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本书包含了切斯特顿所著的两种传记：《方济各传》和《阿奎那传》。这部简短的中世纪人物传记趣味盎然、引人入胜又不乏深思。前者讲述了方济各从年轻时归信到晚年领受圣痕的经历，呈现了这位圣徒传奇却又真实的一生，让读者看到，他的祷告、贫穷、苦修、对自然的爱，以及他的各种异常之举，都源于他对基督及他人诚挚的爱。后者对比了阿奎那与方济各的异同，讲述了年轻时被称为“笨牛”的阿奎那后来如何成为伟大的基督教思想家，阐明了阿奎那的核心思想对于今天的意义。

作者简介

　　切斯特顿（1874—1936)二十世纪杰出的作家、护教学家。他视野广阔，思想深邃，笔调诙谐，对C.S.路易斯产生过极大的影响。他的作品涉及范围颇广，涵盖传记、推理小说、历史、神学论著等。著名的著作有《异教徒》、《回到正统》、《永恒的人》、《布朗神父》等。

精彩书评

切斯特顿的《阿奎那传》是一部杰作，不仅因为作者是切斯特顿，而且因为传主是中世纪基督教zui重要的人物。这是一本出色的传记，也是理解阿奎那及其思想的zui易懂的入门之作。

——美南浸信会神学院院长莫勒（Albert Mohler）将《阿奎那传》列入“十大基督教传记”

坊间不乏关于天使博士阿奎那更长、更好的传记，但是这本是我zui喜爱的。切斯特顿的写作才能在这部作品中达到了ding峰，他将阿奎那这位伟大的多明我会圣徒刻画得栩栩如生。阿奎那在学生时代被人称为“笨牛”，然而他的作品今天仍在造就天主教徒和福音派信徒。

——美国比森神学院院长蒂莫西.乔治（Timothy George）将《阿奎那传》列入“五大神学家传记”

我认为，这本阿奎那传无与伦比。若非天才无法写出这样的杰作。

——埃提安.吉尔松，天主教哲学家

圣方济各和圣阿奎那这两个人物情意盎然，性格迥异。《方济各传》因探讨如何改革腐败的文化，对于今天的意义尤为重大；《阿奎那传》则因处理心灵失序的问题而显为重要。切斯特顿使得哲学变得可以理解，贫穷成为富足。这两本书切中问题的要害，读来妙趣横生。

——詹姆斯.夏尔（James V. Shall），乔治敦大学

目录

《方济各传》
第一章　圣方济各问题
第二章　圣方济各开创的世界
第三章　战士方济各
第四章　建筑师方济各
第五章　上帝的吟游诗人
第六章　矮小的穷人
第七章　三个修会
第八章　基督的镜子
第九章　神迹和去世
第十章　圣方济各的属灵遗产
《阿奎那传》
第一章 两个托钵修士
第二章 逃跑的“修道院院长”
第三章 亚里士多德革命
第四章 对摩尼教的思考
第五章 托马斯的真实生活
第六章 研究托马斯主义的进路
第七章 永恒的哲学
第八章 托马斯和继之而来的事
人名索引

精彩书摘

要用现代英语对阿西西的圣方济各（St.Francis of Assisi）做个简要的介绍，有三种写法。究竟要采用哪种写法必须由作者自己决定。本书将要采用的第三种写法可能是三者中zui难的。如果说前两种写法并非不可能的话，第三种写法至少是zui难的。

首先，传记作者可以把方济各当作俗世历史上的一个人物和社会美德的模范人物来对待。作者可能会把这位神圣的“蛊惑人心者”描绘成世上一位相当真诚的民主主义者（他很可能的确是）。他可能会说（虽然这样说意义不大）圣方济各领先于他的时代。他可能会说（这样说完全正确）方济各预见了现代社会中zui自由、zui富有同情心的成分——他热爱自然，关爱动物，对社会充满同情，能够感受到社会富足甚至贫穷可能带来的危机。在华兹华斯以前没有人知道的事，方济各似乎都了如指掌。所有那些首先被托尔斯泰发现的事，方济各似乎已经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了。他不但可以被描绘成一个人性十足的人，而且是人道主义的英雄，甚至可以说是人文主义的第yi个英雄。他曾经被描绘成文艺复兴运动的启明星。与所有这些成就相比，他的禁欲主义神学可以被忽略或者被当作那个时代的一个偶发事件(contemporary accident）而不予重视；所幸他的禁欲主义没有致命的后果。方济各的宗教可以被当作一种迷信，但它是不可避免的迷信，因为在那个时代，即使是天才也很难完全从迷信的束缚中摆脱出来。考虑到这一点，因为方济各的禁欲主义而批判他或者因为他对贞洁的强调而过分地指责他，是不公平的。的确，即使是从现在这个遥远的视角来看，方济各仍然像个英雄。当然，圣方济各的故事要说的还有很多：他试图通过跟撒拉森人谈话而终止十字军东征，也曾经为了一群鸟的性命跟国王进行交涉。现代作者也可以从纯历史的角度来讲述乔托的油画、但丁的诗歌、造就了现代戏剧的奇迹剧（miracle play）等已经为现代文化所欣赏的作品中展现出来的方济各精神。他也可以像其他人那样写一本完全无关乎宗教的《方济各传》。简而言之，现代作者可以在压根不提上帝的情况下写一个关于圣徒的故事，就像讲述南森的一生而不必提北极一样。

第二种写法是，现代的传记作者可以走向另一个极端，决定以让现代人倒胃口的虔诚的宗教精神写一篇纯粹的灵修文学。这位作者的神学热情可以像zui早的方济各会士一样火热。他可以像方济各本人一样严肃地对待宗教，认为宗教才是唯一实在的存在。他可以在叙述禁欲主义和谦卑所隐含的种种矛盾时获得一种严肃的、神圣的喜悦。他可以把整个历史都印上十字架的印记，也可以把禁食当作与恶龙战斗，直到方济各在现代人的脑海中变成一个像圣多明我（St. Dominic）一样晦涩的人。简而言之，用这种写法写出来的作品就像照相底片一样——颠倒了黑白。愚蠢的人会觉得这样的作品像无法穿透的黑暗；就连很多明智的人也会觉得这种作品像用银色的笔在白色的纸上写字一样模糊。这样的一部关于方济各的作品对于一个不属于方济各的宗教的人来说，也许只能用天方夜谭来形容；就连属于他的宗教的人，恐怕也会因为不能理解方济各所感受到的使命而有雾里看花的感觉。不同理解能力的读者会觉得这样的作品对于这个世界来说要么太好，要么太坏。写这样一部作品的唯一困难是，这样的作品是不可能写出来的。我们需要一位圣徒来写一部关于圣徒的历史。而这种写法在当今世界所遇到的困难是不可逾越的。

第三，现代的传记作者还可以尝试我这样的写法。我在前面已经说过，这种写法有它特有的问题。作者可以完全把自己摆在一个普通的现代读者的位置——一个有兴趣了解方济各的局外人。其实，本书的作者曾经完全处在那个位置上，并且如今很大程度上仍然处在那个位置上。他的出发点可以是对方济各真诚的欣赏，但是他所关注的仅是他所能够欣赏的事迹。换句话说，他可以假设他的读者至少受到了像勒南（Renan）或者马修·阿诺德（Matthew Arnold）那种程度的启蒙，但是本着启蒙运动的精神，他要说明勒南和马修·阿诺德所没有说明的。他可以利用人们所理解的来解释人们所不理解的。他可以对现代英国的读者说：“这是一个已经被公认为有吸引力的历史人物，他的故事已经凭着欢快的情调、浪漫的想象、精神上的谦恭和伙伴情谊而获得了世人的青睐，但是这个故事中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成分——这些成分也一样真诚和重要，但是在你看来可能会有一些遥不可及，甚至令人反感。但是毕竟，这个人是一个人而不是半打人。在你看来前后矛盾的事对他来说未必如此。我们先来看一下凭着我们已有的理解，能不能理解那些现在看来不甚清晰的事，那些事因为它们内在的阴暗和具有讽刺意味的对比而显得若隐若现。” 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我可以用一种粗糙和简略的提纲形式来达到心理上深层次的东西。但是，我的意思是，这是我假定的唯一有争议的前提——也就是说，我所面对的是一位没有敌意的局外人。我的这个假定在写作本书的过程中不会改变。一个唯物主义者或许根本不需要看到矛盾得以解决；一个天主教徒或许根本不会觉得有什么需要解决的矛盾。但是在这里，我假定我的读者是一个普通的现代人，没有敌意，但是有怀疑，我只能模糊地希望，通过讲述关于这位伟大圣徒的生动形象和吸引人的故事，我能够让我的读者对这位伟大的圣徒了解得多一些；通过以这种方式讲述这位圣徒的故事，我们可以窥见为什么这位把自己的上帝比喻成太阳的诗人，常常把自己隐藏在黑暗的山洞里；这位把狼称为“兄弟”(Brother Wolf)的圣徒为什么那么苛刻地对待他的“驴兄弟”（Brother the Ass，是方济各对他自己身体的戏谑称呼）；为什么心里燃烧着炽热之爱的吟游诗人，却可以使自己与女人分离；为什么为火之力量而欣喜若狂的人却要在雪地上打滚；为什么一首充满了非基督徒盛情的诗歌——“我感谢天神，因为我们的母亲大地给了我们各样的水果、青草和盛开的鲜花”却如此结束：“我为我们的姐妹感谢上帝；这位姐妹就是我们身体的死亡。”

勒南和马修·阿诺德在尝试理解方济各这一点上彻底失败了。他们虽然一开始跟随并赞美方济各，可是一旦方济各和他们自己的偏见发生冲突，他们就止步不前了，因他们无法放弃自己作为怀疑论者的固执和偏见。一旦方济各开始做他们不理解或者不喜欢的事，他们没有试图去理解，更不会试着去喜欢，而是完全地转过身去——“不再与他同路”。抱着这种态度的人在研究历史时只能裹足不前。这些怀疑论者会在绝望中放弃整个研究计划，以一堆前后矛盾的命题来表现一个zui简单明了、zui真诚的历史人物，并满足于 “助理牧师的鸡蛋”的原则而受到赞扬。阿诺德急匆匆地掠过了阿尔维诺（Alverno）的禁欲主义，仿佛那是一个故事中不幸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污点；或者是故事结尾一处令人扼腕叹息的败笔或者虎头蛇尾的遗憾。当然，这就成了遮蔽整个故事的一个盲点——因为把阿尔维诺山当作方济各的崩溃就跟把各各他山（Mount Calvary）当作基督的崩溃没什么两样。高山就是高山，不管它们除了高山以外还有什么别的身份，但是它们反正不是凹地，也不是地下洞穴。它们很明确地传递着一个信息：它们应该被当作高峰和里程碑来对待。如果把方济各手上的圣痕（Stigmata）当作耻辱，只能轻轻地、痛苦地提一下，就跟把耶稣基督身上的五处伤痕当作其品格的五个污点没什么两样。你可以不喜欢禁欲主义，也可以不喜欢殉道；同样，你也可以真实地、自然地不喜欢十字架所代表的献祭。但是如果这种不喜欢建立在理性的基础上，你仍然有能力去了解一个殉道者甚至一个修士的故事。但是，你不能一方面宣布自己在理性地读福音书，另一方面又宣布耶稣钉十字架是其一生中的败笔，或一种突降（anti-climax），或者仅是一个偶发事件。因为很显然，那个事件是故事的主旨，它就像一把刀的刀刃一样关键，而正是这把刀穿透了上帝之母的心。

如果你不能理解对方济各一生的总结——他是个“忧伤的人”（Man of Sorrows）——你就不能理性地读懂那个把自己呈现为 “基督的镜子”（Mirror of Christ）的圣徒。若要理解他的故事，你至少应该试着理解，他在一朵神秘和孤独的云中，从上帝那里接受了滴血的伤口（不是人手所伤），而正是他那永不能愈合的伤口成了他治愈世界的武器。

至于怎么来调和方济各故事中欢快和严肃的成分，我只能让故事本身去解答。但是因为我已经提到了马修·阿诺德、勒南，以及方济各的那些理性主义的仰慕者，我在这里将说明一下这类读者应该在读本书的过程中注意些什么。这些杰出的作者们可能会觉得类似圣痕的东西是绊脚石，因为他们把宗教当成哲学。他们把宗教当成完全没有人情味的东西；或者只有在宗教为人类提供一种跟世上的东西没有两样的情怀的时候，才能算得上有人情味。一个人不可能仅仅因为某个自然规律就在雪里打滚，也不能毫无缘由地饿着肚子四处游走，以此追求公义。他这样做，应该是受到了与上述不同的动机催促。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心里有爱。关于方济各的故事，我的读者需要知道的第yi个事实就是他的故事的起点。也就是说，他zui开始自称为“吟游诗人”的时候，以及他后来自称是个吟唱更新、更崇高的浪漫故事的吟游诗人的时候，他不是在做单纯的比喻，而是比学者们更好地理解他自己。zui折磨禁欲主义者的事实是，他是个四处游走的人。他是个有爱的人。他爱上帝，也真正地爱人；或许后一种爱是种不太常见的神秘主义情怀。事实上，像他一样爱人的人可以说跟现代所谓的博爱主义者恰恰相反。事实上，希腊语中的“博爱主义者”这个词本身就包含着讽刺的意味。可以这么说，一个博爱主义者热爱的是类人猿。但是圣方济各热爱的不是人类而是人，他热爱的是基督而不是基督教。或者，你可能会觉得他是一个疯子，疯狂地爱着一个想象中的人；但是请注意，他爱的确实是一个想象中的人，但不是一个想象中的概念。对于现代读者来说，理解禁欲主义的zui好线索可能是中世纪的爱情故事——在其中，男女主人公发疯一般地相爱。请把禁欲主义理解为一个吟游诗人的故事。想想故事的男主人公愿意为女主人公所做的疯狂的事，整个现代的迷雾就烟消云散了。在这样的传奇故事中，在烈日下采花和在雪地里默想并非自相矛盾，赞赏所有世界上的美丽（今世的、与身体有关的美）和拒绝吃饭也不自相矛盾，同样不自相矛盾的还有赞美金子和代表贵族的尊贵的紫色却同时穿着破旧的衣服，还有，热切地希望过幸福的生活和热情地盼望像英雄一样地死去，也并不自相矛盾。解开所有这些谜团的钥匙都是简单的、崇高的爱；这种爱是如此崇高，以至于十个人里有九个连听都没听说过。我们在后面将会看到，这种崇高的爱跟方济各一生中的问题有很实际的联系，比如他与他父亲、朋友和家人的关系。现代读者总是会感觉到，如果他真的把这种爱当作真实的，他也能把这种真实的爱当成传奇。但是我在这里仅把这一点当作起始的一点，因为虽然这一点远不能达到zui终的真理，但是它仍然是解读方济各zui好的方法。读者必须先理解，对于方济各这位伟大的神秘主义者来说，基督教不是一套理论，而是一个像爱情故事一样的东西；如果读者不能理解这一点，方济各的故事就是荒唐的。本章唯一目的就是说明这本书的界限；这本小书的读者应该是在现代世界里感受到了“方济各困境”的那群人——他们能够仰慕他，却几乎不能接受他；或者他们愿意把他作为一位圣徒来接受，却不愿意理解他的神圣。我之所以想要完成这样一项任务，是因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也曾处在这种困境中。我现在能够理解的很多事，在当时的我看来完全无法理解；很多在我现在看来神圣的事，当时的我曾经当作迷信嗤之以鼻；很多在我现在看来很明白、很有启蒙意义的事，在当时的我看来是黑暗和蒙昧的——虽然在那些日子里，我自认为阿西西的方济各在我的梦想里炽热地燃烧着。我也曾经住在如世外桃源般的阿卡狄（Arcady）；但是即使在那里，我也曾经遇见过一位穿着棕色的修士袍、比潘神（Pan）更爱树林的人。那位身着棕色修士袍的人就在我书房的壁炉上方。与他的画像挂在一起的还有其他圣徒的画像，然而唯独对这位圣徒，在我人生的各个阶段我都没有感觉他是个陌生人。壁炉、壁炉发出的光芒，以及我第yi次读到方济各把火称为兄弟时所感到的那种愉悦——三者和谐地交织在一起，因为他仿佛隐藏在我的记忆深处，与我孩童时期的梦境交织在一起。即使是光下光怪陆离的影子也好似小孩子在幼儿园表演的影戏；然而即便在我儿时的记忆中，这些影儿也像是方济各zui喜爱的兽和鸟——虽然有些丑陋，却也沐浴在上帝的爱中。他的狼兄弟和羊兄弟看起来几乎与更像个基督徒的雷默斯叔叔（Uncle Remus）的狐狸兄弟和兔子兄弟没什么两样。我慢慢地看到了关于这个人的很多神奇的方面，但是我从来没有失去过这个人。他的影子把我的童年和我后来的许多转变联系在一起，因为他的宗教的浪漫zui终穿透了那个朦胧的维多利亚时代的理性主义。基于我的经历，我或许能够带领别人在认识他的道路上走得更远一点，但是仅仅是一点点而已。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这是一条让天使都望而却步的道路；我虽然心里恐惧，却决定不被恐惧所战胜，因为本书的主人公总是很高兴地忍受傻瓜们给他带来的各种麻烦。

——埃提安.吉尔松，天主教哲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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