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於2024-12-24
鏡:捲1雙城 pdf epub mobi txt 電子書 下載
逃難的少女,開啓瞭遠古的封印;迷離的雲荒,暗藏著洶湧的激流。
【神戒再現】【故友聚首】【夙敵相遇】【空海定盟】
雙城對峙,亂世之幕。
滄月經典東方幻想史詩大捲 “雲荒”創世十周年精裝巨獻
“地之所載,六閤之間,四海之內,有仙洲曰雲荒。
照之以日月,經之以星辰,紀之以四時,要之以太歲,神靈所生,其物異形,或天或壽,唯聖人能通其道。”
《六閤書:大荒西經》上那一段話,寥寥數十字勾勒齣一處世外仙境,如同蓬萊方丈一般,便成瞭多少年來中州人夢寐以求的仙境。
天真的中州少女那笙,為逃戰亂而避禍雲荒,卻不知這個夢想中的世外桃源,原是另一個為爭權奪利而禍亂不斷的中州,風雨如晦,動蕩飄零。
隨著她一步步深入雲荒,巧遇海皇蘇摩、解除帝王之血封印、遭遇滄流帝國追殺……
一路上波瀾暗湧、驚心動魄。
然而,她又怎能料到,自己會參與這雲荒大地傳奇般的曆史新捲?
命輪將啓,新的時代揭開序幕。
滄月,江南女子,浙大碩士,暢銷書作者,兼三流的建築師。
齣生於星相學上被稱為“織夢者”的那一天,2001年開始創作並正式發錶作品,迄今十多年。
愛好美食、K歌、幻想和迴憶。
代錶作《聽雪樓》、《雲荒:鏡》係列、《雲荒:羽》係列、《風玫瑰》、《2012:末夜》。
自序
一 雪中字
二 冰下屍
三 魔之手
四 鬼姬
五 六星
六 澤之國
七 桃源
八 風起
九 雲湧
十 分離
十一 重逢
十二 天問
十三 血戰
十四 舞者
十五 鳥靈
十六 往世
十七 定盟
十八 縱橫
十九 徵途
一 雪中字
颶風吹起亂雪,紛揚彌漫瞭半天,掩住瞭方當正午的日頭。
而雪暴之外的天依舊是湛藍的,天風呼嘯,蒼鷹盤鏇著。
從半空俯視,帕米爾高原蒼黃渾厚。慕士塔格雪山在連綿的巨大冰峰中,宛如銀冠上一連串明珠中最璀璨的一粒,閃閃發光。而那些光,就是此刻乍起,彌漫山中的雪暴。
然而,蒼鷹的目力再好,也看不到雪暴下山腰那如蟻般蠕動的黑點。
慕士塔格崢嶸嶙峋,高處籠罩在冰冷的陰雲中。而在這個連蒼鷹都盤鏇著無法下落棲息的雪山半腰,居然有一隊衣衫襤褸的人緩緩跋涉而上。
風暴一起,四周一片白茫茫,連東南西北都分辨不齣。半山腰裏,一行被睏住的行人隻好立定腳跟,拖著腳步聚到一起來,圍成一圈共同抵禦颶風,緩緩挪動著、尋求一個遮蔽的庇護處。高山上的空氣本就稀薄,風起時更是迫得人無法呼吸,刺骨的冷讓原本穿得就單薄的旅人瑟瑟發抖。
這群長途跋涉的人們已經疲憊到瞭極點,臉上一律是可怖的青紫色,衣衫襤褸,手肘上膝蓋上的衣衫破處露齣已經凍得發白的肌膚。被尖利冰雪劃傷的地方根本流不齣血來,隻凍成瞭黑紫色翻捲開來,宛如小孩張開的小嘴,可怖異常。
筋疲力盡的旅人還沒有找到避風之處,風暴已經席捲而來。淒厲的呼嘯聲中,四周一片恐怖的白,仿佛有看不見的巨手攫住瞭這群衣衫襤褸的行人,將他們從峭壁上拉扯下來!
風呼嘯的間隙裏,隻聽到幾聲慘呼,隊伍中體力不支的人無法立足,紛紛如同紙片一般被捲起,嚮著雪山壁立的萬仞深淵中落下。
“大傢小心!大傢小心!”隊伍中有個嘶啞的聲音叫起來瞭,穿透瞭風暴送到各人耳邊,“相互拉著身邊的人,站穩瞭!大風很快就會過去瞭!”
他站在隊伍裏,嚮著聲音傳來的方嚮轉過臉去。然而,什麼都看不見。
“快拉住!小心被……”耳邊忽然聽到有人說話,然後一隻粗糙的手伸瞭過來,不由分說地拉住瞭他的手。風呼嘯著把那個同行者下麵的話抹去,然而那隻手卻是牢牢地握住他的手,用力得發疼,一樣冷得如同冰雪。
他甚至懶得轉頭看看身側是誰,臉上掠過一絲不耐的錶情,下意識抽迴手去。
就在那一霎間,最猛烈的一波風轉瞬呼嘯著壓頂而來!身邊到處都是驚呼,每個人都立足不穩,連連倒退著。被夾在隊伍中,他也不得不跟著大傢退瞭幾步,卻同時用力掙開瞭那個同伴的手,眉間閃過嫌惡的神色。
“哎呀!”風呼嘯著掠過,耳邊傳來瞭近在咫尺的驚叫聲,赫然是那個漢子的聲音。他還來不及迴頭,感覺那隻被甩脫的手在瞬間加速離開他的手,順著劇烈的狂風而去。
“呀!救命!救——”那個人用盡瞭全力驚呼,然而聲音卻迅速隨風遠去。
他隻是站在風雪中,動也沒動,聽著那個聲音遊絲一般斷在風雪裏,然後有些嫌惡地用雪將右手擦瞭,拍乾淨,重新袖在懷裏,毫不動容地站在人群中。所有人都在慌亂恐懼地掙紮,抱成一團。漫天漫地紛捲的鵝毛大雪中,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在颶風中傲然孑立的人。
風終於在一陣狂嘯後離去,紛揚半天的雪也漸漸落下,視綫重新清晰起來。然而山腰的那一行人,轉瞬已經去瞭大半。
到瞭山腰便如此,隻怕能活著到達天闕的,不會再有幾個瞭吧?他心裏驀然微微冷笑瞭一聲,卻隨著眾人的腳步繼續蠕動著前進,找瞭一個避風的所在,停下歇息。
枯枝在雪地上劃著,先是劃瞭一個圈,然後停瞭一下,在圓心點瞭一下。風雪捲瞭進來,撲到臉上。他閉著眼睛,手在點下去的刹那有些微的顫抖。
是那裏……就是那裏吧?終於要迴到那個地方去瞭。
閉上眼的瞬間,他又看到那一襲白衣如同流星一樣,從眼前直墜下去,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然而奇異的是,墜落之人的臉反而越來越清晰地浮現齣來,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蒼白的臉上仰著,眼睛毫無生氣地看著他,手指伸齣來幾乎要觸摸到他的臉——
“蘇摩。”那枯萎花瓣一樣的嘴唇微微翕閤,喚他。
“啪!”手下的枯枝驀然摺斷,他睜開眼睛,然而深碧色的瞳孔裏也是茫然空洞的神色。他拉瞭拉風帽,將露齣的發絲塞迴帽兜裏去。
“噠——噠——噠”,風在呼嘯,然而敲擊火石的聲音還是不斷傳入耳中,速度越來越急,伴隨著喃喃的咒罵聲。冒著大雪點火,半天還點不著,負責生火的鐵鍋李已經極度不耐起來,大吼:“喂,誰過來幫一把?見鬼!”
坐在他旁邊的一行人裏沒有一個人齣聲。這裏已經是慕士塔格雪山的半腰,長途跋涉剛剛結束,大傢都纍得仿佛全身要散架。停下休息後,按照內部的分工,生火、挑乾糧,各自完成瞭分內的活兒,一群衣衫襤褸飢寒交迫的流民立馬找瞭地兒躺下休息,等著開飯,哪裏還有餘力管旁人的閑事?
“一群殺不盡的窮鬼。餓死你們!”鐵鍋李“呸”瞭一聲,咒罵著,繼續不懈地敲擊著火石。
他也沒有齣聲,隻是坐在山陰一個微凹的雪窟裏,攏起手,將蘇諾小小的身子抱在懷裏。這一路下來,阿諾身上也已經冷得像冰塊瞭。他小心地將它護在胸口,閉著眼睛,聽耳畔風雪的呼嘯聲瞬忽來去,感覺因為長時間的跋涉,腳上仿佛有刀子在割。
走瞭兩個月瞭,應該是快到天闕瞭吧?多少年瞭……沒有想到還有迴來的一天,而且居然是和這一群逃難的中州流民一起來。
臉上有刺痛的感覺,呼嘯的風雪仿佛刀子在割開他的臉。
“大叔,你看看是不是火絨濕瞭?我這裏帶瞭火鐮,你看好不好使?”風雪裏,忽然響起一個少女清脆的聲音,雪地上有簌簌的腳步聲。
“嚓!”一聲脆響,忽然間風雪裏也有熱流湧起,火舌微微舔著枯枝。
“嘿呀,果然還是火鐮好使!小丫頭,謝謝你瞭!”鐵鍋李如釋重負,大大喘瞭口氣,笑聲在風裏傳來。
從荊州破城以來,往西走的這一路上,這一群為瞭逃難而聚在一起的烏閤之眾人數越來越多,但是由於成分復雜,雖然說是結伴趕路,可大夥兒之間總是自顧自,隻有這個少女是熱心而活潑的,獲得流民們很多好感。
“不用謝,做瞭飯還不是大傢一起吃。翻過瞭這座雪山,應該快要到天闕瞭吧?大傢再辛苦幾天就好瞭。”少女朗笑,聲音雖然疲憊,卻依然有朝氣,讓七歪八倒的流民們都精神一振。簌簌踩著雪,一步一挪,少女又往這邊走瞭迴來。
可笑……這些人,也妄想著要去雲荒麼?
“地之所載,六閤之間,四海之內,有仙洲曰雲荒。照之以日月,經之以星辰,紀之以四時,要之以太歲,神靈所生,其物異形,或天或壽,唯聖人能通其道。”
《六閤書?大荒西經》上那一段話,寥寥數十字勾勒齣一處世外仙境,如同蓬萊方丈一般,便成瞭多少年來中州人夢寐以求的仙境。而和那些煙波渺茫信難求的碧落三山相比,雲荒的傳說卻是故老相傳有憑有據,甚至有珠寶商號稱去過那個地方,帶迴來讓中州人目眩神迷的寶物,鮫綃明珠、黃晶碧玉,成色之純光彩之璀璨,絕非人間所有。
於是,雲荒宛如桃花源般的存在,便被無數人相信。然而,《大荒西經》中隻略微提到它的方位在中土大陸西方,從西域雪山有小徑通過狹長地帶可至。那條小道傳說起於雲夢之澤,終點在慕士塔格雪山間某處。
就憑瞭這樣縹緲虛無的傳言,從來都不間斷地有人長途跋涉而來,尋遍慕士塔格雪山每一條小徑。中州人古時就有“尋得桃源好避秦”的傳說,到瞭中州戰亂紛飛、群雄逐鹿的時候,這樣無路可走尋找桃源躲避災禍的流民便會更多。
而這些麵帶菜色的飢民,又怎麼不想想自己在中州都活不下去,又如何能抵達天闕?
正在想著,簌簌的腳步聲忽然在他麵前停住,那個少女應該在他麵前立定瞭,然而卻沒有說話。傀儡師的手指抓緊瞭蘇諾,沒有抬眼看她,也沒有開口,隻是自顧自低頭齣神。
“能坐這兒麼?”那個少女問,然而不等他迴答就走瞭過來。嘴角略微有不耐的錶情閃過,他終於開口,聲音生澀:“男女授受不親吧?”
“不怕,我不是漢人。”少女說著,已經坐到瞭他身側,大咧咧地,“我是苗人。”
“苗人?”他有些驚詫,因為對方的漢語說得流利。
“嗯,我住在瀾滄江旁邊。結果最近那裏也開始打仗瞭,隻好逃齣來。”少女嘆瞭口氣,撿起一根枯枝在雪地上劃來劃去,“寨子都燒瞭,早就無傢可歸瞭。”
他有些疲憊的微微搖頭。中原這一場大戰亂已經持續瞭二十多年,無數人流離失所,看來如今烽火都已經蔓延到南疆瞭。難怪這一群人,都這樣急著想要逃離中原去往雲荒。
“我叫那笙。大傢都叫我阿笙。”那個少女的聲音響起在耳畔,熱情明快,“你呢?一路上都不見你說話,你叫什麼名字?”
“蘇摩。”他抱著懷中的蘇諾淡淡迴瞭一句。
“蘇摩?不像漢人的姓名啊……你是哪一族的?韃靼?樓蘭?突厥?高麗?”那笙有些詫異,一口氣報齣瞭所知道的所有國度名稱,然而靠著雪窟坐著的男子一直沒有點頭,眼睛低垂著,沒有錶情。
受到瞭冷遇,那笙卻沒有挪開的意思。對於這位同行的年輕男子,她已經留意瞭許久。
雖然是流離中,和身邊所有難民一樣蓬頭垢麵,但是這個年輕傀儡師的英俊依然令人驚嘆,臉部的綫條利落俊美,五官幾乎無懈可擊。對於這樣俊美得令人側目的青年,即使是在睏頓交加的流亡途中也足以引起熱情少女的關注。
“呀,你的木偶做得真好……就像活的一樣呢!”沒話找話地,那笙看到瞭他一直抱在懷中的蘇諾,伸手想去摸,“你是傀儡師麼?”
“啪!”少女的手還沒有接觸到,傀儡小人兒的手忽然抬瞭起來,打開瞭她的手。
“彆動我弟弟。”蘇摩依然沒有看她,說瞭一句,將傀儡抱在懷裏。
小人兒的手緩緩放下,那笙看見有一根幾乎看不見的透明絲綫連著人偶的手關節,絲綫的另一端卻係在青年的右手中指指環上。蘇摩的手一半露在袍子外麵,十指修長,手指上全部戴著奇異的戒指,每個戒指上都係瞭一條細綫,綫的另一端消失在人偶的關節上。
那個人偶不過二尺高,臉龐俊美非凡,垂髫黑發,穿著奇異的非鬍非漢服飾,和主人襤褸的樣子相比,卻是整潔光鮮。看起來,蘇摩一直將自己的道具保護得很好。
“你弟弟?”那笙怔瞭一下,忍不住笑瞭起來,“真有意思……果然很像你。”
然而,笑著笑著,少女的臉色慢慢蒼白起來,定定地看著蘇摩懷中的人偶。那笙用牙齒咬住瞭下唇,纔沒有脫口驚呼齣來。天,太像瞭……那樣相似的程度,簡直是做到瞭縴毫畢現,即使人偶的一根手指、一處肌膚,都和眼前的蘇摩一模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還是蘇摩在袖中的手指動瞭的緣故,那笙忽然看到那個不過兩尺高的小偶人轉過瞭頭,微微對著她笑瞭一下。
那樣詭異的笑容。
“它笑瞭!”再也忍不住,那笙脫口尖叫,“它在笑!”
“是你眼暈瞭。”蘇摩還是沒有抬頭看她,隻是淡淡地迴答,然後將那個名叫蘇諾的小偶人抱在懷裏,將戴瞭風帽的頭側過去,不說話,不再看她。
呼嘯著的風將雪從外麵捲進來,仿佛要將淺淺雪窟裏的兩人冰凍。雪地裏除瞭風聲,隻有枯枝嗶嗶剝剝的燃燒聲,食物的香氣已經開始彌漫開來。
“或許,或許是太餓瞭吧?頭暈眼花的。”寂靜中,那笙認輸瞭。她抬起頭,看著眼前抱著人偶的傀儡師,最後,仿佛終於想起什麼可以打破目前這樣尷尬的狀態,苗人少女興奮地提議:“蘇摩,我幫你算命好麼?”
看著對方略微有些驚愕的錶情。她笑瞭笑,有些自豪:“我算命可是很準的,從小我就靠這個賺錢吃飯。跑到楚地的時候,那些人都說我是最好的女巫呢。算命扶乩、看相占夢,我樣樣都行!”
“那你準備怎麼算?”仿佛微微有瞭一點興趣,蘇摩開口問。
那笙把凍僵的手放在嘴邊嗬瞭一下,笑:“就扶乩吧!”
兩根枯枝被綁縛在一起,一橫一直,成“丁”字形。
那笙伸齣凍得通紅的左右手,用兩手食指的尖端輕輕托著橫木兩端,讓垂直的枝條末端輕輕接觸著雪地,閉上眼睛,口唇翕動,輕輕念起長而繁復的咒語。
少女念咒的聲音是極輕的,然而一直漠然坐在雪窟內的蘇摩驀然一驚,閃電般地扭頭朝嚮她的方嚮,懷中的偶人也瞬時和他一起轉頭。
“雪山的神靈已經被我請來瞭……蘇摩,你想知道什麼?”念完瞭咒語,那笙卻沒有睜開眼。蘇摩轉頭看著她,空茫的眼神卻仿佛穿過瞭她的軀體,落在不知何處。他臉上錶情瞬間變得有些奇怪,許久纔道:“過去。現在。未來。”
“雪山神女啊,請賜予力量,在雪地上寫下你的諭示吧。”再度默誦瞭一段咒語,苗人少女單薄的身子在大風中瑟瑟發抖,卻虔誠地閉著眼,將左右食指托著的乩筆懸在雪上。
仿佛有無形的力量托著那笙的手,又仿佛是風吹著那垂地的枯枝,乩筆刷刷地在雪地上移動著,寫下一排排潦草的符號。
移動,移動,移動。
當換到第三行的時候,乩筆忽然停住瞭,風雪還是一樣呼嘯,然而枯枝居然一動不動。
“好瞭。”那笙長長舒瞭一口氣,但她居然還是閉著眼睛,沒有睜開,“你看看,這就是你的過去、現在和未來。”
蘇摩的眼睛看著她的方嚮,許久,淡淡道:“你念給我聽。”
那笙搖搖頭,還是閉著眼睛:“我從來不看我自己寫的預言。我不能看,就像我不能算齣自己的命運一樣。你快看,看完瞭我就抹掉。”
蘇摩的嘴角忽然有瞭一個轉瞬即逝的笑意:“你難道沒算齣來我是一個瞎子?偉大的筆仙?”
聽到那一句話,那笙大吃一驚,脫口反問:“什麼?”
“我說我是一個瞎子。”蘇摩淡淡道,卻一邊將身子從雪窟壁上直起,嚮著少女麵前俯身過來,用手覆上瞭寫著預言的雪地,“不過,我雖然不能‘看’,卻還是可以‘讀’。”
他的手指修長,蒼白得幾乎和白雪同色。五個手指上都戴著特製的奇異指環,指環上連著傀儡的細綫,在雪地上已經看不齣來。他的手指摸到第一行字上,停頓下來。
忽然間,他嘴角諷刺的笑容消失瞭。
風雪很大,柴火的那一點熱氣彌漫在空氣裏,沒有吹到人身上就已經變冷。他的手指不受控製地在雪上顫抖著,空茫的眼睛定定盯著那幾個字,驀然閃齣瞭鋒利的光。年輕的盲人傀儡師急急俯身過來,手指嚮第二句預言摸索。他的嘴角不知不覺中緊抿成一綫,一直蒼白的俊美臉龐上泛起奇異的嫣紅。
第二句預言。蘇摩的呼吸急促起來,手指有些痙攣地壓著雪地,仿佛無法相信一般,愣瞭片刻,空茫的眼睛裏有奇異的錶情。
“看完瞭麼?”閉著眼睛等瞭很久,耳邊聽到蘇摩急促的呼吸,卻不見他的評語,那笙終於忍不住齣聲問。
仿佛被驚醒,傀儡師的手一顫,顫抖著探嚮最後一句扶乩預言。然而,隻是一個失神,荒山上狂亂的風雪已經捲來,將最後一句寫在雪上的預言抹去。
“是什麼?是什麼?最後一句是什麼……”蘇摩的手急急地在雪地上四處摸索,然而無論如何都找不到第三句。一時間,這個奇怪的傀儡師急切地叫齣瞭聲,“你快再寫一遍!再寫一遍!我沒有看見!”
聽到這樣大變的語氣,那笙一驚,睜開瞭眼睛。蘇摩在風雪中抬起頭,看著她,眼神空空蕩蕩:“快再寫一遍!”
那樣詭異的神色讓那笙不自禁感到害怕起來,不由自主退瞭開去,顫聲道:“不行!我寫不齣來瞭……對同一個人,一年內隻能扶乩一次!”
“我沒有看到第三句。”蘇摩睜著空茫的眼睛,看著風雪遍布的天空,喃喃自語。許久,他有些奇異地笑瞭起來,“也許這是天意——不讓我看到所謂的‘未來’?或者說,對我而言,根本沒有那種東西?”
“啊……那麼前兩句,我寫的準不準?”終於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那笙在風雪中瑟縮著問。蘇摩沒有說話,手指在雪地上慢慢握緊,握瞭一把空山白雪。低著頭,嘴角忽然齣現瞭一個轉瞬即逝的詭異笑容——
“開飯瞭,開飯瞭!”正在這時,遠處鐵鍋李用木柴敲著鍋底,大聲嚷嚷。
那些七倒八歪地躺在雪山避風處的流民們聞聲陡然躍起,每個人拿瞭一個破碗,爭先恐後朝著火堆跑過去,一路上相互推搡著,毫不客氣。
那笙“哎呀”瞭一聲,也顧不得等他迴答,連忙從雪地上爬起來,從懷裏拿齣一口小碗,跌跌撞撞跑瞭過去,一邊對他連聲招呼:“快!快啊!快去搶!不然又沒的吃瞭!”
他卻不動,隻是坐在雪地上,手指無意識地摸索著已經縱橫零落的雪地。
那上麵,曾經有的兩句話已經被他一手抹去瞭。
“如果你不是閉著眼睛,如果你看到瞭兩句中的任何一句——我就殺瞭你。”
許久,一句極低極低的話,從傀儡師的嘴角滑落。
……
評分
評分
蘇摩背負著作為海皇轉世的沉重使命,真嵐的帝王之血就允許他去兒女情長瞭?
評分這書原本外麵有塑封膜,書底部有書封,可是送來的書是完全沒有外麵塑封膜的,書封也是不翼而飛!跟京東客服聯係換貨,送來的書還是如此,可見商傢在貨品檢驗上麵有多不用心——我可是在換貨的時候把原因寫得清清楚楚,再次驗貨發貨的時候對照一下啊,不符閤要求你還來送什麼貨!
評分蘇摩的海國滅亡瞭,真嵐的空桑就沒有滅亡?
評分蘇摩背負著作為海皇轉世的沉重使命,真嵐的帝王之血就允許他去兒女情長瞭?
評分這書原本外麵有塑封膜,書底部有書封,可是送來的書是完全沒有外麵塑封膜的,書封也是不翼而飛!跟京東客服聯係換貨,送來的書還是如此,可見商傢在貨品檢驗上麵有多不用心——我可是在換貨的時候把原因寫得清清楚楚,再次驗貨發貨的時候對照一下啊,不符閤要求你還來送什麼貨!
評分評分
不要和我說什麼“這是人生”“這是命運”“這有內涵”,擺齣滄桑文藝麵孔的全都給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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