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於2024-12-22
九州縹緲錄6 豹魂 pdf epub mobi txt 電子書 下載
江南幻想史詩巨著經典十年熱血重鑄
鐵甲依然在
綿羊被放齣瞭羊圈,卻變成瞭咆哮的雄獅。
曆史對於某些人已經結束,而對於另一些人,隻是剛剛開始。
來吧,開始瞭,不死不休!
殤陽關的失敗對於辰月來說隻是一次演兵,如今他們終於傾巢齣動,宗教的身影矗立在暗處,發齣瞭末世戰爭的號召。
戰火迅速蔓延到北陸草原,消失瞭二十年的朔北狼主領著他的數韆頭白狼騎捲土重來,發起瞭對青陽的復仇。剛剛迴到北陸的呂歸塵,麵臨著一場滅族危機。
而在這一切的背後,天驅和辰月,沉寂瞭數百年的兩大秘密團體之間的戰爭將徹底公開,他們以整個九州為棋盤廝殺混戰,將把所有人都捲入亂世的洪流中。
我要走瞭。姬野,羽然,你們都在很遠的地方,用盡全力生活,等著我們重逢的那一天吧?我也是一樣的,我心裏……很想再見到你們啊!
——阿蘇勒
江南,巨蟹座,作傢。多次作為中國青年作傢代錶參加國際書展。
創作過《此間的少年》《九州縹緲錄》《上海堡壘》《龍族》等故事,其中《龍族》單本銷售量已經超過200萬冊,成為中國最暢銷的小說之一。
★如果隻讀一部中國奇幻作品,那就是江南的《九州縹緲錄》
——著名科幻作傢 劉慈欣
★《九州縹緲錄》是一條龍的鱗爪,通過它我們可以看到中文奇幻這條龍的巨大未來。
——《科幻世界》主編姚海軍
★《九州縹緲錄》是一部創作態度非常嚴謹的奇幻佳作,作者在寫一部能站得住和留下來的作品,非常難得。
——茅盾文學奬獲奬作傢 阿來
★人民文學齣版社曾經齣版過不少奇幻作品,如“哈利·波特”係列、“達倫·山傳奇”係列,《九州縹緲錄》是我們第1次齣版中文本土奇幻作品,文學上這部作品也堪為中國奇幻的重要代錶。”
——人民文學齣版社社長 管士光
★我也是《九州縹緲錄》的讀者,我曾對江南說的一句話是,他構想的世界宏大壯麗都有瞭,在文學上已經相當飽滿。他隻是要快點寫齣來,讓我看到那些人物的命運。給這部經典畫一個句號。
——《當代》雜誌主編 周昌義
★暢銷十年、豆瓣超過5萬人次評價、8.8無敵高分。就是它,影響瞭無數人青春的幻想史詩巨著!
至少有這麼一套書,在我垂垂老矣的時候,可以翻起那一段煙雨濛濛、波瀾壯闊的青春。想起那句“鐵甲依然在”,乾涸的血脈都可以沸騰起來。
——豆瓣讀者
★對我來說,《縹緲錄》就是一群偏執的少年糾葛不清的愛情羅曼史,用鐵血的外衣裹嚴實瞭,輔以年輕的壯懷激烈,以最深沉和低調的姿態來說一段不敢錶白的情事。這裏沒有鏗鏘的主鏇律,也沒有頹廢的非主流,隻是一個人喝醉瞭坐在颱階上仰望星空,一點一滴迴想自己曾經做過的夢,偶爾泛起一點酸澀,都是酒後的混沌。
——豆瓣讀者
★這部書帶我走過一個偉大的時代和王朝,遙望它暴露於雲端之上的金色宮闕,進而透過文字去想象那片無法抵達的虛幻的土地。見證瞭我們逝去的青春、逝去的夢想和心境。
——蒜頭
★看《縹緲錄》算是大學難忘的經曆瞭,十一放假一個人窩在宿捨看瞭六本書,七天日夜顛倒,看完不知今夕何夕,恍惚下樓買瞭瓶啤酒喝瞭,爬上床睡瞭十六個小時。
——硃丹AI
★鐵甲依然在。每次看到這五個字我都覺得心是湧動的,沒有理由的。感覺是一個古老的咒語。念瞭它就有瞭力量。
——Misa
第一章 狐之忿怒
第二章 妖弓之箭
第三章 兄弟之傷
第四章 豹之魂
胤成帝五年十二月十四,南淮城,盤城大獄。
入夜後下起瞭暴雨,一直不停。屋頂漏瞭,牢房裏滴滴答答地下小雨,當作床墊的稻草一股黴味兒,引得囚犯們連聲地罵娘。獄卒在這種壞天氣裏也沒好氣,不耐煩瞭就進來揮舞鐵棍敲打鐵欄杆,大聲地喝罵。幾次三番囚犯們也不罵娘瞭,知道抱怨也沒用,反正在漏水的牢房裏也睡不著,於是隔著鐵欄杆三三兩兩地湊一起說閑話聊女人,居然有酒肆般的熱鬧。
息衍捶瞭捶牢房牆壁,“我投齣來二,黑馬進二。”
隔壁傳來一聲得意的怪笑,“我便知道你要走這一步,看我的手氣!紫薇行在上,北辰行在旁,神兵開大道,我今日賭桌得勝要逢雙!”
這幾句是南淮城裏的賭徒扔骰子前常說的話,無非是諸神開財路,賭運上上吉一類的意思,跟著對麵就傳來石子在地麵上滾動的聲音。
“六點!六點!老息你要完!”對麵的人興奮極瞭,尖著嗓門把那些聊天的人都蓋瞭過去。
“老東西你給剮韆刀瞭麼?喊那麼大聲?玩盤雙陸就樂成這樣?”那邊聊天的囚犯一邊惡毒地詛咒一邊抱怨。
息衍對麵的老囚犯不敢再囂張瞭,嗬嗬地賠笑,聲音裏仍舊滿是得意。息衍也笑,低頭看著他用石塊在牢房地麵上畫齣的雙陸棋盤。
這座監獄名字起得森嚴可怖,其實什麼人都關,豪門裏惹齣是非的淫娃妖婦、市井裏打架殺人的販夫走卒、乃至一些犯瞭事的低階的官員,都可能往這裏扔。不過這裏也是南淮城裏防備最森嚴的監獄,關在這裏的人犯的事兒都不小,隔幾天就砍幾個,牢房空瞭又填滿,犯人流水樣地換。以息衍的官爵,就算下獄也關在單獨的牢房裏,他下獄的前幾個月也確實是被單獨關在南嚮的一間石牢裏,除瞭巡視的獄卒不能和任何人接觸,僅有一扇天窗通氣。百裏景洪因為法場劫囚的事在東陸諸侯中顔麵掃地,對息衍恨意極深,從宮裏派瞭個內監來看看息衍這個逆賊如今是否氣焰低落。可內監到時,隻看見息衍正對著天窗嘬唇吹口哨,去逗弄一隻在那裏歇腳的鴿子,一臉的懶散。內監迴報百裏景洪之後,百裏景洪怒火燒天,下令把息衍關入臭氣彌漫的死牢,和那些卑賤的囚徒吃一樣的牢飯。
百裏景洪之後沒有再派內監來探,否則他會越發惱怒。因為看起來息衍隻是有點抱怨周圍囚犯身上的臭氣,卻對這個比較熱鬧的地方並不很排斥,入夜就隔著鐵欄和其他囚犯神侃。他會說市井裏粗人的俚俗語言,囚犯們也樂得聽這個失勢的大人物講點軼聞,息衍在這幫人裏麵還算很有點人緣。又過瞭一陣子,息衍發覺他隔壁那個老囚犯雙陸下得不錯,可惜石牆隔著兩個人從來不能見麵,於是各自弄瞭差不多四方的石子兒作骰子,在地上畫瞭雙陸棋盤,靠著敲牆來下棋,一個晚上能有三四把輸贏。
“說起來老東西你是犯瞭什麼事兒?”息衍捏著手心裏的兩枚石子兒,捶瞭捶牆壁。
“假造金票,是殺頭的罪。”對麵的老囚犯倒也不很沮喪,答得很是坦然。
“假造瞭多少?”
“也就二十萬金銖。”
息衍愣瞭一下,笑齣聲來,“難怪是殺頭的罪,你假造的金票可以買半條紫梁大街瞭。”
“那您是犯瞭什麼事兒?您可是南淮城大名鼎鼎的息將軍,能淪落到這裏來,犯的事兒不會小。”老囚犯反問,他們這些人都比息衍關得久,跟外麵不通消息。
息衍抓瞭抓頭,“說起來被抓到瞭把柄的事兒也就是私下裏調動軍隊。”
“調動軍隊?調動瞭多少人呐?”老囚犯追著不放。
“也就三四萬人。”息衍學他的口氣。
“難怪是殺頭的罪,你私下調動的人能把一國給打下來瞭。”老囚犯得意洋洋地報復。
兩個人一齊笑瞭起來,看起來對於彼此要被殺頭這個事情倒有幾分歡悅。
“其實我覺得我還算運氣的。”老囚犯說。
“你是說沒判磔刑算運氣?”
“不是,”老囚犯說,“反正我沒傢人,死瞭就死瞭,沒什麼牽掛的,這就是運氣。早知道造它兩百萬金銖的票子齣來,也還是砍頭吧?”
“你倒也想得開。”息衍笑。
“這年頭四處都打仗,我看這南淮也安靜不瞭多久瞭。打起仗來,誰敢說自己就能活命?犯瞭王法的不犯王法的,刀砍過來都是人頭落地。這就是亂世啊,個個都是生不由己,個個都是圖口飯吃,跟討活路的狗差不多。我就是運氣差瞭點兒。”老囚犯嘆瞭口氣。
息衍沉默瞭一會兒,默默地看嚮牆壁上唯一的窗,冷雨從窗外潑灑進來,外麵一片漆黑。
“彆扯這個瞭,我盤麵大好,我這把可要贏你瞭,快投快投。”老囚犯一疊聲地催促。
息衍剛剛迴過神來,就聽見令人牙酸的聲音。死牢大門生銹的鐵軸緩緩轉動,打開瞭。火把的光照在陰濕的地麵上,兩條影子投射得極長。囚犯們忽然安靜瞭,呼吸聲都輕微起來。死囚是不能放風的,大門隻在送食水和殺人的時候打開,聽到鐵軸轉動的聲音,就像催命,隻不知道輪到誰死。現在是深夜,獄卒斷然不會好心地給囚犯們送點吃喝,那麼是殺人?這樣惡劣的天氣,劊子手願意殺人?
“這天就是個要死人的天啊!”不少人心裏都這麼想。
兩個人沿著走道嚮前,其中一人顯然是獄卒,用鐵棍在鐵欄上趟過去,發齣一連串讓人心驚膽戰的叮當聲。另一人則沒有發齣絲毫聲息,腳步如貓一樣靜。兩個人最後停在息衍的牢房前,息衍看見一身熟悉的黑色大氅,風帽遮住瞭那人的麵部,大氅下隱隱的是鐵甲,他配瞭一柄修長的刀,刀鐔上的空腔裏有一枚銀亮的鐵珠。
那是雷碧城四名黑衣從者之一,殤陽關下這四個人保護雷碧城在韆軍萬馬環繞下通過,強大而沉默,有如神明的護軍。
“你是來處死我的欽差麼?”息衍打量完畢,點點頭。
“天啓七禦史對息將軍的案子已經下瞭判決,息將軍通敵賣國,結黨謀逆,罪當處死,無赦。”黑衣從者展開手中的捲宗,遞給鐵欄另一側的息衍。
息衍接過,掃瞭一眼,扔在旁邊,“不必瞭,我相信你說的。如今你們已經控製瞭皇室,就算沒有這樣的判決,你們也可以寫一份齣來,加蓋皇帝的國璽。”
黑衣從者不迴答,算是默認。
“你殺瞭我哥哥,但我並不恨你。”沉默瞭片刻,他忽然說。
息衍一挑眉,再次打量黑衣從者,“殤陽關那個屍武士?他是你哥哥?看起來你們兄弟之間差得很多。”
“我比不上哥哥,在所有的學生中,哥哥是最得老師欣賞的。”
“你說不恨我?為什麼?”
“因為你和我哥哥一樣,都是神之祭壇上的犧牲。”黑衣從者淡淡地說。
息衍沉默瞭一會兒,笑笑,“你修為上差點,不過說話講理,腦筋清楚,這個就比你哥哥強得太多。不必廢話,對一個將死的人,是否能滿足最後的要求?我要一張三十六綫的箜篌,一壺酒,一些吃的東西,一個女人,會吹笛子的。在我奏琴的時候,她能用笛子為我伴奏。”
“去紫梁街上,為息將軍買一壺酒,一些吃的東西,買最好的。還要一張用過的老箜篌,三十六綫的。”黑衣從者對獄卒下令。
獄卒看著外麵瓢潑的大雨,心裏十萬個不願,卻不敢對這位帝都的欽差多說什麼,隻覺得這欽差比起上次的那個可難伺候得太多瞭。他把油布雨披罩上,咬咬牙齣門去瞭。
息衍微微點頭,“用過的箜篌好,你是個懂琴的人。箜篌如白玉,不磨不成器。可那個會吹笛的女人呢?”
“雨很大,現在去找一個會吹笛的女人,時間太久。”黑衣侍者從自己的衣袖中拿齣一支褐色的短笛,“我能夠吹笛。”
“好!”息衍笑笑,“辰月吹笛,天驅奏琴,將軍臨陣,拔劍生死。”
“老息你這是要死瞭……”老囚犯在隔壁聽著,看著眼前一盤沒有下完的雙陸,想起自己這些天來和這個獄友隔牆下棋的幾分交情,忽然湧起兔死狐悲的心情,不由得拿袖子擦瞭擦眼睛。
“每個人都會死。”息衍站瞭起來,“可不要彎下腰。”
他背著雙手在牢房裏踱步,黑衣從者在鐵欄外站著,紋絲不動。風帽下,他還罩瞭鐵麵,完全看不到臉,也無所謂錶情。囚犯們不敢大聲呼吸,隔著鐵欄望著彼此,等著看這個名震東陸的英雄人物如何死去,他們已經送彆瞭好些獄友瞭。外麵的雨更急瞭,風雨聲裏,息衍的腳步清晰而舒緩。
他轉到第四十圈的時候,獄卒迴來瞭。油布雨披沒能幫上大忙,獄卒渾身都濕透瞭,他用南淮鄉音罵罵咧咧的,把一包東西放在黑衣從者的麵前。黑衣從者冷冷地看瞭一眼獄卒,以刀鞘撥拉著那些東西,一件件地看清楚瞭,點瞭點頭。獄卒也不打開鐵門,從鐵欄裏一件件東西往裏遞。
息衍打開酒罐聞瞭聞香氣,又翻檢油紙包,看到是玫瑰花生、梅子蜜餞、砌香櫻桃幾樣果子,搖搖頭嘆瞭口氣,“這酒倒是陳酒,這果子都是甜的,怎麼下酒?下酒的好物是肥瘦閤度的豬頭肉、炸得酥脆的鴨皮、幾片鹹豬腿,花生該炸過灑點細鹽,牢頭你買這些,一看就是不喝酒的人。”
獄卒一肚子火氣沒處發,剛要瞪眼,被黑衣從者伸手阻止瞭。
“下酒的東西不好,可以再去買來。”他低聲下令,“按息將軍說的,豬頭肉、鴨皮、鹹豬腿、鹹花生。”
“免瞭。”息衍擺擺手,“要死的人,為瞭一點下酒的小食婆婆媽媽,隻會讓人恥笑……好箜篌!”
他撫摸著那張老箜篌,嘖嘖贊嘆。箜篌式樣普通,也沒什麼銘文,想必不是什麼值錢貨。同樣的東西在街頭賣,全新的不過值幾個金銖。這張怕是有幾十年瞭,被摩挲得太多,錶麵很多地方漆都被磨去瞭,卻光滑得像是深褐色的琥珀,泛著一層柔光。息衍細細地調弦,看起來愛不釋手。
“不知是哪個老琴師用過的,好木頭。”息衍淡淡地說,“大概用這琴的人已經死瞭,後輩不懂事拿齣來賣的吧?否則彈琴的人,誰能捨得這樣一張老琴?”
獄卒沒說話,心裏卻突地一跳。這張琴是他冒著雨去敲一個老琴師的傢門,便宜價買迴來的。那個老琴師以前常在街坊裏說書,講薔薇皇帝那幾捲老故事,賺幾個小錢,活得很是潦倒,上個月剛死,兒子留著這張琴沒用瞭,一個金銖就賣給瞭他。
息衍的指尖在弦上一挑,羽音清冽,襯著外麵的雨聲,忽地一股寂寥慢慢地漾開。他的神色變瞭,不再笑,目光寂寂地窗外的黑暗,看著雨水打在窗颱上飛濺。忽然間,他顯得有些蒼老,這時候他纔真的像個三十多歲的人。
“你說你那樣的人,本來就該在四處像孤魂那樣遊蕩,隻是不小心進瞭牢籠,”息衍幽幽嘆瞭口氣,隨手理弦,“其實每個人何嘗不是不小心進瞭牢籠,從此就不敢齣去……”
獄友們都扒著鐵欄看他,覺得這個素有英雄之名的獄友莫非死到臨頭發瞭瘋病,這麼說話,倒像是有什麼人坐在他對麵似的。
“廟堂既高,簫鼓老也;
珠淚堆紅,幾人歌吹。”
息衍曼聲長吟,手中三十六弦曆曆而動,如屈指扣古木,拔刀擊堂柱。忽然他十指飛動,聲如裂羽。黑衣從者在同時吹響瞭短笛,笛音齣奇清澈,隱隱有白毅簫聲裏的那股清剛。他在笛子上想必用功很深,笛聲尾隨息衍的箜篌聲而走,絕不喧賓奪主,卻也不落下分毫,仿佛並飛的白色鳳凰以極高的速度切開浮雲,而後一同掉頭俯衝入海。周圍那些囚犯在音律上都談不上什麼造詣,可也能聽齣笛聲和箜篌聲似乎和諧卻又交織纏鬥,分毫不讓。
箜篌被息衍催動到極點,不再是白色鳳凰的華美端雅,而是如一隻直衝天頂的巨鷹。笛聲也隨著扶搖直上,不肯有絲毫落後。黑衣從者一口氣極長,笛聲幾乎不受呼吸的製約,可此時那管細竹卻攏不住笛聲瞭,笛聲像是一條掙紮著要擺脫束縛的龍。囚犯隻覺得照這口氣吹下去,那笛子就怕要裂瞭,那三十六根弦也怕要斷瞭,不知一個欽差一個死囚到底玩什麼把戲。笛聲箜篌聲已經壓過瞭風雨,每個人都揣著不安,隱約覺得有什麼危險正在逼近。
是的,絕大的危險,就像是黑夜裏遊動的黑蛇!
息衍的箜篌聲忽地一頓,翻上新高,同時放聲而歌,
“人壽百年爾,誰得死其所?
有生當醉飲,藉月照華庭。
我不見萬古英雄曾拔劍,鐵笛高吹龍夜吟;
我不見韆載胭脂淚色緋,刺得龍血畫眉紅。
……”
笛聲中斷,黑衣從者拔刀,刀色生青,刀身筆直,刀鐔中那粒鐵珠急震,發齣令人悚然的銳響。他伸手從背後摘掉大氅,露齣渾身鐵鱗甲,每一片烏鐵上都隱隱透著冰絲花紋,那是淳國特産的冷鍛魚鱗鋼,風虎鐵騎便是使用這樣的鋼材打造鎧甲。黑衣從者打開死牢大門,看瞭一眼外麵瓢潑般的大雨,提刀緩步而齣。
他的背後,息衍的箜篌聲越發高亢,仿佛十萬甲兵列陣,十萬戰馬攢蹄,十萬長刀轟鳴於鞘中。
黑衣從者打瞭一根火把,可是火光不夠穿透黑暗。他環視周圍,隱隱約約六條黑影站在雨裏,對他呈包圍之勢。沒一個人打傘,因為他們需要握緊武器,兩個人持刀,一個人持重劍,一個人持雙手重槌,一個持長槍,還有一個人持一對帶鎖鏈的牙鈎。他們每個人都穿著全套甲胄,冰冷的雨打在他們的鐵盔上,濺起瞭水花,水花又順著甲縫一邊往下流一邊滲入裏衣,這樣寒冷的天全身濕透必然難受得很,但是沒有一個人動作,除瞭流汗。
在這寒冷的雨夜裏,他們每個人都在流汗。
……
鏟
評分江南的經典之作,大愛,鐵甲依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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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分好看哈哈哈,大愛江南@的哇哢哢哢,錶白江南@,書寫得超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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