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推荐
★那千古一叹,是血脉中割舍不断的乡愁
★夏志清、王安忆推荐
★一部让人等待了三十年的小说
★如果《百年好合》记录的是传奇故事,那么《桃花井》书写的便是无言之恸。
★三十年后归来,蒋晓云以书写两岸议题的长篇小说《桃花井》复出,作家张大春为之激动,直呼“她是我的偶像”。
海报:
内容简介
《桃花井》是蒋晓云复归文坛完成的一部作品,也是她的一本长篇小说。
一九四九年随国民党到台湾的李谨洲老先生经历大半生离乱颠沛后,晚年回到家乡。老人寻回了失散的长子,更进一步找了个桃花井的寡妇董婆续弦,打算在老家重新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然而城乡的差距、父子的代沟、个性的冲突、利益的挤压等问题交相上演。且看老人如何智慧布局,在命运荒谬却又见真情的人生过程中,遂其所愿,落叶归根。
作者简介
蒋晓云,出生于台北,祖籍湖南岳阳。现旅居美国。
台湾师范大学教育系毕业,曾就读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教育系博士班。曾任《民生报》儿童版、《王子》杂志主编。
学生时期即开始写作;一九七五年发表处女作《随缘》,一九七六年起连续以短篇《掉伞天》《乐山行》,中篇《姻缘路》,三度荣获联合报小说奖,以媲美张爱玲的惊人才华饮誉文坛。作品后来集结成《随缘》《姻缘路》出版。
一九八〇年后赴美留学,成家立业,停笔三十年。
二〇一一年春天以长篇小说《桃花井》复出,同年夏天出版短篇小说集《掉伞天》。
精彩书评
★等待是值得的,等待说书人漫长沉默后的叹息与续说是值得的,等待蒋晓云三十年是值得的。
——《印刻文学生活志》
★从文坛“失踪”了30年的蒋晓云……被称为“春天文学出版界的收获”、“小说史的一则传奇”。
——《文艺报》
★敬远临别前为儿子“端一泡尿”,“悠长的凄凉的口哨声,唤出了徘徊在窗外黑里的千古伤心事”,真可谓是至情之文。那“几滴”眼泪,“一点尿”所包涵的愁恨,我直觉比李后主“一江春水”所载的还要多。在张爱玲《秧歌》里,月香从上海回到村子的当口,她丈夫金根也在屋外给女儿阿招把尿。他看见月香提着灯笼走来,一紧张让孩子的尿“热呼呼地浇了他一脚”。“湿淋淋的”袜子,旋即“变成冰凉的,贴在脚背上”,给他“异样的感觉”,否则还不敢相信真的见到了久别的妻子。张爱玲写这样的情景,当然也是大手笔,但敬远为他儿子把尿,含意更为深长。
——夏志清
目录
(代序)都是因为王伟忠
去乡
回家
桃花井
探亲
兄弟
归去来兮
(跋)洞中方一日
(后记)此灾何必深追究
精彩书摘
《桃花井》:
呛呛呛,咚咚咚,呛呛呛,咚咚咚……扭秧歌的队伍像洞庭里一个浑浊的浪头:退进进退退进进进,黄黑面皮蓝色列宁装的外乡人,踏着简单的步子,舞在这湖畔第一大城的市街上。
不管是怎样的世局,锣鼓对中国百姓仍然有绝对的号召力;远远听见,就有人探头张望,等着游行的队伍走近,小孩子更是从家里奔出,迎了过去。
其实从解放军进城以来,这样子的游行几乎天天有。南津港大桥炸毁,粤汉铁路还未通车,货运不便,许多铺子借这个名目上了门板,免得收进当不得用的货币。可是不两天会有人来敲开门,建议立即照常营业,就不用担心扰乱新社会秩序。于是街上的大小店铺又都重新开张,伙计也上工,只是柜台、架上却都空荡荡,表示原来所言不虚。连两家照相馆都能见机,早先橱窗里陈列的本城名人富绅玉照,都已悄悄取下,把三两张大幅风景照排到中间,填充场面,岳阳楼、洞庭湖、君山就这样无言地被关进了玻璃橱子里,浅墨深灰的楼宇山水又把玻璃衬成了镜子,里头可以看见秧歌队伍的映像正走过来,只是比真的模糊了一些。
游行的队伍就舞在这样一个既热闹又萧条的街上,街两旁挤满了人,像从前看游神的人一样多,可是没人评论喧笑;也许因为没有炮仗硝烟,所以气氛不对,也许因为大家都还记得前两天就在这条街上开公审大会,枪毙了五个人。
一眼望过去,那挤着的重重叠叠的路人面孔,好像都是一号表情,仿佛他们眼前蓝色列宁装的队伍只是戏台上的过场龙套,不值得发表一点意见。只有那边,那边一个店铺伙计站得高,人头堆里就看见他一嘴包不拢的龅牙,很开心似的笑着,他右手斜斜向上扶住一截断垣,是鬼子轰炸后未修复房子的余烬。
杨敬远避开人多的地方,净拣僻静巷弄绕着走。
他穿蓝布长袍,帽檐压得很低,他最不愿意遇见熟人,人家跟他打招呼,或是装了不认识,一样教他心烦。他一直低头匆匆走着,到要转弯了才就势一瞥大街上那欲行又止、弄了半天还差不多在原地的秧歌队伍,入眼的却是队伍最前面一幅红布大旗,上面的镰刀锄头被风一展,竟像就要破空向他飞来,他心中一懔,赶紧走了开去。可是锣声鼓声传得远,呛呛呛咚咚咚地始终紧跟着他;他一双黑面布鞋疾疾走在石板路上,却怎么也走不乱那锣鼓声,它们硬是把他送到了家。
杨家的大宅子战后重新增修过,进深极长,前后两面面街。前面临大街建成铺面,原来出租给农民银行办公;后面是巷路,可以通湖边,另筑围墙建院落起大门圈起新建的洋楼并其他的房合错落在新修的大花园中;花园太新不及命名,街上的人只叫杨家花园。
敬远抄近路,穿过银行办公厅,再走穿堂、过天井回家。
银行早就停止办公了,部队在这里设了一个办事处,办什么事不清楚,只晓得白天都不在,晚上倒天天开会。这时近黄昏了,房子这一面刚好背光,柜台、办公桌椅,全冷然地坐在寂静的暗影里。
杨敬远从亮处进来,眼睛还未习惯室内的昏暗,脚下却不停,一忽儿就走了出去。
隔天井再一独立小花园便是他自宅的后门,本来装有电铃,现在电力公司作业还没恢复正常,不能供电,再加上前面几个干部常常不请自来,关着门表示不坦白,只好一直任这小门敞着。敬远遥遥看见太太秉德正在那头前门送客,他这里就在小门边站住了脚。
那头半开着门还在讲话,他只能看到客人一点侧脸,拿不准是谁,他们家现在没有人愿意沾边,会来走动的都是来做他们工作的人。
他耐心地等在小门旁边;八月天,哪怕夕阳都还毒辣,汗水从他的额头上流下,可是他却到了家还不敢摘帽,那帽里硬硬的边衬压在他的眉上应该并不好过,他却似不觉,也许他但愿那帽檐突然膨胀成一张幕,让他能躲得更好。
那头终于掩了门,杨太太转身朝屋里走。她走得不快,微微低着头,院里草长,没了她的脚,她身上阴丹士林布旗袍被风吹动一点点。敬远看着她,仿佛觉得眼前走来的还是当日在街头演抗日话剧的活泼高女学生;又或者是他在学校外边等着,她是匆匆来赴约的初恋少女,脸上还留着被同学取笑了的羞红。时间就在她走来,他走去的那一瞬间退了回去,后来的一切好好坏坏也许都不曾有过。
他晓得她的性子,念书的时候她就率先穿短袖子衬衫,用火钳子烫头发;躲鬼子逃难到乡下,走过塘边,她一定要照影掠掠头发。她就是这么个人,现在她无奈地穿着她早就扔在箱底的蓝布大褂,他从这上头都读得出他们现下处境的悲哀。
“怎么弄到这时候才回来!”她看见他,又忧又喜地道。
……
前言/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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