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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读这本书就像跟一个老朋友聊天,你说:“诶,那天我看完《闪灵》一直在做一个同样的噩梦诶!”他便回一句:“老子都看了100遍了,下次你把我也梦进去。”或者他问:“你觉得《番茄杀手》跟《大便怪物》哪个更恶心?”你回答:“你恶心!”这大概就是恶趣味吧。生活里哪有那么多见义勇为、学习雷锋,反倒多的是无处不在的恶趣味。我们喜欢看别人出糗,喜欢嘲笑和讽刺,这都是生命中很难抹去的本真味道。但是好在我们敢于去承认这一点。把那句名言“我很丑,但我很温柔”改写一下就是“我很恶心,但我很诚实。”这里的“恶心”不仅仅是奇葩的雷人造型、飞溅的各种汁液、有意无意暴露出的器官和内脏,还有那种孜孜不倦追求这种体验的欠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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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唐谟,台北出生,念过三次台大,拿到戏剧硕士。喜欢小狗,喜欢洛杉矶的墨西哥小区,喜欢做菜给朋友们吃。当过唱片公司企划、端过咖啡、干过金马奖评审,翻译过《猜火车》。现任《破周报》每周影评撰述,以及OKAPI网站专栏作者。喜欢看电影,看恐怖片。曾经在LA和NYC厮混,考察七〇年代午夜戏院的遗址;最爱逛没落的录像带出租店。热爱研究死亡与人性暗影,但却怕黑。
但唐谟绝对是2013年曝光最多、最密集的台湾作家,请参考以下列表。
1. 台湾发行量最大杂志《壹周刊》的四页专访。
2.《明周时尚》大篇书评。
3. 台湾四大报《中国时报》文化版半版专访(两则)
4. 台湾四大报《中国时报》人间副刊连续两天刊载书序。
5. 台湾最重要书评媒体《开卷》介绍
6. 《自由时报》书评介绍
7. 文青最爱电影杂志《cue.》邀稿、介绍。
8. 全台湾最受欢迎电影信息网站「开眼电影网站」专访
9. 台湾文青始祖杂志《破报》封面人物、大篇幅专题报导。
10. 《成蹊同志生活志》专访
11. 甚至连地方报纸如花莲《东方日报》也有相关报导
12. 全台最大书店通路博客来okapi专访、入选okapi好设计、专栏持续连载
内页插图
精彩书评
生来胆小,一直回避看恐怖片,被迫看,就把音量关到零。
这本书,够可怕也够魅惑,害得我像可怜的夏娃,不知道该不该去品尝禁果。
作者但唐谟,就是那条可恶的蛇。我们都是吓大的,好在吓着吓着真的能长大。
——史航
书的版式非常酷。
——周黎明
好读,台湾男生的腔调有意思,是很好的选片指南。
——束焕
《约会不看恐怖电影不酷》中的但唐谟,他可以低俗但不粗俗,他一直在调侃偶尔也调情。
当邪典融入血液,当恐惧被眼迷恋,我们能做的,就是好好享受。
——程青松
目录
前言:你闻到死亡的气息了吗?
Part I靠!恐怖电影搞什么?
约会不看恐怖电影不酷
人人怪物,怪物人人
恐惧吞噬心灵
酷刑春宫
靠!电影
靠妖!
恐怖电影之欢笑一箩筐(一)
恐怖电影之欢笑一箩筐(二)
杀人魔没有假期
就是要有梗:后设恐怖电影
Part II别闹了,恐怖先生!
恐怖植物园
恐怖的菜园
《西红柿杀手》:人类与蔬菜的对决,WTF!!!
《禁入废墟》:我们傲慢的代价
吃人够够
污染力,就是我们的超能力
《切尔诺贝利日记》:核电厂恐怖异境!
《尸骨无存》:变色的环境、腐败的人性
无可救药的上瘾
恐怖电影与网络科技的奇妙交会
我的黑客之梦
《飞机上有蛇》:飞机上有蛇,没有影评人
《聊天弒》:网络青少年的心理社群网战
《可爱的莫莉》:美国心魔
《灵动:鬼影实录》:黑暗中渐渐传来的沉重脚步声
梦的解析,All about Freddy
《堕入地狱》:恐怖大师再出击
《食人宴》:重口味的恐怖大餐
Part III 幸存是最好的复仇──弱势者求生指南
女性的复仇
《黑暗侵袭》:女性身体之旅
《颤栗》:拉子和臭男人的大对决
恐怖的同志
看恐怖电影的孩子最听妈妈的话
(千万)别惹小屁孩
(绝对)别惹小屁孩
《血色入侵》:苍白童年的血红温柔
土地正义
《维多利亚一号》:不给我楼,就得死
Part IV独家恐怖!神秘亚洲制造
秋生来了
《山狗》城市边缘的集体恐怖:
纯台湾制造㊣恐怖大师
长发的日本女鬼
危险东南亚
《609猛鬼套房》: 不知所措、无法解决的心灵焦虑
《蛇降》:蛇,你惹不起!
《恋之罪》(恋の罪):一個美丽的反讽
心中有鬼,才会怕鬼:夹在传统和现代之间的《绣花鞋》
一场关于妖的辩证:《画皮》
后记:探索恐惧的过程
附录:Don't Dream It! Be It──专访《金马奇幻影展》策展人谈《洛基恐怖秀》
精彩书摘
为什么要看恐怖片?花好几百块大洋,看一堆妖魔鬼怪,经历一段不是很舒服的梦魇过程,很爽吗?
你看过有特别讨论爱情片或动作片的专门网页吗?也许有,但是我一个也说不出来,也根本记不起来……但是,打开网络搜寻,千百的网页都在讨论、赞美、歌颂、咏叹这种一点也不快乐的恐怖电影经验,难道,大家都该进疯人院了吗?
事实上,看恐怖电影,就是金圣叹点评《西厢记》时,漏写的那个“不亦快哉”,超爽又快。“云霄飞车”理论是讨论恐怖电影的心理快感时,最常见的引用:乘坐云霄飞车的时候,你会被那种速度、高度、失重的感觉吓得要死;但同时,你也被固定在座椅上,在一个绝对安全无虞的位置享受惊吓。恐怖电影也是一样,尽管电影中多么血腥残忍,你还是安全地端坐在偌大的戏院里头,爆米花和可乐抱在怀里,男女朋友安坐身边——眼前进行着所有危险恐怖,你受到极度的震动和惊吓,但仍然毫发无伤——你得到了“乐趣”。
为什么要看恐怖电影呢?让我试着归纳10个理由吧。
吓自己
恐怖电影追本溯源,最基本的元素就是这个。人体真是奇妙,它会分泌一种叫做“肾上腺素”的东西,当我们受到惊吓的时候,这种激素就大量分泌,导致心脏收缩力骤升,心跳加速,然后产生兴奋、刺激、紧张等快感。急救的时候,把它注射进人体,让人起死回生,仿佛上帝行使神迹。其实开快车、高空弹跳等活动,也会分泌肾上腺素,但是看恐怖电影,只需要一点点小钱就可以买到,简单省事又安全。
吓别人
这个理由实在太低级了!但是却经常被人拿来误用。我们都听说过这种烂梗:男孩子如果想要接近某个女生,就带她去看恐怖片,因为她一定会被吓得整个人扑到你的身上。别傻了吧!现在的女生一个比一个都强,什么屁东西她们没见识过?而且恐怖片中最后活下来的都是女英雄,你自己不要被吓成屁蛋就好了!
证明你还年轻
看恐怖片就像第一次打手枪,是个甜蜜的成长过程。年轻人喜爱恐怖片,喜爱肾上腺素被刺激的感觉,那种感觉可以无限被延伸,变成美丽的记忆;但是对于四五十岁以上的人,生命哲学已经建立起来,他们的经验和记忆已经被耗尽,生命中经过太多可怕的事物,已经够他一辈子受用不尽。他们不会再觉得云霄飞车很刺激,当然也不想再看恐怖电影了,而且大家都知道,肾上腺素对血压可能也不大好。可是对于年轻人,他们最喜欢“追求感官刺激”,当然要看恐怖片。
那么,你呢?
看别人死得很惨
残忍是人类的原始本性,“看别人死得很惨”是人类历史文化沿革中的常见元素。古罗马时代的达官贵人最喜欢看人被狮子咬死、看奴隶互相残杀至死,还有中国古代的酷刑……想到我就发毛。我以前玩某些格斗电玩的时候,最喜欢杀掉无辜的人,虽然会被扣分,但是就是喜欢看他们惨死的模样。恐怖电影则提供了大量的“死亡”、“死状”、“死法”和……“死相”啦!恐怖片创作者当然也会绞尽脑汁,研发各种花样的惨死,以满足市场需求。
挑战自己,证明你的大无畏
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恐怖电影,有些人严辞拒看,有些人则是“又爱又怕受伤害”,他们会去戏院看恐怖片,但是到了最可怕的时候,他们却用手捂住眼睛,不敢看;可是我相信,他们从手指缝隙间,其实是可以看到一点点(搞不好他们只是在装模作样,根本全部都看到了)。总而言之,看恐怖电影,并不是一般凡夫俗子可以做到的事,你必须具备坚毅的意志力,才有办法完成这项心智被翻搅、颠覆的壮举。无论你是在惊呼中看完,或者整部电影都在尖叫中度过,你都该接受我们英雄式的欢呼,享受你应得的虚荣。
发掘自己的黑暗面
不要再装了,请再度面对这件事实吧:每个人都有变态的一面。有些人就是喜欢烂;有些人喜欢蛇(我好像有点对蛇不恭敬);有些人喜欢把房间弄得黑黑的,无法容忍一点阳光;有些人喜欢置身在局促的空间。每个人多少都有些不容见人的“怪毛病”,在一个人的世界中,你有时候不免感到寂寞。但是请不要担心!人都会寂寞,可是你并不孤独,在观看一场恐怖电影的过程当中,你内心的黑暗,被放在了一个安全的公共空间,你身旁的人都和你一样寂寞,在这个珍贵时刻,你找到了你自己。
投射你的恐惧
当你被电影中的某个场景吓到的时候,你的肾上腺素分泌了一下,然后,你继续等待下一次。但是,吓人是暂时的,恐惧却是埋在你心底,永远无法摆脱掉的魔咒。人的生命当中,有太多值得恐惧的事物:爱情的失落、生命的消失、疾病的恐慌、环境的沦陷、价值的崩坏、大自然的未知、地震、海啸、喝太多汞水变成的大怪鱼……最恐怖的是,我们都害怕黑暗的感觉。生命中所有的不安全感全部加起来,那绝对不是自以为坚强的你可以负担的。还好我们还有恐怖电影。恐怖片中那些可怕的、变形的、令人发指的怪东西,都是在投射你心底的恐惧,就像一面镜子,你看恐怖片,你被吓到了,但是在深邃的心底,你所看到的,也是你自己的恐惧。
就是要“反文明”(Anti-civilization emotions)
“反文明情绪”理论并不是我的创见,而是恐怖教父史蒂芬·金(Stephen King)所提出的。他在一篇著名的论文中指出:“……我们需要恐怖电影,因为人都有反文明的情绪。反文明情绪让我们爱看恐怖电影,因为这种(负面)情绪需要‘周期性的活动’。恐惧、恶心、焦虑等负面情绪所激发出来的刺激感,在日常生活中并不常见,因为那些通常都被认为是‘不文明’的。观看恐怖电影,提供人们体验、感觉这类的负面情绪……”正常理性的我们不会为了体验死亡的感觉真的跑去自杀,也不会为了体验杀人的感觉跑去杀人;但是,我们有时候真的就很想死,很想杀人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还好我们有恐怖片,让我们偶尔有个机会,在尖叫流汗当中,释放内心的负面情感。
净化、发泄(Catharsis)
希腊哲人亚里士多德几千年前在《诗学》里关于悲剧的讨论,就提出了类似史蒂芬·金的理论——借由戏剧(悲剧)引发的哀怜和恐惧,达到情绪的“净化”——简单说,也就是释放负面情绪的意思。想想看,几千年前那个男生和男生相互慰藉的纯真希腊,就已经有那么多负面情绪需要释放了,那么在今天这样一个纷扰更甚的时代,我们还能不看恐怖片吗?
反美学
主流的中产阶级品味真是美好,窗明几净、一尘不染,空气中充满有毒化学物质做成的芳香剂香味,想骗你钱的商业广告永远美得像天堂一样……但我就是看不爽那种伪善,我就要看丑陋、恶心、不堪入目的东西。怎么样,嫌我太愤世嫉俗吗?不爽就来打架啊!(卷袖子)
所以,最恐怖的东西,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你会看到这篇狗屁文章,证明了你也有不正常、不理性的神经病那一面,别再怀疑自己了,和我们一起拥抱黑暗吧!
Welcome to the club!
……
前言/序言
汤姆恐怖历险记
纪大伟/政治大学助理教授��
麦克卢汉说:“媒体就是讯息。”我这辈子第一次看到小谟,是在电视上。21年前,1992年寒假,晚间新闻快报“台大视听社盗墓事件”(请Google),接着就看到小谟受访的特写画面。他在荧屏上显得高大、羞怯、拙于言辞。涉及事件的台大学生中,别人都是大学部的,只有小谟是研究生,也就是最老的学长。自然各界会以为是学长带头盗墓,后来才知道他是小跟班。我在台大见过很多怪人,看了新闻后心中只“喔”了一下,并无道德批判,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认识小谟本人。
盗墓事件,刚好暴露了几点小谟20年来始终如一的特色。一、他永远保持赤子之心,总是兴致勃勃地跟从事“另类艺术”(这是个广义的词,含音乐、剧场、摄影等)的大学生打成一片,而且他乐于跟年轻人求知。他一直很热衷从学弟学妹身上学东西,音乐影像打扮等。他喜欢“Gizmo”(小玩意),手里捏着玩具,嘴角叼着早就咬烂的吸管。在我20岁的时候,小谟就是个爱跟大学生混的“小学长”(小小的学长;小小的,意为个子小、可爱、好玩);待我30岁在美国留学时,他仍然是爱跟大学生混的小哥哥;待我40岁在大学教书时,他还是不变。他总是可以融入“另类”大学生的阵营中而不显突兀。
二、他一看到有人挑战传统道德风俗,就会认同,甚至加入——他热衷叛逆主流社会价值。但他很不会算计挑战道德的风险、代价、成本。参加盗墓事件只是一个极端的例子。另一例,他爱“自然主义”的自拍,贴上网后被警察钓鱼,还上了《苹果日报》。他热爱“不入流”的恐怖电影,自然也出于这点个性。他享受反骨精神,我是乐观其成,但我忧虑他往往对风险、代价、成本抱持天真无知的态度。说得现实一点,他从来不曾试图将他在各国的“汤姆历险记”(小谟英文名字是汤姆)加以包装成商品,带去职场、演讲台或书市换钱。他一直很穷。他的生活充满兴趣,但他不大会将兴趣化为商品。他不世故,也不懂精打细算。他非常“不社会化”,或“反社会化”。他大概在去年才开始生平第一次由他本人亲自报税。他以为可以活在一个与资本主义无争的世界;近来跟他混的大学生却都有批判资本主义的意识了,他才开始了解资本主义ABC。与其说他是《汤姆历险记》中精明的汤姆,不如说他是那个野放的野孩子:哈克贝利·费恩。
三、他是个羞怯、躲镜头、怕大人的小孩。虽然20年来他总是跟一届又一届的大学生鬼混喝酒、叽叽喳喳交换八卦,但是他不大敢跟陌生人说话,看到大人就要避开。他常露出一脸“啊,被老师抓到了、老师不要打我”的表情。他跟我讲话的时候常常口吃、结巴;我想小谟对我很敬畏。John Waters是他最崇拜的电影导演之一,亲眼看到Waters是他的大愿;Waters在洛杉矶某大唱片行办签名会时,小谟自然兴奋不已,打扮一身火辣,去排队等签名。但奇怪的是,当Waters正在帮他签名的时候,我请他们两人面向相机镜头合照,但小谟偏偏不肯配合,他宁可翻脸也不要跟偶像合照。
1993年初春,台大盗墓事件一年后,我才第一次看到小谟本人,在台大校园内校福利社的一楼华南银行柜台,现在原址可能大变。他在柜台前填写一张提款单或存款单,我偷看到姓名那栏写了“但唐谟”三个字。我有点错愕:这个人在电视荧屏中看起来很巨大,本人怎么很瘦小。他穿了一件紫色尼龙外套,外套尺寸太大,所以他看起来就更加迷你。后来发现衣物尺寸太大是小谟毕生的难题。在银行初遇他也很反讽,因为跟银行打交道也是大人的事,他很不会。当时我没跟他打招呼。因为他当时很有名而我什么咖都不是。
1993年春天,台大外文系制作“大三戏剧公演”,找不到人可演男主角。担任导演的同学找了一个在校内外小剧场界颇有演出经验的学长来演,这人就是但唐谟。这次我才真正跟他说过话;算一算,至今是整整20年前的事。我当时很纳闷(我这个人的价值观很主流),为什么这个人不去做点赚钱的正经差事,而要耗时耗力跟大学生无偿演戏?(后来我纳闷一次又一次,就习惯了:小谟就是不爱去做一般赚钱的工作,而宁可无偿跟大学生打成一片。这就是他爱玩不爱钱的价值观。)但我对这个新朋友并无恶感,反而对他非常好奇:他的年纪大我一大截(但看不出来),而我当时的朋友都跟我自己年纪差不多。我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么老的朋友耶。我想,我可以从这个大哥哥身上学到很多东西(后来证明我错了一半:小谟是有很多奇怪艺文知识可以教人,但他这个拒绝长大的男孩对于“社会化”的认识输给很多大学生)。
在排戏期间,他看起来很潦倒,穿很脏的白T恤出现。原来他当时养了一条狗,叫“麦西伦”,听说跟金马影展的《寻找麦西伦》这部外国电影有缘。麦西伦生了重病,有时呕吐在小谟身上,他心力交瘁。那时候我几乎不认识养狗的人,对于狗这种动物完全不熟,所以看到小谟这种待狗的态度就很感讶异。后来才发现“养狗”是小谟一辈子的功课,他总是养着狗,狗永远是捡来的弃犬。他在各国路上看到各种狗,都会上前打招呼或逗弄。反正跟他走在路上,他看到以下事物就一定会停下来,让别人等很久:小狗,甜点店,卖各种Gizmo 的店,“救世军”旧衣店,有色人种的店。他为这些事物而活。他跟小狗打成一片(我上头才说,他也跟大学生打成一片。所以——嘛)。他常因为狗而流泪,他做梦常梦到狗。很多人说小谟很善良,但我想说得更准确一点:因为爱狗,小谟从里到外都像小狗。
在排戏的那段日子,小谟因为狗的衰亡而悲伤。但他也有欢笑:跟朋友喝咖啡的时候。那时候“卡布奇诺”这种意式咖啡刚开始在台北流行。但他不爱喝咖啡,而看中配咖啡的蛋糕。有时候他会在老字号的某些咖啡店点可乐喝,很不识相,因为他常忘了咖啡店的主角是谁。他有甜点瘾,如果桌上没有蛋糕可吃,他就干吃砂糖——拆开糖包,整个倒入嘴里,然后再来一包糖。
那时候他去洗衣店送洗衣物,老板娘看他一脸学生样,便在送洗单上写,“客户——小学生”。他非常得意,跟人自称“小学生”。
1999年,我到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CLA)攻读博士。UCLA距离好莱坞(以及位于好莱坞中心地带的奥斯卡颁奖场地)只要30分钟以内的车程,而UCLA正门口也就是主流、非主流电影院的汇集处。许多美国电影的首映典礼就是在UCLA门口举行。小谟因而常飞洛杉矶:这应该是他最爱的美国城市,不但因为电影活动、电影院、录影带出租店多,也因为天天是晴天,而且因为有色人种族群社区多:黑人区、墨西哥人区、越南人区等。对小谟来说,在洛杉矶,理想的下午应该是这样的:穿吊嘎啊骑单车横跨洛杉矶市区,一路上任凭南加州的大太阳烤热身体,穿梭在录影带店,有色人种社区的香料店、蛋糕店、烤鸡店,Trader Joe’s(“周贾”,美国著名的有机饮食超市连锁店),然后回家遛狗、拷贝录影带。是的,他在洛杉矶最爱用的交通工具是单车(这点勇气是洛杉矶当地民众都要侧目的),他从台湾空运了三条土狗到洛杉矶养,他有收集癖所以他看到好的录影带就要拷贝一份以上(当时VHS是主流,DVD还是少数)。在我住处,两台对拷的录影机永远温热。他每每离美回台的时候,行李箱装满VHS带子。
后来我搬到美东,小谟就改到曼哈顿骑单车。像《甜蜜蜜》中的黎明那样子。凭着单车,他把洛杉矶和纽约摸得很熟。他专去台湾人不大去的另类社区,波多黎各区、“99分”店等。虽然他在台湾见大人就躲,但他在美国各地却可以跟黑人和拉丁美洲人打成一片、称兄道弟。如果是别的台湾人,在10年前,早就把这些见闻写成书送去书市换现金了,但小谟无意这样做。
视听媒体变动剧烈,没想到没多久VHS就出局了,DVD称霸。以前是在量贩店抱一打又一打的VHS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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