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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主题公园》是一部小说集,由《天堂主题公园》、《盲女温克》、《海橡树》、《“浮颇”的末日》、《不快活的理发师》、《瀑布》六个篇目组成。这部书中所表现的激情,思维的自由,想象的能力,以及它的趣味,都是令人极为羡慕的。是一部辉映现实意义的文化奇书。作家文笔平易近人却又美丽如织锦,叙述清晰圆融、朴素无华。
内容简介
桑德斯是著名美国当代作家,是一个煽动者﹑道德家﹑狂热分子﹑左翼分子,他还是一个好玩的滑稽的作者。
《天堂主题公园》是他的代表作之一,主要收录了《盲女温克》、《海橡树》、《“浮颇”的末日》、《不快活的理发师》等六篇中短篇小说。他的小说是令人惊奇﹑残酷而狂欢的讽刺小说,是美国人性的一份野蛮串烧。
作者简介
乔治·桑德斯,出生于1958年,成长、生活在芝加哥南部。1981年从科罗拉多的一所矿务学校获得本科学位,1988年从锡拉库兹大学获得写作课程(creative writing)的硕士学位。1989-1997年期间,他就职于一家全球环境工程公司,同时尝试过不同工种的职业。在此期间,他开始陆续发表作品,并于1994年获得国家杂志小说奖(National Magazine for fiction)。1996年,他出版了第一部短篇小说集《衰退时期的内战疆土》(Civilwarland in Bad Decline),作品入围海明威奖。1997年,他获得锡拉库兹大学写作课程教席,从此开始专职写作。2006年,他获得麦克阿瑟基金(MacAuthor Foundation)提供的50 万美元奖金。迄今为止,他出版了6部小说(Pastoralia是第二部),2部随笔集,作品散见于《纽约客》﹑《哈泼斯》﹑《卫报》等杂志和专栏,其中有若干被改编成电影。他认为海明威﹑托马斯·沃尔夫等美国小说家以及剧作家对他影响最大。现在,他和妻子以及两个女儿生活在纽约州的锡拉库兹市。
精彩书评
桑德斯是一个煽动者﹑道德家﹑狂热分子﹑左翼分子,他是一个好玩的滑稽的作者,Pastoralia里的故事都令人愉快。
——《绅士》
桑德斯的小说是令人惊奇﹑残酷而狂欢的讽刺小说,是美国人性的一份野蛮串烧。
——《圣地亚哥联合论坛》
桑德斯的小说是巧妙而功力深厚的……真的与众不同。
——《纽约时报》
小说完成了一本故事集应该完成的一切:它打动读者而且引人深思、欢笑和痛苦。
——《堪萨斯城市之星》
如果说乔治·桑德斯的极度亢奋的黑色幻想讽刺小说来自于他后天习得的某种趣味,那么他迅速掌握了这种趣味。就算你不得不在他过分冷漠的、狂躁的、有强迫症的语面前退缩,这位低度摹仿(low-mimetic)精神错乱症的大师总能令你捧腹大笑……就像他讽刺的那些企业家狂人一样,桑德斯用轻微的变调手法去开采他的原料,根据意识流﹑黑色幽默的规则即兴创作,这种幽默感有时候有些过头,但出人意料地吸引我们。
——《纽约书评》
一部杰作,它以蒸馏提纯的手法,把我们时代的混乱无序变成了小说。
——Salon·com
暴笑无比……桑德斯是自我鞭笞式的内心独白大师。
——《波士顿全球》
托马斯·品钦和库尔特·冯内古特的大胆无畏的继承人。
——《尼龙》
目录
天堂主题公园
盲女温克
海橡树
“浮颇”的末日
不快活的理发师
瀑布
译后记
精彩书摘
1
得承认我这会儿感觉不太好。并不是说我干得多糟。不是说真有什么可抱怨。也不是说要是有什么可抱怨我就真打算口头抱怨。不会。因为我善于“正面地思考”、“肯定地表达”。我蹲下去休息,等着人们把脑袋探进来。尽管,上一次有人探进脑袋到今天为止已经十三天了,而且简妮和我说英语的时间越来越多,如你所知,这就是我感觉不妙的部分原因。“哎呀,”今天早上她说的第一件事,“我烦透了烤山羊我想要大喊大叫。”
我说什么好呢?这使我处在一个不利的位置。她认为我是一个伪善的人而且我反感她说英语。她是对的。正是如此。因为我们现在过得还挺像样。每天早上有一头新鲜的山羊,活杀的,放在我们的“大槽”里。在我们的“小槽”里,是一盒火柴。比别人要好。有人被命令从陷阱里捉野兔。有人被要求穿上原始人的破衣烂衫砍下鸡脖子。但我们没必要那样。我只要从“大幡”里把死山羊拖出来,用尖锐的石器把山羊皮剥下来。简妮生火就行了。所以说情形不错。不是说像过去那么好,但同样不算太糟。
常常有脑袋探进来的那会儿,我们喜欢过这些工作。那可真是坚持不懈,干得热火朝天。几乎没有咕咕哝哝的斗嘴。每次我打算朝她脸上撒灰时,我会怒气冲冲地用一块石头猛击另一块。那样她就知道该把眼睛闭上。有时候她笨拙地织布。就像是:编织的起源。有时,我们走下山坡去“俄国农夫山庄”烧烤,我记得那时摩里和利昂还在,利昂和艾琳当时正在交往,艾琳是拥有所有猫咪的人,可是现在,因为探头探脑的人数急剧下降,俄国农民都去了别处,有些进了管理层,但多数人没有,艾琳的猫咪变成了野猫,而有时我真担心走到“大槽”边上却发现里面空无一羊。
2
今天早上我走到“大槽”边上,发现里面空无一羊。一张字条替代了山羊:
“挺住,挺住。”上面写着,“山羊会有的,看在上天的分上。别总是目中无人。”
问题是,现在,在本该用石器刮山羊皮的时间里,我能做什么?我决定假装病重。我在角落里打摆子,呻吟。老掉牙了。用石器刮山羊皮消磨一小时要好得多。而不必像现在这样摇晃呻吟一小时。
简妮从她的“独立区”里走出来,她抬了抬眼睛。
“没有见鬼的山羊吗?”她说。
我发出几声叽里咕噜,晃了晃身子,意思是:下大雨,雷声轰隆隆,山羊跑了,山羊跑去了很远、很高的山上,我怕得厉害,所以没追上。
简妮挠了挠腋窝,发出猴子般尖细的叫声,然后点了一支烟。
“真是狗屁。”她说,“我实在搞不懂你坚持个屁。还有谁在这儿?除了我们以外,这里还有什么人?”
我对她做个手势要她把烟灭了去生火。她回敬一个手势让我亲她的屁股。
“我干吗得生火?”她说,“山羊还没来就生火。这是一堆许愿火?一堆星星之火?不,抱歉,我受够了。要是打雷什么的发生在真的世界里而我们的山羊真逃走了,我会怎么样呢?也许我要难过,就像用那个石器割了自己,说不定我会踢你屁股,因为你很蠢,把山羊留在大雨里。啥,他们没把它放在‘大槽’里?”
我怒气冲冲看着她,摇了摇头。
“好吧,那么你至少检查了‘小槽’吧?”她说,“说不定那是一只小山羊,他们把它硬塞了进去。没准儿就这么一次,他们发了一只可爱的鹌鹑什么的。”
我瞥了她一眼,摇头晃脑地抬腿去检查“小槽”。
一无所有。
“好吧,该死的。”她说,“我偏要走出去,看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讨厌的事。”
她不会的。她知道,我也知道。她坐在她的圆木上抽烟,我们一起等待“大槽”那“嘭”的一声。
午饭时我们大嚼“储备饼干”。晚饭时我们还是大嚼“储备饼干”。
没有脑袋探进来,不论“大槽”还是“小槽”都没有嘭的一声。
后来光线变了,她站在自己“独立区”的门槛上。
“明天没有山羊,我就离开这里,下山去。”她说,“我向上帝保证。你等着看吧。”
我走进自己的“独立区”,穿上拖鞋。我嚼了一把可可豆,拿出了一份“工作伙伴每日评估表”。
我注意到任何态度不端正吗?没有。我给搭档的总体评价是什么?很好。有没有需要调解的纠纷?
没有。
我把表格塞进传真机。
3
第二早上,没有山羊。也没有字条。简妮坐在她的圆木上抽烟,我们一起等待“大槽”里那嘭的一声。
没有脑袋探进来,无论“大槽”还是“小槽”都没有嘭的一声。
午饭时我们大嚼“储备饼干”。晚饭时我们还是大嚼“储备饼干”。
后来光线变了,她站在自己“独立区”的门槛上。
“饼干,饼干,饼干!”她可怜巴巴地说,“老天爷,我希望你和我说话。我不明白你干吗不呢。我就要发疯了。我们至少该谈谈。至少找些乐子。说不定玩一把‘涂鸦’。”
涂鸦。
我挥手向她道晚安,对她不耐烦地嘟哝了一声。
“杂种。”她说,用火石击中了我。她是个好投手,我几乎要大叫起来。事实上,我发出一声类似于惊马的嘶鸣,考虑把她死死钉在地板上好让她屈服于我强大的力量,等等等等。后来我走进自己的“独立区”。我穿上拖鞋然后收拾干净。我嚼了一把可可豆。拿出了一份“工作伙伴每日评估表”。
我注意到任何态度不端正吗?没有。我给搭档的总体评价是什么?很好。有没有需要调解的纠纷?
没有。
我把表格塞进传真机。
……
前言/序言
后记
大约在2005年底,应作家出版社的唐晓渡先生之邀,我接手翻译George Saunders的小说集。彼时初来美国求学,头绪众多,大略翻阅了一下这书,感觉文风奇特,语言陌生,兼之小说主人公多“莫名其妙”的“怪人”,一时摸不清门道,就暂且搁下了。真下功夫动笔翻译、校对,是到2008年,大地震的那个月份。天灾之月,有人“拒绝感动”,真真假假地说“风凉话”,我不能免俗,也有“道德义愤”要抒发,便在网络论坛上真真假假地同他们“诛伐”了几回。此外,又和几位彼时意气相投的同道,聚合了几个女性网友/文友居多的论坛之力,为灾区的女性筹了一笔特款。在他人看来,大概不无“抢占道德制高点”的意思,然而面对自然灾害的惨景,又无写“地震诗”来“宣泄升华”的能力,无法可想,只好践履“行动高于一切”的原则。
这样一来,身为“时差党”,难免晨昏颠倒地生活在电脑屏幕前,一边是所谓“天谴论”,又是“舍身护犊图”,是“史上最牛农民救援队”,一边是募款数字,是网上转账,和“无人性”的金融机构的“亲密接触”……纷繁矛盾的、转瞬即逝的诸般体验难以获得最充分的意义,也没有“现成”的解释能够提供合理的参考,时间被压缩至最紧张的形态,而生活眼看几乎要“全然失真”。彼时彼刻,专注于译校《天堂主题公园》给予我最稳定的生活真实感,一个相应的、织密的小说空间疏导了诸种>中突悖谬的体验,小人物在日常生活中的“古怪的不幸”,他们的“精神瘫痪”,反而促生了我对(语言)行动原则的坚持。这大概出乎于作者的“期待视野”。
小说作者George Saunders是《纽约客》的宠儿,是欧·亨利奖和麦克·阿瑟奖(俗称美国天才奖)的双料得主。他曾是一位“爱好文艺的理工男”,作为地球物理工程师,他和矿工们打交道,长年写作科技应用文,也去过苏门答腊岛勘探石油。此外,了解他在贝弗里山庄当守门人,在芝加哥当屋顶修理工,在西德州屠宰场的专职屠夫生涯,除了为一位现代作家添加必要的“传奇”色彩,对了解他的小说来说,也确属必要。他笔下的人物,通常是美国社会中的一个“平均人”,比如,娱乐场所的雇员,自我雇用的小资产者(理发师)或者准失业状态(领救济金)中的家庭妇女,他往往能捕捉到这些美国中下层民众的语言特色,比如粗俗俚语,特殊的13语,捕捉到他们的伦理困境,然后加以极端的夸张,而这些人(在我看来)正是在消费社会中悄然变形了的经典无产者。
然而,这六个短篇又绝非传统现实主义的写法。小说人物往往被安置在一个“奇怪”的工作场所,或者一种“奇怪”的心理状态,又或者一个“奇怪”的家庭环境中。与其在现实中寻找这种“奇怪性”(请允许我生造一个词)的直接对应,不如索性归之为“奇幻”想像力的贡献。但是,在语言和想像力的怪诞和快感之外,敏锐的读者定会发现故事中的“别有一番洞天”。先按下不表。另外,要说明一点,小说集的英文题目叫做Pastoralla,似乎诱惑读者想象一种田园牧歌式的场景,中文译成《天堂主题公园》,虽刻意夸大了作者的反讽之笔,自觉并没有出乎小说的本意。还请中文读者自行决断。
这本书正式出版之际,大概将是“汶川大地震”的周年祭。这一年对我——客居纽约的“非纽约客”——来说,同样未见得“风调雨顺”,日常生活中的“愚妄”,常常令我生发出亲见《天堂主题公园》式场景的错觉。当然,对于那些具备高度“自我意识”的“幸运儿”来说,可能凭借权力意志或者种种“自我的技术”而得以从僵化的观念世界、道德原则的宰制中“金蝉脱壳”,在“欲望经验”的潮起潮落中,不断改写和扩张自我的“边界”,这未尝不是一种自由。但是,在我看来,把人群中广大的受压迫状态,尤其是“非知识阶层”在庞大“系统”(资本的、官僚的、父权制的)内部“受到隐性宰制”的种种状态铭刻在生动鲜活的虚构世界中,在短小精悍的叙事中融入批判的力量,这才是George Saunders带给我们的真正的“小说之惊喜”。的确,我期待这本美国小说集能为汉语写作的人群增添一份养料,带来一种处理现实的新手段,然而也深知,文本之外有更开阔、更多变的真实世界留待作家们去开采,去发现。谨以这本译作为中国人民的2008年和我自己的2008年备一份案,然后——我将前行,继续我的“捕风”生涯。是为记。伊索尔 2009年3月18日纽约东哈雷姆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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