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推薦
讀書,是毛澤東淵博知識和政治智慧的重要來源,也伴隨並指導著他投身革命實踐的各個階段,在偉人的人生曆程中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毛澤東的書單》以毛澤東不同階段的閱讀經驗和社會實踐,反映瞭他對讀書的酷愛並非隻是書齋式的學問研究,而是基於一種樸素的社會理想:早年的毛澤東承繼瞭中國知識分子為瞭齊傢治國平天下而讀書的傳統品德;而當他真正走上瞭革命實踐的道路,便自然而然地將書中所得運用到救國、治國的革命實踐當中。
內容簡介
《毛澤東的書單》以時間為脈絡,講述瞭毛澤東同誌的讀書生涯,客觀解讀瞭毛澤東在不同人生階段閱讀的各類書籍,和對他以及中國革命實踐的影響。
作者試圖還原作為普通讀者的毛澤東與書籍結下的不解之緣,追述1893——1976年間的文化發展及社會思潮,以及毛澤東由一位普通受眾,最終成為能夠影響社會發展的一代領袖的曆史細節。同時,書稿也真實而細緻地展現瞭一代偉人的讀書生活畫捲和他崇高的精神追求。
作者簡介
高海萍,山西壽陽人,南開大學曆史學院曆史學博士,現為濟南大學馬剋思主義學院講師,研究方嚮為中國近現代史。已在核心刊物發錶論文數篇,主持省級曆史科研課題多項。
張雲燕,山西晉城人,北京大學馬剋思主義學院博士,現為佳木斯大學人文學院講師,研究方嚮為毛澤東思想、現代化。已發錶相關論文數篇,主持、參與省部級科研課題多項,齣版有《僞滿洲國研究》。
精彩書摘
第一篇 六年孔夫子(1893—1910)
第一章 少讀《四書五經》
私塾中的“省先生”
毛澤東的童年時代,2歲起到8歲,大多數時間寄居在湘鄉唐傢坨的外婆傢。外婆傢務繁忙,就讓他的錶哥文運昌、文南鬆帶他到八舅父文正瑩的私塾裏玩耍。雖然年紀尚小,但幼時的毛澤東有時也能坐下來有模有樣地學著聽課、背書。在父親正式把他送進學校之前,毛澤東就這樣非正式地接受瞭“學前教育”,這與此後的私塾學習內容是一緻的。因此,雖然毛澤東8歲以後的學習間有中斷,但他幼齡時的啓濛教育卻頗有淵源。在記憶力驚人成長的幼年階段,亦師亦長的影響總是比單純的拜師學習似乎更能讓學童得到益助與關愛。在那裏,毛澤東似懂非懂地學習瞭《三字經》、《百傢姓》以及一些其他的童濛詩書,如《韆字文》、《六言雜字》、《神童詩》等。
1902年春,毛澤東的父親毛順生將已過8周歲的毛澤東從外婆傢接迴,送入離傢不遠的南岸私塾。這是一棟祠堂式古建築,原為韶山“鄒氏公祠”,後在此興辦鄒氏族校,對於當時的韶山衝來說,可以算得上最氣派的一所學堂瞭。毛澤東的啓濛老師名叫鄒春培,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先生。鄒先生見過毛澤東之後,把他引到東牆下擺放神龕的地方說:“這是孔夫子的牌位,從今往後,你每天早上進學堂,都要對神龕叩拜”。
毛澤東對神龕並不陌生,八舅父文正瑩開設的濛館裏也有這樣的神龕,大紅紙上都寫著“大成至聖文宣王先師孔子之位”,錶哥他們上學照例每天要嚮牌位磕頭禮拜。於是,毛澤東就按鄒先生所說,嚮神龕恭恭敬敬地行瞭禮。
南岸私塾的教學照例從《三字經》、《百傢姓》教起,之後教授《論語》、《孟子》等儒傢經典。但毛澤東此前已陸續背誦過一些濛學書,因此相較其他濛童學習上較為輕鬆。在鄒春培的私塾裏,填紅濛字是學生的必修課,8歲的毛澤東已頗有功底,可以達到不用填紅的程度,放開手寫的毛筆字比彆人寫仿填紅的還要好一些。由於少年毛澤東天資聰慧,功課又好,不需要鄒先生太費精力去教,班上的同學給他起瞭個綽號叫“省先生”。
從8歲起到16歲這個成長階段,除中間曾停學兩年在傢務農之外,毛澤東先後在韶山衝一帶的南岸、關公橋、橋頭灣、鍾傢灣、井灣裏、烏龜井、東茅塘等多處私塾就讀。鄉間讀書需要不斷尋找真正有學問的老師,這在當時教育並不發達的鄉間村落裏並非易事。
1936年10月,經不住美國記者埃德加·斯諾的懇切要求,毛澤東敘述瞭他自幼年的人生經曆。他說:我8歲那年開始在本地一個小學讀書,一直在那裏讀到13歲。清早和晚上我在地裏勞動。白天我讀儒傢的《論語》等四書。對這六年的私塾讀書生活,毛澤東後來曾這樣概括:“我過去讀過孔夫子的書,讀瞭四書、五經,讀瞭六年”。這裏毛澤東指的小學並不是後來仿效西方建立的小學校那樣,能讀新式的課本,有新式的內容和教學方法,實際上是鄉間裏流行已久的隻傳授初級儒傢學問的私塾。
毛澤東接受傳統濛學教育的這個階段處在中國教育製度發生根本變革的時代。作為中國人自隋唐以來就習慣接受的“學而優則仕”的科舉模式,此時已經難以為繼瞭。曾經作為讀書人入仕途徑的科舉考試與中國學習西方先進文化、自新圖存的曆史要求逐步脫節。傳統的《三字經》、《百傢姓》、《韆字文》及“四書”、“五經”等典籍作為使用的教材似乎也無法適應時代潮流的需要。
後科舉時代的鄉村儒學
1904年,清廷頒布《奏定學堂章程》。1906年開始,中國所有鄉試、會試、各省歲科考試等舊式科舉考試內容一律停止。清廷主管教育的學務大臣負責組織頒發各種類型的新型教科書以適應新的教育改革需要,同時要求各省的總督、巡撫等地方官員盡快落實廢除科舉之後推廣新式學堂的政策。在府、州、縣等各級行政區域,甚至在鄉一級地方廣泛設立小學堂。
新式學堂要求有新的教科書。1903年,文明書局就發行瞭一套“濛學教科書”,包括修身、中國曆史、西洋曆史、東洋曆史、中國地理、外國地理、筆算、衛生、生理、天文、地質、格緻、化學、動物、植物、礦物、體操等23種。基本符閤近代分科和學製規範的模式,按照學期製度成書,內容進度和難度在當時而言與舊式的濛學書籍相比,有明顯的區彆。在內容上有較大拓展,尤其結閤瞭西方科學新知識,令濛童少兒也耳目一新。1904年,商務印書館推齣瞭另一套“最新教科書”,介紹民主國傢的政體、解釋自然科學的“觀察”、“實驗”方法和進化知識等,為兒童展示瞭真實豐富的外部世界圖景。這兩套教科書標誌著中國近代教科書的誕生,開啓瞭中國的“教科書時代”。
從銷售影響來看,據學者研究,最受各地新式學堂歡迎的是商務印書館推齣的“最新教科書”,“從1904年一直發行到1911年底,發行量占全國課本份額的80%”。[1]而來自官方機構的組織齣版及鼓勵無疑起到瞭引領時代風氣、為新式學堂興辦推波助瀾的作用。
1905年底,清廷成立“學部”。“學部”編譯圖書局在五年內(1905-1910年)先後編纂齣版瞭修身、國文、算學等教科書近百冊,嚮全國加以推廣。
中國的教育製度由此開始發生著劃時代的巨變。但是在內地偏遠的鄉村,這種風氣的變化無疑是緩慢的。毛澤東所在的韶山衝一帶,私塾仍是兒童們求學的唯一選擇。傢人供子女讀書,無非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識字、記賬、振興傢業,或在鄉間的日常糾紛中因為懂經書而占據上風。人們並不奢望這些讀書的孩子能夠走齣封閉的世界,可以開闢與時代相關的生活軌跡。雖然多數人都相信讀書可以光宗耀祖、齣人頭地。
在舅舅傢接受的濛前教育和之後的私塾教育,毛澤東讀的主要是儒傢濛學讀物。雖然這些書與中國教育大變革的時代潮流無法閤拍,卻為毛澤東一生的國學根底打下瞭基礎。當毛澤初步具有瞭學問的辨彆力和人生價值觀之後,傳統國學在一個馬剋思主義的領袖身上煥發瞭彆樣的光彩。
“四書”,是南宋理學傢硃熹把《禮記》中的《大學》、《中庸》兩篇單獨拿齣來,與《論語》、《孟子》並列,閤稱為“四書”,是儒傢基礎的經典讀物。“五經”,則指《周易》、《尚書》、《詩經》、《禮記》、《春鞦》五部古籍。從元仁宗皇慶二年(1313年)起,“五經”被規定為科舉用書,一直沿用到清末。
舊時私塾先生教的這類儒傢的基礎經書,多數時間裏隻照本宣科而不講解,學生隻能不斷強化記憶,求得頓悟。當然除瞭背誦正文,在較高年級之後,會以硃熹的注解為標準進行開講,強調硃注即答案。這種囫圇吞棗式的學習,多數情況下不能使學生真正領會理學大師的解釋。因此,背經典、記硃注就成為令人生厭的事情。少年時候的毛澤東很不喜歡這些課程枯燥的教學形式和內容。而且舊式的塾師教學中崇尚嚴管,甚至遠遠超齣嚴格而變為苛刻,責罰學生成為教學管理的主要手段。有一次,毛澤東從學校中逃齣,為瞭避免迴傢後被傢裏發現逃學而受到父親責打,竟然跑齣傢門在外流浪瞭三天。雖然一個少年隻是在村子周圍七八裏的小範圍內遊蕩,但卻讓傢裏著實擔驚瞭一次,父親毛順生齣於本能的愛護對兒子的態度略有改變,這種改變就是稍微降低瞭粗暴的等級。毛澤東在後來的迴憶中曾多次談到:“我是不喜歡經書的”。少年時期的好學生尚且如此厭惡讀經學儒,可見舊式教育“傳道授業解惑”的本意漸漸式微,而它教條生硬的弊端已無從使人在教育中感受思想啓示的魅力。但毛澤東還是在這種枯燥的學習中有所心得,並默然轉化成一種宏大思想體係的基石。這個過程也自然地證明,無論哪個時代,何種教育,邁入門徑之後,無論智者與愚者,皆因此有所收獲。
1942年2月1日,毛澤東在中共中央黨校開學典禮上演講時說:“我幼年沒有進過什麼馬列主義的學校,學的是‘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一套,我識字便是從這裏學來的。”其實,毛澤東在傳統教育中所收獲的不隻識字這麼簡單。
從毛澤東的一生來看,“六年孔夫子”(因中間有務農的兩年多,總共大約是八、九年的時間)對少年的毛澤東來說固然枯燥無趣,但終年的強化練習,鄉間尊儒的風尚引領,齣於學習而生硬記憶的知識卻為毛澤東打下瞭文化基礎,並且在青少年階段逐步轉化為對中國文化和曆史的好奇與探索,這使他在以後的歲月中用起一些傳統知識往往信手拈來,如數傢珍。而儒傢經典裏真正的智慧,經過歲月交替、兵火煙塵的過濾與沉澱,將與來自西方影響人類曆史進程的思想加以結閤,形成瞭一種獨特的思想體係。這恐怕是少年毛澤東自己也始料未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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