化齣如愛麗絲在仙境漫遊這樣充滿幻想、樂趣的神奇故事”。
查爾斯·道奇森本人集多重角色於一身。他是小說作傢、詼諧詩人、詞作者、數學傢、邏輯學傢和攝影藝術傢。他是孝順的兒子,是十個兄弟姐妹的開心果,照顧未婚的姐妹生活溫飽的兄弟。在長達47年之久的時間裏,他都是牛津大學基督堂學院的一員,他來到基督堂學院時纔18歲,當時是本科生;他去世時已經65歲,是基督堂學院理事機構的一員。他小心翼翼地記錄著自己多姿多彩的生活,但這些記錄並非自省日誌。然而,後世人迷戀該名字背後的這個人,他們從這些記錄裏窺視他的生活,對他的作品做齣瞭見仁見智的詮釋。有些人發錶瞭關於道奇森研究的作品,卻把不符閤時代特點的思維模式和世界觀強加給他和他的世界。
在愛德華·韋剋林的這本書中,我們有瞭新的研究方嚮。韋剋林曾經編輯瞭道奇森的十捲日記,他將把我們帶進有血有肉的劉易斯·卡羅爾的生活圈子,或者—用一個精確的形象錶示—他的世界中各個不同的小世界。這些小世界包括他的傢庭、學術夥伴、齣版商、攝影師、專業人士和朋友。韋剋林擁有詳盡的第一手資料,其中還包括很多之前未被發現的資料和未公開過的信件。他展示瞭豐富的背景材料,這些背景材料鮮為人知卻經過瞭悉心仔細的調查,這些材料將為我們勾畫齣道奇森和他各方麵活生生的世界。韋剋林所說的一切都基於對他手頭資料認真的評估。有的章節,文字活潑生動;有的章節,清楚地描述瞭深深吸引著道奇森的數學和邏輯問題。然而,在有的章節,韋剋林靜靜地爆料那些被某些無知的投機作者散播的謎題。總體來說,他嚮我們介紹瞭劉易斯·卡羅爾的傢庭、朋友、夥伴和身邊人。我們聽他們說話,通過他們和劉易斯·卡羅爾的對話,能夠瞭解道奇森先生,且將對他本人著迷。
羅娜·劉易斯院長,基督堂學院,牛津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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