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神奇的钢琴师,天才的作曲家,严谨的老师,热烈的情人,忠诚的缪斯,苦难的母亲……这就是克拉拉·舒曼,但又不是她的全部。
童年时,她光芒四射,有歌德和帕格尼尼为她鼓掌喝彩;成年后,她名满欧洲,光彩照人。克拉拉把她的一生都献给了音乐事业,她是那个世纪最伟大的钢琴家,她一生中结识了众多的时代英杰:门德尔松,她多场音乐会的合作伙伴;肖邦,她从少女时代就弹奏他的作品;李斯特,她为他痴迷过、愤怒过;最后还有瓦格纳,但她讨厌他的作品。
克拉拉一生只爱过一个男人,那便是罗伯特·舒曼--音乐浪漫主义时代里最伟大的天才之一。少女时的克拉拉早已为他芳心大动,却要以和父亲对簿公堂为代价才能与心上人终成眷属。她为这个男人生了八个孩子,因他的离去而哭泣四十多年。
在她爱情的画卷里还出现过一个金发男子--在舒曼企图自杀的数月前的某一天早晨,他来到杜塞尔多夫,而他又做了什么呢?在丈夫陷入疯狂之际,克拉拉和这位著名的约翰内斯·勃拉姆斯之间又发生了什么呢?克拉拉的后代为了维护她的名誉而又隐瞒了什么家庭秘密呢?
《克拉拉·舒曼情史》中有克拉拉的文字,它们来自于她的日记和未能全部保存下来的大量信件。克洛德·萨缪埃尔用诗意而精彩的文笔将克拉拉一波三折的人生传奇向我们娓娓道来,并由此揭开了她的神秘面纱。
目录
前言
第一章 维克,特殊的青年时代
第二章 “我的童年并不幸福”
第三章 神童时代
第四章 茨维考的年轻人
第五章 “您女儿喜欢弹琴吗?”
第六章 巴黎,无功而返
第七章 青涩之恋
第八章 父女
第九章 华尔兹和随想曲
第十章 黑暗的背后
第十一章 维也纳
第十二章 咫尺天涯
第十三章 思绪凌乱
第十四章 Schumann ist der dichter!
第十五章 浅薄的巴黎人
第十六章 鸿雁传书
第十七章 对簿公堂
第十八章 新生活
第十九章 冬季巡演
第二十章 女性的作品
第二十一章 漂泊、希望和创伤
第二十二章 青春袭人
第二十三章 十月奇迹
第二十四章 家庭秘密
第二十五章 音乐慰藉心灵
第二十六章 劫后余生
第二十七章 漫漫长路
附:克拉拉的世界
参考书目
精彩书摘
第一章 维克,特殊的青年时代
“弗里兹,”她说,“你要明白,世道不好,你父亲生意惨淡,在托里高,你要学会照顾自己。”
被叫做“弗里兹”的正是弗雷德里希·维克,他听着母亲的叮咛。小维克十五岁了,可家人还在替他操心:他孱弱、敏感,一阵风就能让他哆嗦一阵。他在莱比锡的圣-托马斯音乐学校只待了六个星期,医生就建议他回家休养。弗里兹的家在离莱比锡十五古里的小村佩茨施。
莱比锡的圣-托马斯学校里弥漫着对让-塞巴斯蒂安·巴赫的回忆,而弗里兹便出生于这位学校圣诗班指挥巴赫先生诞生后的一百年。音乐赋予了他梦想,他是家中唯一一个对婚礼或其他重大场合中的低音协奏有感觉的人。从此,他与音乐结下了不解之缘,但如果不是后来他的掌上明珠辉煌的音乐生涯,他的一切痕迹很可能早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如果不是因为女儿克拉拉和学生罗伯特的一段生死恋情,如果不是作为父亲的他独断专行、不解风情,“维克”这个姓氏便不可能因“舒曼”的盛名而穿越数个世纪,流传至今!
在托尔高,弗里兹必须自己照顾自己。困苦生活令后人掬泪同情,马塞尔·布利翁写道:“他仅靠母亲寄去的面包和黄油过活。”舒曼书信研究专家埃娃·维斯维勒更明确地指出他在周六还会喝一碗热汤。过节时维克就到朋友舒尔茨律师家吃饭:“那时我很虚弱,病恹恹的,去别人家里吃饭能让我增加点体力。他们做了我爱吃的菜:烤羊肉配四季豆和豌豆。”这就是舒曼称作“拜金先生”的男人回忆中的三年穷困时光。
那么音乐呢?一副哑嗓子断了他进入学院合唱队的前程,但是他常会不时遇到一位管风琴手或是一位四处流浪的小提琴手,他边听边学。一位名叫乔安·彼得·米尔希迈尔的钢琴师在他转行之前给他上了六堂(免费)课,此人是巴伐利亚的宫廷乐师,曾发明过一种三键乐器,据说能发出二百五十种音色,还写过《强弱钢琴练习法》。
1803年,维克在托尔高的日子结束了,他会选择什么职业呢?音乐,也许吧。然而家人面对这种古怪的想法纷纷摇头,他们替他做了主,把他送到了威登堡大学学神学!弗雷德里希·维克让人放心,家人从小对他灌输的宗教思想在他传统的价值观中发挥了作用。他饱含着深沉而真挚的悲悯情怀,老师们一致认为如果他在音乐上少花点时间的话,完全可以成为一个出色的传教士。所谓的音乐,便是他每天在一架晃晃悠悠的老钢琴上练习。在德累斯顿,他做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布道。如果他取得了本堂神甫的职位,音乐界便少了一位杰出的教师。显然,他没能当上。
维克为了生计成了一名家庭教师。九年里,他辗转于各家,受到了人们的尊敬:他是一个天生的家庭教师。在萨尔斯哈河边的奎特福城堡里,他受雇于克里斯蒂安·阿道夫·冯·塞肯多夫男爵,他教画画、拉丁文、德语、法语、舞蹈、祷告……以及礼仪举止。只是没有音乐。教音乐的是莱比锡格万豪斯管弦乐团的一位小提琴手,他会唱歌、会弹琴、会谱曲,人称“音乐天才”。这位天才在皈依基督教之前的名字叫阿纳斯塔休斯·巴吉尔,后来改名为阿道夫·巴吉尔。维克节俭、耿直、孤僻;而阿道夫有着南方人的热情,贪玩却魅力十足。音乐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巴吉尔向维克传授了一些音乐知识。年轻的弗雷德里希会不时倾囊购买些海顿、莫扎特、贝多芬或史博的曲谱在钢琴上刻苦视奏。巴吉尔还跟他讲起过一位名叫罗杰尔的音乐教师因发明了某种类似于训练琴师用的刑具的“钢琴手位器”而发了财,后来,当维克在莱比锡当上音乐教师之后便用起了这一教具。
然而,在奎特福的生活是艰辛的,家庭教师的待遇与仆人无异。男爵曾是名轻骑兵军官,性情暴戾,嚣张跋扈,毫无仁慈之心。他在田间骑马时常常惊扰路上的无辜行人。这一天,正巧被两位家庭教师不幸撞上,男爵对两人拳打脚踢,恶语相向。报警把男爵抓起来显然是不得体的,且于事无补,所以维克唯有一走了之。
维克在其他东家做家庭教师时的经历自然没有这般惊心动魄,但是他的健康总成问题,病痛缠身,直到后来他去莱比锡找了位顺势疗法的医生。史料上找不到当时的诊疗细节,但却指出了维克在三十岁后时来运转。
抓住机遇是一门微妙的学问,而维克便精于此道。他偶然间遇到了威登堡大学的旧友同窗施特罗贝尔(不知此人是否就是后来作为克拉拉的教父在“公证人”一栏中签字的施特罗贝尔先生)。找到他便意味着三重好处:身为警局监察的施特罗贝尔借给了维克一(大)笔钱供其做点儿钢琴买卖。其次是维克借此与莱比锡圣-托马斯学校的昔日同窗、同为神学系学生的乔安·弗雷德里希·洛希里兹结成了好友,此人颇有名望,时任德国最负盛名的《大众音乐报》的主编,大名被收录于现今最具权威的百科全书之中。他与贝多芬相识,并欣赏其豪气,贝多芬临终之时曾委托他为自己写传记,但这份“厚爱”却被洛希里兹婉言相拒。此外,他还与歌德和韦伯(此人还见过莫扎特!)交好。洛希里兹将弗雷德里希·维克新作的八首浪漫曲寄给了《魔弹射手》的作者韦伯,这些作品曾在《大众音乐报》上刊登过。韦伯仔细看过后,回信给这位年轻的作曲家(维克长韦伯一岁)说:“您的音律转换过度张扬,丝毫无法突现出基调的情感。从某种意义上说,旋律是一种神圣的东西,只有在增强表现力度和价值的时候才有意义,且不能做作。”韦伯考虑到外界对他的评论后,补充道:“新形式应该诞生于诗。在我的旋律中,我总是竭力带着真诚和精确发挥出我的诗情,从而创造出新的曲调。”
但是这种劝说无关痛痒。在二十岁之前都没有听过一场音乐会的维克终于欣赏到了真正的杰作:他着迷于莫扎特和贝多芬(在1836年,他曾和贝多芬度过了难忘的三个小时,有《谈话录》为证)。在听过海顿的《创世纪》之后,维克明白了他的浪漫曲、华尔兹和波兰舞曲都已经过时。此时,拥有三万五千人口的莱比锡依然在拿破仑的革命浪潮中风雨飘摇,而维克却即将在这里建立起他的总部:“弗雷德里希·维克钢琴工厂”--位于九市广场48号百合花酒店,这是一座建于1695年的老房子,如今已难寻踪迹。
“大百合”首先是一家商店,出售的钢琴中不乏高档货,那是维克与著名的钢琴制造商孔拉德·格拉夫(克拉拉和罗伯特结婚时的钢琴就出自他家)和安德里阿斯·施坦因谈成生意后从维也纳运来的。顾客还可以买到一切钢琴附件,从罗杰尔的无声键盘“钢琴手位器”到颤音练习器应有尽有,这里是钢琴的天下。另外,店里还有印刷版的乐谱,瓦格纳正是从“大百合”商店(赊账)租了罗杰尔的《通奏低音数字记谱法》。“大百合”还招收学生,包括住宿生,开设钢琴课。正如1815年4月19日的《大众音乐报》所言,维克很快成了“莱比锡的名师”。其实出名的还有他的坏脾气,但由于他施教有方,故上门拜师者络绎不绝。
维克有自己的一套授课方式:要求严格自然不在话下,但他更注重的是学生的道德和体能素质,根据学生的求学动机和用功程度因材施教。他说他的教育原则是:向有天赋的孩子传授所有他能明白并且感兴趣的知识,帮助他成才,但绝不揠苗助长。“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使孩子成为一个正直的人,因为这是人类崇高的目标。”谨以此言赠予今天和明日的教育者们。
维克读过让-雅克·卢梭的理论,并作过思考。他自己也有一些怪癖:比如认为一个年轻的音乐家应该多做些户外锻炼;而钢琴家则应该练练唱功。三十年后,弗雷德里希·维克出版了一部颇具争议的教学论著《钢琴与声乐》,专门论述歌唱和弹琴之间的关系。
另外,维克在了解罗杰尔的成名理论之前就已经受其影响了。贝尔哈特·罗杰尔于1777年出生于卡塞尔,早年定居英国,后来在阿贝尔科恩侯爵的爱尔兰军乐队里当笛手,并很快升任领队,再后来他在韦斯特波特(West pot)做管风琴手,在契肯尼任军乐队指挥,后又在都柏林的皇家希伯尼安剧院担任指挥。他在都柏林的拉罗尔·萨克威尔街开了一家音乐培训所,主营特色项目有钢琴课和“速成法”教学。1814年,他申请了“手位器”的专利(手位器“chiroplaste”在希腊语中意为“手的训练”)。列曼在他著名的字典中将它描述为一种“防止手腕下垂,帮助手指垂直触键”的工具。这是一种由细杆和皮套组成的装置,可能并无什么生理学的原理,巴黎的音乐博物馆目前留有存样。但无论如何,手位器为发明者带来了财富。有诽谤者将罗杰尔比作江湖术士,但维克独具慧眼地在钢琴厂旁边开了一所罗杰尔学院。
在学院的学生中,他发现了一位褐发黑眼的年轻姑娘,姑娘的父亲乔治·克里斯蒂安·哥特赫尔德·特罗姆利茨在德国和捷克边境的普劳恩市当合唱队指挥,姑娘的祖父曾是位著名的笛子手。姑娘名叫玛丽安娜,十八岁。毫无疑问她对老师也颇有好感。原本人们认为德行俱佳的维克是不可能突破世俗禁忌爱上学生的,可事实是他用了什么高明的手段获取了姑娘的芳心呢?让我们身临其境地回顾那一天的场景吧:1816年5月的某一天晚上,师生俩坐在钢琴前。音阶、琶音……突然,老师凑近学生,一把搂住了她的脖子。“老师,我尊敬的老师,他都干了些什么?”她心想,“我该怎么回应他?”但我们可以知道维克此举并非一时冲动,几天后,他就向姑娘求婚了,并且欣喜地听到了姑娘一声羞赧的回答。婚礼在6月23日举行。故事的后来再也没有这般精彩了,等待他们的是八年之后的痛苦离别。家庭主妇和钢琴店的营业员,这便是摆在这位美丽的女钢琴家面前的人生,利用天赋在音乐界开拓一番事业是绝无可能了。
--为什么呢?她百思不得其解地问道。
--因为别人会以为我养不起你。
灰心后的玛丽安娜为工作忙得筋疲力尽,而且已经生下了小阿黛拉伊德。她去了趟普劳恩,把女儿托付给双亲,但孩子在几个月后便夭折了。玛丽安娜又怀孕了。维克焦虑地期待着一个女孩的诞生,因为维克老师认为,女孩子比较听话。这次真的是个女儿。1819年9月13日,她诞生在“大百合”的宅子里,取名为克拉拉·约瑟芬。
是的,维克需要的是听话的妻子、听话的学生和听话的女儿。安德烈·鲍库雷契里耶夫将他描述为“天才兼独裁”的教育家,顽固不化的老学究,像“霍夫曼笔下精神错乱的人物一般残忍,试图用小提琴锁住孩子的灵魂,以此赋予乐器天籁般的音质”(马赛尔·布利翁语)。他执著、有远见,但他又独断专行,虽然出发点总是好的。后来,八十岁的维克在给外孙菲利克斯的一封信中自认为一生扮演了崇高的角色:“在我最穷困潦倒的时候,我向上帝许愿,只要让我不再为生计担忧,我愿意将我的一生奉献给人类的教育事业,并优先培养家境贫苦的好学生。”只不过他的方式有点特殊:严厉至近于粗暴,授业时常常无端恼怒。
舒曼曾记录过日常生活中的一件小事。那次受训的是比克拉拉小两岁的阿尔文:“拉罗先生真是个坏蛋;阿尔文拉错了琴,他就喊:'浑蛋!浑蛋!你就是这么回报你父亲的!'他把阿尔文摔倒在地上,扯他的头发。他自己也浑身颤抖,打了个踉跄,他站都站不稳,就坐了下来缓了缓劲,他又把孩子推倒在地,阿尔文向他哀求把小提琴还给他--他要拉小提琴,他要拉小提琴--这一切超出了我的语言表达能力……最可怕的是,此时小兹丽娅微笑着坐到钢琴前弹奏了一支韦伯的奏鸣曲。我是和一群'人'在一起吗?”(见罗伯特1831年8月12日的日记)那时,克拉拉十二岁,被专制的父亲严加管束,惊世之恋尚未开始。
……
前言/序言
前言
9月,一个奇怪的月份。一种难以名状的欢乐夹杂着忧伤侵入着我的思绪--愿上天保佑我!我的罗伯特!看到他就如初见一般--我的心本该没有忧愁;可我还在为音乐会烦恼,真是很矛盾!
数天的阴雨之后,太阳终于在萨克森的田野上升了起来。她说,这是九月。充满无限希冀的九月,圣米歇尔的九月,预示着新生的九月。9月15日,克拉拉在魏玛市政厅举办了音乐会。她说,这是她最后一次以克拉拉·维克的名义举办音乐会,她感到很难过。音乐会的节目单上有贝多芬、肖邦、李斯特、亨塞尔特、塔尔贝格……总之,都是现代音乐--这还算不上成功。
7日,周一,他们早早地出发了,沿着小路来到莱比锡。四天后,在婚礼前一天,即polterabend,罗伯特送给未婚妻一件奢华的礼物:在红色天鹅绒覆盖下的一本有二十六首浪漫曲的小册子,这是一件特殊的“首饰”。这二十六首歌曲出自不同的作曲家,有男声也有女声,一如夹杂着元音和辅音的字母表,也只有罗伯特的未婚妻才能体会出这二十六首歌曲中蕴涵的历经十年的希望与辛酸。书名为《浪漫曲》,写得形如爱神草花环一般,寓意深刻。一向精打细算的罗伯特在1840年9月8日的账本中,在雪茄烟和波尔图葡萄酒的中间记录道:装订费3.18塔勒。
她说:“婚礼前一天,我的罗伯特送给了我一份美妙的订婚礼物。我打开时,一股神圣的感情涌上心头。”她读懂了罗伯特的题词,那首只为她轻轻吟诵的诗:
“Du meine Seele,du meine Herz”……
“你是我的灵魂,你是我的心,
你是我的欢乐,你是我的痛,
你是我生存的宇宙,
你是我漂泊的苍穹,
噢,你是埋葬我痛苦的坟墓,
你是平静,你是祥和,
你是上苍对我的眷顾。”
在其后的《未婚妻之歌》中,罗伯特又写道:
“不要去想,将来会发生什么;
不要去想,我们将如何结束。
结束?这份爱生生世世,将永不结束。”
欢乐,充溢内心的欢乐却着上了忧伤的色彩。当那些争吵在内心烙下伤痕之后,我们除此以外还能想象出其他的心情吗?欢乐被父亲维克的阴影笼罩着:他谩骂的威胁,阴毒的诅咒。
“愿上帝保佑我的罗伯特长命百岁。每当我想起有一天我会失去他时,我的精神便濒于崩溃。愿上帝怜悯我,避开这场我无力面对的灾难吧。”
于是,在9月12日那个阳光灿烂的早晨,在舍讷费尔德小教堂里的那一刻改变了他们的一生。威尔登翰神父主持了这场简单的婚礼。克拉拉说,他们心心相印。参加婚礼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和维克离异多年的玛丽安娜·巴吉尔,她为了寻找分别的女儿特地来到柏林;还有一位便是罗伯特忠诚的朋友恩斯特·阿道夫·贝克尔,他与罗伯特志趣相投,同样为音乐矢志不渝,在不久前罗伯特还将他的《夜曲》(op.23)题词献给了恩斯特。还有一些亲朋好友在教堂门口张望,仪式一结束他们便把新人围住。这些人中有:克拉拉的闺中密友艾米丽·李斯特和她的妹妹艾丽丝;见证《大卫同盟舞曲》伟大时刻的恩斯特·费尔南德·文塞尔;从莱比锡赶来的邻居艾米尔·路透·莫利兹医生;为新人提供宝贵的法律意见的赫尔曼法官;最后还有新娘的姨妈艾米丽·卡尔。克拉拉说,当晚他们在卡尔家聚会,跳了一会儿舞。这一天算不上狂欢,但是她在每个人的脸上看到了内心深处的幸福。
是的,克拉拉在日记中记录了一切。这本日记从第二天起变成了“婚姻日志”:我把这一天记录在这本书里。这是我生命中最美丽、最重要的一天,任何事情都无法打扰它。愿上天赐予我力量,做一名好妻子。我深信上帝,永远。
就这样,她一再说到“相信”--相信爱,相信彼此的情深意笃。无尽的信任便意味着无尽的抗争。这场胜利是以和父亲对簿公堂为代价换来的。在9月12日的明媚阳光中,克拉拉怎能不想起缺席的父亲,那个不顾一切将自己所有的雄心、天赋、努力和生命交付给天才爱女,却被女儿背叛的父亲;而罗伯特又怎会不念起那位曾对自己口不择言、百般羞辱的恩师、那位被自己诉诸法律、遭受惩罚的老人,而如今自己却成了他的女婿。
明天,克拉拉和罗伯特·舒曼将开始他们共同生活的第一天,并即将迎来克拉拉--“维也纳教区皇家御用钢琴师”--的二十一岁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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