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推薦
崗位波欽峰下,畢淑敏工作十一年,嚮你講述海拔4500米以上的神秘。阿裏號稱西藏的西藏,世界屋脊的屋脊,東方的奧林匹斯山。
孕育瞭象雄、古格兩大文明
佛教、苯教認為阿裏是世界的中心
佛教如來佛祖居住地,苯教始祖辛饒米沃齣生地
耆那教創始人勒夏巴哈解脫地,印度教濕婆大神駐锡地
印度教財神閻婆羅的國度,周圍群山是財神的寶庫
內容簡介
首部關於西藏阿裏的小說。阿裏。阿裏是一座高原——在我們這顆星球上最遼闊最高遠的地方。 “阿裏是什麼意思呢?”我聽到我自己的聲音在遙遠的地方問。“阿裏的意思不是‘我的’‘我們的’。”那女孩輕輕地迴答。
作者簡介
畢淑敏,女,1952年齣生於新疆,中學就讀於北京外因語學院附屬學校。1969年入伍,在喜馬拉雅山、岡底斯山、喀喇昆侖山交匯的西藏阿裏高原部隊當兵11年。l980年轉業迴北京。
從事醫學工作20年後,開始專業寫作,共發錶作品300萬字,著仃長篇小說《紅處方》《血玲瓏》、《拯救乳房》、《女心理師》。曾獲莊重文文學奬、小說月報第四、五、六、七、十屆百花奬、“當代文學奬、陳伯吹文學大奬、北京文學奬、昆侖文學奬、解放軍文藝奬、青年丈學
奬、颱灣第16屆中國時報文學奬、颱灣第17屆聯閤報文學奬等各種文學奬30餘次。
內頁插圖
目錄
阿裏
阿裏。
阿裏是一座高原——在我們這顆星球上最遼闊最高遠的地方。
“阿裏是什麼意思呢?”我聽到我自己的聲音在遙遠的地方問。
“阿裏的意思就是‘我的’,‘我們的’。”那女孩輕輕地迴答。
銀犛牛尾
拔魯不停地在冰河上翻滾。距離太遠,聽不到聲音,但從濺起的巨大冰塊,可以想見驚天動地的破裂。拔魯像巨輪沉沒,長長的銀色鬃毛和冰雪融為一體,龐大的身軀在淡藍色的冰水中漸漸隱沒;它的妻子緊緊跟隨,有一種夫唱妻隨、前僕後繼的英勇……
周雲墨痛不欲生:“天啊,它們淹死瞭……”
藏紅花
腸管已經冰冷,鮮血不再流淌,水杯的邊沿已經凍住。高羔子氣力耗盡纔做妥一切。他舒舒服服地看著森凜的天穹,雲霞幻化成一個胖胖的嬰兒,在那裏微笑,嘴唇由於藏紅花的浸染,艷麗如火。
補天石
尤天雷青春的肌體,完全展露在冰冷的水泥停屍颱上。強健的胸肌,頎長的四肢,像標準的運動員塑像。唯有腹部破爛不堪,遺下一個血腥洞穴。硃端陽撕扯大團脫脂棉,像絮褥子一樣,絮進尤夫雷的肚子;然後用一貼新的傷濕止痛膏,換下手腕處那已灰髒的一塊;最後,給他穿上綴有鮮紅領章、帽徽的軍裝。
好一個英俊瀟灑的青年軍官!
昆侖殤
即使肖玉蓮不留下遺言,她的屍體也無法運走,這裏雖已臨近無人區邊緣,但每個活著的人也都臨近瞭死亡的邊緣。甘蜜蜜隻是從身旁醫生手裏接過行軍鍬,立在肖玉蓮頭前,留下一個標誌。
從此,這裏不能再稱做無人區瞭。一個美麗絕倫的女兵長眠在這裏。
精彩書摘
那時候,每年臨近“五一”,老百姓捐贈的春節慰問品,纔能運到阿裏高原師。
和慰問品同時抵達的,還有信——整整一個鼕天攢下的信件。軍郵車像穿山甲似的拱雪而來,明日還要滿載而下。信從郵袋裏像碎木屑般傾瀉而齣,將通信科的庫房壅滿。
“走!周一帆,去看信!”遊星不由分說,扯起我就走。
我自然是極想早一點看到傢信的。但是不成,我是班長,高原師第一批女兵的第一任班長。領導早已明確規定:軍郵車到來的日子,任何人不得進入通信科私查信件,隻有等待有關人員將信分批分揀送齣。鑒於齣現過眾軍人哄搶信件,造成大量信件在山風中遺失的嚴重事件,軍郵車上山的那一天,通信科加派持槍雙崗。
我沒動,遊星也終於沒動。她父親是高原師所屬軍區的副司令員。我是囿於小小的職務,以身作則。她大概想起瞭威嚴的爸爸,要給老頭子爭光。
我們傻呆呆地坐著,麵對通信科的石頭房子,望眼欲穿。親人們的最後信息,是去年十月大雪封山前遞上來的。整整一個漫長的鼕季,那些信被翻得襤褸不堪,所有的話都像毛主席語錄一般,在夢中也能復誦。現在,就要有新的歌來代替古老的歌謠瞭。我的父老兄弟們,在遙遠的平原過瞭怎樣一個鼕天?噢,還有春天?這裏的冰雪剛剛融化,那裏按節氣已是夏天瞭。但願他們健康平安,韆萬不要遭災生病。若是好消息,來得慢一點也沒關係,等待充滿焦灼也充滿期望,像含一枚糖橄欖,值得迴味。若是壞消息,韆萬不要來!還是讓我保存去年鼕天最後的印象吧。不!不對!要是壞消息,還是快一點來吧!道路已經開通,可以給傢人寄錢寄藥,附上一片遲到的孝心。實在不行,還可以嚮領導苦苦央求,放我下山,迴傢去看看,也許還趕得上……彆想得那麼壞,也許什麼都沒有發生,又接到一封平安傢信……
爐子上的大瓷缸咕嘟嘟地冒著泡,好像鍍滿茶銹的缸子底蹲著一隻不安分的大蛤蟆,高原氣壓低,水不到80度就開,衝不開茶葉。於是人手一個小水桶般的茶缸,成天蹲在爐颱上,煎齣中藥般濃鬱的茶汁。
“哪天咱們下瞭山,喝用開水沏齣來的茶,也許另是一番滋味,就像生蘋果和熟蘋果的味道是不一樣的。”心裏想的是信,我嘴上卻這麼說。
遊星不答話。她不喜歡我的故作輕鬆。
“信來啦!”有人在外麵像報童一樣高聲呼喚。
我們騰地躥起,全然不顧高原上不許貿然奔跑的禁令。
第一批信件中,我兩封,遊星一封。
我忙不迭地撕開信封。動作太匆忙,連著信瓤扯下一縷,風箏飄帶般耷拉著。一目十行看下去,看著看著,眼淚就掉下來瞭——媽媽病瞭!急忙去看信尾處的落款,是去年十二月的事。後來怎麼樣瞭?我親愛的母親到底是好些瞭還是更……加重瞭?我不敢把事往壞處想,可不祥的預感像發麵酵素,越脹越大。我手哆嗦著,揪齣另一封信的芯,恨不能從紙背麵看齣吉凶來。卻是一位多年沒見過麵的親戚寫來的,聽說我在高原,托我買婦科良藥藏紅花。氣得我直想把信撕得粉碎。媽媽,您老人傢怎麼樣啦啊?
真是憂心如焚!
“我這個同學來信罵我不夠朋友,說她上封信問我的事,為什麼不答復?誰知道她上封信說的是啥?”遊星把空信封搖得像把蒲扇,“怎麼樣?咱們到通信科去找信吧?”
這一次,我沒有拒絕。寜願挨批評,也不願忍受這種煎熬瞭。
眾人的目光,追隨著我們:這倆兵膽子夠大的,竟敢私闖禁地。遊星義無返顧地走在前麵,好像她是我的班長。
通信科的崗哨槍刺閃閃亮。我稍躊躇,遊星大步凜然地闖過去,像劉鬍蘭一樣英勇。兩位哨兵大概從沒碰到過這種情況,竟被震懾住瞭,或許以為我們有什麼特許,竟一聲未吭。
盡管我們對信件之多早有準備,還是對眼前的景象大吃一驚。
人們解開鼓囊囊的軍郵袋的封口鐵絲,成韆上萬封信就像窒息過久的魚群,傾瀉而齣。人們揪著軍郵袋的犄角,拼命抖動,生怕有一封信掖在夾縫裏,信像山洪暴發似的積聚起來,淹到人們的膝蓋、大腿根、直至腰腹……無數信件色彩斑斕地翻滾著,通信科的庫房好像信的遊泳池。通信參謀們艱難地湧動其中,把一封封信分門彆類揀好,然後馬不停蹄地轉送給望眼欲穿的弟兄們。缺氧加上信的壓抑使精壯的小夥子們氣喘籲籲。
“嗨!你們是怎麼進來的?”參謀孔博半個身子陷在信堆裏,像發現瞭國境那邊的特務一樣叫起來。
“像平常那樣走進來的唄!”遊星輕鬆地迴答。
“既然進來瞭,就暫且不要齣去。不然齣齣進進如履平地,你們挨不挨我不管,我可是擔當不起。”孔博不耐煩地揮揮手,他手中恰好拿著一個碩大的牛皮紙信封,呼呼作響。
“那封信是我的!”我不顧一切地撲過去,信被摔得嘩嘩作響。
“你也沒看,怎麼就知道是你的?”孔博不屑地瞄瞭一眼。
“隻有我爸爸纔會用舊牛皮紙袋子糊這種大信封,因為我說過一次,阿裏路太遠瞭,街上買的信封不結實,都磨破瞭……”我幾乎嗚咽起來,去搶孔博的手。
孔博的眼珠瞪得像犛牛,他的嘴唇翕動,讀齣瞭信封上我的名字,然後把信鄭重遞給我。
這是一封最新鮮的信,媽媽的病已經痊愈瞭!
我感激地衝孔博笑笑。他停止瞭選信,正關切地注視著我,他很高大,信的海洋把彆人堵到胸口,對他纔到軍裝的第三顆紐扣。恰好那一片“海域”以白色信封為主,這使他更像一座矗立在白色底座上的標準軍人胸像,英俊瀟灑。
孔博討好地把衛生科的信件都遞過來。我說:“咱們走吧。”我可不想在眾目睽睽下拆閱私信,半年的喜怒哀樂,濃縮到短短幾分鍾內,要真是再有什麼揪人的信息,我也許會控製不住自己的錶情肌。
遊星說:“不走,信還沒揀完呢!齣去瞭再想進來可不容易!”
孔博贊同遊星,說:“留下幫忙吧。要是領導批評,我替你們說話!”眼睛卻看著我。
想早些得到更多信的願望,像飢餓中的食品,在不遠處強烈地散發香氣,我點點頭,豁齣去瞭。
我們幫著分信,手忙腳亂。發現一封自己的信,就無所顧忌地撕開,貪婪地閱讀。
“我們該走瞭。”遊星懶洋洋地對我說,全失瞭剛纔的銳氣。
“為什麼?不是說好瞭嗎……”孔博比我還莫名其妙。
“該來的都來瞭。就是揀到天亮,也不會再有我一個便條瞭。”
遊星打瞭一個哈欠。她並不像一般女孩在這種時候忙用手掩住口,而是大張著嘴,我們看到她雪白的牙齒和柔軟而鮮艷的舌頭。
不知她的同學和她探討的問題如何,她手裏隻有薄薄幾封信。
我的信還遠沒有收完。一個軍人對他能收到多少信,是有大緻的估計的,猶如經驗豐富的老農預測自己能打多少斤麥子。
“好。”我說。既然媽媽病的懸案已經解決,我重新想起自己的職責。
“那你們把衛生科的慰問品帶迴去吧。”孔博似乎很想給我們多找點麻煩。
“不帶不帶!那麼多東西,還不把人壓趴下。反正人手一份,早晚都有我們的,我纔不當這苦力呢!”遊星沒好氣地說。
“早拿晚拿自然都有一份,沒人貪汙你那份軍餉,可袋裏的貨色是不一樣的。”孔博不動聲色地說。
這一手果然厲害,遊星是什麼都想拔尖的角色。慰問袋可不是製式産品,老百姓有錢齣錢有力齣力,誰知道袋子裏裝著什麼秘密?
“在哪呢?”遊星問。
成韆上萬個慰問袋堆積在一起,又是彆一番景象,它們大多是紅布縫製的,映齣娶媳婦般的熱烈。每一個都裹得鼓鼓囊囊,顯齣莫名其妙的棱角,引起對內容物的無限遐想。
“你們隨便挑。”孔博像一個慷慨的地主。
遊星偏不聽從指點,繞過大堆,直取單放的一小撮。
孔博不客氣地說:“彆動!”
為什麼?我偏要動!遊星纔不管這一套呢,兩把扯開綉著金色五星的花布袋,隻見裏麵是條綉花汗巾。“這有什麼呀,我還不稀罕要呢!”遊星嘟囔著,甩到一邊,再接再厲地翻找。
又扯開一袋。一雙修長的鞋墊蜷麯著掉齣來,上麵綉著一對綠瑩瑩的鳥,絲綫纏繞,十分精緻。
“這袋我要瞭!”遊星抓著不撒手。
“先看看你能不能用吧?”我提醒她。
遊星把小巧的腳丫從毛皮鞋裏退齣來,金雞獨立地比量瞭一下,長齣一大截。那位癡情女子是為一個有著修長足弓的高大男子預備下的。
“我可以把前麵剪掉一截。”遊星思忖說。
“多好的東西,那樣豈不可惜!貪汙和浪費可是極大的犯罪。”孔博抱著雙肩,一副於心不忍悲天憫人的模樣。
“可惜啦?怪不得藏得這麼隱蔽,原來是私房,給自己預備的!”遊星將鞋墊甩迴去,嘴裏不依不饒。
“這都是相好的眾弟兄托我給留齣來的,你們若是喜歡,就拿走。”孔博說的是實情。年輕的軍人們在白雪皚皚的高原,撫摸著一個不相識的女子精美的綉品,當然有許多美好的聯想。他們會在沒人的時候,獨自對著那花兒鳥兒發呆。夜晚,會有模糊而美麗的身影,穿行於他們的夢鄉。
“留著你們單相思吧!我們隻想找點吃的,是吧?”遊星衝我閃閃眼睛,示意我同她一塊清理慰問袋。
整整一個鼕天的脫水菜和乾羊肉,我們的舌尖已經不記得飽含汁液的食物是怎樣的感覺。顧不得矜持,我和遊星流水作業,解開一個又一個小紅口袋。
花生,走油瞭。瓜子,哈喇瞭。沙棗,名副其實揉搓成砂塵一樣的粉末。偶爾還有麵粉青油烙成的子一類吃食,被漫長的搓闆路顛簸得風塵僕僕如齣土文物……
我們麵麵相覷。
“撤吧!”遊星慘然嘆瞭口氣。
孔博也再找不齣什麼理由挽留我們瞭。
突然,我們聞到瞭一股奇異的清香。香味遊蛇似的牽引著視綫,我們看到一個毛茸茸的粗糙袋子,“八·一”兩個字都快粘到一起瞭。
“這準是個又胖又黑的丫頭綉的。”遊星很肯定地說,伸手去解帶子。
“你怎麼知道?”我挺吃?。
“凡是這樣的姑娘都比較笨。”遊星是白而窈窕的,很自信地說。
孔博和我交換瞭一個眼色,自然是不贊成。但我們來不及說什麼,那清香像滴入盆中的墨水迅速彌散,籠罩瞭我們的肺腑。
我們頭頂著頭,湊近瞭綉工拙劣的小袋子。
前言/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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